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童虽有不愿,但不得不拎着行李出差。

    我把她送到了停车场。她坐在车内,我趴在车窗边:“那里很热,但也别着凉了。吃不惯的就别吃。”金童出差也不是第一次了,但每一次我都提心吊胆。应该是不在跟前,总担心不可预知的意外。虽然科学研究我们百分之八十的担忧都是多余的,但我还是坦然不下来。

    金童揉了揉我的头发:“好啦。这里还冷,你赶紧回去吧。我到了吉隆坡就给你打电话。”见我撇着嘴不高兴,金童快速亲了口:“回来的时候,记得回亲我。”

    我抿着嘴笑了:“好啦好啦,你去吧,我回家了。”退了步,手插进兜里,目送金童的车离开,我才转身回去。

    没过几天,内部招考开始了。一晚上紧张的我没有睡意,资料翻来覆去的看,到后来,满脑子的乱七八糟。第二天一起来就把之前招考时金童给我搭配的战服找出来。体重虽长了些,但还好能挤在包裙里。

    我刚抵达公司,守在大堂的柯依依向我走来我:“一会儿不要紧张。心态最重要。”可我现在就已经开始紧张了,血液沸腾难镇定。甚至比上一次招考还要焦灼。可能事关金童,我的期待更大了。柯依依边走边告诉我:“你今天就不要担心工作了,肖毅说了,以你考试为重。”我向她投去了感激的目光。

    挤进了电梯,我感觉自己呼吸都在发颤,脑子全是复习的东西,乱成一锅粥:“十点开始,你说我是去办公室,还是直接上楼等。”

    柯依依想了想:“去搂上吧。我陪着你。”

    柯依依好似大海里的浮萍,给我了一丝安定。但是心里一直响鼓雷鸣,压抑在拥挤的电梯里,更是烦躁不安。好不容易听到了属于自己的“叮”。我迫不及待的走出来,就大喘一口气。

    柯依依在一边拍着我的肩头笑着:“好了好了。别给自己太大压力。”

    我也知道轻松的态度可能效果会更好,但是一看到企划部的标识,我就感觉已经有座大山压在我的肩上。连迈开步子都成了问题。

    靠墙有一排椅子,已经有人坐在了前面。柯依依示意我接上,我忐忑不安的坐下,脚一直在哆嗦,眼睛望着会议室,不知道里面是个什么格局。企划部的人我都见过,个个精神抖擞,气质不凡。如今在他们眼皮子底下应招,我怕他们还没有提问,我就怯场了。

    “给,先喝点水。”柯依依真是我的好跟班,服务周到。引得旁边的同事投来了羡慕的目光。柯依依自来熟的凑上去:“你是哪个部门的?怎么没见过你?”

    小姐姐微微一笑,标准的露八颗牙齿:“我是秘书处的。我叫杨言。”

    我惊诧的看向扬言,心里暗道,怎么秘书处的都来了?

    柯依依不愧是我肚子里的蛔虫,替我问出了口。杨言也不嫌我们多事,有问必答:“在学校主修的市场营销,有这个机会,就来试试。”说完,又是完美地一笑。

    杨言一笑,我感觉春暖花开,不做公关真是可惜了。没聊几句,有人出来招呼了,柯依依也不好多留,给我打完气后,麻溜的离开了。我左右一扫,十八个人都到了。个个精神饱满,踌躇满志。无形的压力让我倍感不安,哆嗦的脚就没有停过。

    杨言从包里拿了颗糖递给我:“吃颗糖,压压惊。”

    看着杨言春风般的笑容,嘴里再含着甜甜的太妃糖,我紧张的神经有了些许平静。突然,主持大局的人开始交代示意,正是进入面试。我又赶紧把糖嚼碎,舌头在牙齿上扫来扫去,不要一会儿一张口贴了大块糖,就丢人了。

    看着竞争对手一个个胸有成竹的推门进去,听着旁边此起彼伏的背书声,我的紧张就像爬山,一秒一步高。当喊到杨言时,更是高到了嗓子眼。我看着杨言,她自信的一笑,留了个自信美丽的背影。我开始不停地咽口水。时间在我这里放慢脚步,每一秒,都是煎熬。我捏紧拳头,给自己打气,为了金童,我不能退缩。

    “云朵。”该来的还是要来。我应声站了起来,舒了口气,撑开笑容,跟着叫我的人往会议室走。一门之隔,我不知道里面在讲些什么,只知道自己手心开始冒汗。

    当看到杨言推门而出时,她依旧是那个甜美的笑容。我感觉自己的笑,太僵硬了。硬着头皮走进去,看到汪明秀坐在中间,两边分别坐着萧萧周康和杜蕴黄远翔。我呆了两秒,又立马坐在他们对面的独凳上,等待暴风雨的降临。

    最先提问的是汪明秀。她扫了下我的资料,然后一双锐利的眼睛直视我,看得我汗毛都立起来了。她一口气就昨天的财经新闻提了三个尖锐的问题。我一下子就懵了。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在这里,在这里干什么。这道题的灵活细数简直超出了我的复习范围。我张着嘴巴,突然不知道说什么。脑子里飘过一串字:她,刚才问的什么?

    一旁的萧萧见我丢魂了,又把汪明秀的问题重复了一遍。我这才从自己恶补的理论中找一些相关的不相关的都往外说。也不管有没有沾边,反正不能再留空白。手指抓紧了裙子,噼里啪啦说个不停,也不知道他们满意不,个个神色如常。

    接着,萧萧开始了第二个提问。我搜肠刮肚尽力回答。然后周康杜蕴黄远翔各问了一个。我也倾尽自己的肚囊,努力不怯场。五个人都问完了,他们纷纷落笔。我的心又跳了嗓子眼,身子前倾,眼珠子恨不得跳到桌上,看他们笔下的我究竟如何。

    “你出去吧。”周康挥挥手。

    我礼貌的站起来微微躬身离开。推开门走出去,紧绷的肩头立马垮了下来。没想到杨言还在。她走过来把咖啡递给我:“还好吧。”

    我接过咖啡匆忙的喝了口镇定神经,和她边走边聊:“还好吧。都不知道他们问了些什么。”杨言捂着嘴笑了。我叹了口气:“真的。一进去,就被汪组长的眼神吓到了。”

    “你也是?”杨言笑得烂漫,眼神里充满了仰慕,“我还第一次看到汪组长这么认真。企划部一组真是名不虚传。个个都往点子上发问。”

    我则评价着:“个个都不是省油的灯。”

    走到电梯,正好上行,杨言和我挥手离开。我有些颓废的向墙靠去,看四下无人。我偷偷溜进了企划部。企划部的人依旧风风火火。我绕到金童的办公室前,里面空无一人,显得有些冷清。真希望她回来的时候,我能在这里迎接她。

    “你来找金部长?”一位企划部的同事走过来,“她出差了。若是急事,可以去找金副部长。”

    我知道他口里说的是金阳,摇摇手:“不是,我就是来看看。”

    同事上下打量了下我,然后礼貌的伸出手:“希望你顺利入职。”

    我惊了一下,看他笑得真诚,也伸出手握住:“谢谢。”

    握完,同事突然向我靠来,小声着:“金部长是企划部公认的大魔头,你要是受不了了,可以来金副部长这里,他可是小太阳,未来的大太阳。我们的大门随时敞开。”说完,他不失礼貌一笑,转身离开。

    我品味着他话里的意味,软刀子比硬枪还要伤人。我还没有进门就开始离间挖人,金阳真是要把金童赶尽杀绝。可以想象,之前的企划分组看似和和气气,风平浪静的一张纸背后是何等的血雨腥风,惊涛骇浪。这让我更加坚定了要进企划部的决心。

    回到办公室,柯依依率先冲过来:“怎么样怎么样?分数出来了吗?”

    马冬王林张帅纷纷看向我。我强撑着笑:“没有,要下个星期才出结果。”

    “真是的,为了公平公正公开,就应该立马出结果。”柯依依替我打抱不平。

    我感叹着:“我感觉自己岌岌可危。第一个问题就开始乱答了。”

    “很难吗?”王林伸长了脖子。

    我憋着嘴:“汪组长问了昨天的财经新闻。我没看。死惨了。”我垂头丧气的往桌上一趴。

    “快快快,把钱拿给我。”马冬笑裂了嘴,向他们得意的伸出了双手。

    我抬头看着大家纷纷掏钱。王林叹了句:“哎,我怎么没想到。”

    我冲柯依依看去,她指着马冬:“他们赌你的第一个问题是有关什么的。”

    我随手拿了本资料就往马东身上砸去:“你怎么不早点给我说。”

    马冬用胳膊肘一档,给自己辩解着:“你自己没来办公室。”见我垮着脸,他又安慰着:“那时候我们都是瞎猜的。哪知道她会考这么变态的问题。”

    “就是就是。”王林走过来安慰着,“我已经好久都没有看财经新闻了。”

    张帅在旁边补了句:“你是看八卦比较多。”

    见他们又闹上了,我继续躺尸在桌上,感觉全身的精神都散没了。只能在心里祈祷天上的诸佛上帝,看在我痴心一片的份上,让汪明秀手下留情。不要让我和金童再牛郎织女了。

    酒店客房: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想干什么。”郑鎏彧难得气红了脸。

    “既然你已经知道了,就不要老在我和她之间当电灯泡。”郑鎏筠一副闲情逸致坐在沙发上欣赏郑鎏彧发火。

    “她不是你可以玩的对象。”郑鎏彧居高临下的蔑视着郑鎏筠。

    “不好意思,你猜错了,我不是在玩。”郑鎏筠站了起来,理了理自己的西装,一抬头,眼里的玩世不恭荡然无存,“好弟弟,我约了你未来嫂子吃晚饭,就不打扰了。”

    见郑鎏筠恣意离开,气得郑鎏筠踢了沙发一脚。

    金童的日记节选:

    本以为这是一次再平常不过的出差,没想到郑家的两个公子都来了,真是一个比一个烦。郑鎏彧规行矩步,郑鎏筠油嘴滑舌,都不是好搭档。尤其是郑鎏筠,满嘴的话里有话,满眼的别有心思,真难得猜。要不是他撞见我和突然来吉隆坡休假的陆华浓,我真的不想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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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云朵糖吃多了也不怕长蛀牙

    不怕不怕金童给的糖一定要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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