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蛋则是有些怀疑：“丑蛋……比傻蛋这个名字好吗？”
鹿灵筠毫不犹豫：“那是自然，丑了还有救，要是傻了可就没救了！”
一路往外，容沉走在前边，听着后边那一人一蛋的对话，素来淡漠的神情一片柔和。
出了山林后便开始有了人烟，鹿灵筠认真交待了傻蛋，不对，丑蛋，它在有人的时候不要说话。
毕竟，妖族在万妖谷外还是比较少见的，大家对更为神秘的妖族有时候比对魔族还要排斥。
丑蛋有些傻，倒是很听话，周遭有人的时候就默不作声的缩在鹿灵筠专门给它准备的小包里，一动不动伪装成一颗普通的蛋。
因为鹿灵筠心急想要把朱雀眼的药力吸收，所以他们没有继续往前进城中去，寻了处地方吃东西洗漱后就开始做准备。
按照容沉所说的，朱雀眼药性强，却性属火，而且正是因为药效强横，火属性也格外强，所以要寻一处冰寒之地来化解，免得吸收药性的过程中因为火属性而受伤。
说到冰寒之地，鹿灵筠第一瞬就想到了不周山天枢峰的寒潭，当然，那是不可能的……
第061章 呦呦鹿鸣
为了找到合适的地方，他们又在野外寻了好几日，终于在一处深山中寻到了一处冰泉。
那冰泉藏在一处山洞里，较为隐蔽，也恰好适合用来疗伤，为了保险起见，容沉又在山洞内外布下了结界，然后才开始正式疗伤。
鹿灵筠按照容沉所说的，先将那朱雀眼服下。
晶莹剔透的果子，入口即化，顺着喉咙淌下，似乎还有点甜甜的，鹿灵筠吧唧着嘴，正想夸这灵药的口感极佳，下一瞬，落入腹中那甜甜的果子瞬间燃烧。
她话没说出口便是闷哼一声，连忙跳进那寒泉中。
周身被刺骨的寒意包裹，体内却是轰然燃烧着，冰火两重天中，她面色忽白忽红，前一瞬还觉得自己要冻死，下一刻又觉得自己要被烧成灰烬。
她死死咬牙想要引导着体内朱雀眼的药力运转，可灵力在极致的痛苦下却难以成型，就在这时，背后附上一只手，下一瞬，柔和温热的灵力瞬间涌进她体内，引导着朱雀眼的药性开始缓缓在她体内运转起来。
那股灵力柔和又浑厚，一边引导着体内的火焰，一边又安抚着她周身的严寒，瞬间将她从冰火两重天中解救出来，让她宛若置身温泉，全身的毛孔都开始放松、打开……贪婪的吸收着。
鹿灵筠也终于稳住，连忙顺着容沉灵力的引导来运行体内的灵力。
她原是修魔，可最初，她也是修仙的，对仙门的灵力运转并不陌生。
如今要借用灵力来化解药性，她做起来也轻车熟路，只是需要小心压制着体内的魔气，不让容沉发现异样。
朱雀眼的药性果然浑厚，没多久，鹿灵筠便感觉到了异样。
她当初灵根被毁，所以才转而修魔，可现在，在体内汹涌的灵力伴随着灵药药性的运转中，她竟是意外的发现，原本死气沉沉的灵根竟然开始有了反应。
忽然间她就想起了容沉之前说的话：要帮她修复灵根。
他以为她的灵根是因为救他而损毁，所以这些时日以来，每次帮她疗伤，都是毫无保留，不惜将自己体内的灵力消耗殆尽。
一边运转灵力，鹿灵筠一边想着，若是有朝一日容沉恢复了记忆，想到这些时日以来不遗余力的帮她疗伤，也不知会后悔成什么样子。
毕竟，他是上仙界楷模，人人称颂的天枢仙君，而她……却是仙门人人畏惧厌恶的魔头，是容沉不惜同归于尽也要除去的死敌！
这时，容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凝神，要到最后关头了！”
话音落下，鹿灵筠体内的灵力与药性轰然狂涌……她闷哼一声，只觉得自己瞬间被投入烈焰，从骨缝到发丝，整个都燃烧起来，这一瞬，她觉得自己可能会死掉。
她似乎听到了容沉的声音。
“呦呦别怕，有我在，你不会有事的。”
“呦呦……”
谁在叫她？
恍惚间，鹿灵筠眼前闪过很多面孔，在叫她“呦呦”。
而这个名字……许久没有人唤过了。
自从浮光门覆灭，那一把火烧过后，世上就再也没有鹿呦呦了，只剩下鹿灵筠。
背负着浮光门数百条性命的鹿灵筠！
她仿佛看到爹爹笑得满面和蔼，抱着年幼的她，在浮光山中漫步，笑呵呵告诉她她小名的由来。
“呦呦鹿鸣……我们呦呦就是浮光山最宝贝的小鹿，哈哈哈……”
她姓鹿，于是她那文采半吊子的爹爹便给她取了小名叫“呦呦”，鹿呦呦，浮光门的大小姐，整个浮光山最珍贵的明珠。
而所有的一切，在那日之后，全都没了……
那日，浮光门被指勾结魔族而遭到以琢玉山为首的几大门派联手诘问，一切都发生的毫无预兆，可对方却分明是有备而来，布下了重重陷阱。
他们要的原就不是真相，而是浮光门的覆灭，或者说，是将浮光门瓜分蚕食……
第062章 勾结魔族
鹿灵筠还记得，那天，她带着自己的小跟班，那个被她捡回来后治好伤的阿丑，偷偷下山去替大师兄给他未婚妻送信。
大师兄前几日去山下帮助村民除邪祟，原以为就是普通尸变，却不想遇到了邪尸，而且还不是一只。
打斗中，为了护住村民，大师兄断了条手臂，回来后便给那即将成婚的未婚妻送了退婚的书信去。
那女子鹿灵筠见了，瞧着极为清秀温婉，收到书信后只身到了浮光山，守山弟子得了大师兄命令，不许她进来。
那女子在山门外哭了好久，大师兄却始终没出去见她，后来那姑娘终于离开，可鹿灵筠却眼看着大师兄一日消瘦过一日。
她知道大师兄是觉得自己残缺了，不想耽误人家姑娘，可她还是觉得，这事儿得让人家姑娘知道，得让人姑娘选择，万一人家不嫌弃呢，你凭什么就替人家做了决定，说退婚就退婚。
因此，她带着阿丑下山。
她找到那姑娘，说明了事情原委，果然，人家姑娘是一千一万个愿意，也与她说好了过几日再去浮光门，到时候由鹿灵筠带她进去。
可就在回去的路上，那小跟班阿丑给逃跑了……
鹿灵筠满心窝火，在镇子里找了许久都没找到人，最后，只好咬牙切齿回去，只后悔没给那小子带上锁链牵在手里。
可就在她回去后，却发现门中气氛不对……然后就被神情惶恐的师弟带到了明言堂。
明言堂是浮光门待客的地方，她只以为是来了什么贵客，却没想到，进去后看到的却是好几个门派的人将明言堂站的满满当当。
气氛很是不对。
她的父亲坐在最上首，周围是一众亲传弟子，连重伤未愈的大师兄都在其中。
鹿灵筠有些愣然，走到父亲旁边，还未开口，就被一个眼神制止，她只好傻愣愣站在那里。
虽然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可她不瞎，知道应该是发生了什么事。
可对面不是以往与浮光山交好的那几个门派嘛，为首的不就是琢玉山的苏伯伯，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能让他们这么来势汹汹。
“鹿掌门，今日诸位门主既来了，自是有了证据……你若是一时糊涂，看在以往的情份，我们也不是不能给你一个机会，可你若是坚决不承认，那今日之事，为兄也不好替你说话了！”
说话的便是琢玉山山主苏修。
鹿金川的面色十分难看，面上再无以往和缓的笑，一片冷凝肃穆：“苏兄，若是旁的事，自有商量的余地，可事关勾结魔族……我鹿金川，我浮光门，素来以除魔卫道为己任，几位掌门所谓与魔族勾结，戕害山下百姓，绝无此事，鹿某人如何能认！”
对面，苏修背后有人叫嚣：“你不认，这是你说不认就可以不认的吗，有山下村民作证，连你门中弟子都认了，鹿金川，你不认也不行！”
鹿灵筠这才看出来，原来竟是在说浮光门勾结魔族……这怎么可能！
浮光门素来以降妖除魔为己任，跟其余门派相比，因为浮光门富庶不缺钱财，所以不像别的门派那样被请去驱邪还要收取钱财……只要有人需要，浮光门从不推诿，这些年，不知除了多少邪魔，救了多少人，如今，却说他浮光门勾结魔族。
“你们这是血口喷人！”鹿灵筠忍不住上前：“你们说有证据，证据呢，在哪里，拿出来看看！”
“呦呦。”鹿金川制止了她，随后看着眼前的人沉声开口：“小女不懂事，不过却也说得没错，既然诸位有证据，那便将证据拿出来吧。”
苏修深深看了眼鹿金川，随即挥手，身后一个门主便是扬声：“将人带上来！”
第063章 村民指控
片刻后，一行村民打扮的人就被带了上来，正是浮光山下村子里的人，其中有几个鹿灵筠还认识，因为大师兄就是为了救他们断了手臂，前些日子他们还带着土鸡蛋千恩万谢地来看大师兄。
“你们……”鹿灵筠正想开口，下一瞬，就听到对面有人冲那几个村民道：“把你们知道的都说出来吧！”
知道……他们知道什么？
鹿灵筠看到那几个村民飘忽躲闪的视线，心里忽然涌出不好的预感。
“他们平日假意帮助保护我们，却时常要村民上供，时常搜刮财物，村民们不敢与修仙者作对，敢怒不敢言啊！”
“对对对，没错，他们还对村民动辄欺辱殴打。”
“上个月，我们村有人亲眼看到，浮光门的人将形迹可疑，疑似魔族的人带上山！”
“我们以往都被浮光门压迫，经常要被迫将村里的年轻人送上山来，那些后生被送上山后就再没回去过，前些日子邪尸作祟，我们才发现，那些后生，竟然被做成了邪尸……是，是浮光门做的，他们和魔族勾结，将好好的后生做成了怪物，还放到村子里来祸害我们！”
那几个村民七嘴八舌，鹿灵筠则是目瞪口呆。
这些人，平日里见了浮光门人，无不是热情无比敬爱有加，如今，却一个个红口白牙说着这些无中生有的话。
浮光门富庶，哪里瞧得上这些村民的财物，更何况，大师兄为了他们，刚刚断了手臂，失了未婚妻，如今，断臂血迹未干，却被这些自己舍命相救的人如此诬蔑！
鹿灵筠忍不住上前，愤愤咬牙：“一派胡言，是谁指使你们前来诬蔑的？”
那几名村民眼神躲闪，却依旧咬死之前的说辞：“没人指使我们，只是我们以往敢怒不敢言，如今、如今有这些仙人替我们做主……我们说的都是真的！”
“闭嘴！”鹿灵筠挥鞭就要朝那人抽过去，可还未挥出去，就被阻止。
那名村民大叫起来：“快看呐，浮光门恼羞成怒了！”
鹿灵筠气得再度挥鞭，却被再次阻拦。
大师兄将她拦住，轻轻拨开，上前几步，看着那些村民，颔首后温声开口：“诸位，那日邪尸作祟时你们在场，若那些邪尸真是为了祸害村民，在下又何必拼死相救，将那些邪尸除去……”
大师兄话音未落，就被一名村民梗着脖子打断：“那我们怎么知道，兴许是你们贼喊捉贼故意演给我们看呢！”
大师兄面色煞白：“若是是演戏，在下何至于以断臂为代价……我秦玉以性命起誓……”
大师兄话没说完，就被一名村民阴阳怪气的声音打断：“不过是一条手臂罢了，你们演戏演的逼真而已。”
鹿灵筠再也忍不住，手中长鞭狠狠挥出去，将那说“不过一条手臂罢了”的人掀飞出去，狠狠砸到地上。
那名村民口吐鲜血，爬起来便往苏修身后躲去，一边大叫着：“浮光门勾结魔族，要杀人灭口了，要杀人灭口了……”
鹿灵筠冷笑着就要上前：“好啊，杀人灭口，那我就杀了你这个忘恩负义寡义廉耻的东西！”
下一瞬，她挥出去的长鞭就被苏修架住。
苏修反手一甩，鹿灵筠又怎么会是对手，整个人顿时向后倒飞出去，被大师兄接住才堪堪停下。
第064章 灭门
“师妹，莫冲动。”
鹿灵筠毫不犹豫：“那是自然，丑了还有救，要是傻了可就没救了！”
一路往外，容沉走在前边，听着后边那一人一蛋的对话，素来淡漠的神情一片柔和。
出了山林后便开始有了人烟，鹿灵筠认真交待了傻蛋，不对，丑蛋，它在有人的时候不要说话。
毕竟，妖族在万妖谷外还是比较少见的，大家对更为神秘的妖族有时候比对魔族还要排斥。
丑蛋有些傻，倒是很听话，周遭有人的时候就默不作声的缩在鹿灵筠专门给它准备的小包里，一动不动伪装成一颗普通的蛋。
因为鹿灵筠心急想要把朱雀眼的药力吸收，所以他们没有继续往前进城中去，寻了处地方吃东西洗漱后就开始做准备。
按照容沉所说的，朱雀眼药性强，却性属火，而且正是因为药效强横，火属性也格外强，所以要寻一处冰寒之地来化解，免得吸收药性的过程中因为火属性而受伤。
说到冰寒之地，鹿灵筠第一瞬就想到了不周山天枢峰的寒潭，当然，那是不可能的……
第061章 呦呦鹿鸣
为了找到合适的地方，他们又在野外寻了好几日，终于在一处深山中寻到了一处冰泉。
那冰泉藏在一处山洞里，较为隐蔽，也恰好适合用来疗伤，为了保险起见，容沉又在山洞内外布下了结界，然后才开始正式疗伤。
鹿灵筠按照容沉所说的，先将那朱雀眼服下。
晶莹剔透的果子，入口即化，顺着喉咙淌下，似乎还有点甜甜的，鹿灵筠吧唧着嘴，正想夸这灵药的口感极佳，下一瞬，落入腹中那甜甜的果子瞬间燃烧。
她话没说出口便是闷哼一声，连忙跳进那寒泉中。
周身被刺骨的寒意包裹，体内却是轰然燃烧着，冰火两重天中，她面色忽白忽红，前一瞬还觉得自己要冻死，下一刻又觉得自己要被烧成灰烬。
她死死咬牙想要引导着体内朱雀眼的药力运转，可灵力在极致的痛苦下却难以成型，就在这时，背后附上一只手，下一瞬，柔和温热的灵力瞬间涌进她体内，引导着朱雀眼的药性开始缓缓在她体内运转起来。
那股灵力柔和又浑厚，一边引导着体内的火焰，一边又安抚着她周身的严寒，瞬间将她从冰火两重天中解救出来，让她宛若置身温泉，全身的毛孔都开始放松、打开……贪婪的吸收着。
鹿灵筠也终于稳住，连忙顺着容沉灵力的引导来运行体内的灵力。
她原是修魔，可最初，她也是修仙的，对仙门的灵力运转并不陌生。
如今要借用灵力来化解药性，她做起来也轻车熟路，只是需要小心压制着体内的魔气，不让容沉发现异样。
朱雀眼的药性果然浑厚，没多久，鹿灵筠便感觉到了异样。
她当初灵根被毁，所以才转而修魔，可现在，在体内汹涌的灵力伴随着灵药药性的运转中，她竟是意外的发现，原本死气沉沉的灵根竟然开始有了反应。
忽然间她就想起了容沉之前说的话：要帮她修复灵根。
他以为她的灵根是因为救他而损毁，所以这些时日以来，每次帮她疗伤，都是毫无保留，不惜将自己体内的灵力消耗殆尽。
一边运转灵力，鹿灵筠一边想着，若是有朝一日容沉恢复了记忆，想到这些时日以来不遗余力的帮她疗伤，也不知会后悔成什么样子。
毕竟，他是上仙界楷模，人人称颂的天枢仙君，而她……却是仙门人人畏惧厌恶的魔头，是容沉不惜同归于尽也要除去的死敌！
这时，容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凝神，要到最后关头了！”
话音落下，鹿灵筠体内的灵力与药性轰然狂涌……她闷哼一声，只觉得自己瞬间被投入烈焰，从骨缝到发丝，整个都燃烧起来，这一瞬，她觉得自己可能会死掉。
她似乎听到了容沉的声音。
“呦呦别怕，有我在，你不会有事的。”
“呦呦……”
谁在叫她？
恍惚间，鹿灵筠眼前闪过很多面孔，在叫她“呦呦”。
而这个名字……许久没有人唤过了。
自从浮光门覆灭，那一把火烧过后，世上就再也没有鹿呦呦了，只剩下鹿灵筠。
背负着浮光门数百条性命的鹿灵筠！
她仿佛看到爹爹笑得满面和蔼，抱着年幼的她，在浮光山中漫步，笑呵呵告诉她她小名的由来。
“呦呦鹿鸣……我们呦呦就是浮光山最宝贝的小鹿，哈哈哈……”
她姓鹿，于是她那文采半吊子的爹爹便给她取了小名叫“呦呦”，鹿呦呦，浮光门的大小姐，整个浮光山最珍贵的明珠。
而所有的一切，在那日之后，全都没了……
那日，浮光门被指勾结魔族而遭到以琢玉山为首的几大门派联手诘问，一切都发生的毫无预兆，可对方却分明是有备而来，布下了重重陷阱。
他们要的原就不是真相，而是浮光门的覆灭，或者说，是将浮光门瓜分蚕食……
第062章 勾结魔族
鹿灵筠还记得，那天，她带着自己的小跟班，那个被她捡回来后治好伤的阿丑，偷偷下山去替大师兄给他未婚妻送信。
大师兄前几日去山下帮助村民除邪祟，原以为就是普通尸变，却不想遇到了邪尸，而且还不是一只。
打斗中，为了护住村民，大师兄断了条手臂，回来后便给那即将成婚的未婚妻送了退婚的书信去。
那女子鹿灵筠见了，瞧着极为清秀温婉，收到书信后只身到了浮光山，守山弟子得了大师兄命令，不许她进来。
那女子在山门外哭了好久，大师兄却始终没出去见她，后来那姑娘终于离开，可鹿灵筠却眼看着大师兄一日消瘦过一日。
她知道大师兄是觉得自己残缺了，不想耽误人家姑娘，可她还是觉得，这事儿得让人家姑娘知道，得让人姑娘选择，万一人家不嫌弃呢，你凭什么就替人家做了决定，说退婚就退婚。
因此，她带着阿丑下山。
她找到那姑娘，说明了事情原委，果然，人家姑娘是一千一万个愿意，也与她说好了过几日再去浮光门，到时候由鹿灵筠带她进去。
可就在回去的路上，那小跟班阿丑给逃跑了……
鹿灵筠满心窝火，在镇子里找了许久都没找到人，最后，只好咬牙切齿回去，只后悔没给那小子带上锁链牵在手里。
可就在她回去后，却发现门中气氛不对……然后就被神情惶恐的师弟带到了明言堂。
明言堂是浮光门待客的地方，她只以为是来了什么贵客，却没想到，进去后看到的却是好几个门派的人将明言堂站的满满当当。
气氛很是不对。
她的父亲坐在最上首，周围是一众亲传弟子，连重伤未愈的大师兄都在其中。
鹿灵筠有些愣然，走到父亲旁边，还未开口，就被一个眼神制止，她只好傻愣愣站在那里。
虽然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可她不瞎，知道应该是发生了什么事。
可对面不是以往与浮光山交好的那几个门派嘛，为首的不就是琢玉山的苏伯伯，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能让他们这么来势汹汹。
“鹿掌门，今日诸位门主既来了，自是有了证据……你若是一时糊涂，看在以往的情份，我们也不是不能给你一个机会，可你若是坚决不承认，那今日之事，为兄也不好替你说话了！”
说话的便是琢玉山山主苏修。
鹿金川的面色十分难看，面上再无以往和缓的笑，一片冷凝肃穆：“苏兄，若是旁的事，自有商量的余地，可事关勾结魔族……我鹿金川，我浮光门，素来以除魔卫道为己任，几位掌门所谓与魔族勾结，戕害山下百姓，绝无此事，鹿某人如何能认！”
对面，苏修背后有人叫嚣：“你不认，这是你说不认就可以不认的吗，有山下村民作证，连你门中弟子都认了，鹿金川，你不认也不行！”
鹿灵筠这才看出来，原来竟是在说浮光门勾结魔族……这怎么可能！
浮光门素来以降妖除魔为己任，跟其余门派相比，因为浮光门富庶不缺钱财，所以不像别的门派那样被请去驱邪还要收取钱财……只要有人需要，浮光门从不推诿，这些年，不知除了多少邪魔，救了多少人，如今，却说他浮光门勾结魔族。
“你们这是血口喷人！”鹿灵筠忍不住上前：“你们说有证据，证据呢，在哪里，拿出来看看！”
“呦呦。”鹿金川制止了她，随后看着眼前的人沉声开口：“小女不懂事，不过却也说得没错，既然诸位有证据，那便将证据拿出来吧。”
苏修深深看了眼鹿金川，随即挥手，身后一个门主便是扬声：“将人带上来！”
第063章 村民指控
片刻后，一行村民打扮的人就被带了上来，正是浮光山下村子里的人，其中有几个鹿灵筠还认识，因为大师兄就是为了救他们断了手臂，前些日子他们还带着土鸡蛋千恩万谢地来看大师兄。
“你们……”鹿灵筠正想开口，下一瞬，就听到对面有人冲那几个村民道：“把你们知道的都说出来吧！”
知道……他们知道什么？
鹿灵筠看到那几个村民飘忽躲闪的视线，心里忽然涌出不好的预感。
“他们平日假意帮助保护我们，却时常要村民上供，时常搜刮财物，村民们不敢与修仙者作对，敢怒不敢言啊！”
“对对对，没错，他们还对村民动辄欺辱殴打。”
“上个月，我们村有人亲眼看到，浮光门的人将形迹可疑，疑似魔族的人带上山！”
“我们以往都被浮光门压迫，经常要被迫将村里的年轻人送上山来，那些后生被送上山后就再没回去过，前些日子邪尸作祟，我们才发现，那些后生，竟然被做成了邪尸……是，是浮光门做的，他们和魔族勾结，将好好的后生做成了怪物，还放到村子里来祸害我们！”
那几个村民七嘴八舌，鹿灵筠则是目瞪口呆。
这些人，平日里见了浮光门人，无不是热情无比敬爱有加，如今，却一个个红口白牙说着这些无中生有的话。
浮光门富庶，哪里瞧得上这些村民的财物，更何况，大师兄为了他们，刚刚断了手臂，失了未婚妻，如今，断臂血迹未干，却被这些自己舍命相救的人如此诬蔑！
鹿灵筠忍不住上前，愤愤咬牙：“一派胡言，是谁指使你们前来诬蔑的？”
那几名村民眼神躲闪，却依旧咬死之前的说辞：“没人指使我们，只是我们以往敢怒不敢言，如今、如今有这些仙人替我们做主……我们说的都是真的！”
“闭嘴！”鹿灵筠挥鞭就要朝那人抽过去，可还未挥出去，就被阻止。
那名村民大叫起来：“快看呐，浮光门恼羞成怒了！”
鹿灵筠气得再度挥鞭，却被再次阻拦。
大师兄将她拦住，轻轻拨开，上前几步，看着那些村民，颔首后温声开口：“诸位，那日邪尸作祟时你们在场，若那些邪尸真是为了祸害村民，在下又何必拼死相救，将那些邪尸除去……”
大师兄话音未落，就被一名村民梗着脖子打断：“那我们怎么知道，兴许是你们贼喊捉贼故意演给我们看呢！”
大师兄面色煞白：“若是是演戏，在下何至于以断臂为代价……我秦玉以性命起誓……”
大师兄话没说完，就被一名村民阴阳怪气的声音打断：“不过是一条手臂罢了，你们演戏演的逼真而已。”
鹿灵筠再也忍不住，手中长鞭狠狠挥出去，将那说“不过一条手臂罢了”的人掀飞出去，狠狠砸到地上。
那名村民口吐鲜血，爬起来便往苏修身后躲去，一边大叫着：“浮光门勾结魔族，要杀人灭口了，要杀人灭口了……”
鹿灵筠冷笑着就要上前：“好啊，杀人灭口，那我就杀了你这个忘恩负义寡义廉耻的东西！”
下一瞬，她挥出去的长鞭就被苏修架住。
苏修反手一甩，鹿灵筠又怎么会是对手，整个人顿时向后倒飞出去，被大师兄接住才堪堪停下。
第064章 灭门
“师妹，莫冲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