第二次的修改方然依旧没能让杜心睿满意,一个星期,我在大会上被质疑了两次。我的低头不语,没人关心;我的心里刀伤,没人送药;我的熬更守夜,没人在乎。好不容易熬到了周末,我心里期盼着金童的到来,希望她能帮助我暂时忘却工作上的烦恼,周一重新上班,又是一条好汉。可惜我屋漏偏逢雨,金童周五就出差了。我专门预留给她的周末,只能独自苦饮生活的水了。

    “怎么不出去走走。”张小萌身着连衣裙,披着大衣,站在门口穿高更鞋,看着没精打采的我从卧室出来,关怀着。

    我倒了杯水举起手中的书:“我要在书海里遨游。”

    “我看是你的朋友不来吧。”张小萌嬉笑了一声,踩着小碎步,欢快的离开。

    我走进自己的房间,坐在阳台边,正好看到张小萌像一只雀跃的小鸟,展示高飞。不用猜,她肯定去约会了。虽然我周末不在寝室,但是从平时也能看出来,张小萌有异况。正如她能看出我的不一样。

    我翻开书,希望能借助文字忘记不想记住的时光。

    不知道过了多久,廖正敲响了我的门,他提着水果站在门边。我放下书跟着他到厨房。

    坐在桌边,廖正削着火龙果,我已经在吃盘里的苹果了。廖正难得开了口:“听说,你烽火三月,战况有些激烈。”

    我不想否认:“是呀,敌军强大,我军又军心溃散。”

    “没想过换个战壕吗?”廖正将削好的火龙果往盘子里倒,我有些惊讶的看着他。他用牙签串了一个血红的火龙果:“有时候,死守并不是一个明智的选择。”

    “你,是让我辞职?”我咽下嘴里的苹果问道。

    廖正看着我,神色依旧波澜不惊:“做的不开心了,这不失为一个不错的选择。再说了,在哪里上不是上班,在哪里加班不是加班。”

    我又挑了一块火龙果问着:“你怎么突然跟我说这些?”按廖正平时不问世事的态度,他今天,有些反常。

    廖正将牙签扔进垃圾箱里,依旧平静着:“吃完记得洗盘子。”说完,他便起身准备离开。

    今天的廖正太奇怪了,我立马又追问着:“你是不是知道什么?”

    廖正刚走了一步,背对着我:“有时候,不知道比较好。”略作纠结的廖正还是跟我分析了一下:“杜总才掌握实权,你就升职,众矢之的,明箭暗箭,防不胜防。加上杜总又不挺你,你只能靠自己。你挺过去,万事大吉,挺不过去,就是任人捉弄的对象。这样的工作环境,你是想要的吗?还不如快刀斩乱麻,断了别人念想,给自己留个清净。”

    “我在认真工作,他们凭什么对我指手画脚。还得替他们考虑,自己辞职。”我有些不悦的将牙签发气似的往桌上一丢,心里满满的委屈,眼里已经包不住泪水。这么久的坚持为的是什么,不过是一个口气。而作为了解我的廖正,居然让我退步,真怀疑他也是他们一伙的。

    廖正慢慢的说着:“不是替他们,而是替自己。公司这么多,何必留在荆棘里受伤。”廖正发表完观点,边走边总结,“这只是我一个人的观点,你可以不采纳。”

    看着廖正的背影,我整个身子蜷缩在椅子上,心里难受极了,强忍住泪水,迫不及待向金童倾诉:我寝室都劝我辞职了,你说我是不是真的该卷铺盖走人了。。。

    我看着手机,一分钟,两分钟,三分钟,金童都没有回应,我更加的垂头丧气。一气之下,我回到寝室倒头就睡。迷迷糊糊之际,感觉自己梦魇了,清醒着却醒不来,恐慌之感袭来。

    猛然一醒,我心跳加速,总算是等到了金童的回信:你来不来,我都给你准备好了安乐窝。

    把手机紧握手心,一阵暖意平复了心头的焦躁。

    周一上班,平安度过,可是,周二,我便感到了别人的异样目光,接着,闲言碎语又如雨点般向我砸来:“她是靠。。。上位。”“这是她惯用的计量。”“不然资历最年轻的她怎么会爬得这么快。”“看不出,她的口味还重。为了牟利,什么都下得了嘴。”。。。

    虽然我在单间待着,耳根清净,但是透过玻璃门,我能看清每一个人路过时,那鄙夷、偷窥、不屑的眼神。我感觉自己又陷入了语言暴力。恨不得冲出去撕烂她们的嘴,或者用针线缝了。但是我只能缩在自己的办公室,用繁重的工作麻痹自己。

    真正让我爆发的是小黄的威胁。正当我准备拿着咖啡出茶水间时,小黄挡住了我的去路。我左边她右边,我右边她左边。她故意的。我有些怒色的看着她。她也不怕兔子急了还咬人,而是将一个信封递给我,然后窃喜的低语着:“这里有好东西,慢慢欣赏,一会儿仓库见。”

    见她幸灾乐祸的离开,我立马拿出信封里的东西,一看,是几张照片,分别是我出入不同酒店拍的。我的记忆匣子立马打开了。这些酒店都是金童入住的酒店。每一次,都有我的作陪。我的心一下子就揪了起来,立马又仔细的翻看着照片,害怕金童也被拍了进去,弄出些对她不利的八卦。幸好照片里的金童不是没拍到就是被挡住了,或者是太远了,看不清。我安了心,大舒了一口气。但是这样的照片我不知道小黄还有多少,更不知道其中有没有哪一张拍到了清晰可见的金童。我有些害怕的将照片收好,咖啡也不要了,直接往楼下的仓库赶走。心里一个劲的在祈祷:希望没有,希望没有。

    仓库很大,里面成排的铁架子装着大大小小的纸盒。有些是空的,有些不知道装了什么。

    一声“来了”引得我转身,看着叉着手傲气十足的小黄。她迈着高贵的蹄子向我走来,我临危不惧,伸手将背后的信封捏的死死。

    小黄看见我这么紧张的神情先是调笑着:“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你在做,天在看。”趾高气昂的小黄一副看戏的表情蔑视着我:“真看不出,你果真有这般好手段,恐怕c城的酒店才是你的家。”

    被这样泼了污水,我自然很不高兴,皱着眉头愤怒着:“你别含血喷人。”

    小黄也不示弱,高昂着脖子向我对峙:“你敢说金太阳商场的项目你没有抱大腿?”

    我突然哑口无言,不是我不想解释,而是我不知道小黄手里还有什么照片,要是照片里出现了金童,我又该怎么解释?毕竟,这里面千丝万缕,连累我就算了,要是连累金童,我可罪过大了。金童和我,是现在不能说的秘密。俩公司的项目勾结,略微添油加醋,就算不是事实,对金童的影响也不小。尤其是她也才新上任,名誉不能受损。

    我咬着牙,盯着信心十足的小黄,毅然决然着:“没有。”

    “没有?”小黄轻哼了一声,大放厥词,“那照片你又怎么解释?我可听说了,你一到周末就不回寝室。目的只有一个,为了要服侍一个远道而来,很,特,别,的人。”

    小黄的话一下子把我说蒙了。因为我不回寝室,只有廖正和张小萌知道。是谁?会是他们俩吗?我不敢想象,胆怯地向后退了一步,心里一个个闷雷砸下来。

    暂时取胜的小黄抛出一个娇媚的眼神,若是换了哪个男生,只怕是腿都软了,但是现在的我却只想把她说出来的话都塞回去。

    小黄得意着:“你以为你保密工作做得好?真是笑话。你这种人住过的酒店,睡过的床,我都嫌脏。我呸,什么东西,还想骑在我头上撒野。”

    看着小黄如此傲慢,我真想一巴掌给她扇过去,但是我忍住了,用着最大的力气压住内心快要暴走的气流:“这些照片,谁拍的?”

    “哼。你这会儿知道急了。”小黄歪斜着身子,尽显对我的鄙夷,“真不知道你那位特殊朋友看上你什么,有胸没胸,要脸蛋没脸蛋,他是瞎了吗?还是关了灯都一样?”

    侮辱我就算了,可是,绝对不能连带无辜的金童。底线被触碰,我想也不想,第一次这么暴躁,第一次骂了脏话,脱口而出:“你tma把嘴巴放干净点!”

    见我开始反抗了,小黄接续添油加醋着:“你做了做了,还怕我说?我还知道,这种特殊的服务是从考察队离开后才开始的。没过多久,项目就成功了;没过多久,你就如愿升职了。而现在,这种特殊情况,依旧在持续。啧啧啧,你们可真脏。”

    小黄的最后一个字触碰了我敏感的神经,我咆哮着:“你胡说!”忍无可忍,无需再忍,一个巴掌,我猛烈的扇了过去,“啪”的一声,响亮整个仓库。小黄被我打得偏向一边,竟安静了下来,仿佛时间就停止在这一刻。我的手却还在火辣辣的疼。

    大喘着气,我看着被我打蒙的小黄,心里一点都不后悔,只怕下手不够重,封不住她的狗嘴。

    小袁家:

    “您的快递,请签收。”快递员面带微笑将快递拿给小袁。

    小袁有些懵的签收后关门,对厨房的廖正说道:“你给我寄的快递?”

    廖正伸了个头出来:“没有呀。”

    小袁有些疑惑地拆封,看到里面的照片后笑得合不拢嘴。廖正端着菜出来:“什么东西,这么开心?”

    小袁此地无银三百两的将信封藏在身后:“没什么。我饿了,赶紧吃饭吧。”在小袁的催促下,廖正又厨房。小袁趁机将信封塞到茶几上的杂志里。

    吃饱后,小袁高高兴兴的回房间换衣服,准备和廖正出去走走。廖正坐在沙发上,故意挑了那本刻意的杂志,在信封里,他看到了云朵被偷拍的照片。廖正转眼看着小袁的卧室,最后还是把照片原封不动的放回杂志里。有些事,还是不知道最好。

    金童的日记节选:

    为了动摇军心,我决定隔岸观火,最后坐等鱼儿上岸。。。

    照片寄出去了,不知道她会怎么用,最好别让我失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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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袁的确没让金童失望倒是苦了云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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