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给!”齐文宇立刻站了起来,抱住就要瘪嘴哭叫几声丹彩亲了几口,惹得她立刻笑了起来:“我还要想想该给丹彩什么……寻瑶,丹彩她喜欢什么?”

    “丹彩?她喜欢让你把她当轱辘滚着玩儿。”骆寻瑶笑起来:“至于我么,皇上有空的时候,不如一直陪着我吧,正月十五再和我一起去看花灯可好?”

    这两件事,都只是让自己陪着罢了……被人需要的感觉非常好,齐文宇当即点了头:“没问题!”也许,他应该再给骆寻瑶做一个花灯?去年他做的实在难看,还不慎弄坏了赢来的花灯……

    齐文宇需要召见大臣商量朝中各项事宜,已经到了年底,骆寻瑶也要接见一些女眷,并且开始准备年后宫宴的事情。

    骆寻瑶当上皇后不久,对这一切多少有些不了解,想过之后,便让人去请了皇太妃祝氏进宫来。

    皇太妃已经被齐文浩接出了宫,如今正和打算在京城过了年再回南疆的齐文浩一起住在安王府里,齐文浩这些日子并不上朝,却每天都在兴致勃勃地跟京城的商家买东西,打算回去的时候让船队运了去南方贩卖。

    江南的东西精致,但京城也不逊色,更何况齐文浩身份不低,还能联系上不少专门讲货物送进宫的商家,弄到一些“宫里的娘娘们用的东西”……为了买到进贡到宫里的胭脂水粉香料之类,并打着这个名头去江南卖东西,齐文浩还特地跟骆寻瑶商量了一下,最后送了三成干股给皇家,也算是互利互惠——以后皇家可以不出钱就拿齐文浩送来的红利,而齐文浩呢,有了皇家的名头,他做事也方便很多。

    齐文浩忙着做生意,皇太妃这些日子,大部分时候反倒是安心公主陪着,这次骆寻瑶宣她进宫,安心公主自然也来了。

    “我当年刚当上皇后的,可比娘娘你还要手忙脚乱,那时候身边还没个人能问问……”跟骆寻瑶讲了许多需要注意的事情以后,皇太妃有些感慨地开口。

    “皇后娘娘福气好。”看到自己的母亲隐隐有些抱怨了,安心公主立刻就打了圆场,同时非常庆幸自己当初选择了拉拢骆寻瑶,若非如此,她现在会变成什么样子还真没人知道。

    骆寻瑶笑了笑,在别人看来,她的福气绝对非常好,毕竟她现在贵为皇后,上面还没有太后,齐文宇对她又有情义……

    不过,这世间的事情,不到最后谁也说不准,而想让自己一直过的舒坦,那就只能靠自己。

    “祝太妃,我听安王说,等过完年他就要南下了,太妃到时候有什么打算?”骆寻瑶问道,齐文浩如今在南疆过的很高兴,还琢磨着要出海做生意,肯定不会愿意一直呆在京城,只是,皇太妃是去是留?

    “我打算留在京城,女儿可比儿子贴心多了。”皇太妃开口,齐文浩不是不孝顺,但儿子跟女儿到底不一样,比如她出宫以后吧,安心公主每天特地过来陪她聊天说话,还带她认识了不少京城的妇人,无比贴心,而齐文浩……齐文浩虽然送了她不少东西,但一天也就能见一面,而且见到了以后,除了例行的几句话,他们根本无话可说。

    “太妃留在京城确实不错,我有什么不明白的地方,也能找你问问。”骆寻瑶笑道,太妃的这个决定,倒是完全不出乎她的意料,毕竟太妃也有品级有俸禄,在京城的日子可以过得很不错,而南疆那地方……虽然如今已经证实了南疆所谓的会致人死亡的瘴气其实是湿气过重蚊虫过多加水土不服,但皇太妃在京城住了大半辈子,再去肯定适应不了,一个不慎病了肯定会非常麻烦。

    “娘娘有什么要问的,尽管宣我就好。”祝太妃笑起来,有点事情能做,她反而高兴。

    有祝太妃和安心公主帮忙,这次过年前的各种事务,骆寻瑶都处理的非常好,就连年后宫宴的时候也安排好了,她还从皇帝的私库拿出钱来,给京城的举人送了年货,并且以给丹彩祈福的名义,又自己拿出钱来给京中生活困难的人家同样送了年货。

    举人们也许并不缺这点年货,却也愿意歌功颂德一番,而那些百姓,则是感恩戴德了,即便送到他们手里的年货远不如那些举人的丰厚,却也能让他们过个有肉吃的新年,而不必做了糯米团子当肉丸子吃。

    “寻瑶,我记得私库里银两并不多,是不是花了你的钱?”虽然骆寻瑶曾经告诉过骆寻瑶这件事,但齐文宇并不知道她原来送了这么多人,从别人那里听说以后,当下就担心起来。

    虽然因为得了刘青的宝藏的缘故,如今私库里并不空虚,但其中很多东西只能赏人并不能用……

    “皇上,给举人送的东西,是从皇上的私库里出的,但是给百姓送的东西,既然是为丹彩祈福,那么用我的银两自然也无碍。”骆寻瑶笑道,那些原本埋着的黄金加上翡翠带来的收益,她就算不动用自己的爷爷给她的嫁妆,也足够富有了。

    “你啊……以后还是从私库出吧,大哥不是说他的生意很赚钱吗?以后私库就有钱了,你不用给我省。”

    “多谢皇上,那我可不客气了。”骆寻瑶没有拒绝,得到这么一个承诺,也算意外之喜。

    这次的大年夜,宫里比往常任何时候都要来的冷清,这一方面是因为明德帝去世,更多的却是因为齐文宇后宫的人实在太少的缘故——现在,宫里的宫女已经少的让贺庆几次提出要去采买宫女了。

    不过,恰恰是因为人少,这个年过的非常温馨。

    宫里如今还留着的太妃都是没有生育的,位份自然不高,齐文宣了她们,又叫了六皇子母子两个,一起吃过年夜之后,就各自给了赏赐,让他们回去了,对此,那些太妃自然一点意见也没有,庄太嫔一开始虽然有些不情愿,得了赏赐以后却也欢天喜地地带着气温瑞走了。等人都走了,骆寻瑶和齐文宇倒是可以安安静静地一起守岁。

    宫里烧了很多火盆,比往常任何时候都要来的暖和,丹彩的衣服也就穿的少了,她三月出生,如今已经有了九个多月,穿着厚厚的衣服的时候想要动动都难,现在脱了衣服以后,立刻就活泼起来,还慢慢地学会了爬着走,都不要别人抱,自己就能玩的非常开心。

    齐文宇和骆寻瑶两人让人准备了一些面团和馅料,亲手做了几个饺子,又亲手煮了,虽然饺子模样怪异,饺子皮又太厚,但御厨的馅料调的实在不错,吃起来倒也还行。

    齐文宇亲手喂丹彩吃了一个饺子,虽然近来不喜肉食,却也吃了好几个,最后更是抱着撑不住迷迷糊糊地睡了的丹彩不肯放手。

    他以前每次过年,都要注意自己的一言一行,要在明德帝面前表现到最好,虽然有无数人载歌载舞,但依然高兴不起来,反倒是今天,明明也没做什么,这个年却过得非常舒心……

    大年初一,齐文宇要接受百官朝贺,骆寻瑶也接见了不少人,来请安的大臣女眷走了以后,她还让人将陈芷和珠艳叫了来。

    骆寻瑶已经很久没见过这两人了,现在看到以后,才发现不管是陈芷和珠艳,如今气色都非常好。

    “陈夫人,贺夫人,坐吧。”骆寻瑶笑道,她以前会喊声姐姐,不过现在的身份却有些不合适了。

    “谢娘娘。”陈芷和珠艳坐在了一边,她们的见识都不少,但以前从来没想过自己还能进宫,因此到了这个时候,都有种诚惶诚恐的感觉,等坐下以后,才终于放松了一些。

    接见她们两个,花的时间是最长的,骆寻瑶也从她们那里得到了很多消息,特别是陈芷那里。

    去年六月初骆寻瑶去了南方以后,陈芷手下派去跟匈奴接触的军队,就跟匈奴做了好几笔生意,他们运去的货物,多半是盐茶布料,也有小部分翡翠之类的奢侈品,最后换回了很多皮毛以及牛羊,就连马,也换回了好几皮。

    这生意做的非常好,不过因为那些活物全都养在了骆寻谨开辟出的牧场里的缘故,倒是没赚钱,只从骆寻谨那里得到了好些欠条:“娘娘,骆大人今年开春以后,就发下了粮种,鼓励百姓多开垦田地,还带着招募来的兵丁帮忙,因此今年夏州的粮食种了许多,再加上娘娘后来送去的粮食棉花,现在夏州的百姓定然不用挨饿受冻。骆大人的兵,到现在也已经练出不少了,要跟匈奴打仗办不到,探测匈奴的情况,提前报信却无碍……长此以往,夏州的百姓的日子定然会越过越好。”

    夏州的事情,都是陈芷经手的,一开始她对于骆寻瑶往夏州这个无底洞里扔钱的行为有些不能理解,不过到了现在,却只剩下敬佩了。

    夏州的百姓的日子很不好过,穷山恶水出刁民,因为日子过得不好,他们的某些行为也让人看不惯,可骆寻谨和骆寻瑶却并没有因为这些看不起他们,还尽力为他们着想……

    没错,夏州现在是一个无底洞,但以后呢?那里有开阔的土地,那里的山上有很多中原没有的药材,那里还有一个巨大的草场……要是经营好了,回报肯定不会少,说不定,最后还能将那些来抢粮食,时不时还会抢女人的匈奴人拦在外头。

    “这样就好,我看过夏州的情况,若是可以一直这么发展下去,最后夏州定然也会繁荣起来。”骆寻瑶笑了笑,骆寻谨去夏州只有一年多点,夏州就已经发生了很多变化,只要继续下去,再过几年,他定然能有个极好的政绩。

    “这全靠娘娘您!”陈芷立刻开口。

    “要不是陈夫人,我也做不成这么多的事情……”骆寻瑶笑了笑,又想起了一件事:“陈夫人,最近善乐堂的孩子们怎么样了?”

    当初骆寻瑶收养了一些男女孤儿,养在了骆远的宅子里,打算等他们长大以后好为自己所用,后来收养的孩子越来越多,不好没个称呼,干脆就叫做了善乐堂。

    善乐堂收养孤儿,还找人教导孤儿读书习字学一门收益,也是骆寻瑶手底下一个不赚钱反而要花钱的地方,不过这些孩子大点的多少能做些事情,而且孩子们对生活也没要求,每天晚上能见点荤腥,逢年过节还能大口吃肉,对他们来说就已经跟天堂一样了,因此倒也花不了太多钱。

    “娘娘,现在善乐堂有一百三十七个孤儿,大多是女孩,这些人多半在学手艺,也有十来个男孩一心苦读。娘娘让我多找些人,我原也有这个打算,不过如今国泰民安,在京城附近却也没多少孤儿。”他们倒是可以花钱买,但这么做要花钱动静大不说,买来的孩子有些就是朝着大户人家好吃好喝的去的,说不定被他们买了反而会不情愿。

    “去附近看看也可以,不过,陈芷你一定要教好了这些孩子,女孩子我放心,男孩子却不同,特别是那些可能会走上仕途的男孩,万不能让他们学了那些酸儒的腔调。”骆寻瑶开口,表面一套背地里一套的男人她见的太多了,完全不把女人看在眼里的男人,她也见得太多了……

    她养着这些孩子,并不是善心,而是希望他们以后能帮自己做事,既然如此,要是养出了一个像那个总喜欢参人的张秉一样的人来,那就不仅仅是得不偿失了。

    “娘娘,我也惦记着这事,原本我虽然找了没什么坏脾气的先生,又特地多跟他们说说小姐的恩德,但依旧不得要领,不过贺伯父来了以后就不一样了,贺伯父有好些手段,不过短短两个月的时间,那些人就会调|教的完全不一样了。”陈芷有些兴奋地开口,贺喜用的手段,很多她见都没见过,但真的非常有用。

    贺喜用的,应该是宫里调|教人的手段吧?在前朝,犯官子女什么的,都会被充入宫中为奴,现在虽然好了些,但也有一些宫女太监就是这么来的,而对于这些人,必然要有个不错的调|教手段才行……想到这里,骆寻瑶又问:“贺公公最近怎么样?”

    “多谢娘娘惦记,我爹他最近精神头很不错,他如今也时常教人读书,还收了学堂里最出息的一个男孩子为义子。”珠艳笑起来,她在勾栏院呆了那么久,对嫁人早就没兴趣了,自然不会生养,就收养了一个女儿,捧在手心里养大。贺喜对她收养的这个女儿同样非常喜爱,却一直担心她的将来,后来干脆就收了学堂里一个十二岁的孩子为义子。

    三个人聊了许多,骆寻瑶又将今年要做的事情仔细交代了,这才让她们离开,而她们离开以后,骆寻瑶就又迟疑起来。

    说起善乐堂的孩子,她就想起了当初曾经打算趁着天灾收拢灾民里的孤儿,同时,又惦记起了另外一件事,那就是今年齐朝的浊河会决堤。

    浊河不比再往南的长江来的宽广,出的问题却比长江多多了,常常会泛滥成灾,今年就会决堤一次。

    这次决堤造成的影响并不大,骆寻瑶自然也没记清楚具体时日,甚至是在夏天还是秋天都忘了,但她清楚的记得,就在今年的洪水之后,明天受灾的地方,又会大旱,旱过之后,明年夏末,蝗灾就会出现。

    那场蝗灾影响极大,蝗灾发生以后,饿殍遍地,瘟疫横生……足足有七个州府,在那个灾难过后寸草无生。

    当初,因为这场灾难的发生,齐文俊发落了大批官员,其中就包括考上榜眼没多久,在水利上颇有天赋的杜海。

    骆寻瑶记得这场灾难,还记得接下来二十年里另外的几场天灾,只是一直以来,她都不知道该如何处理,当初京城的瘟疫她还能胡乱说了让人预防,其他的天灾又该如何?

    ☆、145

    大年初一接受百官朝拜以后,齐文宇就封了笔,不再处理政务,同时履行了自己一开始的诺言,有空的时候,就陪着骆寻瑶和丹彩,同时让贺庆给他找了一些以前明德帝以及先帝处理政务的宗卷,想要仔细研读。

    想法是好的,但平日里处理政务对他来说是他的责任,因而愿意认真完成,现在让他额外再去看,他却总忍不住走神了,因此虽然挑了些有趣的当故事来看,却没办法做到认真研究。

    眼看着齐文宇将这些宗卷都当故事看了,还兴致勃勃地找了两个念给流着口水四处爬的丹彩听,骆寻瑶颇为无奈,无奈过后,倒是起了心思,然后让贺庆将跟天灾有关的宗卷找了来。

    骆寻瑶不信别人,但齐文宇还是相信的,她对于天灾的预知,如今唯一能商量的人,也就只有齐文宇,齐文宇又是皇帝,因此只要齐文宇这关过了,事情也就好办了。

    当然,重生的事情是不能说的,不过扯上点鬼神却无碍……天灾的发生一直被认为是老天爷发怒,而能预知天灾,这不就是老天爷赐福么?

    这些宗卷,本来后宫女子无权去看,但他们小夫妻两个人关起门来,骆寻瑶就算看了,别人又怎么会知道?就说齐文宇处理政务喜欢问她的事情,除了身边伺候的人还不是没人知晓?而这些身边伺候的人,自然全都是心腹。

    “寻瑶,你怎么突然看这些天灾?”骆寻瑶看得认真,倒是让齐文宇觉得自己被冷落了,当下凑了过来,好奇地问道。

    “皇上,似乎年年都有天灾发生?”骆寻瑶满脸好奇,却也知道答案必然是肯定的。齐朝地方太大了,地动、水灾、旱灾、狂风、暴雨暴雪……几乎每年都有好些天灾发生,就在去年那一年了,虽然所有人都觉得风调雨顺,可事实上依然有地方发生了小规模的地动,还有两个州因为一直不下雨,粮食的产量还只有往年的三成……

    “当然,不过大部分时候都是小灾,只要按例让地方官员救灾就好,不过遇上大灾就麻烦了,到时候会死多少人恐怕没人知道。”齐文宇开口,当皇帝的,就没一个喜欢天灾的,小规模的天灾也就罢了,要是遇上大规模的天灾……说不定经历了一次天灾以后,整个国家都会出现问题,要休养好些年才能休养回来。

    遇上天灾最苦的是百姓,但朝廷也不会轻松,当皇帝的少不得就要下罪己诏,前朝甚至还有杀了丞相向上天请罪的。

    齐文宇的回答在骆寻瑶的意料之中,她的眉头当即皱了起来。

    “寻瑶,是不是有什么事情?”齐文宇好奇地问道。

    骆寻瑶纠结地看了齐文宇一眼,突然让周围的宫女太监都退了下去,这还不算,她还仔细看过了门窗,然后才坐到了齐文宇面前,满脸的迟疑和担忧:“皇上,我有一件事情,一直瞒着你,没告诉你……”

    骆寻瑶在齐文宇面前,一向不会隐瞒,反而有什么说什么,她如今的表现倒是让齐文宇担心起来——骆寻瑶说她有什么瞒着自己,还这样神神秘秘,会是什么事情?

    “寻瑶……”骆寻瑶的犹豫让齐文宇更加犹豫:“你要是不想告诉我,可以不说。”骆寻瑶对自己很好,不可能会瞒自己什么大事,也没道理瞒自己什么,除非是……齐文宇突然想到了去年棉籽油的事情。

    他回到京城以后,曾让御医给他看过,御医一直说看不出,他却分明觉得有些变化……骆寻瑶瞒着的,该不会是这件事吧?

    齐文宇这样子,自然让骆寻瑶明白他把事情想得严重了,这还是她刻意引导的……骆寻瑶当下眉头皱的更紧:“皇上,我觉得还是应该告诉你,毕竟这关系着很多人的性命,就是怕你会生气。”

    骆寻瑶这样说,让齐文宇更紧张了,就怕骆寻瑶告诉自己的会是什么不好的事情——如果只是小事,他是绝对不会生骆寻瑶的气的!而且,这事竟然还关系着很多人的性命?

    “寻瑶,你真的可以不说!”

    骆寻瑶看了齐文宇一眼,满脸忧愁:“皇上,我最近一直做梦,梦到今年浊河会决堤。”

    齐文宇正在琢磨着骆寻瑶说了关系很多人的性命,自己还会生气的事情以后该怎么应对,却没想到竟然听到这么一句话,一时间哭笑不得:“什么?寻瑶,你就是你要说的事情?”

    “是啊。”骆寻瑶认真的表示。

    齐文宇当即松了一口气:“寻瑶,浊河基本上隔上五六年就会决堤一次,这事很正常,你梦到浊河决堤也算不得什么,是不是因为当初南下的时候听多了水灾的消息?”

    “皇上,不是因为这个……你还记得当初京城发生水灾,后来险些出现瘟疫的事情吗?”骆寻瑶又问。

    “我记得,怎么了?”齐文宇问道,那次瘟疫,是他第一次独自做事并且做的这么好,现在京城的百姓,还有因为那次瘟疫而感激他的,他自然印象深刻。

    “皇上,我说有事瞒着你,是因为那时候我就梦到京城发生瘟疫的场面了,在我的梦里,京城的水灾一直不退,朝廷又没把水灾当回事,后来百姓喝脏水,用脏水洗漱,然后就发生了瘟疫,最后死了很多人……”骆寻瑶满心担忧:“我那时候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就找了哥哥,又找了王爷你,想要阻止瘟疫发生,却没把我做梦的事情说出来。”

    当年自己救灾的事情还历历在目,而他会去救灾,确实就是骆寻瑶说了可能会发生瘟疫。当时骆寻瑶到底说了些什么齐文宇已经记不清了,不过现在骆寻瑶这么说,他却有种恍然大悟的感悟:“寻瑶,这么说来,京城的百姓,应该感谢你才对。”

    “皇上,你先听我说完吧。”骆寻瑶看了齐文宇一眼,似乎是有些嗔怪,却又带着十足的风情:“皇上,当初我梦到的京城发生瘟疫的场景,就已经够惊人的了,不过这次却更严重。”

    “这次浊河决堤的范围很大?”齐文宇好奇地问道,若是骆寻瑶突然告诉他自己做梦梦见了什么,他多半会好奇好奇原因什么的,但一开始骆寻瑶弄得神神秘秘的,他自己又想歪了一回,现在却全然忘了追根究底了。

    “皇上,我梦里梦到的非常模糊,只是隐隐约约的,觉得今年浊河会决堤,发生大规模的水灾,偏偏明年又会发生干旱,而干旱之后,就是蝗灾,成群结队的蝗虫遮天蔽日,中原好几个郡都遭了秧,最后持续了将近半年。”骆寻瑶开口,说到这个,心里也非常沉重。

    齐朝共有二十五个郡,每个郡又分好几个州,蝗灾所过之处寸草无生,大规模的蝗灾会吃掉无数百姓赖以生存的粮食,甚至让百姓想要吃草根树皮果腹都不行,既然如此,遭灾的几个郡的百姓又要如何求生?

    去年科举之前,她让齐文宇拉拢的杜海,在她的记忆里,就是因为不巧遇上了这蝗灾,才被流放了许久,要不是他在水利方面却有才干,恐怕就要在边疆呆上一辈子了!

    在骆寻瑶的上辈子,杜海考中榜眼以后,正好赶上齐文宇倒台官员空缺,明德帝又欣赏他的才华并因为他跟国子监无关而打算提拔他,于是就得了一个五品的实缺去了河南郡的施州做知州,他这个知州一直做得不错,还打算兴修水利,却倒霉地遇上了蝗灾……

    而这辈子……去年的科举一波三折,杜海最后又得了榜眼之位,再加上倒台的官员更多,他最后竟然倒是又成了施州知州。

    杜海的存在,对他们来说是有力的,虽然发生灾害的有很多州,但有杜海在,他们行事也方便很多,可就算有杜海在,蝗灾也不是好对付的。

    “持续半年的蝗灾?”齐文宇惊慌地问道,蝗灾在齐朝多有发生,只是大多面积都小,撒硫磺再组织百姓灭蝗就成了,虽然有损失却也可控,可要是发生大规模的蝗灾……

    “皇上,这是我梦到的,我也不知道是真是假,只是一想到后果,就担心不已。”骆寻瑶叹了口气,又道:“皇上,你说,我梦到这样的灾难,会不会有什么不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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