赛冷斯唇角微扬,摇了摇头,“事情还没处理好,我暂时不便住在这里。”发现她俏脸顿时暗淡下来,他不禁又加了一句,“我会尽量抽空来看你!”

    果然,宁菱娇容迅速转亮,“真的?”

    赛冷斯不再吭声,突然把她纳入怀中。

    宁菱反射性地挣扎一下,最后安静地靠在他胸前。不久,下巴被人抬起,她还来不及反应,一双温热的嘴唇迅猛地摄住她的樱唇。

    赛冷斯一边轻柔地帮她阖上眼睑,舌头同时毫无忌惮地深入她的口腔,寻找她欲躲避的丁香小舌。

    从没接过吻的宁菱,处于呆滞状态,她无助地,无措地,任他卷住自己的舌头。接着,她忽觉阵阵甜腻的蜜意流进喉咙,慢慢往下,最后沁入她心灵深处,让她感到前所未有的愉快与震撼,让她不受控制,生涩地回应他。

    随着热吻的不断加深,周围气氛越来越暧昧。被吻地七荤八素的宁菱,逐渐觉察到胸前源源不断地燃起酥麻,那是他……他竟然伸手进内……理智迅速归位,她不假思索地推开他,顺势拉好早被撩开的衣襟口。

    浓浓的失落在赛冷斯眼中一闪而过,他沉着眼,炙热地盯着她。

    宁菱羞赧羞愧,再次整理一下凌乱的衣衫,看了看四周,最后讷讷地道:“夜了,我要回去了。”

    赛冷斯不吭声,眸中欲望不减。

    宁菱连忙避开他的凝视,径直朝前走。赛冷斯一动也不动,紧紧盯着她的背影,一会,大步追上去。

    小心翼翼地踏上马车,宁菱内心羞赧未减,对他低声道:“我走了。”

    赛冷斯仍旧缄默不语,看着她轻轻拉下车帘,看着马车渐渐走远、从自己视线中消失。

    做了一个深呼吸,他腾身飞起。夜风在耳边呼啸而过,与生俱来的警惕性让他感觉到四周还有一丝异样,继续飞奔了一会儿,他凌空翻转猛地折回,瞪住那个蒙面来人。

    “你是何人?”黑夜里,他嘶哑的嗓子显得有点森冷和可怕。

    紧追在赛冷斯身后的东方顕,料不到赛冷斯会突然回头,不由愕住。他若有所思地打量着赛冷斯,转身准备逃开。

    赛冷斯早就算准他有此一着,于是迅速追上,拦截在他面前,顺势对他劈出一掌。

    东方顕大惊,也连忙挥掌反击。

    顿时,两个黑影在空中飞来跳去,相互打斗起来。

    “你是谁?”赛冷斯趁着空档,再次质问,“因何跟踪我?”

    东方顕歪头,又躲过一招,不答反问,“你跟宁菱有何关系?”

    赛冷斯一听,身体倏地一颤,眸光晃动几下才冷冷地答道:“不关你的事。还有,你尚未回答我的问题。”

    东方顕不语,露出黑布外面的双眸尽是复杂神色。

    赛冷斯也冷眸闪烁不断,许久才转身,重新速飙起来。

    这次,东方顕不再追赶,满面沉思地盯着赛冷斯消失的方向,好一会儿才回神,朝另一方向奔去……

    宁菱回到寝宫后,像往常那样泡了一个热水澡,然后背靠床柱而坐,仰望着头顶的蓝色幔帐,思绪回到今晚发生的那幕。

    想不到,她竟然和赛冷斯接吻了!原来这就是吻!以往曾在电视上看不过不少男女主角接吻的镜头,也曾听过一些同事提及与男友或老公热吻的感受,对她们的说辞,她总觉得夸张和做大,每次都是笑而置之。然而经过今晚的亲身实践,她总算体会到她们所说的那种美妙与幸福的感觉!

    手指缓缓抚上唇瓣,这里,似乎还残留着他的余温,他的吻,是那么热切,那么直接,那么狂野,那么凶猛,那么熟稔,好像烈火一般,几乎把自己熔掉。到底是他技术太过高超呢?亦是自己过于生嫩青涩?还有,他吻自己的时候基于什么心理?逢场作戏?情不自禁?她感觉到,他对自己是存在一定的情愫,至于程度深浅,暂时无法猜出。

    白皙细嫩的手指,离开嘴唇缓缓往下,来到胸前。顿时,她又是一阵失神。今晚不但丢了初吻,连这片芳土也被侵了,那种陌生的酥麻与骚痒感觉让她失去自我、迷失方向,让她喜悦、新奇、兴奋,还有期待。

    从没想过初吻会给一个古人,更没想过会给一个有“缺陷”的古人。鼻尖那,还隐约一丝疼痛,因为当时吻得浑然忘我被他面具刮到,幸亏只是轻微一刮,并无留下任何伤痕。

    自己虽非保守之人,却仍存有基本的贞洁观念,在现代,被异性牵手的机会少之又少,更别说像今晚这样又被亲吻又被抚摸。难道,这就是爱情,自己心甘情愿,只因喜欢他?甚至爱他?

    是爱吗?论条件,他比自己在现代认识的一些男人差,但毫无理由可言,自己就是认为他有资格!不过话说回来,他脸上那个面具让她感觉不到真实,而且很不方便,自己鼻尖那还隐约透着一丝疼痛,因为当时吻得浑然忘我被他面具刮到,幸亏只是轻微一刮,并无留下任何伤痕。

    那张被大火烧过的脸。到底严不严重,是丑陋?是狰狞?伤痕横七竖八?不管怎样,总强过现在这样戴着一副假面具。另外,看清楚他的真面目,她便可学着面对与接受,倘若真的无法习惯下去,起码能早点分开,无需浪费相互间的感情。

    越想,内心的探究欲越强。既然他不肯让她看,她何不偷偷进行,揭开他的真面目?黑瞳缓转,好看的唇角微微扬起,宁菱慢慢躺下,含笑进入梦乡……

    第三十三章 搬出皇宫

    阳光明媚,天高气爽,云淡风清,今天注定是个好日子!

    长安街最西边的某座府邸,门前高挂大红灯笼,两侧大贴红色对联,锣鼓鞭炮声不绝于耳,到处一派喜气洋洋。

    宁菱一身湖水蓝中性服装打扮,气质优雅大方,俏脸略施脂粉,笑容洋溢地站在门口迎接来宾。

    首先到临的是东方敖,他身着一袭玄色便服,却同样威严尊贵,在若干名大内高手的护送下欣然而至。

    “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宁菱、门卫和一些帮忙迎接客人的下人们,都纷纷跪下行礼。

    不过,东方敖及时截至他们,“不必多礼,今日是宁参谋新屋入伙的大好日子,那些繁缛礼节就暂且放一边吧。”

    “多谢皇上!”宁菱缓缓站直身子,巧笑倩兮。

    东方敖也面带微笑,从身边护卫那拿过一只包装非常华丽的礼盒,递给宁菱,“宁爱卿,祝你吉祥如意,永远平安快乐。”

    宁菱受宠若惊,感激地接过:“皇上大驾光临,还授予重礼,实乃宁菱十生修来的福气与荣幸。”

    “一点小礼物而已!”东方敖继续宠溺地看着她。

    “皇上,宁菱陪您进去吧。”

    东方敖却阻止她,“今天你是主人,还要迎接其他宾客。至于朕嘛,自便行了。”

    “可是……”宁菱左右为难,正好看到黄俊从屋里走出,于是吩咐道:“黄俊,你陪皇上到处走走。”接着视线回到东方敖那,“皇上有何吩咐,请尽管告诉黄俊。”

    “嗯!”话毕,东方敖跨过门槛。

    宁菱目送着他,直到那抹魁梧的身影渐渐远去才收回眼光,此时,东方顕携着妃子抵达。

    “王爷,王妃,多谢赏脸驾临!!”宁菱笑容可掬地看着他们。

    东方顕踏上最后一级石阶,不经意间抬头,看到门匾上“菱雅居”三个大字,倏地一愕,数秒后才回神,装作若无其事地惊叹,“字体左驰右鹜,气势磅礴,一气呵成,酣畅淋漓,笔者必是功力深厚之人。”

    宁菱听得心花怒放,“多谢王爷赏识,实不相瞒,这是下官一位朋友所题。”

    “本王一向对狂草大感兴趣,还真想认识认识你那位朋友。”

    “难得王爷不嫌弃,下官定找机会给您们介绍。”

    东方顕连连点头,目光再次回到那几个字上,眸中光芒交汇,俊颜满是沉思,直到一个极具恭维的嗓音响起。

    “下官叩见王爷,恭喜宁参谋!”户部尚书梁家栋将手中礼物递给宁菱。

    东方顕冲梁家栋点点头,随即看向宁菱,“本王不打扰宁参谋迎客了。”

    “王爷请,王妃请!”宁菱吩咐其中一名下人带领东方顕等人进去。

    接下来,工部尚书、侍郎,礼部尚书、侍郎,兵部尚书等等,几乎所有高官都来了。他们脸上挂着讨好和巴结,纷纷献上精美礼物。

    宁菱笑容淡雅,频频道谢,终于迎来最后一位宾客——东方辰。

    “宁参谋,恭喜恭喜!”东方辰竟然也是一身蓝色锦服打扮,若非上面绣着腾龙图案,差点和宁菱的成了情侣装。

    紧跟在东方辰后面的两名女子,身着淡紫色轻纱衣裙的是柳从蓉,她是受宁菱钦点的。至于另一个,宁菱记得在国庆宴会上曾经见过,当时东方辰除了带杨德芙出席,还有她。

    粉红色紧身袍袖上衣,下罩翠绿烟纱散花裙,腰间用金丝软烟罗系成一个精致的蝴蝶结,鬓发低垂,斜插碧玉瓒凤钗,整个人体态修长,美艳华贵。只不过,那副高高在上的傲慢态度破坏了几份美态。

    宁菱淡淡一扯唇,维持微笑地做出恭迎,“王爷、王妃大驾光临,真让舍下蓬荜生辉啊!”

    东方辰先不做回应,眸光转到高高的门匾上,饶有兴味地道:“菱雅居!这名字不错,字体也不错。”

    再次听到自己与赛冷斯的结晶受到赞扬,宁菱喜形于色,“多谢王爷的称赞。王爷王妃请进!”

    东方辰眼中继续挂着诡异的神色,拂拂袖子跨过大门。

    对下人交代一番之后,宁菱也快步走进屋内。

    今天的宴会,宁菱采取了游园式。偌大的花园里,张灯结彩,热闹喧哗,树荫底下临时安置了十来张干净高雅的桌子,上面摆满丰富美味的菜肴和点心,其中不乏各类山珍海味。

    宁菱首先开场白,无非是感谢各位的赏脸和光临。接下来,东方敖的一番祝词,更是把热闹的气氛推到最高潮。

    宁菱一桌挨着一桌,欣然兴奋地向大家敬酒与道谢,由于她是皇帝面前的红人,得到皇帝赏赐府邸和亲临新屋入伙宴席,大家对她更是无限友好、恭维与谄媚,皆争先恐后地与她干杯,不到半个时辰,她被灌得俏脸大红,开始在茅厕与宴会之间跑了起来。

    第三次,宁菱又是两步三步,火速抵达茅厕大院,却惊见前方站立着一红一绿两个人影,是柳从蓉和东方辰的另一妃子!

    她心血来潮,于是悄悄隐身一边,屏息凝神,只可惜听不到任何言语,只是从她们的神情和举动中隐约看出似乎在争吵着什么。

    不久,粉红女郎扬长而去,宁菱看了看无人的四周,跑到柳从蓉面前,“从蓉,你没事吧?”

    见是宁菱,柳从蓉愤怒的面容稍微平缓些许,但嗓音仍含愠意,“该死的林映雪,终有一日我要她好看!”

    林映雪?姓林的?难道是林润东的女儿?宁菱暗暗一震,不由疑问,“她父亲是吏部左侍郎林润东?”

    “就是那个走狗!”

    “走狗?”

    “林润东最擅长阿谀谄媚,生出的女儿也是个标准的哈巴狗,杨德芙的走狗。”柳从蓉忿然作色。

    宁菱恍然大悟,小手不禁缓缓搭在她纤弱的肩上,柔声安慰她,“别这样,终有一天,你会扬眉吐气的。”

    “会吗?”柳从蓉姣好的面容,逐渐涌起一丝苦涩的笑。

    “对了,辰王爷待这林映雪如何?”宁菱不着痕迹,问出内心想知的问题。

    “由于林润东经常到府造访,王爷看在此份上,待她还算可以。”

    “辰王爷又是怎样对待林润东?”

    “这个我就不清楚。平时除非有重大礼宴要出席,否则我都呆在柳烟阁。”柳从蓉蓦地转眼看向宁菱,困惑疑问,“你怎么对那林润东起了兴趣?”

    “我……”宁菱微愣,支支吾吾,思量着如何回答。

    正好这时,匆忙赶到的月华解救了她,“小姐,您……您去完茅厕了吗?”

    “还没,有事吗?”

    “皇上要回宫了,黄侍卫吩咐奴婢过来告知您。”

    宁菱这才忆起自己离开宴会已有好长一段时间了。

    “宁菱,快回去吧。”柳从蓉面露担忧,催促着她。

    “嗯!你别再难过了,来,跟我一起回宴会现场。”宁菱拉起柳从蓉的手,双双走出茅厕大院。一时心急的她,显然忘了自己的生理问题尚未解决。

    就在她们娇小的身影消失于转弯处之时,一个高大的人影自男生茅厕走出,是东方顕,他一边走出茅厕大院,一边沉思。

    他看出,宁菱在借着关心柳从蓉的同时查问关于林润京的情况。父皇最近并无安排特别的案子给她,她因何调查林润东?难道是个人理由?她与林润京到底有何关系?

    想着想着,他心思不禁转到另一个问题上。原本以为父皇会纳宁菱为妃,想不到非但如此,还赐她府邸,让她搬出皇宫。根据线人回报,那天东方辰从御书房离去之后,父皇便驾临宁菱寝宫,接着宁菱即将为妃的消息便不攻自破。

    父皇忽然放过宁菱是否与东方辰有关?东方辰又是如何得知宁菱不愿当妃子?因何帮她?有何能耐说服父皇?然而,宁菱与东方辰的关系似乎并无特别改变,她对所有人的态度仍像以往那样,客客气气,没有丝毫讨好、巴结与恭维。

    不过通过这事,更加证明宁菱在父皇心中的地位,目前朝堂形式越来越严峻,自己何不趁早拉拢她?问题想通,心情豁然开朗,正好这时,喧闹再次充斥两耳,原来,他不知不觉中已经回到宴席现场……

    整个喜宴一直维持到下午,送走所有宾客之后已近黄昏。宁菱腰酸背痛,在月华的搀扶下回到大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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