匆匆忙忙上班,看见杨言就询问昨天的事,很不幸,她也喝断片了,一问三不知,只知道是汪明秀和萧萧送她回的家。我虽然千百个安慰自己,应该没有捅破,但还是想实锤。看着汪明秀和萧萧一块来了,我堵在嘴边的话又不敢问了。怕此地无银三百两。自己给自己找麻烦。眼瞅着她俩就要从我的眼皮子底下走过了,心里一浪高过一浪的紧张。站起来正想开口时,汪明秀抢先了。

    “你个不争气的,马上到家门口了,还吐在我车上,记得付洗车费。”汪明秀轻快的拍了拍的我肩膀,然后向自己的办公室走去。留我一个人发懵,很是尴尬。

    萧萧替汪明秀解说:“不用理她,她跟你开玩笑的。”

    我扑通着自己的小心脏把目光投向了萧萧,她看上比汪明秀正经多了:“昨天,真是谢谢你们送我回家。”

    还没等磨磨唧唧的我切入关键点,萧萧摇摇手坐下:“下次不吐就行了。”

    见她俩都很淡定,应该没有发现我小屋藏金的秘密。我慢慢的坐下来,但是眼角还是紧张的向萧萧看去,寻思着她不像一个会说谎的人。

    萧萧一脸严肃的向我看来,吓得我身体一震,她却绕过我向杨言东方洵一并看去:“你们几个,酒量太差了,在金部长回来之前好好练练,不然,她不会带你们出差的。”

    杨言凑来乖巧的问着:“萧萧姐,我们要怎么练?”

    萧萧埋头开始做自己的事:“很简单,饭前一瓶开胃酒,饭后一瓶结束酒,睡前再来一瓶安眠酒。一个星期,就可以了。”大胡话被她说得一本正经,有板有眼。

    “啊。”杨言呼喊着,“我在家喝酒要被我爸骂。”

    “那就做好留守儿童的准备。”萧萧风轻云淡着。

    杨言撇着嘴:“可我想跟着金部长一起出差。听说,她谈项目的时候,最威风了。”

    “她可不想带个一杯倒,还没有开始在酒桌上和顾客谈项目,就得先收拾你们的烂盘子。”说完,萧萧一一向我们指来,“想出差,就自己多练练。喝多了,就习惯了。”

    东方洵向后一倒,呜呼哀哉着:“上学的时候不让喝,上班的时候死里喝。我真是太难了。”

    见萧萧对我和金童确实没有一丝异样的表现,我那一毫的担忧也消散了。想起了第一次见金童,就是在酒桌子上。她喝得高高兴兴,我喝得身不由己,最后还霸占了她的铺,开启了我们的交织。现在想想,要是当初我不喝醉,要是我不去,要是我不在那个部门,一切的一切,是不是又不一样了。

    有了第一天的遭遇,第二天,第三天,第四天,再面对汪明秀的怒号时,我们都能接受了。至少不会像第一天那样失魂落魄,狼狈不堪。

    “告诉你们一个好消息。”汪明秀急匆匆从办公室走出来,我们齐刷刷看向她。她先清了下嗓子,让后郑重其事着宣布:“我们的老大,企划部的大魔头,金童,金部长,下个星期就可以回来跟我们一起工作战斗了。”激情澎湃说完的汪明秀却发现我们都没她期待中的这么兴奋,十分惊讶的看着我们:“你们的老大要回来了,你们不高兴?”

    乖乖学生杨言举起了手:“组长,金部长的手不是骨折了吗?可以来上班吗?”

    “老大又不是左撇子,她的右手麻利着呢。”汪明秀洋洋得意着。

    这回,东方洵也举起了手,看了下我们让后对汪明秀说:“组长,金部长是不是比你还凶?”

    汪明秀仰着脖子:“我是老大的嫡传弟子。”

    东方洵闹了下自己的板寸头:“完了完了,海啸要来了。”

    汪明秀先是对东方洵的脑袋一扇,然后看向我:“云同学,他们都问完了,该你了。”

    金童要回来了,金童要回来了。我千辛万苦来企划部就是为了她。现在她终于要回来了。我本该是很高兴的。但是在发生了金童单方面宣告分手之后,我有些怕见到她。怕她说,那些信息是真的。怕她说,她心房里的人已经不姓云了。怕她说,她后悔跟我在一起了。。。只要不见面,我还能自欺欺人,只言片语不可信。捏着笔,我心里五味杂陈。嘴角不知道该往上翘还是往下掉。

    “云朵。”旁边的萧萧用笔碰了下我。

    回了神的我,迎上汪明秀亮闪闪期待的目光,忧喜参半的鼓起了掌。汪明秀这才转悲为喜,指着我直叫好:“不愧是老大的脑残粉。云朵,我看好你哟。”得到满意的结果,汪明秀屁颠屁颠的走了。

    杨言凑过来看着我:“云朵,你是金部长的脑残粉呀。”

    东方洵凑过来:“脑残粉不是个贬义词吗?组长是在夸你吗?”

    追金童追到了她的部门,隔三差五就要去阆苑蹲坑,天天对着她的照片短信哭哭笑笑,还不放弃给她打电话发信息。我的确是对她已经到了嫉妒痴迷、疯狂追求、失去理智了。用脑残粉来形容我,再恰当不过。我拿起桌上的笔转动起来,说得好似玩笑一般:“我进公司之前就是金部长的脑残粉了。对她脑残由来已久。”

    大学的时候,我们没有太多的交情,她是舞台上轻盈的蝴蝶,我是舞台下无知的看客,她是学生会的骨干,我是平凡的学生,一个在天,一个在地,是我仰慕的对象。工作的时候,我们的交集慢慢多了,她对工作严苛,对生活认真,对我照顾,她在拉进我们之间的距离,是我珍惜的朋友。相爱的时候,我们如胶似漆,恨不得每分每秒都腻在一起,谁也离不开谁,是我幸福的终点。可以说,我对金童的脑残如沙子般一点一点积攒,然后,就形成了沙漠。要我把对她的脑残剔除干净,就算南北极的雪都融化了,我这片沙漠还是寸草难生。

    “进公司之前?”萧萧敏锐的抓住了我的疏漏,“你不是说是进了公司听了金部长的传奇才脑残上的吗?”

    我啊了一声,这才发现自己说漏嘴了,立马解释:“其实,我和金部长是一个大学的。只是她连一个学期都没有待到,就出国留学了。之后,就再也没回来了。”我在脑袋里过滤着每一个字,希望自己不要再说漏什么:“她在学校是风云人物,长得漂亮成绩又好,家境殷实。大小活动都有她的身影。是男生的梦中情人,是女生羡慕的对象。”我和金童同校的事情只要一查便可知道,还不如我自己抖出来,免得惹人口舌。到时候想辩解就是越描越黑。

    “哇,你和金部长居然是同一所学校。”杨言激动着,“你们认识吗?”

    我就知道有人会问这个,我呵呵笑着,摆着手掩饰自己的紧张:“她那么优秀的人,怎么会认识我们。我们仅仅就是校友。还是最多半个学期的校友。”要是没有之后的重逢,我和金童的故事,也只能止步于校友了。

    “不管时间长不长,能见到金部长不为人知的一面,就是幸事。”杨言双手握着,四十五度仰望,“要是我和金部长读了同一所大学就好了。光是听她的事迹不见真人,我都觉得够了。”

    萧萧很难得八卦了起来:“云朵,金部长在学校是什么样子的?”

    什么样子?我微微翘起嘴角,思绪已经开始在时间剪影里飘荡:“我记得有一次表演,金,金部长在台上跳舞,她就像一个衣带飘飘的仙女,一抬手一投足,都让人觉得此舞只因天上有,人间难得几回闻。台下的呼声一浪高过一浪。”

    “哇,金部长还会跳舞呀。”沉默的东方洵也加入了进来。

    我看着他们点点头:“军训过后的文艺汇演。从那以后,她的粉丝成倍增长。”

    “我也好想看金部长跳舞。”杨言撇着嘴,“还有呢?”

    还有。。。金童一个人醉倒在路边,看似高高在上的她实则是个可怜的家伙。被家人遗弃的小朋友。为了答谢我,她给我买零食,煮泡面,笨手又笨脚,却让我记忆深刻。只可惜,我不能说。我笑着结束回忆:“我们在活动的时候碰见过几次,我认识她,她不一定认识我。但是听别人说,她做事认真,温柔真诚。大家对她的印象挺好的。”不用听别人说,金童就是这么实实在在对我的。让我一步步对她改观,一步步沦陷,一步步要一条道走到底。

    “你是为了金部长才来公司的吗?”杨言看着我。

    我摇摇头:“不是。”我是为了她,才来的s城。也许是冥冥之中,早在很多很多年以前,在我提笔填下d大的时候,我们的邂逅,就开始了。我将笔放下,目光移在电脑上,把重心放回工作上,尽量说的稀疏平常:“只是这一次内招,我是为了她,才来的。”

    杨言立马把手举起来:“我也是。”

    东方洵不情愿的接上:“我也是。”

    我们仨,相视一看,相互一笑。

    花园:

    “妈,金阳约我明天去看音乐剧。”郑筱茵有些小声的对着旁边的郑夫人说,试探一下母亲的想法。毕竟,她的事,还要她母亲点头。

    “就说你要回家祭祖。”郑夫人睁开眼看着争奇斗艳的花园。

    “妈。”郑筱茵又喊了声。自从金阳回来后,前前后后约了她好几次。有时候有其他朋友,有时候只有他们俩。其实郑筱茵对金阳不排斥。不光是他姓金,他还长得帅,谈笑风趣。每次炫耀和金阳在一起,朋友们都很羡慕。郑筱茵喜欢被追捧的感觉。

    “不要再说了。”郑夫人不讨厌金氏,只是讨厌金阳是私生子。就算金阳将来继承金氏,她也不屑把自己的女儿嫁给一个私生子。

    金童的日记节选:

    虽然在兰陵轻松多了,但,照样无聊。去医院检查,各项指标也没有问题,我就给我爸说要回去上班。虽然记忆还有些参差,但办公是没有问题。我爸同意了。唯一不高兴的是陆华浓,她希望我多休息。我知道她是为我好,但是我不想再这么松弛下去。我更喜欢工作带来的紧迫感。她见我再三坚持,只好支持。正好,我建议她也可以复工了。我很期待上班后,一切都回到正常轨道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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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也是^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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