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我想起了自己和金童是一个学校的。虽然她只待了一小段时间,但是她的传奇已经留了下来。我努力的挖空脑袋从遥远的记忆里寻找能和她搭上边的人。我徘徊在马路边上,猛然想起了一个人,她和金童一样,那时候也是个风云人物。我立马翻开手机里电话簿,希望能找到和她有关的一点点线索。

    一个人在马路边走来走去,不管熟不熟都先打电话,发信息,查资料。只要有一丝希望,我都不会放弃。皇天不负有心人,我总算是找到了凌佳嘉的电话。还从旁人口中知道,她从大学开始一直都是金童的朋友。我激动得一跳,立马给她打电话。

    我咬着手指头,漫长的电话等待让我加长了呼吸。接通了,我慌了下神又急匆匆着:“凌佳嘉你好,我是d大的云朵,是,是,是金童的朋友。我可以找你聊聊吗?”凌佳嘉没有回答,恐是我突兀的电话让她有些吃惊,我又解释着:“我们都是金童的朋友。只是现在我有些事想向你询问。你有时间吗?不会耽误你太多时间?真的,就一会儿。”

    凌佳嘉又沉默了一会儿,我感觉自己的心都提在了嗓子眼,毕竟现在能找到和金童有联系的只有她了。我连口水都不敢咽,屏气凝神,静听她的答复。她先是嗯了一声,再给了我一个地址,没有被拒绝的我对着不知身在何处的凌佳嘉连连鞠躬道谢,然后飞一般就往马路对面冲,怕晚一秒,她会反悔。耳边响起车鸣,我才发现自己差点横穿马路,又找回了些神志,急冲冲跑过了旁边的斑马线。

    这是一个很豪华的私人会所。玻璃大门紧锁,让我误以为这里没开门。可是当我走进,门又从里面被拉开,一个身穿旗袍,笑得端庄的服务员亲切的招呼着我。

    “我是,来找凌佳嘉的。”我眼睛一晃,大厅珠光宝气,水晶大吊灯闪烁着耀眼的光。风里来风里去的我感觉将自己邋遢的形象和这里格格不入。

    服务员微微一笑,纤细的手臂往前一伸,我跟着她走。廊道里铺着华丽的地毯,两边的壁灯似水晶打造。还有壁画,一派欧风。

    在一扇大门外,服务员先轻轻地敲了敲门,再把门把手打开,向我莞尔一笑,然后默默往后退。我屏着呼吸,把门慢慢推开,希望能从门后找到我的生路。

    “云朵,你来了。”刚把门打开,凌佳嘉就站起来向我热情的打招呼。没想到她还是个自来熟,我下意识的有些腼腆起来。凌佳嘉又走过来挽起我的手:“既然你说是金童的朋友,那就不要拘泥。金童的朋友就是我的朋友。”把我安抚在沙发上,她也在对面坐下,客气的向我问来:“你来找我,有什么事?”

    我战战兢兢的抓紧膝盖,抬起头,紧张着:“我,我是来找金童的。”

    没想到凌佳嘉并没有觉得我的问题突兀,而是很惬意的给我倒了一杯酒:“这是今天才到的香槟,你尝尝。”

    见凌佳嘉没有回答,我斟酌着语言小心翼翼的解释着:“她,之前和我一起合租。今天我回去发现屋子里,她的东西都没了。所以,想问问她,是不是不合租了。”

    凌佳嘉饶有兴致的喝了口香槟,然后才慢慢道来:“金童呀,她现在和她的女朋友一起住在兰陵。合租嘛,自然是不会了。”说完,凌佳嘉又抿了口香槟。

    我感觉自己的耳朵听错了,猛地一抬眼,苦笑着:“你,你刚才说什么?”

    凌佳嘉这才意识到自己说错了,立马把香槟放下,然后捂着嘴小声着:“你不是她的朋友吗?我以为你知道。”说着,凌佳嘉又笑开了,好似在和老朋友随口谈及另一个老朋友不为人知的秘密:“金童呀,一直都喜欢女生。”

    “我。”我刚开了口。

    “嘘。”凌佳嘉把食指放在嘴边,故意把声音放得很低,“这个秘密你可不能在外面说。她现在可是有头有脸的人。以后也还是会结婚的。虽然是奉旨成婚。”说完,她又笑了。

    我绞着手指,好似搅着自己那颗已经被践踏了一次又一次的心:“她,她的女朋友。”

    “她呀。她们在国外就在一起了。”凌佳嘉很随意的跟我讲着,“在国外她俩就很相爱了。金童先回了国,她去年毕了业也为了金童来了这里。现在,啧啧啧。”凌佳嘉打趣的鄙夷着:“真是如胶似漆,天天腻在一起,我都不好意当电灯泡了。这段时间金童受伤,她不是在医院,就是在金宅照顾金童。前几天她们才搬回了兰陵。这不,今天本来约了我一起吃饭,我可不想吃她俩的狗粮。你一打电话,我就见机撤了。说到这里,我还得谢谢你。”说完,凌佳嘉端起酒杯向我敬来。

    我真的是笑也不是,不笑也不是,嘴角尴尬的撕裂着,心也跟着撕裂着,匆忙的拿起酒杯侧着脸,希望自己眼角不值钱的泪珠不要会往下掉。一杯喝完,我站起来,前言不搭后语着:“不好意思打扰你了。谢谢你的酒,很好喝。你先忙,我还有事,就先走了。”说完,我就急急忙忙往外走,路也没看清,脚就碰到了桌脚,疼得我咬着牙赶紧打开门离开。

    门外服务员还守着,一见到我就问:“小姐,您有什么需要吗?”

    “我要回去。”我焦急的说着,感觉再慢一秒,真个人都会爆炸。

    服务员伸着手:“请跟我这边走。”

    我脑子里全是凌佳嘉说得话,什么女朋友,什么很相爱,什么电灯泡。。。那我算什么?心好似被放进了绞肉机,血肉模糊。脑子里乱成一锅粥,不知道该思考什么。只知道跟着前面的人走,不知道走到哪里,周围还有些什么人。

    突然,我不知道怎么了往旁边倒去,惊呼了一声“啊”,然后整个世界都浸泡在了水里。嘴里、鼻里、眼里都是突如其来的水,手脚乱抓,整个人不知道身处何处,脑袋直接当机了。慌忙之下,几大口水已经喝进了肚子里,鼻子呛得不行,眼睛被刺的睁不开。我以为自己就这么要消失在这个让我失了心的世界。突然,一种消失了也挺好的感觉生了出来。我无力的摇摆着四肢,在做最后的挣扎?

    “啊”,当我被救出水面时,我才看清,自己掉进了池塘里,领着我的服务员在池边做惊恐状,伸长她的手臂把我抓上岸。我倒在岸边喘着大气。救我的人也在旁边询问着:“小姐,您有哪里不舒服吗?刚才走路不小心撞到您了,还希望您不要介意。”

    服务员已经在旁边骂上了:“你什么眼神,客人就在面前,你也不看看。要是真出什么事,你以为你担待的起吗?还不赶紧给客人赔礼道歉。”

    被骂的小伙子惊慌失措的直接跪在地上求饶:“对不起,小姐,我不是故意的。还希望您大人有大量,不要责怪我。”

    嘴里很不舒服,心里更不舒服,我摇摇头,在服务员的搀扶下慢慢站起来,摇摇手:“没事,也怪我自己没有看路。”小伙子得了原谅,立马溜了。

    服务员扶着我关心着:“您需要换一身衣服吗?我们这里为客人准备的有。”

    我依旧摇摇手,身心俱彼:“不用了,送我出去就好。”

    服务员替我叫了一辆车。我也顾不得自己衣服全部被打湿了,就往里面坐。在掉进池塘的那一瞬,我的心也跟着湿透了。金童,真的有新的女朋友了。连凌佳嘉都知道的正牌女朋友。一颗泪珠子从眼角漏出来。我的存在对金童来说算什么?究竟算什么?我从来不知道她也会带着女朋友见自己的朋友,回自己的家。虽然那是她很讨厌的家。但,毕竟是她的家。我最多就算一个地下情人,见不得光的备胎。我擦开一滴,另一滴又掉了下来。

    下了车,我摇摇晃晃回到家,才发现,门都没关就跑了出去。我推开门,客厅的灯还亮着。明晃晃的,照的我睁不开眼。我用手挡了挡,一股鱼腥钻入鼻子。我忍着酸涩的鼻子往里走,也不管脱不脱鞋,地板被弄湿了,直径走到卧室,身子一歪,就轻轻松松的倒在了铺上,白光刺眼,我眨着眼,流出了几滴卑微的泪,心底还在呼喊着那个把我伤的遍体鳞伤的名字:金童,金童,金童,我的一颗真心毫无保留的给了你,你到底想把它怎么□□,折磨。。。

    迷迷糊糊之间,我陷入了沉沉的梦魇。我躺在泥沼里越陷越深,手指抓不住任何东西,污秽恶心的污泥漫过我的耳朵,眼角,鼻子嗅着恶臭、恐怖的味道,死亡的气息向我袭来。我恐慌的只能干瞪着如墨色般的夜空,没有北斗星,没有月亮,有的,只有浓浓的压迫感。我闭上眼,感受着污泥漫过我的眼睛、鼻子,将我整个人吞噬。窒息的我只能无能为力的僵硬的抓着,却什么也抓不住。因为,给我希望的人,亲手斩断了我所有的希望,一走了之。。。

    会所:

    “怎么样?”陆华浓的声音有些急促。

    “我出马,自然是马到成功。”瞟着桌上云朵的破手机,凌佳嘉又给自己倒了杯香槟,“她说她只是和金童合租,你信吗?”凌佳嘉拿起酒杯,认真的欣赏着。

    “信。”陆华浓斩钉截铁着。

    “嗯。”凌佳嘉抿了口,不想把窗户纸捅破,免得陆华浓难堪,现在毕竟是一条船上的,“你和金童的烛光晚餐吃完啦。”

    “她回来了,不说了。”陆华浓匆忙的挂了电话。

    “哼。我就觉得金童之前对她的态度有点奇怪,原来。”凌佳嘉把云朵湿透的手机扔在了旁边的冰桶里,“她只是个□□。金童,真有你的。连我都骗了。”说到后面,凌佳嘉的眼神里有些狠绝。

    金童的日记节选:

    为了感谢陆华浓的照顾,我特意在餐厅订了位置。但是又觉得两个人吃,有些浪费,又叫上凌佳嘉。期间,凌佳嘉有事,先走了。陆华浓吃到后面有些心不在焉。我看着窗外的景致,感觉在什么地方看见过更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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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抱抱云朵

    没事没事

    没事没事

    绝对没有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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