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骚扰小花,你骚扰小花,妈的你再敢骚扰辉爷的小花!
    梁歌神被打飞跌进马桶间,金贵的屁股泡了一马桶的水。
    保镖齐上。一团混战。保镖挥拳把程辉打倒。程辉爬起来垫步横身一记飞踹撂倒一个,随手抄起小凳又砸趴另一个。
    萧羽是场面上唯一一个维持镇定的人,或许是上辈子看惯了小辉辉大打出手的泼赖场面,连忙指挥展翔:“快拉住,快把那疯子给我拉回来,别闹了!”
    展翔只停顿了一秒钟,一声不吭地撸起了右胳膊的袖子。
    翔草根本没有冲上去制止程辉,而是以扑杀上网的箭步飞身加入战局,一拳将第三名保镖打飞撞向玻璃窗!
    梁歌神其实挺无辜。这人千不该万不该在这种时刻出言嘲讽落魄的唐少。
    对钟总心怀不满对领导有仇对裁判有怨的幽愤情绪集体大爆发,一群身体素质都很能打的人一拥而上,战局更加混乱。
    萧羽痛苦地掩面,终于也hold不住场面。
    Danny梁颤颤巍巍地从马桶间里爬出来,捂着带血的鼻子,掏出手机报警。
    萧羽按住这人:“梁先生,你报警干啥嘛!”
    “你你你你们的队员动手打人!”梁歌神左眼皮的假睫毛掉了,七扭八歪地挂在眼睑上,黑金眼线都花了,腮帮子上挂着两行泥汤,面相着实惹人同情。萧羽忍不住在心里啐了一口小辉辉。
    “双方都动手了,你把我们小队花都逼出抑郁症了,这孩子特脆弱,万一有个三长两短的……这事说出去不好听吧?”
    萧羽脑筋转得飞快,迅速戳中Danny梁的痛点:“梁先生您在圈里口碑颇好,听说我们局领导还打算奥运会后办个表彰大会,这些年也收了您不少钱,得表示表示,发个奖状什么的,到时候您肯定是‘两岸三地热心体育公益事业杰出人士’啊!领导要是知道您对我们小花做了什么……
    “要是我说呢,您钱都花出去了,何必在这种时候给喜事添霉,给小报添料?您大人大量,放我们冰冰一条生路呗!”
    Danny梁特别委屈,我是真心实意地想要帮助小队花脱离苦海,这傻孩子怎么不领情,偏偏就要留在火坑里呢!
    萧羽拿手帕给这人捂住下半张脸,好言劝慰:“梁先生我替我们家那疯子给您陪个不是,您甭跟程辉那小子一般见识!您赶紧买机票去韩国弄弄这鼻子,挺好看的一个鼻子……这事儿算了,算了……”
    谭冰晚间醉醺醺地被程辉驮回酒店房间,幸好没有被领队大人和彪哥当场堵住。
    程辉用毛巾蘸水轻轻擦拭额头和嘴角的淤青,疼得咝咝哼唧。这一副与人血战掐架过的模样,恐怕明天早上一露面就遮掩不住。
    冰花把钱夹子里的钞票、工资卡和信用卡都拿出来,一个电话一个电话地拨过去查帐目的钱数。他又把行李箱和背包搬出来,东西摊得满床都是,一件一件地翻里面有没有钱。
    “冰冰,你找什么呢?”程辉看着谭冰发疯似的把所有东西翻个底朝天。
    “我找钱,我把那些钱还给他……”
    谭冰坐在床沿上表情木然,手里像攥扑克牌似的捧着一把钞票和五颜六色的银行卡。他数钱数到脑浆子疼,还是数不出一千块。
    他手里根本就没有钱。每月到手的那一千五百块工资,大半都寄给父母了。自己剩下几百块钱,还要维持平日里在队友面前足够正常体面的花销,基本就是月光,入不敷出。
    上一回谭家父母从老家过来队伍里,背着大包小包的土产山货。谭冰习惯性地把爹妈悄悄带出去吃饭和住旅店,不知会旁人,总觉得自己这种小门小户人家,比不得展二少那样风光体面,不好意思让家里人在队伍跟前露面惹人闲话。
    不成想,他爹妈一进宿舍门就走不脱了。小辉辉从床上张牙舞爪跳下来,赤膊只穿了一条大裤衩,叼着苹果,一口一个“叔叔阿姨好”,点头哈腰地招呼,又帮提行李又给沏茶倒水,自来熟,丝毫不见外。
    冰冰妈对小辉辉这孩子一见如故,看对眼了,贼喜欢!从带给领队教练的东西里分出几包山珍黑木耳榛蘑,还有一大口袋辽东特产大红苹果,硬要塞给程辉尝尝。
    “阿姨真好,我最爱吃苹果嘿嘿!”小辉辉真不客气。
    “爱吃?爱吃好嘞,下回姨还给你带来哈!”冰妈笑出一脸欢喜的皱纹。
    “阿姨,冰冰长得真像您,您年轻时候特别特别好看吧?冰冰是我们队的队花儿,可美了,您当年是你们那个县城的城花儿吧!”小辉辉爆出红果果结实带响的一句马屁,把冰妈乐得捂脸摆手哈哈大笑,把谭冰窘得哭笑不得。
    “小辉呐,俺们家冰儿,在队里和人处得好不?和你处得成不?”冰妈用手攘了一下程辉的胳膊,亲热地问。
    冰妈念起谭冰的名字,在“冰”字后面坠一个很别致的儿音,把儿子叫得跟个姑娘似的。程辉狠狠地点头:“处得成,特别成!冰冰跟我可好了!”
    谭冰一副薄薄的面皮涨成半透明,隐隐爆出一团红血丝。小辉辉哼哼哈哈赖吧唧的,算是干嘛的?这场面怎么如此奇怪,简直像是老辈和小辈见面相亲?!
    程辉是拿出当年招呼萧妈的手段来巴结讨好冰妈。这人总之是脸皮厚,嘴巴甜,用他家小鸟的话来讲,小辉辉你是男女老幼通吃你连中老年妇女都不放过,你要脸吗,你还要脸吗!
    冰妈面露欣慰得意地跟程辉说长说短:“俺们冰儿现在可长本事了,能挣钱了!以前家里困难住小房子,现在俺们在县城里开的小店都是孩子挣出来的,卖个烟,卖个体育彩票啥的。俺们冰儿打比赛的时候,整个一条街都轰动,都跑来店里看他的比赛……俺们冰儿老能干了,老孝顺了!”
    程辉对冰妈的“推销”极为受用,暗暗给冰花抛了一个媚眼:“是啊,可能干了,可乖了!”
    谭冰手里攥着手机,迟迟按不下那一串号码。
    那时程辉和自己的爸爸妈妈坐在一起,四个人在宿舍里围着小桌吃着盒饭说说笑笑,多么和谐美好的一副图画,就像一家四口人一样。
    酒精的辛辣刺得他眼球蒙上水雾,眼泪噼噼啪啪落下来,睫毛沾了一圈水珠,泪滴挂在下巴尖上,盈盈欲坠。
    程辉抱住人,哼道:“至于的么?哭什么啊……”他更擅于哄骗中老年妇女的欢心,不太擅长调/教哭哭咧咧的小美人。
    谭冰在他颈间呜呜呜地哽咽,漂亮的脸蛋都抹花了:“我怎么跟我爸我妈说呢……欠的债都还清了呢,店也开了,我让我爸妈再把钱吐出来吗……我打球打得不好,我拿不到冠军,他们多失望啊,我这么没用呢我……”
    “多大个事儿啊?别哭了!下次比赛咱俩再拿个冠军,挣到奖金甩给那不男不女两只眼睛镶假钻石的家伙!”
    程辉想着拿自己的钱给小冰花垫上,让那姓梁的彻底闭嘴滚走。
    他的工资卡没在自己手里,都被萧羽锁在抽屉里呢。本来是搁在辉妈手心里攥着,辉妈最信任萧羽了,上回来队伍里就把辉辉的家当全部交给萧羽保管,千叮咛万嘱咐,小羽啊,辉辉那小兔崽子老娘可全交给你了,你给我盯严实喽,一个星期只能抽一包烟,抽多了不给他钱买!千万不能让他在外边儿搞三搞四地瞎造,光屁股一根毛儿没有,以后娶媳妇的钱都没处整!
    谭冰的声音缓缓低沉下去,近似呓语,唇齿间的热气从程辉的脖颈一路垂落到小腹,终于抵制不住酒精的烈劲儿,趴在程辉膝盖上昏睡过去。
    他的两条手臂挂在耳侧,衬衫下摆露出一截腰肢,瘦削的肌肉群规规矩矩地束进裤内。后裤腰的边缘在昏暗的灯下显出一块凹陷的阴影,精致的臀缝勾勒出两弧圆润,呼之欲出。
    程辉把人抱起来平放到床上。谭冰的手毫无意识地抓住枕头,面色绯红,睫毛低垂,领口和衣摆一齐凌乱,胸口袒露出一颗珍珠般晶莹的凸起;腹下两道美好的弧度,缓缓收拢进看不见的隐秘丛林,让人只看一眼就生出莫名的冲动,想要伸手滑向密林深处的欢乐源泉。
    程辉愣愣地看着床上的人,看了许久,竟然生出呼吸困难惊心动魄的感觉。从来没见过冰花被一坛子酒融化掉的无边美景,心底的某个小角落也随之软化。
    他伸手拉开谭冰的裤链,剥掉那一身沾满酒气的衣裤。
    谭冰两条修长的白腿在灯下流淌出玉一样柔和滑腻的光泽,美得青涩,美得毫无戒备,美得有些不真实。
    第二天一早,还没等程辉顶着一脸明火执仗的瘀伤在教练面前露脸,教练组先发制人,怒不可遏地把一群犯事的家伙提进小黑屋。
    打架,打架,你们这群萝卜真是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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