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知道叶氏怀孕之后,无忧便将接过教养季维如季维扬的担子,好在无忧教养弟妹是很有经验的,所以也不为难,很为叶氏分担了许多,

    如今叶氏只是看看帐本,听管家和管事嬷嬷回回事,倒也不用费什么心思。更在怀胎满三个月后被无忧接进了忠勇郡王府照顾着,直到过年才回到季将军府。无忧还特特派了四个极老道有经验的嬷嬷跟着过来照顾叶氏。对叶氏来说,这一胎怀的比前两胎都轻松,毕竟现在她是正经当家做主的夫人,整个将军府她最大,自然事事顺心。

    叶氏笑道:“如姐儿自从跟着无忧,如今倒比从前伶俐多了,还是无忧会调理人,跟着你,如姐儿可是沾了不少光。”

    季维如原本是很腼腆的性子,小姑娘非常容易害羞,自跟着无忧之后,才渐渐爽朗大气起来。已经十岁的季维如渐渐进入了亲贵夫人们的视线。季光慎前程似锦,做为季将军府嫡长女的季维如身份自然低不了,何况她身后还有郡主堂姐和郡王堂兄做靠山,将来季维如的夫婿怎么也得是人中之龙才能说的过去。

    嫁入高门,便意味着季维如从现在就得开始学习管家理事应对各种各样的人,而将军府内宅清明,季维如完全没有学习的机会,忠勇郡王府更是干净,所以无忧除了让宫里出来的嬷嬷们悉心教导季维如之外,还常常带她出席一些亲贵夫们小姐们的宴会,让季维如在这些宴会上用心观察学习。

    当然无忧自己也得学习,虽然有多活一世的经验做底子,可是无忧知道自己若想胜任睿郡王妃,要学习的还有很多很多。身为睿郡王的庄煜可是京城所有的有没定亲女儿的夫人眼中的大肥羊。便是庄煜已经避到鬼方去了,也挡不住那些夫人们向无忧别有用心的介绍自己家的女儿。虽然没明说了,可意思还不是求着无忧将来让她们的女儿做侧妃。

    无忧当然不愿意与人分享丈夫,可也不能将人得罪死了,这里头的分寸拿捏是门极深的学问,无忧且有的学了。

    因叶氏提到如姐儿跟无忧学着接人待物,无忧不由多想了些,以至于想的出了神,连叶氏说什么都没有听清。

    叶氏见无忧发呆,便促狭的笑道:“无忧,可是惦记睿王爷了?”因为旁边并没有外人,所以叶氏才会如此打趣无忧,否则她是怎么都不可能这样说的。

    叶氏的话中提到了庄煜,无忧对庄煜的敏感度又高,所以便将叶氏之言听了个真真切切,无忌不依的拽着叶氏的手嗔道:“三婶你胡说什么呢,谁惦记他了!”

    叶氏知道无忧口硬心软面嫩,便没再说下去,只笑着问道:“可是最近又有人烦你了?”

    对于那些夫人们想让自己的女儿做睿郡王侧妃之事,叶氏自然是知道的。甚至还有人对叶氏提过,说如姐儿与萱华郡主那么要好,何不依古训让如姐儿做为滕妾跟着萱华郡主一起嫁给睿郡王。叶氏听了这话,纵是她的脾气再好也受不住。这样的提议不独污辱了无忧,也污辱了她的女儿季维如,堂堂将军府的嫡出大小姐做滕妾,真亏那位夫人说的出口,她们不把自家的女儿当宝贝,也不要来祸害她季将军夫人的女儿。

    无忧淡笑道:“何曾消停过呢,我都已经习惯了,只不理会她们也就是了。真不知道那些人都是怎么想的,难道只有给高门大户做妾才是好出路,正正经经的嫁人做正室不好么?”

    叶氏低叹一声,自来富贵迷人眼,又有几人能看的破,以儿女的幸福为出发点呢。“无忧,你也别恼,横竖也没人敢逼你做什么,皇上和皇后娘娘那般宠你,睿王爷又是一心一意之人,那些人眼热你的境遇才会乱生事端,见怪不怪其怪自败,你不理会,那些人就掀不起大浪来。”

    无忧笑着点点头道:“三婶说的是,我就是这么想的。若不是为了无忌暗中相看合适的小姐,我再不愿意与那些人交往的,真是没一日的安宁。算了,不说那些扫兴的事情了。三婶,我听说三叔此番回京,可以在京城多住一段时间,大约能给小弟弟过完满月才去漠南。”因大夫给叶氏诊过脉,说怀的是男胎,所以无忧才会叫叶氏腹中的胎儿为小弟弟。

    叶氏惊喜的叫道:“真的么?”叶氏虽然已经生育过两次,可那两次她的丈夫季光慎都是陪在她身边的,想到分娩之时丈夫不在身边,叶氏心中其实还是有些害怕。女人生孩子便是一脚踏进鬼门头,若有个万一,她连丈夫最后一面都见不上。

    无忧笑道:“是灵儿姐姐让我告诉三婶的。”

    自从庄灵生小妞妞之时叶氏相助于她,庄灵便对叶氏极为感激,与叶氏很是交好,这阵子卫国公夫人染了风寒,庄灵给婆婆侍疾不便外出,才将消息告诉前来探病的无忧,让无忧告诉叶氏,免得叶氏暗自煎熬。

    叶氏笑道:“那可真是太好了,你三叔自从军之后在家里就没住上几日,这回总算能好好休养一下了。”

    无忧笑着点点头,看着叶氏那抑制不住的兴奋与溢于言表的幸福,无忧不知怎么的便想到了自己,也许自己以后也会和三婶一样,日日盼着从军的丈夫早些归来……一想到庄煜,庄煜临行时的样子便跳入无忧的脑海中,无忧的脸刷的红了,她下意识的摇头,分别那日的相拥无忧不后悔,只是觉得羞人。每每想起之时都会面红耳赤很是不好意思。

    叶氏虽然不知道无忧为何突然脸红,可她与季光慎夫妻之间很是恩爱,丈夫出门在外她的心中自然很是想念,看到无忧的神色,叶氏岂会看不明白。叶氏知道无忧与庄煜自小青梅竹马,说是一块儿长大的都不过份,热喇喇的猛然分开,怎么可能不想念呢。是以她并不说破,只笑着问道:“无忧,今年是皇上的五十圣寿,这寿礼可不能大意了,开始准备了么?”

    无忧被叶氏之言移开心思,这才微笑道:“年前就开始准备了。再有两个月便也差不多了。”

    叶氏是知道无忧早就开始准备圣寿节之礼的,那样说不过是想让无忧不会感觉尴尬罢了。

    叶氏和无忧还盼着季光慎早些归来,却不知道鬼方的情况有变,季光慎只怕未必能在叶氏分娩之前赶回京城了。

    庄煜一道密折送入京城,隆兴帝原本又有那样的打算,因此便立刻派人以八百里加急将圣旨送至鬼方。庄煜与还未动身返京的季光慎接旨之后,季光慎仍然镇守鬼方,而庄煜则带了石院判和三十名精选出来的侍卫前往蜀中探吴王之病。

    就在庄煜与石院判前往蜀中之时,京城百草堂的坐堂大夫顾山也携了太后的密信火速赶往蜀中。

    因为一直没有得到吴王的回信,太后到现在还不知道自己年前所写的密信根本就没有送到吴王的手中,只是以为密信通道出了问题,便又手书密信一封,命李嬷嬷交给顾山,着顾山立刻亲自跑一趟蜀中。

    因着上回密信被盗的教训,所以以此番李嬷嬷是将密信贴身收藏的,早春二月的京城还很是寒冷,李嬷嬷身上穿了厚实的灰鼠皮袄,还披着鹤氅,所以这回密信没有被盗,完好无损的交到了顾山的手中。

    顾山收到密信后立刻以收拾了简单的行装便离开百草堂,日夜兼程的赶往蜀中。一路之上,总有陌生人与顾山同行,不过走上个百十里那陌生人便会转入别的岔路,是以顾山并没有意识到那些在他身边出现的陌生人其实是隆兴帝的密探,自顾山还没出百草堂之时,他其实就在密探们的严密监视之中。

    顾山之所以没有被抓起来,那完全是因为隆兴帝下旨放长线钓大鱼的缘故。

    其实太后这封密信并没有什么特别机密之事,不过是太后听说吴王上表,以生重病为由不肯进京,太后便真以为吴王生了重病,心中很是担忧,才特地写信去蜀中问个究竟,并要求吴王若能坚持还是要到京城来相商要事罢了。

    欲往蜀中必经鬼方,顾山到达鬼方之时,庄煜刚带着石院判和侍卫们离开鬼方进入十方大山。顾山曾多次往来与京城与蜀中之间,路自然是极熟的。他到达鬼方之前并没有急着赶路,而是先去鬼方集镇上的一家山货店,在那里他换上了色目族的服饰,准备了足够的干粮清水,这才进入十方大山之中。

    色目族人与侉夷族人关系不错,穿上色目族人的服饰进入十方大山的确安全许多,倘若是遇到什么危险,侉夷人甚至还会对施以援手,完全不象是见到大燕人那般,不放冷箭就算是和善了。

    进入十方大山,先前的跟踪方式就不合适了,十方大山之中人烟稀少,突然出现个陌生人跟在身后,顾山怎么可能不发觉。跟踪顾山之人立刻找到镇守鬼方的季光慎,将暗卫腰牌一亮,季光慎便要无条件满足这名暗卫的一切要求。

    皇上下旨命睿郡王庄煜前往蜀中探病之事并不是什么秘密,那暗卫便要求季光慎为他传递密信给睿郡王。季光慎想了想,便叫来一名矮小精干,容貌与大燕人很不一样的少年。这少年是真正的色目族人,他是季光慎前往十方大山探路,从虎口里救下的一个少年,名字叫做山猫。

    将封好密信的铜管交与山猫,季光慎笑着说道:“山猫,赶紧追上王爷,把这东西交给他。”

    山猫点了点头,憨厚的向季光慎一笑,用不太熟练的大燕话说道:“山猫马上走。”

    季光慎笑笑,解下腰间的短刀系到山猫的腰间,拍了拍山猫的肩膀说道:“山猫,快去快回。”

    山猫欢喜的点头,紧紧握着那把短刀飞快跑了出去,只是一眨眼的工夫,山猫便跑的无影无踪,这让素来以轻身功夫了得而自傲的暗卫很吃了一惊,这才叫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就山猫这速度,都能给京城中的暗卫们做教头了。

    山猫是真正的色目人,可不是顾山那个冒牌货能比的,因此在十方大山之中,山猫的速度比顾山快了几倍,不过两个时辰,山猫便从顾山身边掠过,将他远远的甩在了后头。两天之后,山猫追上了庄煜一行,将密信交给庄煜之后立刻返回鬼方,他没有在十方大山中多做一刻的停留。

    破开铜管取出密信一看,庄煜便笑了起来,他对石院判说道:“先生有位同行从京城里来了,也要往蜀中去探吴王之病。”

    石院判笑道:“还有这等事,那日后在下可要与那位先生好好切磋切磋了。”

    庄煜如今与石院判熟的不能再熟了,只哈哈大笑道:“但愿那位先生能在先生的手下多过几招,也免得先生寂寞。”

    石院判拱手笑道:“但愿如王爷之言,那位先生能多撑上一阵子。”

    庄煜与石院判对视,两人都大笑起来。相处了这么久,他们早就培养出默契来了。

    还不知道自己早就暴露无疑的顾山正在埋头赶路之中,虽然他换上了色目族人的服饰,可为了安全起见,顾山依然不敢抄近路从侉夷族聚居地边上通过,而是选择了一条接近色目人聚集地的弯路。这条路也正是庄煜他们一行走的路。在庄煜刻意安排之下,顾山很快倒遇上了庄煜一行。

    庄煜虽然不认识顾山,可那封密信上已经详细的描述了顾山的容貌和打扮,十方大山之中的行人本来就不多,因此庄煜看到顾山之后便猜出了他的身份。

    而顾山是认识庄煜的,庄煜在京城之时常常出宫,但凡是有心之人都有机会看见他,顾山又对皇室之人分外留意,因此在看到庄煜一行人的头一眼,他便认出了睿郡王庄煜。

    顾山并不知道皇上下旨命睿郡王前往蜀中探病之事,所以吃惊不小,心中立刻涌现出无数种猜测,每一种猜测都让顾山将自己吓出一身的冷汗。

    为了打探虚实,顾山硬着头皮上前招呼道:“这位公子可是要前往蜀中?”

    庄煜头戴金冠,穿了一袭暗蓝蜀锦皮袍,一副富家公子的打扮,而石院判则扮成帐房先生的模样,他甚至在鼻梁上戴了一副水晶眼镜,这可是京城中最流行的大户人家帐房先生的标准行头。那三十名侍卫都做家丁的打扮,推着些绑着箱笼的独轮车,这一行人看上象极了富家公子出行,所以顾山才会如此招呼。

    庄煜笑道:“是啊,听这位先生的口音像是京城人士,怎么……”庄煜边说边往顾山身上打量了一回。

    顾山笑道:“在下独自一人赶路,扮成色目人安全些。”

    庄煜笑笑道:“原来如此,倒是本……在下想的不周全了。”庄煜有意露了个破绽给顾山,顾山听罢心中微微松了口气,心中暗道:“这睿郡王到底还是个毛都没长齐的少年,便是去了蜀中也探不到什么消息,却也不用太担心。”

    “我们前往蜀中,不知这位先生可否也是去蜀中,若是我们便可结伴而行了。”庄煜毫无城府的笑了起来,甚至看上去都有点儿缺心眼的感觉。

    顾山笑道:“在下正是前往蜀中,若蒙公子不弃,在下愿与公子结伴同行。还未请教公子高姓?”

    庄煜笑道:“小姓杨,在家中行五,莫知先生高姓大名?”

    顾山心知庄煜在蒙骗自己,却只假装不知道,赶紧抱拳道做揖道:“原来是杨五公子,失敬失敬。小姓李,单名青,”

    “李青李先生,失敬失敬。”庄煜亦如顾山一般笑着抱拳说了起来。

    众侍卫见自家主子一本正经的忽悠人,不由在心中闷笑,自从离开京城之后,自家主子没了皇上和皇后娘娘的约束,性子可是越发跳脱了。他们敢拿脑袋担保,庄煜之所以没有将顾山立刻拿下严刑逼供,纯粹着路上太无聊了,好歹涮着这顾山也好解个闷儿。

    于是顾山便与庄煜一行结伴而行,一路之上也算是有说有笑。顾山将全部注意力都放在庄煜的身上,便忽略了他最不应该忽略的“帐房先生”石院判。

    石院判医术很好,解毒的本事也很高,可这两样都不是他最擅长的,石院判最最擅长的是下毒。与庄煜等人同行了三四天后,顾山的身体便开始出现各种各样的奇怪现象。

    有时候正赶着路,顾山会突然腹痛难忍,必得狠狠腹泻几次才能消停,有时候又连着一两日解不出大小二便,顾山被憋的不得不给自己吃些泻下之药,要不然他还不得被憋炸了。又或者从骨子里头往外发痒,身上却找不出任何起斑点疹子的地方,痒的顾山拼命的挠啊挠的,直把皮肤抓破露出了血肉。又或者明明饿的很厉害,可顾山却腹胀如鼓什么都吃不下去……如此种种屡屡发生,顾山真被折磨的求生不能求死不得。

    顾山自己就是大夫,医术也不错,他不知道暗暗给自己把过多少次脉,却没有发现脉相上有一丝异常之处,甚至从脉相上看,他的身体比从前还好上许多。

    顾山真的快崩溃了,做为一个大夫,明明知道自己的身体不对劲儿,却又找不出原因,顾山第一次对他引以为傲的医术产生了怀疑。

    可石院判却玩的极为开心,这顾山的身体委实不错,真的很扛折腾,这都快十天了,他还能活蹦乱跳的不掉队,看来还能还能再多试几样新药。

    自从石院判到鬼方之后,通过对鬼方当地药材的研究,石院判已经制出好几样新药,他正愁没有人试药,这顾山可就自动送上门来了,若不在顾山身上试尽所有刚研制出来的新药,石院判都觉得自己辜负了上天特特将顾山送到他跟前的好意。

    顾山在自己的身体连番出现异常之后,终于将怀疑的目光投向了石院判。可石院判整天戴着那副水晶眼镜,把玩着一柄三寸长的赤金为框玛瑙为珠的小算盘,张口便是算帐之事,让顾山怎么都想不到这位石先生其实是他的同行,这一路的古怪全是他捣腾出来的。

    “杨五公子,在下见石先生很是面善,不知道石先生从前在何处高就?”顾山被石院判的新药折腾的死去活来,他到底忍不住向庄煜打听起来。

    ☆、第一百四十七章

    “哦,李先生瞧着我们家石先生面善?石先生,你瞧着李先生面善不?”庄煜装的象只大尾巴狼似的叫了起来。

    石院判走过来,将水晶眼睛微微下拉,眼珠子向上一翻,从镜片上方看向顾山,皱着眉摇了摇头,非常肯定的说道:“公子,小人看着李先生不面善,以前没见过。”

    那些侍卫们憋笑憋的肚子都快涨破了,自与石院判熟悉起来之后,他们才发现石院判是个很有意思的人,明明石院判是板着脸一本正经的说话,说出来的话却让人笑的不行。

    顾山有些尴尬向石院判笑了一下,突然觉得肚子一阵抽痛加绞痛,他不由弯腰捂着肚子,哎哟哎哟的叫了起来。

    庄煜和一众侍卫再是心知肚明不过的,可他却故做惊愕的问道:“李先生,好好的说着话怎么也会肚子疼?哎呀真真不巧,原本小爷府里也养了几位大夫的,偏巧这回一个人都没带出来,这却如何是好?”

    顾山捂紧肚子,吃力的摆手道:“不……不碍的……”

    这时扮做长随的侍卫队长走上前说道:“公子,小人瞧着李先生象是受了寒,不如请他喝些烧刀子,兴许肚子就不疼了。这荒山野岭的,要是一直疼下去,赶不了路不说,万一再招来什么可就麻烦了。”

    石院判笑眯眯的看了侍卫队长一眼,心中暗道:这小子上道。酒最能助药性,若顾山喝了烧刀子,可就越发惨了。

    庄煜点点头,向顾山说道:“李先生,要不喝口烧酒?”

    顾山都不知道自己因何腹疼,哪里敢乱吃东西,还喝刺激性极强的烧刀子,那可是真的不想活了。于是顾山赶紧摇头道:“多谢杨公子好意,在下本就是行医之人,不必烦劳公子费心了。”

    庄煜淡笑点头,好吧,他已经逼的顾山不得不自暴职业了,接下来再慢慢玩他,总有把顾山玩崩溃的一天。反正还有四五天才能走出这十方大山,若是过早的把顾山玩残了,剩下的日子可怎么打发呢。

    庄煜悄悄向石院判使了个眼色,石院判会意,也不知道他对顾山做了什么隐密的手脚,顾山忽然觉得肚子完全不疼了,他还以为是自己按压穴位有效,却不知道一切尽在石院判的控制之中。

    见顾山脸色好了许多,庄煜便笑道:“李先生可好些了?能继续赶路么?”

    顾山忙道:“好多了好多了,多谢杨公子关心。这便赶路吧。”

    众人又继续往前走,庄煜只随意的问道:“先生既是大夫,不知在何处坐堂?”

    顾山笑笑道:“不敢劳公子动问,在下只是乡野之间的大夫,自家开了个小小的医馆。”

    庄煜点点头,他当然知道顾山在说谎,只不过不去说破罢了。只顺势笑着说道:“李先生是蜀中人么?”

    顾山忙道:“在下并非蜀中之人,此去蜀中原是探望故友的,杨公子呢,在下看杨公子是富贵之人,怎么却以身涉险呢,这十方大山中野兽极多又有瘴疬之气,咦……”

    顾山此时才想起来一路行来,似乎这睿郡王一行人都没有受到瘴疬的丝毫影响,这让他心中很是惊讶,若然朝庭已经有了破解瘴疬之气的法子,那蜀中最大的屏障就会彻底失去,朝庭大军随时可以长驱直入蜀中,以蜀中的兵力,根本就抵抗不了朝庭军队。若真如他心心中所想,吴王的灭亡岂不是就在旦夕之间?

    顾山越想越怕,便直接问了起来:“杨公子,这十方大山之中瘴疬横行,如何公子一行却丝毫不惧?”

    庄煜只故做高深的说道:“这个却是本公子家中之秘,不足为外人道也。”

    顾山急道:“公子,十方大山中的瘴疬不知困了多少人,若公子真有破解之道,何不公之于众,也好造福一方百姓。”

    庄煜挑眉看着顾山,似笑非笑的问道:“李先生看上去不怕这瘴疬之气,想必也是有应对之策的,怎么李先生却没有公之于众呢?”

    顾山语塞,他哪里有知道什么破解之道,不过是仗着自己是大夫,懂得养生保健之道,而且他每次都只是短暂经过,不等瘴疬之气侵入脏腑便已经走出十方大山,再以药石驱尽刚刚侵入皮肤,并未曾深入的瘴疬之气罢了。

    “在下哪里有那样的本事,若是有,在下早就将方子公开了。”顾山口中说的却也光棍,可谁都知道,若有那等方子,除非是有大慈悲大胸襟之心的人,再不能将方子无偿公开造福百姓的。

    庄煜只是笑了笑,并没有多说什么,顾山却自此便留了心。若是能将这破解瘴疬之气的法子搞到手,那吴王率兵出蜀就容易多了。

    顾山比先前更加用心的观察庄煜一行人,可是他并没有发现庄煜一行吃用什么特别的东西。基本上庄煜一行与他吃用的东西是一模一样的。顾山便开始将注意力放在庄煜等人的衣服上。因为他注意到这十方大山中遍地都是蛇虫鼠蚁总是在他们一行人经过之前便消失的无影无踪。若不是吃用了什么东西,那便是他们身上佩戴了什么克制蛇虫鼠蚁的东西。

    避毒药物顾山也会配,只不过没有那么强的效果。毕竟这里是十方大山,是所有毒物的聚集之地,而且越入密林深处,那些毒物的毒性就越强,受药物控制的可能性就越小。

    庄煜等人身上的避疫丹都是放在荷包中贴身佩戴的,顾山又没有透视眼,他怎么可能看的到。因此只能自己瞎猜。他猜的方向没有错,只是手中没有实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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