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王劲瞪大双眼看着他们,不知如何是好。在俩人说话的时候,他也醒了,本想听听两人说什么,好摸清这帮人的底,以便找个逃跑的机会,谁知这两人还没说上几句,赵青儿就翻脸了。也怪信王,你小命还捏在人家手里呢,不去讨好人家,竟然还瞎说瞎猜,简直就是找刺激。

    他本想出口阻止,但赵青儿是个姑娘,看上去也不过十四五岁的样子,而且人还不错,主动过来道谢。加上害怕自己对信王的关心让对方觉察出什么来,便不好多说什么。况且俩人都在人家手里捏着,也不好劝说,看着小姑娘心肠很好,出手越来越轻,所以他也只能干瞪眼看着主子被欺负了。

    两人这么一打闹,把所有人都惊醒了。其他的俘虏们噤若寒蝉,缩着脑袋大气都不敢出,唯恐殃及池鱼。而赵青儿的同伴们则哑然失笑,就象没看到一样,继续躺下睡觉。

    赵榛躺在地上只有挨打的份,身上被踢了十几脚。打累了,赵青儿恨恨的说道:“你敢再瞎骂,我剥了你的皮。”说完转身就走。

    看到这里,王劲暗自吁了一口气,这姑娘还算不错,没有下毒手,否则赵榛现在恐怕连气都出不来了。

    赵榛暗暗自叹倒霉,哎,都是这张嘴惹的祸,这下白白挨了一顿揍。他正在自怨自艾的时候,却见赵青儿猛地一转身,冲上来又是一脚,好象还没解气。赵榛吓得一缩脑袋,全身蜷曲,准备接受下一轮的风雨。

    “我不是土匪,我们都不是土匪……”赵青儿俯身抓住赵榛的衣襟,把他拽了起来,冲着他怒声叫道,“你给我听好了,我是义军,我们都是反抗金军的义军,我爹是武翼大夫赵邦杰,我们的首领就是原保州路廉访使马扩将军,就是那个大胡子,他是五马山义军的大帅,不是土匪头子,听到没有!”

    赵榛听后大吃一惊,对于小姑娘的话实在是有点不敢相信。难道自己如此容易的就碰到了命运中相遇的那个马扩了么。

    想到这里,赵榛脑子一转,然后说道:“真倒霉透了,就你这副德性还义军?义军最起码要有义军的样子,还马扩和赵邦杰?骗人。”赵榛故意说这些话,为的是探听小丫头说的是真是假。

    “你还敢说我骗子?”赵青儿蓦然瞪大眼睛,白皙的面孔霎时飘上一层红晕,显然是被彻底激怒了,喝道:“我是武翼大夫赵邦杰的女儿,也是我大宋官员的子弟,你辱骂朝廷官员家属,该当何罪!”

    ”说着竟然真的拿起一把刀来。

    赵榛此时可是惊慌了,他可不知道这个女孩的真实想法是不是真的要杀自己,反正他知道眼前的这个女人是可怕的。

    眼看着明晃晃的大片刀,赵榛此时已经没有办法了,焦急的他乘着赵青儿不备之际,突然用尽全身力气,一头撞了过去。

    两人近在咫尺,赵青儿一手提刀一手又抓着赵榛的衣襟。她本是吓唬赵榛,可是毫无防备的,只听“咚……”一声响,两个脑袋撞在了一起。

    赵青儿惨叫了一声,双手立即松开了赵榛,下意识去护自己的头。赵榛跌倒在地上,顺势抬起双脚,对准赵青儿的肚子就踹了出去。毕竟只是反抗,不是生死仇敌和金兵,赵榛手下留情没有踹赵青儿的要害穴位,只是想将赵青儿踢飞。而赵青儿却被踢的措手不及,横空飞出,摔了个四仰八叉,爬不起来了。

    这下事情闹大了,赵青儿的弟兄们岂能让她吃亏?群情激愤,众人呼啦一下冲了过来,一人喊道:“宰了那鸟贼。”

    此时王劲暗暗叫苦不迭。事情变化太快,他想阻止也来不及了。武翼大夫赵邦杰和马扩这俩个人他知道,都是大宋的官员。尤其是马扩,是大宋派到北方联金攻辽的主要使者,也是首先提出防备金国地有先见之明的官员。

    王劲和赵榛通过打听,也得知了马扩现在是五马山抗金义军的首领。如果赵青儿所说属实,那这支队伍确实是义军,而自己和赵榛凭借赵榛皇室宗亲的大名,也不会有生命危险,但现在给赵榛这么一闹,事情就难说了。即使是他们说是皇室宗亲,人家也要相信是吧!

    这时冲在最前面的两个人已经逼近赵榛,手里拿着明晃晃的战刀,气势汹汹,看样子非要剁下赵榛的脑袋泄愤不可。

    看到赵榛性命堪忧,王劲大惊失色,情急之下,他奋力扑到了赵榛身上,扯着嗓子叫了起来:“我也是义军,我也是义军!”两个拿刀的人停了下来。如果同是义军兄弟,那这脑袋就不能砍了。

    “把他拖起来,仔细问问。”有人叫了一句。几个大汉一拥而上,把王劲架了起来,七嘴八舌地问个不停。

    一问之下,王劲哪里知道义军现在的具体情况,回答的牛头不对马嘴。眼看这群大汉就要砍了他们俩,王劲忙说道:“我是大宋大内宫廷四品带刀护卫,信王府侍卫长,王劲是也。”

    马扩听到他的话,眉头一紧,厉声喝道:“皇室宗亲除了皇帝陛下之外,已经全都被俘虏北上了,你骗谁?你说你是宫廷侍卫?宫廷侍卫放着南面抗金不去做,能跑到我们这北面鸟不拉屎的地方来?你尽是胡说八道,难道你们是奸细!来人,给我把他们砍了。”

    马扩曾经吃过了好多奸细的苦头,说句实话,义军虽然在军纪上比土匪强,而且有着自己高尚的信仰,但是依然不是什么善良之辈,杀个人也很正常。义军虽然号称是大义为先,但是军纪却很是松散,也因为如此,在同样数量的情况下,他们根本不是金军的对手。加上马扩根本不相信王劲的话,或是另有原因,所以表面上马扩叫喊着便要杀了二人。但是王劲没有发现,虽然马扩叫喊的很凶,但是在他的眼神示意下,他的手下却没有任何动作。

    王劲情急之下,说出了实话。他声嘶力竭的喊道:“他是信王,不能杀。杀了的话,你就是罪人!你如果杀了信王,所有的大宋人都会憎恨你。你做了金人想做而没有做到的事情,杀了他,你就是所有义军和大宋的叛徒。”

    听到王劲的话,马扩霍然心惊,抬手高呼道:“快,快给二人松绑。把他们快给我松绑。”

    在所有反抗金军地义军的信仰中,已经对唯一汉人掌权的赵家皇室充满了希冀。那时候的任何一个皇室王爷皇子,对于大家来说就是抗金的信仰。在现在的汉人军队中,也只有赵家的王爷能够有威信带领大家击败强大的金军了。面对强大的金兵,现在大伙依然展开轰轰烈烈战争的起义大军,其主心骨就是那传承了二百年的大宋皇朝。现在,一心向着赵家的百姓几乎遍布了整个中原大地,是人心所向。

    马扩看了看赵榛,又看了看王劲,神色非常凝重,想了片刻,他又慢慢走到赵榛的面前,端详良久。随后马扩身边的赵青儿对他低声说道:“刚才我和他说话的时候,知道他的名字叫梁十八。马叔叔,他不能杀,就算他骗我,但是他还救过我,刚才我是和他开玩笑的。”

    马扩毕竟是经历了风雨和沧桑的大将了,对于武翼大夫赵邦杰女儿求情的话。马扩丝毫没有心动,他心动的就是赵榛的身份。他看了俩人良久,随后扭头望着王劲,沉声问道:“你是谁?”“我是王劲,御前四品带刀护卫。”王劲昂首挺胸,傲然说道。

    听到王劲的名头,人群中顿时发出一片惊呼。“你有什么凭借。”马扩说道:“你到底有什么凭借证据,如果没有,剁了喂狗。”

    “我贴身有皇家的玉佩,金狗押送我的时候,没有发现,你来看。”赵榛说罢,从胸口处摸索了一阵,拿出了一个龙虎交叉形状的玉佩。

    马扩仔细看着那玉佩上的“信王”俩字,是精雕细琢过的。在古代,龙形象的饰品除了皇帝和亲王外,任何普通人都不可能拥有,不然就是杀头之罪。更何况,马扩也认出了这的确是宫廷之物,也是只有赵家皇室才能拥有的玉佩。

    认出了玉佩,马扩有些惊疑。此时在小河边漱洗已毕的信王妃才走了过来,连忙对马扩说道:“他真的是信王殿下,我是信王王妃,我有母后送的凤凰玉钗,可做凭证。”

    看到信王妃的作证,此时的马扩已经不在质疑了,立刻倒头便拜下说道:“真的是信王殿下,微臣马扩拜见信王殿下。”他这么一拜,众位义军们也纷纷便倒头便拜。信王耶!好大的名头!这下他们可有奔头了。

    “都免礼吧!现在是特殊时期,大家不必多礼。”赵榛也感觉到自己找到了组织,微笑着说道。马扩站起身来,看看众人,挥了挥手,然后转身对赵青儿说道:“你去准备些酒肉,快一点。”

    赵青儿望着王劲和赵榛,一脸崇拜之色,她说道:“喂,你就是传说中的信王殿下么?你被金狗俘虏过么?”

    在几名义军的帮助下,赵榛身上的皮索已经被解开了,他转身看到赵青儿,不由得一股怨气“腾”地上来了,信王遗留的脾气把嘴顿时管不住了,脱口说道:“姑娘所赐,在下没齿难忘。”

    此时赵青儿的脑袋在痛,肚子也在痛,心里本来就有火,听到这句话火气更大,低声骂道:“小坏蛋!小气鬼……”

    此时,这次马扩没有再纵容武翼大夫赵邦杰的女儿,他脸一黑,大声吼了一嗓子,“我的话没有听到么?这是信王殿下,我们的主公!你还不快去!”

    赵青儿扭头冲着马扩做了个鬼脸,还伸了一下小舌头以示不满,然后恨恨地瞪了一眼赵榛,这才一摇三晃地走了。

    赵榛感觉到浑身都疼,毕竟这副小身子骨太弱了,就算是赵青儿没有用太大的力气,一番打闹下来自己也吃不消了。

    山谷里有条小溪,王劲就着冰冷的溪水洗去脸上和胡子上的血迹。赵榛蹲在他身边看着,心里却一阵阵感到迷茫,在这个乱世中,如何才能活下去。只是普通的活下去,作为内心骄傲而满腹能力的赵榛来说,简直就是笑话。不论是前世的性格还是为了今生的报仇,他赵榛要活,就要活得轰轰烈烈的。不是报仇杀敌,就是战死沙场。

    此时马扩恭恭敬敬的站在他的身后,两眼一直盯着他,但是赵榛表现的倒很平静,似乎一点都不对面前的局势担心。

    洗拭干净后,王劲与赵榛一起坐到山谷的草地上。马扩盘膝坐到两人对面,开口问道:“信王殿下,您逃离金营后,就一直藏在附近的山上么?”

    “大约几天前下的山,知道义军的大旗一直没倒。”王劲叹了口气,继续说道:“徽宗和钦宗知道你们还继续扛着抗金大旗,前赴后继的对抗金狗,一定会感到很欣慰的。”

    “你既然知道我们的义军大旗未倒,为什么一直不来找我们?”马扩问道。“我们没有找到你们。”王劲看了一眼赵榛,想起了赵家皇室的苦难,脸显悲色。他满含眼泪说道:“皇家受辱,是我们所有大宋子民的耻辱,我们要报仇北伐!”

    马扩神情冷肃的说道:“信王,现在的您就是一杆大旗。有您在,京兆府路以及河北、河东路的各路义军可以结盟联手,共襄大举,北伐金兵。”

    第005章 男背女女背男

    这时,王劲感觉到自己有些不适合在这里了。 这里是信王殿下和马扩将军谈论军情大事的时候,自己一个侍卫虽然品级高,但依然只是一个侍卫罢了。想罢,王劲便想要离开。

    但是赵榛却一把拉住了王劲,赵榛说道:“王大叔,你救了我,以后就是我赵榛的恩人,不必拘礼。而且你有能力武功也好,将来必定能成为一方大将的,你不必避嫌。”王劲听罢,感恩戴德。而一旁的马扩也感觉到这个赵榛与其父兄不同,是一个重情义的好王爷。

    “听说你也被金兵俘虏了,如何到了五马山?”赵榛回头问马扩道。马扩听罢微微摇头说道:“微臣在真定西山和尚祠被俘,但是凭借着以前与金国的一点关系,完颜宗望准我开酒店过活,后来我听说各地抗金义军纷纷崛起,武翼大夫赵邦杰即在这里组织义军抗金,我便利用寒食节访友的借口来投奔五马山义军了。承蒙赵邦杰和各位首领不弃,推举了我为五马山义军首领。”

    由于饭准备好了,三人谈了不长时间便结束了,而马扩虽然对于赵榛的真假多少还是有些疑问。但是赵榛有着皇家信物,那必定真的比假的可能性要大,况且他现在缺乏的就是信王这样的皇家亲王做旗帜,所以,即便是假的也无所谓,只要有这个旗帜名声就成。

    此时的赵榛真的是饿极了,他柴火一般的身体需要食物,想打练身体,没有营养是不行的,赵榛狼吞虎咽的吃着饭菜。信王的待遇就是不一样,饭菜中竟然还有野猪肉和马肉,让他吃的很香。

    此时的王劲却心事重重,看着赵榛直发愁。他是坚决要保护赵榛的人,既然在长途跋涉中冒着生命危险机智救主,就说明了他的忠勇。现在带着赵榛继续在已经弱小了很多而且人心不齐地北方义军的部队中,认为等于是害了赵榛,还不如南下投奔宋军。想到这里,他心中一阵愧疚。心中有事,王劲吃了两口就没胃口了,拿着酒囊一口一口地喝着,不时叹气着。

    如今还有选择吗?现在到处都是金兵,只能依靠义军来抵挡一阵了。毕竟投奔义军能够有个安身立命的地方,比到处逃命强多了。而此时的赵榛则丝毫没有任何担忧,这个时代中,金国强盛之后将会逐渐走下坡路,而在西北面则将崛起一个强大的蒙古,而南宋也将在一百多年后将被灭亡。中华将被元蒙统治了数十年,直到那流氓和尚的出现。但是明朝的制度也不开明,不是以进取为主,土地思想严重的朱元璋脑残的竟然禁海,实在是将大量的财富和世界上最大的贸易拱手让人。

    而他现在想的就是要对抗金国打败金国而完成北伐大业,推翻南宋赵构的政权来为赵家报仇。报仇之后,就建立一个强大的中华各民族融合的强大帝国。而后再占领那大洋洲和南北美洲的无主之地。让美丽的新大陆成为汉人和中华各民族的家园和生存之地以及乐园。

    想法是美好的,但是路途却是艰难而遥远的。这时,赵青儿走了过来。看到王劲和信王妃,赵青儿倒是很客气,冲着王劲甜甜地喊了一声:“王劲大叔!王妃姐姐!”不过当目光移到赵榛的脸上,态度立刻便变了,横眉冷对,还给了他一个大大的白眼。赵榛看见她就火大,自己前世也是一代特种精英,今生还是信王,竟然在这一世被一个小姑娘痛打,这口气实在咽不下去。随即为了眼不见为净,赵榛干脆歪着脑袋脸朝天,眼睛看着蓝天白云了。

    “马扩叔叔找你们。”赵青儿看到赵榛的样子,咬牙切齿的留下了一句话后,便扭头便走了。

    见到马扩后,马扩的话将赵榛说愣了。赵榛便问道:“你要我竖信王旗?”马扩点头说道:“是的信王殿下,只有您的名声才能聚集来大量的民众义军,您是信王,是赵家皇室子孙,只有您的名气,才能举大旗召集来各方百姓义士来投。”赵榛想了想,随后点了点头。

    “我举大旗,有几点你必须明白,而且这几点只有你知我知,绝对不能让任何人知道。”赵榛看着马扩,认真地说道。

    对于历史上的马扩,赵榛很是了解,马扩是一个热爱国家和民族的人,他一辈子一心想的是北伐金国,但是也一直被赵构压着没有成功。对于马扩这个也算是民族英雄的人,赵榛认为他是值得自己相信的。

    “第一,为了解救我的宗族父母兄弟姐妹,我坚决要北伐金军,哪怕以后赵构皇兄阻止北伐,我也不会停止。为了为家族报仇雪耻和解救皇族父母兄弟姐妹,我是不会受他的求和制约的。”赵榛坚定的说道。

    “不奉皇命?”马扩有些吃惊的看着这位年轻的信王殿下,现在赵构已经称帝了,赵榛还坦言对于赵构的命令有所保留,显然是有点不承认对方皇帝权威的一种表现。

    “赵构皇兄他没有按照太上皇父皇和兄长皇上的旨意执行皇命,得到圣旨诏令救援京城,赵构却私自抗旨不尊。他不出兵解救我赵家皇室,才导致金兵俘虏了我皇室全家。他是我赵家皇室的叛徒,至于他私自自立为帝更是谋逆之罪。不过,现在我们都有共同的敌人金狗,所以我们暂时还不能和他决裂。但是我需要你知道,康王赵构当初在金营的时候,就被金狗吓破了胆,恐怕那时候他就为金狗所用了。据我在金营俘虏中暗中得知,靖康之祸,恐怕也是他暗中私通金国所致。”赵榛盯着马扩,一字一句的说道。

    “什么?”马扩大吃一惊,同时王劲也吃惊的看着赵榛,他从来没有听说过这样的事情,赵榛也从来没有对自己提起过。其实赵榛哪里得到过什么情报,他就是凭借着千年的经验在这里胡侃罢了,为的是让马扩真心的帮自己完成自己心目中的强国大业。

    “千真万确。你可知道,现在为什么北方各地义军取得了好的战果,但是赵构却依然不愿意派兵北伐而继续求和么?因为现在我皇兄和父皇已经知道了他的阴谋,赵构想隐瞒这件背叛祖宗,出卖父兄全族的无耻行径。他!只是金狗的一只狗罢了,现在他是为了自己的皇位而想将北面的大片祖宗地江山送给金国。他为的是自己的皇位,而出卖祖宗和父兄,还一直向金狗求饶逃命!他不是人!”赵榛说着说着,激动的站了起来。

    “所以,你要明白,赵构是绝对不会北伐的。我们现在必须将大量的义军围拢在我们的身边,为将来的北伐做准备。至于皇位,等我将父兄迎接回来的时候,赵构自然就皇位不保了,到时候,你就是从龙之功。”赵榛看着马扩说道。马扩惊讶的看着赵榛,他现在都不敢全信赵榛的话。但是对于那个高宗赵构,他已经有了提防之心了。

    信王旗非常的巨大,是白底黑字。此时的赵榛看到那旗帜,胸中突然感慨万千,他猛地高举战旗,声嘶力竭地叫了起来,“杀金狗……!誓死北伐……!”

    这句话似乎有着强大的魔力一般,所有的义军们听到这句话后,都举目望向那旗帜的方向。此时的马扩和王劲举起的手突然转向,一把抓住旗杆,随着赵榛同声迎风狂呼。

    “杀金狗……!誓死北伐……!”在三个人的叫喊中,所有的义军将士感觉到一种热血澎湃的血液在体内流淌。那面旗帜是对抗金国的大旗,在那面大旗下,将会有成千上万的将士抛头颅洒热血,有数不清的英雄豪杰将为之赴蹈汤火,那将是一面染满了汉人英雄鲜血的大旗。将是一面让金军闻风丧胆的大旗。

    “杀金狗……!誓死北伐……!”“杀金狗……!誓死北伐……!”众义军也纷纷高呼了起来。

    赵榛对马扩和王劲说道:“我们走。”就这样,三个人共举大旗,昂首挺胸,大步向前走去。随后义军的所有人都跟在这杆大旗的后面,追随着这杆大旗前进。从此以后,他们将不再是散乱的乌合之众,而是王者的部下。

    信王妃由于是王爷的女眷,所以没有骑马,而是坐着一辆马车,在队伍的后方。而赵榛则骑着战马与王劲前进着。

    这时,马蹄如风,一骑战马飞奔而至。赵青儿英姿飒爽的身影跃入了赵榛的眼帘。“哎,我说,信王殿下!你要亲兵吗?”赵青儿笑盈盈地问道。

    对于这个可爱的女孩,赵榛其实还是很感激的。这个女孩虽然曾经对自己使用过暴力,但是那时候毕竟人家还不知道他的身份,况且自己说她的话也很是难听,自己在之后也不在计较了。而这段时间里,赵青儿表面上一副不鸟他这个信王的样子,但是一直都在暗中很照顾赵榛的。赵榛的心里明白,这个丫头是刀子嘴豆腐心。

    听到赵青儿的话,赵榛一拉缰绳,停下马步,他双手抱在胸前,问道:“你问这个干什么?”

    “我看你手下亲兵只有王劲大叔一个人,所以打算来凑个数。”赵青儿一副笑脸说道:“这样,你就有一杆王旗两个亲兵了。”

    “行!当然行。”本来赵榛就没有把这次竖旗招兵的事情放在心上,能打仗的兵,在打仗前,首先要能打能练能吃饭,这在义军中是不可能的。赵榛在乎的是那恢复汉人天下的信仰,而不是现在如同过家家般的竖旗招兵的把戏。既然赵大小姐想来,那就来吧,伙伴中有个女孩,尤其是漂亮女孩加入,赵榛求之不得。

    看到赵榛同意了,赵青儿开怀大笑,然后蹦蹦跳跳地走到王劲的身边,亲热地挽住他的手臂,嗲声嗲气地说道:“赵大叔,从此以后我们就是一家人了,我们要同甘苦,共患难……”听到赵青儿的话,赵榛微微苦笑,小姑娘说的好听,可惜做到可是很难的。

    义军军队一直前行,天色渐渐的黑了起来。此时五马山山路陡峭,有些小路不适合骑马前进,几位有马的义军首领们开始下马徒步前进。

    “哎呦!”赵榛走着走着实在觉得累,看着赵青儿活蹦乱跳的,便假装崴了脚,叫唤了起来。

    此时的马扩带着兵马正在前面前进,而后面的义军看到王爷崴了脚,立刻争先恐后的要背赵榛。

    赵榛推脱了其他义军的帮忙,对赵青儿说道:“喂!你不是说我们要同甘苦,共患难得到么?你是我的亲兵了,因该背我啊!”虽然对于那次受到赵青儿的打已经释怀了大半,但是赵榛还是有些耿耿于怀小心眼的想整整小姑娘。

    听到他的话,赵青儿面露难色,虽然赵榛瘦弱,但让她一个女孩背着走着崎岖的山路,实在是有些为难她了。

    “殿下,我来背您吧!”一旁的王劲说道。赵榛摇手说道:“不!不!你的伤还没大好,还是她来吧,她背我一会,我就好了。”说罢,便爬在了赵青儿的身上,得意洋洋的闻着那少女的清香……

    赵榛看到赵青儿实在累得不行了,才放过了她,说自己的脚好了。此时赵青儿哪里不知道赵榛在报复她,心里自然很是愤怒。而此时的赵榛连打了两个嚏喷,“一想二骂三感冒,谁在骂我?”赵榛自言自语着,突然感觉脑后有些凉。他情不自禁的转头看去,只见赵青儿面如寒霜,正在盯着他。前段时间赵榛框小姑娘背他后,此时的赵榛自然有些心虚,急行几步,躲到了马的侧面。

    赵青儿一屁股坐到山路路边的石头上,一边擦汗,一边愁眉苦脸地说道:“我走不动了,我的脚都起泡了,痛死了。”

    “坚持,一定要坚持,你看我,不是一直在走吗?同甘共苦嘛。”赵榛微笑道。“王大叔……”赵青儿知道赵榛不是个怜香惜玉的家伙,便不理他,冲着走过来的王劲娇声娇气地喊道:“王大叔,我走不动了。”

    “我背你吧。”王劲说道:“脚起泡了怎能走路?这事如果让你爹知道了,那还了得。来,我背你。”

    赵榛看到王劲背赵青儿,他有心想戏弄一下赵青儿。便说道:“不行不行。我说过了,王劲受伤了,不能背人,军令如山,岂能更改?”

    “是啊,是啊,他受伤了,如果我让他背,那太过分了,也说不上什么同甘共苦了。”赵青儿也对着王劲连连摇手说道:“王大叔,你受伤了,我哪能拖累你呢。”接着他指着赵榛说道:“那你背我吧。”

    “什么?”赵榛的嘴巴顿时张大了,“我背你?为什么?我为什么要背你?我身为王爷,岂能背你?”“同甘共苦啊!难道堂堂信王要言而无信?”赵青儿笑吟吟地说道。

    赵榛立刻预感到苗头不对,想了想却没有托词。“军令如山。”赵青儿笑道:“这话刚才是谁说的?好象是你吧?”赵榛有心想反驳,但是自己没理,还真是不太好意思。赵榛的脸皮厚,但是毕竟厚度是有限的。

    此时赵榛无计可施了,心里那个苦啊,一不小心中招了,大意失荆州,马失前蹄啊。

    赵榛明白了,小姑娘开始报复了,其实看到赵青儿的小白脚真的起了水泡,赵榛对赵青儿也有一些愧疚的。他说道:“男女授受不亲,你知道吗?”看到赵榛准备耍赖了,赵青儿依然一声。

    “你知道什么?我背你,男背女,童男背少女,传出去之后,你怎么嫁人啊?”赵榛说道:“你以后嫁不出去可不要怪我。”

    青儿好象没听到似的,一点反应没有。说道:“快点快点,太阳都快下山了。”她不耐烦地招招手,示意他赶快过来背她。这是什么地方?这是战乱的乱世,义军被金人打,辽国被金人所灭,义军现在也岌岌可危,还有好多义军还与金人作战。加上各地多如牛毛的山贼土匪,简直乱糟糟一团。参加了义军,连命都快没了,哪里还有什么礼法。加上北宋时代男女之间还比较开放,远不及后来南宋朱熹礼教对女子一切的严酷礼教,你在这里和人家义军姑娘说男女授受不亲,那不是笑话嘛。

    赵榛彻底没招了,一脸不情愿地走了过去。就这样,赵榛那柴火般的身躯,背上了美貌的小姑娘。而远处,马扩看到这一幕,不但没有生气,反而露出了一丝难以捉摸的微笑。

    “你怎么这么重啊?吃那么多干什么?不能少吃一点减减肥啊。”赵榛嘴碎的老毛病又犯了。一只粉拳打在头上,赵榛顿时哑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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