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了好一会子,那白胡子老学政才斟酌着开口:“这两篇文章,立意相仿,文章也都上乘,乍一看不好分个高下,可细品一遍,也有些不同。”

    “哦?老大人且分说分说!”严厉紧忙接话。

    “严大人,你看这个‘无方体也’,看似讲着‘天象有圆’其实不然……”那白胡子老学政又说:“一说‘天方地圆’,二说做人‘外圆内方’,可这个学子放弃了‘方’,只强调‘圆’,这便是认为一切皆可‘圆’,考试可是为了朝廷选拔人才,日后可是要当官的呀!为官之人若是认为一切皆可圆,那不成了老油子,这是要闯大祸的呀。”

    白胡子老大人这话,只将众人都点醒了,严厉也十分赞同,只在‘圣贤立言之先,得天象也’那张卷子上画了个圈。

    案首以定!只待放榜!

    ……

    临放榜还有两日,柳云郎可是得意的很,他考试的文章正是‘圣贤立言之先,无方体也’。

    他从考场出来,便命人四处打听了其他学子的文章,另找了些知名的老学子点评,人人都道他的文章写的好,有望案首。

    只他独独遗漏了何炎……

    如今尚不明所以的柳云郎正沉溺在温柔乡里。

    这几日他可得意的很,那小姑子极会玩,只惹得他连床都不肯下。

    不光如此,她还建议他将家中的女子都喊来一道玩。

    柳云郎还没娶正式,家里头不让他乱来,可又架不住他这四处招惹的性子,只能由得他在屋里安排里几个通房。

    不过有名分却只一个妾室。

    那妾室是个良家子,并不肯同柳云郎胡闹。

    可那小姑子极有手段,只缠着柳云郎将那良妾哄了来,剥光了衣裳用麻绳捆成花样。

    饶是久经情场的柳云郎也没见过这玩法,当下只由得那小姑子胡来。

    据说那小姑子足玩了一夜的‘点绛唇’……

    所谓‘点’自然是提笔一点,指得是毛笔。

    ‘绛唇’嘛,这女子除了嘴上一张唇,下头自还有一张‘粉唇’。

    那剥光了被捆的不能动弹的良妾,被个尼姑足一晚上用‘毛笔点粉唇’,只羞愧的险些跳井。

    若不是家里下人发现的及时,这会子尸体都凉了……

    柳云郎可不管这事,从女人那学了手腕,只变本加厉的使在妾室身上。

    就在柳云郎玩的不亦乐乎的时候,外头忽地刮起了一阵风,据说城郊有个庵专干阴私事,里头不少姑子得了暗病,有个姑子心里头生了怨恨,偷偷从里头跑了出来,四处找些公子哥故意将病传染给他们。

    这话本传不到柳云郎的良妾耳朵里,可她这几日遭了大羞辱,日日以泪洗面,柳云郎最见不得女人哭哭啼啼没个好脸,对着良妾新鲜头又没过,舍不得扔在一旁不管,只拿些银子让她出去买东西。

    这都是他惯用哄女人的法子。

    那良妾姓张,家里爹爹是个小吏,没有品级只在衙门里管着文书上的活,她与她娘便也顺道在衙门帮厨。

    韩知府本就与柳家有旧,早前柳家家住还在府城时,逢年节总遣柳云郎来送节礼。

    就这么着她就被柳云郎给看上了。

    她家不算什么殷实人家,可家里日子也过得,万是不肯给人做小的。

    可柳云郎看上的东西哪有轻易放手的,只勾连了韩知府,硬说他爹贪了衙门的银子要下大狱。

    柳云郎还放了话,饶是她不从就让衙役几十板子下去,要了她爹的命。

    这被逼的没法子,她才进了柳家做小。

    她心里头原就恨柳云郎,若是不为了爹爹,怕是曲意奉承都懒得做。

    可与他没什么夫妻情分,这回又遭了大磋磨,心里头只更恨。

    她从柳家出来也没去别处,而是去一惯常爱去的戏园子。

    不少夫人小姐们也都爱来此处捧场,她刚一进门,就碰见几个相熟的。

    只这些人一见她,皆是指指点点,似都在小声的笑。

    她造磋磨的事,本就在柳家传开了,她生怕传到外头去,让她没脸活。

    这会子一见她们这模样,更觉得是在说她,只硬着头皮凑了过去,挤出个笑脸问:“诸位,可是在说什么乐事?”

    “没,没,没什么……”一个红衣妇人紧忙闭嘴。

    “就是,真没说什么,就是今日这戏不错……”旁边另有人附和。

    “可真没什么事?咱们都是相熟的,有事可别瞒着我。”张氏又问道。

    听了这话,几个女人左看看右看看不知如何作答。

    就在这时一个黄衣女子看不下去了,把心一横说道:“你们瞒她作甚,她就不可怜了?”

    饶是这般那些人也没人作声,那黄衣女子又说:“你们不说,我告诉她!”

    说到这黄衣女子将张氏拉倒了一旁,叹了一口气对她说道:“你家的柳云郎得了花柳!”

    “什么?”这话可吓了张氏一跳。

    “外头都传遍了,有个不干净的尼姑庵里头跑出来个得了暗病的小尼姑,那人要报复男人,誓要将脏病传出去!”那女子说道这又接着说:“前几日在状元楼外头,有人看见她跟你家柳云郎走了!花柳是啥?沾上那种女人可要命啊!那病没得治啊,都得生疮烂死,我听说以前一个窑姐得了这病,鼻子烂得只剩两个窟窿!”

    张氏听了这话顿时如坠冰窟,花柳啊!那可是没得治的花柳啊!得了这脏病,死了都不让进祖坟!

    “他最近没沾你身子吧?”那女子又说:“那病我晓得,只要不沾身子就没妨克!”

    张氏听了这话头皮哄得就炸了,怎么可能没沾她的身子!

    完了!全完了!她这辈子都完了!

    想到这张氏的眼泪瞬时就下来了,戏也不看了,抬腿就往家跑!

    凭什么她花一般的人儿,要遭那么大的羞辱,还染上这么一身脏病!

    “哎,张氏,张氏,你莫跑呀,兴许瞎传的……”那女子见她模样不好紧忙又说道。

    张氏这会哪有心情听,那几日晚上她看见那姑子身上有几处斑点,因着太暗看不真切,原以为是胎记,现下看必是毒疮了……

    再没有错了!柳云郎必是得了花柳,还带累他!

    她必不放过那挨千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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