塔娜眯着眼用手指尖尖在徐青微微冒汗的胸口上画圈圈,低声说道:“刚才我才进入状态,就被你讨了便宜,休息好了吗?”

    徐青微微笑道:“休息好了,咱们一起出去吃饭么?”刚才一场大战,他一味卖力猛攻,现在感觉肚子有些饿了。

    塔娜眉眼间跳动着一抹光亮,贝齿咬着下唇说道:“休息好了就再来,这次我一定要报仇……”说完一个翻身压上,小手往下一掏,成了跨马握鞭的女骑士。

    第一千六百八十四章 不择手段

    东江市中心医院重症监护室,朱友斌躺在病床上,上半截身子像人,下半截身子换上了金字塔装,被绷带缠得跟粽子似的,一双眼睛直勾勾望着天花板,他现在脑子里一片空白,真正达到了无思无想的境界,要不是病房门被人推开发出一声吱呀响,他真当自己死了。

    门口走进来一男一女,男的身材高大西装笔挺,高鼻梁上架着一副金丝眼镜,男人已过不惑,顶有些秃,所剩不多的卷金发遮不住露出的头皮,一双幽蓝的眸子亮闪闪的盯着一个位置,身旁女人胸前的沟壑,这女人胸绝对是凶,年龄约么三十出头?皮肤保养得相当好,水润白皙,就像附着上了一层油脂似的,让人有种捏一捏滑一手的感觉。

    女人对男人的目光总是特别敏感的,但她们往往会装出一副熟视无睹的模样,心里却在窃喜,怎么看都不会掉肉,看那里都不会脱皮,女为悦己者容是千古留下的真理,被有感觉的男人关注她们心里是高兴的。

    女人并没有穿金戴银,但浑身上下透出一股雍容华贵的气质,她佩戴的是翡翠,戒指、项链、手镯、耳钉……全都是玻璃种鲜阳绿翡翠,光是一个戒面价值至少在七位数以上,而且她戴着这许多高翡饰物显得很和谐,就好像这些饰物本就是为她量身打造的一般,和谐才是真正的美。

    “斌斌,妈妈来看你了……”女人一声颤呼,眼泪如决堤水一般涌了出来,快步走像病床,她就是朱友斌的亲娘周飞华,她还有个老美名字叫玛丽亚摩根,嫁给老美的女人都要在名字上后加上丈夫家族的姓,她现在的男人就是秃顶的那个希尔摩根。

    希尔摩根是赫赫有名的金融家族摩根家族三当家,他是排行老三,但在家族中的地位多年前已经远超过了两位哥哥,在外人面前他仍然是以三当家自居,实际上他才是摩根家族真正的掌舵人,摩根家族有句很牛的名言,可以推动历史的不是法律,而是金钱,只是金钱。

    摩根家族许久前是罗斯柴尔德家族的一个旁系分支,但它分离后以极快的速度增长壮大,从而成为了世界最显赫的财富家族之一,当然,它并不低调,行事风格大刀阔斧,用金钱开道不择手段,这或许就是它能在极短的时间内膨胀崛起的原因所在。

    希尔摩根是全名,但这货在外做自我介绍时总喜欢叫摩根希尔,或许这样反过来个人感觉会更好一些,他喜欢玛丽亚,因为她不仅是美貌与智慧并重,还有一样独一无二的,她的胸,如果你认为仅仅是白或者大那就错了,一个世界排名前十的金融家族的掌舵人身边是绝对不会缺少女人的,如果他愿意只需要勾动一下手指就能有成千上万的美女排队来袭,但他为何偏偏钟情于这个生过孩子的华夏女人呢?

    周飞华有一个秘密,也是她最能吸引男人的地方,除了美貌与智慧外她还拥有一种远胜所有女人的母性,直到现在她还有乳汁分泌,这对于男人们而言是致命的诱惑,试问有谁不想在妻子怀中享受到这种只有在婴儿时享受的乐趣?希尔摩根就是她最狂热的追求者,也被他如愿以偿抱得二妈归。

    病床上的朱友斌听到母亲的呼唤很想转过头来看一眼,但稍用力就牵动了下半截的各种伤口,痛得他唉唉直叫,周飞华已经快步跑到了床边,用手紧紧抱住儿子的头搂在胸前,一股子略带腥味的腻香钻进了朱友斌鼻孔,让他感觉身上的伤好像徒然不那么痛了。

    “斌斌,我的儿啊!妈妈来晚了……”周飞华虽然多年前就劈腿嫁了个洋老公,但对儿子的爱和思念却一直没有改变,这也是朱友斌为什么会拥有海量零花钱的原因,一个官二代和超级富二代的结合体,就是成长得有些畸形。

    朱友斌很享受被母亲搂在怀里的感觉,他这一刻感觉到了从未有过的幸福,原本只有痛觉的下半截身子居然起了一些其他的反应,那个驳接好短了一截的物儿居然有些轻微的反应了,母爱果然是伟大的。

    “妈,我还是痛啊!”朱友斌现在就像个摔了个大马趴在母亲怀里哭闹诉苦的孩子,他要把自己最真实的感受告诉母亲,长久以来他没有母爱,也缺少父爱,有的只是花不完的钞票和一大堆各种恭维话,几乎身旁都是些虚伪的面孔,现在他真想放声大哭一场。

    “妈知道,妈什么都知道……”周飞华看着儿子的惨状,心里好像有把钝刀子在慢慢剜,一次就剜掉指甲大的一小块,让它不停的流血,不停的痛,直至达到忍耐的极限,她现在除了哭就是把儿子搂得更贴紧自己的身体。

    朱友斌被母亲胸前的两坨肉挤得呼吸困难,他想挣脱却又没办法挪动身子,现在连话也说不出来了,估计这样下去不用多久,他就会成为世界上第一个被亲生母亲用胸憋死的成年人,急中生智这货把嘴一张咬了下去。

    “啊呀!”周飞华被咬中了最敏感的部位,痛叫一声本能的松开了手,朱友斌脑袋失去了依托落下,重重磕在了病床的金属边上,脑海中嗡然一响,嘴上低声说道:“妈,我快被您憋……憋死了!”

    周飞华这才意识到刚才犯了个很大的错误,窘得脸上一阵发烫,她赶紧伸手轻托起儿子的后脑勺,把他放到了枕头上,见到儿子这幅凄惨的模样,心头涌起一阵浓重恨意,她咬牙问道:“斌斌,告诉妈,到底是谁把你害成这样的,告诉我。”

    朱友斌神情一苦,他总不能告诉老妈自己是为了泡妞被狗咬了吧?略一思忖他也咬着牙答道:“是一个女人,一个养了恶狗的女人,我很有诚意的追求她,没想到她居然狠心放狗咬我,那条狗咬死了我养的猎狗,还把我咬成了这个惨样。”

    周飞华双眼微眯,眼中闪出两点冷芒,沉声道:“儿子,妈保证一定会让伤你的人付出代价,不管用什么方法。”

    第一千六百八十五章 官商老公

    母爱是滋润儿女心灵的一眼甘泉,一饮一啄,丝缕甜美,它能洗净孩子心眼上的迷尘,在成长中慢慢品尝那几分世间最纯最美的滋味……母爱的无私值得颂赞,但有一种爱叫做残酷,它往往就蕴藏在甜美之中。

    周飞华深爱着自己的儿子,甚至远远超过了爱自己的丈夫,她是个爱慕虚荣的女人,也是个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女人,在她看来这一切都只是为了活得更好,劈腿没有错,跟希尔摩根上床也没有错,一直以前她都把自己的得到的一切跟儿子分享。

    摩根家族是个信奉金钱至上的家族,更名为玛丽亚摩根的周飞华很久以前就是个拜金女,而且还是五体投地拜金的那种,当年跟希尔摩根邂逅不到两小时就滚了床单,然后果断劈腿,她爱这个懂浪漫的希尔,还因为他有钱,一头商场上的老狐狸舍得在女人身上大把的花钱,这是她心目中的好男人,比那个只懂政治利益的前夫强了一万倍。

    儿子的伤像刀子割心,周飞华心中的恨意化作一团火焰在燃烧,她恨不得亲手把那个女人剁碎,对了,还有那条狗,她有钱,有很多钱,这些事情不用亲自动手,但她要看到过程,还有一个人也不能放过,就是前夫朱德胜,儿子交给他才变成这样,还一方大员,狗屎都不如的政治生命,仕途在她眼中就是屎涂。

    “斌斌,妈妈一定会给你找最好的医生,世界上最好的,一定会让你尽快康复,这家破医院咱们不住了,这就安排你转去约翰霍普金斯医院,那里才是一流的……”周飞华现在开始担心儿子的伤势了,被狗咬了可不是开玩笑的,狂犬病毒可以潜伏十年,国内这些医院她还真信不过。

    朱友斌忍着痛道:“妈,这里的医疗条件在全国也是顶尖的,他们说过有把握治好我的,转去国外太麻烦,也不见得就比这里好。”他虽然是个只懂把妹享乐的纨绔但绝不是白痴,也不愿意离开这里,转去国外的医院麻烦放在一边,但只要见到那些蓝眼睛老美就会想起有个老美在床上戳他亲妈,那种感觉很难受。

    周飞华并不了解儿子心中的真正想法,皱起眉头说道:“不行,这次你一定要听我的,现在我就让希尔安排你转院,放心,坐私人飞机过去很快的……”

    “胡闹,他是我朱德胜的儿子!”一个低沉压抑的男声从大门方向传来,紧接着门被人一把推开,走进来一个身穿藏青色中山装中年男人,国字脸粗剑眉,两只饱含威严的大眼睛直视周飞华,目光一触之下,身为摩根财团首席执行官的玛丽亚摩根竟然不敢和进门的男人对视,咬着唇别过头去,这男人就是朱友斌的生父朱德胜。

    “你凭什么不让我带儿子回去,儿子伤成这样你这个做父亲的应该负全责,既然你没办法保护好儿子,那就让他跟着我,起码我现在有能力保护他,给他最好的。”周飞华知道前夫是个工作狂,只要工作起来就可以忘掉身边的一切,她觉得一个冰冷的政客远不如一个有钱的商人可爱。

    朱德胜上前两步,他身后跟着一大群白大褂,有的才三十出头的模样,其中有三位老者却已经须发皆银,布满皱纹的脸上光泽红润,看上去有种鹤发童颜的感觉,这三个老的都是中医传承者,他们的医术是国内最顶尖的,特别是在治疗骨伤方面的造诣很深,全都是经验丰富的国宝级中医。

    刚才在门外朱德胜就听到前妻说什么转院,他顿时气不打一处来,这婆娘以前就是因为爱慕虚荣才和那个叫希尔根的洋阔佬结婚的,丢下父子俩相依为命,这种女人自私自利从不为别人着想,无论如何也不可能让儿子跟着她的,病床上躺着的是老朱家的种。

    朱德胜领着一众白大褂快步来到了病床边,他身子微微前倾,伸出手在儿子脸颊上轻抚了一下,低声问道:“小斌,今天感觉好些了么?”他直接把身旁的前妻和希尔摩根无视了,这一对狗男女不值得待见。

    朱友斌颤声说道:“好……好些了,就是动一动都会感觉到痛,就像腿已经不是我的,根本感觉不到它们的存在。”

    朱德胜咬了咬牙,脸上的线肉小弧颤动了两下,突然转过身对一众医生说道:“小儿的伤就麻烦各位了,请大家务必要全力以赴,朱某感激不尽。”说完这位东江省的政坛大佬弯腰对着一众白大褂深鞠一躬,他在用自己的方式让这些人尽力而为。

    “鞠躬,还不如每人给一张百万的现金支票,这样做比你鞠躬效果强多了,没想到这么多年过去了,你还是这幅德行,哈哈哈……”周飞华好像听到了什么勾起回忆的滑稽事情,到最后竟然大笑起来。

    朱德胜眉头紧拧,伸手往门口一指,沉声喝道:“请你们先出去,不要妨碍我儿子治疗。”要是换在以前他早就叫人把这一对丢出去了,但他今天没有这样做,为了已经清醒过来的儿子他决定忍了。

    周飞华没想到前夫居然下起了逐客令,这让她心里一阵火起,柳眉倒竖准备发飙,就在这时她感觉肩膀一紧,希尔摩根适时伸手揽住了妻子肩膀,对朱德胜淡淡一笑道:“朱先生,强行剥夺一位母亲探望儿子的权力,这难道就是你们华夏官员的风度吗?”

    希尔摩根不仅是摩根家族的三当家,他头顶还套着各种光环,什么新泽州荣誉州长,各种荣誉会长,银行主席,还有多得吓人的慈善头衔,不仅如此他还是老美总统的座上宾,在各国政要面前都有几分厚实的面子,在朱德胜这种一方大员面前说话底气十足,随口一句反问就把一件很寻常的小事上升到了一个不得不慎重回答的高度。

    朱德胜剑眉一拧,沉声道:“希尔先生,你不要混淆概念,我现在仅代表个人,一个希望儿子安静接受治疗父亲,我再说一遍,请你们出去。”

    第一千六百八十六章 狗玩人事件

    朱德胜的强势最终让前妻和希尔摩根离开,就连他自己也走出了门外,三人排坐在走廊的椅子上等待,气氛变得有些尴尬。

    身为一方大员的朱德胜是个很沉稳内敛的人,一直以来老婆离婚找了个洋阔佬都是他心中最大痛,从那以后就没有再娶,儿子出事后他内心如油煎火燎表面上却云淡风轻,做到他这位置喜怒不形于色已经成了习惯,很少有人能把握住他的内心变化。

    一个是持一省牛耳的政坛高手,一个是搅动金融风暴的商界大亨,两人都爱上了同一个女人,区别在于曾经拥有和现拥在怀,还有一个共同点,他们都虚伪。

    周飞华远不如身边的两个男人有定性,她心里燃烧着一团毒火,火苗在焚烧着她的五脏六腑,每一秒都在锥心蚀骨的痛,让她哪里还能坐得住?

    “哎呀!”一声声惨叫从虚掩的病房门内传了出来,朱德胜这才意识到门没有关牢,站起身准备把门关上,就在这时身边的周飞华呼一声冲到了门口,把脸贴在了门缝上,看了半晌才长舒一口气撤身关上了门。

    “找来的医生还不错,会针麻。”周飞华转身对朱德胜点了点头,刚才她从门缝里看到一个老中医手持银针往儿子胸口上腿脚上扎了几针,立刻就止住了他的叫痛,能达到这种程度的老中医绝不是寻常人物,这点眼色她还是有的。

    朱德胜面无表情的点了点头道:“我的儿子当然要请最好的医生,希望他康复后能改掉身上的陋习,也许这次的教训对他反倒是一件好事。”

    周飞华听到这话原本缓和一些的脸色立刻又沉了下来,寒声道:“姓朱的,要不是你成天惦记着什么仕途疏忽了对儿子的关心哪里会落得今天的局面,现在斌斌吃的苦还不够吗?你居然还昧着良心说风凉话,你不配作一个父亲。”

    朱德胜面色如常,一双深邃的眸子淡淡的望着处在盛怒边缘的前妻,这女人有个习惯,在发飙前都会冷言冷语几句,然后语调逐步升高,但他不会给任何机会,只反问了一句:“你配当母亲?”

    周飞华神情一滞,这句话像一根针刺到了她痛处,这么多年来她除了把一笔笔钱转到儿子账户外从来没有尽过做母亲的责任,儿子也曾经这样质问过她,配不配做一个母亲……金钱很重要,但并不是万能的,如果她能多尽些做母亲的责任或许儿子就不会落得今天的惨状,想到这里,她身子一晃,踉跄了两步,用手撑住了一旁的墙面。

    希尔赶紧上前,伸手扶住了妻子胳膊,低声安慰道:“亲爱的,一切都会好起来的,我相信朱先生一定会严惩凶手的。”说话时他眯眼望了望朱德胜,淡淡的问道:“对吧?朱先生。”

    朱德胜浓眉挑起,他见到希尔摩根的手掌正有意无意按在前妻胸口揉动,他心头腾起一股怒火,咬牙道:“一定会,小斌是我的儿子。”说完直接起身快步走向出口,他会用自己的方式为儿子讨回公道。

    江城汇景花园别墅小区门口停了三辆警车,胡汉良领着一群干警正蹲守在绿化带人工湖旁,其中有两名干警手上端着麻醉枪,其余的干警手中都拿着各种家伙,电击棍、皮带套子、甚至还有几把从某狗肉火锅店借来的长柄火钳,这种火钳有一米半长,把手端比普通火钳大了一号,还有一个金属搭扣,尖端却是两个抱箍,这东西只要钳住了狗脖子再把手柄上的搭扣锁紧,再凶的狗也只有乖乖挨刀的份儿。

    胡汉良蹲守的目的就是抓狗,抓两条咬人的狗,为了抓两条狗他几乎调动了整个刑警队,比抓捕杀人嫌犯调动的人数还多,全因为这两条狗太狡猾了,昨天他就是被那两条狡猾的畜生耍得团团转,结果狗毛都没抓到一条还有四名警员被咬伤住院,想起这事儿他就恨得直咬牙。

    昨天胡汉良在局长杜锋的示意下来这里跟那位徐少家人协商解决狗咬人事件,徐少家里除了两名态度强横的保镖再没有第三人,他说明来意对方的居然隔着铁门撂下一句‘主人不在家’直接关上了门,请他和干警们吃了个闭门羹。

    最气人的是在准备撤离时远远见到两条狗撒欢儿朝这边跑来,其中一条黑土狗嘴里横叼着一尾红鲤鱼,另一条大白狗小弟似的摇着尾巴跟在它背后,胡汉良认识这条大白狗,就是咬伤了省委书记独子的恶犬,他心思一阵活络便起了抓狗的念头,领着手下的干警冲向两条狗。

    那条黑土狗非常警觉,把嘴里的鱼丢下扭头对身后的白狗吠了两声,两条狗瞬间分开两个方向逃窜,胡汉良当机立断,叫干警们不理会那条黑土狗,全力追捕伤人的白狗,一群干警在小区内围捕大白狗。

    大白狗快跑一阵就故意放慢了速度让干警们拉近些距离,直到把它迫到了一堵围墙旁,原以为可以轻松立功的胡汉良叫干警们包围住白狗,他们今天出来根本就没有配枪,仅仅带了几根警棍,就近取材捡了几根长木棍,寻思着有这些对付一条狗怎么都够了。

    就在胡汉良以为是五指抓田螺的时候突然发生了状况,那条黑土狗从他们身后钻了出来,以极快的速度咬伤了四名警员,随后跟大白狗一起从墙角一个隐蔽的窄洞子里钻了出去,最可气的是这两条狗还故意隔着墙洞冲着干警们吠叫了一阵才离开,让所有人颜面扫地。

    胡汉良后来分析得出了一个结论,这两条狗早就设定好了逃跑路径,是在故意耍着他们玩儿,玩的还是虚则实之诱敌深入的把戏,当然这是以他的思想判断得出的结论,狗是不可能懂得用兵法的,但它们很狡猾,或者也可以说它们很聪明,但今天不管多聪明的狗都难逃麻醉枪和这些专门用来抓狗的物件。

    远远的,一条壮硕的黑土狗领着一条浑身白毛的大狗一前一后向这边跑来,干警们手中的枪口抬起,瞄准了狗身,只等再近一些就开枪射击。

    第一千六百八十七章 一点教训

    黑土狗就是胖墩儿,它这几天收了阿来夫做跟班,每天带着它来人工湖溜一圈,抓几条鱼先吃个饱,然后打包一条回去给鲁华甘强做菜,这几天曾嫂请假,秦冰也有好几天没回来了,它也乐得自己找口粮,还顺带养活新收的小弟。

    胖墩智慧比阿来夫高,牙口也比雪狼要好,带着小弟捕鱼无压力,就是昨天碰上了一帮子不开眼的家伙,它走到离人工湖还有近百米光景时突然感觉有些异样,停下脚步嗅闻了一下,转头对身后的小弟吠了一声。

    “快,开枪,先打那条黑狗。”胡汉良一声断喝,伸手指着远处的胖墩叫端枪的干警射击,他知道那条黑土狗已经发现了埋伏,如果不开枪很可能前功尽弃。

    麻醉枪的射程比普通枪差远了,现在相距百米已经到了射程之外,两名端枪的干警犹豫了一下才扣下了扳机。

    噗噗。

    两颗含有麻醉液的子弹射向胖墩,但这种子弹仅比麻醉针要远上一倍左右,五十米以上力道就减轻了大半,到八十米光景居然失重落下,连一根狗毛都没沾到。

    胡汉良果断站起身来,朝身后的干警们挥手喊道:“冲出去,这次无论如何也不能让它们跑了。”

    两名端着麻醉枪的干警最先跳了起来,他们手中的枪是可以连发的,一个弹夹仅五颗子弹,胡汉良这次带来了一把手枪,没到关键时候他还真不敢用,打狗欺主,这条黑土狗的主人不好惹,想到那位徐少,他感觉头皮一阵发麻,赶紧把放在枪套上的手掌垂了下来。

    胖墩跟阿来夫都是极聪明的动物,它们在感觉到危机时已经瞬间做出了反应,扭头就跑,它们好像有了某种默契,跑的都不是直线,为的就是躲避身后射来的子弹,可胖墩才跑出去几十米突然欢叫一声停了下来,抬头在空气中嗅闻了几下扭转身对着追来的干警们冲了过去。

    阿来夫明显呆了两秒,随后发出一声低吼紧跟着冲了过去,胡汉良被这两条狗反常的举动弄懵了,心忖道,这两条狗摆明了可以逃脱的,它们为什么要冲过来送菜呢?真是奇怪了。

    两支麻醉枪抬起,枪口指向了迎面冲来的黑土狗,干警们全都停下了脚步,握紧了手里的家伙准备抓狗,可迎面跑来的黑土狗对他们拉开的架势浑不理会,依然保持极快的速度向这边奔来。

    五十米、四十米……端枪的干警见到黑狗已经跑进了射程内,他们果断缩紧扣在扳机上的手指准备开枪。

    咔咔!枪口对着胖墩,就在两名干警扣下扳机的瞬间发生了一件怪事,他们感觉枪身徒然变轻可许多,两根枪管啪嗒落地,断口处平滑如镜,就好像是被什么利器切断,两人脸上的表情同时一滞,一个低沉男声在所有人耳边响起:“好大的胆子,我倒看你们谁敢动一动!”

    胡汉良浑身一颤,他不会忘记这个声音,他看到一线红光在两根枪管上极快的绕行了一圈便闪逝不见,转头一看,只见一个穿军装的男人单手拖着个大号旅行箱朝这边走来,他另一只手掌中赫然握着一柄暗红色短刀。

    有道是无巧不成书,徐青昨天在温柔乡中交掉了所有水粮,索性就留在塔娜住处过了一夜,今天回家刚巧撞上了这群家伙在围捕胖墩跟阿来夫,他二话不说拔出鸿鸣刀飞出去砍断了两根枪管,这样一来就再没人敢对两个小家伙动手了。

    胖墩摇着尾巴跑到了主人跟前,两只前爪往上一抬直接扑上了徐青胸口,随后赶来的阿来夫偏头呆了几秒,两只狼眼徒然闪出一抹格外明亮的光彩,也学着样儿抬爪往他胸口上按,这是犬科动物表达喜悦的一种方式,当然还有它们不停摇动的尾巴。

    “哈哈!这才多久没见,你小子好像又胖了一圈。”徐青伸出手掌在爱犬头顶轻拍了两下,笑着说道:“正好,你们两个看住箱子,我过去跟欺负你们的家伙聊聊天。”说完把旅行箱打横放在地上,快步朝站在原地发呆的胡汉良走去,他还记得这位刑警队长的模样,熟人见面好说话,凡事总要有个说头。

    见到这位徐少朝这边走来,胡汉良心里直打鼓,他很想振臂一呼叫身旁的干警们跑了拉倒,可他又十分忌惮徐青手上的那柄红色短刀,如果刚才飞过来砍断枪管是这柄短刀,现在不管怎么跑都是徒劳,这东西会飞的,想到这里后背上冒出了一股寒意,连汗毛都跟着竖了起来。

    徐青并不知道此刻胡汉良心里想着什么,他走到这货跟前停下了脚步,反手把鸿鸣刀纳入腰间,低声说道:“既然大家都是熟人了,那就摊开了说吧,到底是谁派你们来欺负我家胖墩的?”

    胡汉良苦着脸说道:“是杜局,那条大白狗咬了人,我们只是奉命行事。”他略一思忖就把杜锋抬了出来,现在这种情况祸水东引也许是个不错的法子。

    徐青皱了皱眉头道:“杜锋?他为什么不来?”他对那位杜局长原本就没什么好感,但也谈不上恶感,现在这位杜局长趁他不在家时派人玩了这么一出未免有些不厚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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