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衣人并没有转身,悠悠说道:“年轻人,敖包是要尊重的,你不觉得今晚做得有些过份了吗?”

    奇怪的是白衣人讲的是一口流利的华语,就好像一早就知道了徐青的身份似的,只不过语气中带着一股淡淡的责怪之意。

    徐青虽然不知道对方这样说话的用意,但既然敢做就没什么不好承认的,今天晚上在敖包前又杀猫又扔炸药的的确对那座代表神明的石头堆子没有什么尊重,或者说他打心眼里就没这想法,刚才没把皮带炸弹丢到敖包上已经算是留手了,因为他怕明天的祭祀没办法举行。

    徐青把头一抬,很光棍的说道:“没错,今晚是哥们在敖包前闹腾了一阵,但没感觉有多过份,因为哥只想取回东西,有人抢自然是要还手的。”

    第八百六十一章 君老善后

    这个挡路的神秘白衣人是谁徐青并不知道,听对方口口声声说什么不尊重敖包之类感觉有些怪怪的,不过听口气判断他不太像是察哈拉兀术的人,管他的,只要不是看上了装东西的皮囊就好。

    白衣人背负的手掌指尖弹动了两下,淡淡的说道:“你知不知道异族人冒犯长生天是要被处以极刑的?”

    徐青面色一凛,他很明显感觉到了一股寒流迎面扑来,仿佛连空气中的温度也徒然降下去几度,这股寒气是对面的白衣人身上发出来的,这一刻他仿佛变成了一块千年不化的寒冰,风一吹直冒冷气。

    “娘的,眼看就要回去睡觉了,怎么会遇上这么个怪人,跟加满了氟利昂的空调似的”徐青心头暗暗骂娘:今晚是走了背运,到最后还能撞上这么个有排华情绪的怪物,异族,哥异你一脸

    徐青手握刀柄,强抑住拔刀的冲动,沉声道:“不知道你说的异族是指的什么人?难道蒙古人冒犯了什么长生天就没事吗?”

    白衣人将身一转,徐青脸上的表情顿时一松,笑眯眯的说道:“原来是君老爷子,拜托您别玩我行么,还长生天短翘脚的,您啥时候来蒙古了?”

    这位白衣人不是别人,正是王天罡的老丈杆子君末归老爷子,七扯八拉的说起来他还是徐青的爷爷辈,一家亲。

    君老爷子眉头一皱,身上的寒气徒然一敛,脸上挤出一抹很不自然的笑容:“我原本就是蒙古族人,你是?”

    徐青上前两步,笑呵呵的说道:“您老别忽悠我这孙子辈的成么?您的女儿是我师娘,下个月一号在梵蒂冈玩西式婚礼,我还寻思着准备一份大礼送过去呢。”

    君老爷子眉梢挑动了两下,微笑着问道:“人老了这记性也跟着退,你是王天罡的徒弟?”

    徐青感觉今天德高望重的君老爷子似乎有些不对,心忖道,难道真像他说的人老了记性就差了?不过能张口叫出师父的名字就一定不是冒牌的,有可能这老爷子是在练什么奇功,刚才那股子寒气让人有些渗得慌呢。

    这厮心里想着,嘴上却是另外一说:“老爷子记得就好,说起来我还是您徒孙辈儿,我记得您每年都要外出溜达十天半个月的,蒙古这地方比不得咱华夏舒坦。”

    君老爷子被他逗乐了,笑道:“我倒是觉得大雪山不错,如果有时间你可以过去玩玩”。

    徐青翻了个白眼道:“拉倒,那地方鼻涕水都成冰,指不定一个不小心放个屁就被雪崩埋了,我还是早点把汗王老爸事情搞定,回去继续做我的好学生。”

    君老爷子好像有些意外,低声问道:“你说什么汗王老爸?据我所知这王城内只有一个汗王?”

    徐青叹了口气道:“唉人有一样东西是没办法选择的,那就是谁做你老爸,刚开始我也不信痨病鬼样的汗王是我老爸,但事实证明我就是他儿子。”

    君老爷子神情变得有些怪异了,他望了一眼徐青肩膀上的皮囊,笑道:“你肩膀上的东西是为你汗王老爸取的?”

    徐青拍拍皮囊道:“是的,这里面应该有察哈拉兀术和两位长老的黑账,蛇鼠一窝的玩意,我不想杀他们,但也不想爹被人坑,刚才动静闹大了点也没办法。”

    君老爷子伸手一指他肩头的皮囊,淡笑道:“里面的金砖取一块给我。”徐青闻言心头一跳,他怎么知道皮囊里装着金砖?下意识转头一瞧顿时明白了过来,原来皮囊一角破了个小窟窿,一点金黄现了出来,再加上金砖太多,轮廓很清晰的从袋子表面凸显了出来,明眼人一瞟就知道里面装了什么。

    “行,别说一块,这些顺来的金砖全送给您老都好,我还嫌它沉得慌。”徐青很爽快的放下皮囊,从里面摸出来一叠沉甸甸的金砖捧给君老,他可没有口不对心,这些金块儿带在身上着实麻烦,送给君老就当是孝敬了。

    君末归笑了笑,只取了一块金砖在手,只见他右手持金砖,伸出左手食指在砖头表面上疾书起来,指尖过处,金砖就像是豆腐做的被顺当的划出来一行清晰的字迹,一写一画入内两分,这份指力比金刚石刻刀还要厉害。

    指走龙蛇一蹴而就,君末归把金砖放回徐青手上,摆手道:“回去把金砖上的字给阿希格看,他知道该怎么做的。”

    徐青拿着金砖看了一眼,发现上面的文字居然不是蒙古文,当然不可能是华文,也不知道君老爷子这是卖得啥关子,既然人家不稀罕这些金砖就拉倒,想到这里他把手上的金砖装回皮囊,反手往肩膀上就是一搭。

    “老爷子,那我就先走了,月初咱们梵蒂冈见。”徐青伸手从衣兜里摸出根香烟叼上,掏出个纯金芝宝打火机叮咚一声点上,这玩意是人家送给老爸的纪念品,顺手拿了来用着方便,现在他感觉自己有点那个草根富二代的味道。

    君老爷子似乎有些看不惯他这吊儿郎当的模样,眉头一皱道:“走,后面来的小家伙老头子帮你打发了就是。”。

    徐青头也不回,用透视之眼朝身后一瞥,只见满脸怒容的欧阳极健步如飞向这边赶来,晃眼间已经到了身后不足百米处。

    “谢了老爷子,我先闪了。”徐青闪身从君老爷子身旁掠过,拔腿飞也似的朝汗王宫方向疾奔过去,至于身后的君老爷子会怎么打发欧阳极就不是他所要操心的了,如果可以押宝的话他肯定会把皮囊的金砖全押在君老爷子身上。

    脚下生风连纵带跃,徐青好像一个飘逸于暗夜中的精灵,只用了不到五分钟光景就来到了汗王宫门前,守门的侍卫正想上前阻拦,这厮从兜里掏出一块黑木令在他们眼前一晃,然后闪身进了宫门。

    轻轻推开大门,徐青蹑手蹑脚走了进去,可两只脚刚踏入门内,就听到一声低语:“这么晚了还跑去做什么?”循声一瞧才发现,老爸阿希格居然端坐在一张阔背椅上笑眯眯的望着自己。

    第八百六十二章付之一炬

    徐青肩膀一滑,把皮囊拎在手上走了过去,到了老爸跟前从皮囊里掏出那些文件和笔记本递了过去,阿希格接过东西也不忙着查看,抬起头望着徐青脸庞,他能闻到儿子身上散发出一股浓烈的血腥气,这种气味只有在经历过几番搏杀的人身上才会出现,也就是说就在刚才儿子曾经历过一场甚至几场搏杀,血腥气息短时间内是不会退去的。

    大病初愈的阿希格脸色仍有些苍白,或许是畏寒的关系他膝盖即腰处搭着一条厚厚的羊绒毛毯,他把手上的东西放在膝盖上,凝视了儿子良久,悠悠一叹道:“唉我是个不称职的父亲,也是个不称职的汗王,这些年我没有一天开心过,活着对我来说就是除了回忆就是自责……”说到最后,他一脸苦涩的闭上了双眼,他像天下所有的父亲一样担心儿子,真要表达出来却又不知从何说起。

    徐青淡然一笑道:“过去了就算了,当是做过一场梦,我现在活得很好”父子两已经相认了,不知道为什么他可以在旁人面前大方叫着汗王老爸,可独处时又好像喉咙里堵了驴毛,总是没办法叫出口。

    阿希格睁开眼,伸手指了指一旁的空椅子道:“坐,跟我说说你这些年来的生活,可以吗?”

    父子两在一起仿佛有一层无形的隔膜,即便是言语间没有任何表露,但它依然是存在的。

    徐青勉强一笑,坐到了老爸身旁的椅子上,还是用的很不自然的点坐式,就是只上去了小半个八月十五,身为天境武者的他拘谨得像个大孩子。

    “你还是看看这东西,哦对了,这里还有君末归老爷子刻的一块金砖,说是让我拿给你。”徐青突然想起了一件事儿,从皮囊里掏出了那块沉甸甸的金砖,上面的文字让他颇有些好奇。

    阿希格眉头微蹙,拿过金砖看了一眼,目光立刻挪不开了,反复看过几次,面色也渐渐变得凝重起来。

    徐青嗒了一下嘴唇,感觉有些干涩,左右瞟一眼,看到自己卧室墙旮旯里那个装酒的皮囊还在,一个猫儿跳窜进房间拿着皮囊走了出来,里面还有几斤白的,刚好能润润嗓子。

    揭开塞子仰脖子海灌了几口,耳边传来老爸低沉的声音:“你认识圣萨满嘎哒梅林?”

    咕隆徐青一口酒堵在嗓子眼里,梗了几秒才吞落肚去,他抹了一把嘴上的残酒,诧异道:“您说君老爷子是什么嘎哒梅林?”

    阿希格点头道:“我不认识你所说的君老爷子,但金砖上的古金文的确是圣萨满嘎哒梅林写的。”

    徐青这才回想起跟君老见面时的情景,刚才见到的君老的确有些古怪,按理说在京城时才见过面没多久应该不会这么健忘才对,弄了半天原来是个李鬼,不过这个圣萨满一定和君老有关系,否则不可能知道王天罡的名字,难不成是兄弟?想到这里,他立刻掏出手机拨通了师父的电话,这事儿非得弄个清楚不行。

    电话响了两遍都是无人接听,就在徐青撇嘴准备发几句牢骚的时候电话通了,接电话的是个懒洋洋的女声:“青子,这么晚打电话来有事么?”

    接电话的是师娘君不语,话筒那头还不时传来几声断续的呼噜声,看样子师父睡得正香,徐青嘿嘿笑着问了声好,低声问道:“师娘,您认识一个叫嘎哒梅林的萨满吗?”

    君不语沉吟了两秒道:“你见到他了么?嘎哒梅林是我大伯,跟我父亲是双胞胎兄弟。”

    徐青证实了心中所想,释然道:“原来是这样,我记得上次君老爷子去什么大雪山访友就是去见这位大哥?”

    君不语嗯了一声,低声告诫道:“大伯是蒙古国圣萨满,听说很久以前就突破了天境巅峰,他脾气不太好,你可别得罪他。”

    “突破天境巅峰?难道是圣境?”徐青心头一凛,没想到这位圣萨满居然是牛哄哄的传奇人物。

    君不语道:“听我父亲说,大伯的修为离圣境还有一层难以逾越的屏障,只能称之为半圣,真正想突破圣经还需要一个契机。”

    徐青咧了咧嘴道:“半圣?那不是跟圣武堂那位武痴前辈一样了,这种人我惹不起。”嘴上这么说着,心里却寻思着如果嘎哒梅林跟圣武堂那位对上了,不知道谁会强一些?

    君不语笑道:“大伯毕生追求武道巅峰,说不定有一日会突破圣境,不过他有两样禁忌你可得小心点别触碰到了。”

    徐青笑道:“我这人老实,一般不会去触那霉头,不过师娘教诲一下还是好的,别稀里糊涂踩了圣萨满的尾巴啥的。”

    君不语嗔道:“就属你这小子嘴刁,你可小心着点,大伯最讨厌男人穿红衣裤,最喜欢雪狼,如果有盗猎者杀死了大雪山上的雪狼被他知道必死无疑,这两点你可记好了,别到时候犯了禁忌。”

    徐青吐了吐舌头,心说,没想到这老头还是个濒危动物保护人士,至于红衣裤打死我都是不会穿的,半公不母的什么玩意嘛等等……

    “师娘,我想问一句,要是本命年穿红裤衩啥的会不会犯了他老人家的忌讳?”徐青突觉得裤裆一凉,他今天还真穿了一条红裤衩儿。

    君不语沉默了两秒,低声说道:“尽量不穿为好,如果被他看到可能会很讨厌你的,听师娘一句,别去惹那冰块似的怪老头。”

    徐青笑道:“行,我记下了,不好意思,打搅您休息了,月初我一定会准备一份大礼送给师父师娘,晚安。”

    君不语笑应了一声挂上了电话,鼻孔中徒然闻到一股子焦味,徐青连忙把手机往口袋里一揣转过身来,发现老爸正用打火机把那些资料和笔记本点着,望着它们在火光中渐渐化为灰烬……

    这些可是察哈拉兀术视若至宝的东西,为什么老爸连看也不看就把它们付之一炬呢?徐青心里很纳闷,但他没有上前阻止,选择了静静旁观。

    第八百六十三章兀术的疯狂

    资料和笔记本在火焰中化为灰烬,阿希格嘴角扬起一抹释然的微笑,一旁的徐青好像从他的笑容中捕捉到了些什么,老爸这样做的目的肯定和那块金砖上的字迹有着某种联系。

    阿希格望着地面上的火苗渐渐熄灭,转头对一旁的徐青笑了笑道:“你一定在想我为什么会把这些大费周章得来的东西烧掉,对么?”

    徐青低声道:“没有,您这样做一定有自己的理由,我只是为死去的达楞不值。”

    阿希格低声道:“梅林萨满说得没错,人最难得的并不是争斗,而是放下,这些资料中牵涉了太多族人,毁掉了他们也彻底放下了,宋诗中有云,自古洞来无敌手,得饶人处且饶人,处置人容易,但最难的是做到宽恕,你明白吗?”

    徐青皱了皱鼻子道:“道理是这样没错,但您宽恕了别人,人家不一定就会领情了,就像我以前在乡下碰到那些咬人的恶狗,只有用棍子砖头猛打,把它们打怕了才会彻底消停,要不然迟早会抽冷子咬你一口。”

    阿希格望着儿子,伸手拿起那块刻了字的金砖说道:“梅林萨满让我放下,其余的事情他会做主。”

    徐青很识趣的不再纠结在这件事情上,低声道:“算了,您还是早些休息,但愿所有的事情明天会有个了解,我就是个打酱油的,带着我那些手下去凑个热闹就好。”

    阿希格揭开身上的毯子站起身来,徐青适时伸手扶了他一把,身为人子这点小事还是要做的把老爸扶进房间睡下,他返回大厅把皮囊内的那些亚龙丹一股脑儿收拾妥当了,那些金砖就留在原处。

    这一夜折腾人也有些倦了,回房后把东西用个小袋子装好塞进枕头底下,倒头呼呼睡去。

    有人可以安安稳稳的跟周公下棋,有人却是月夜心慌慌,察哈拉兀术今夜注定是要失眠了,猫女被人砍了脑袋对他来说并不重要,那只母猫原本就就是白俄国安插在他身边的眼线,死了反而干净,只不过让人夜不能寐的是丢掉的东西被一个隐藏在王城中的高手取走了,欧阳极追到现在人也不知道去了哪里,着实让他心焦。

    兀术背负双手在大厅里来回踱步,一张脸沉得好像烟熏火燎了几年的腊肉,黑里透着红,一旁端坐着两位长老和他的儿子特木尔,现在所有人都在等待欧阳极的消息,那位白驼谷的高手信誓旦旦能把东西取回来,现在连个人影都不见,派出去的寻找的人已经回来了几拨,都说没有消息,整个王城几乎像被细齿梳子刮过了几遍,唯一的可能就是人已经出了王城。

    大长老列坚终于忍不住从座椅上呼一声站了起来,沉声道:“依我看东西一定是到了阿希格手里,明天祭祀过后我们一旦提出让他让出汗位就会公诸于众,到时候族人们一定会偏向他,用华夏的成语说,我们叫自取其辱。”

    兀术猛的停下了脚步,一双布满血丝的眼睛紧盯着列坚,沉声道:“自取其辱吗?当初你收下我送出金子和钻石的时候好像没想过这些?”

    言语中带着一股浓重的讥讽意味,他对这种明哲保身的家伙打心眼里感觉到厌恶,现在已经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即便是明知会一败涂地也要拼力一搏,何况成败不到最后一刻谁都不知道

    哼列坚冷哼一声道:“你送我东西还不是为了马踏陵中的宝藏么?别以为我不知道你那些东西都是从白俄人手里支来的,要是取不到宝藏他们铁定不会放过你,到时候……”

    二长老察哈尔台面色一变,赶紧起身拉住列坚袍角,示意他不要继续往下说,大家撕破了脸皮后果加严重。

    兀术双眼微眯,不怒反笑道:“哈哈哈很好,既然你明知道我背后是白俄人支持还敢收我送出的东西,可见你真是一条贪心的老狼啊对了,我也是狼,我们大家都在咬住一头大牦牛的脑袋,现在只要松开牙齿就会被锋利的牛角刺穿心脏,血淋淋的死去。”

    列坚浑身一颤,兀术的话让他彻底明白了现在的处境,从第一次他的女人收下送来的几件小金饰那一刻起,贪念就像毒蛇般渐渐蚕食着他的心脏,有了第一次就有第二次,从一副小小的金耳环到整块的金砖,双脚已经不知觉踏进了贪念的沼泽,现在想回头晚了。

    兀术脸颊上的线肉抽动了两下,随即冲上前来两步,几乎离列坚长老只有不到一尺的距离,他可以很清楚的看到那双老眼中露出的慌张,这该死的老东西,他也知道怕了么?

    “你想干什么?”列坚下意识的后退了两步,后脚跟绊在了椅子腿上,噗通一声重重坐了下去,此时的兀术一改以往笑容可掬的模样,换上了另一副肆无忌惮的疯狂面孔,这位习惯了高高在上的老头心里开始发毛了。

    兀术用鄙夷的眼神望了列坚一眼,随后将视线转向了一旁的察哈尔台,冷笑道:“还是二长老聪明,在白俄流亡时我曾听一个华人说过一句最能形容咱们现在处境的话,一根绳子上拴着三只蚂蚱,谁也跑不掉。”

    察哈尔台露出一个勉强的笑容道:“如果东西已经落在了阿希格手上,明天让他让出汗位恐怕不可能了,我现在想知道你下一步准备怎么办?”

    兀术冷冷一笑道:“下一步么?你们两位长老现在可以回去换上一套节日的盛装,带上最漂亮的女人笑着去参加祭祀,到时候护陵守卫们都会得到送去的美酒和香喷喷的烤全羊,当然还有白俄人送去的炮弹,我相信世界上最坚固的皇陵在炸药面前的也是脆弱的。”

    两位长老相视一眼,老脸上同时浮起一抹骇然之色,察哈拉兀术已经彻底疯狂了,他想借着祭祀的机会利用白俄人的武器直接攻占皇陵,夺取里面的宝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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