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婆,你别奚落我了,真以为我不敢跪?”

    任臻抬起手肘戳了下他的腰,娇嗔:“你还说,刚刚你怎么能当着爷爷的面说那些话。”

    “哪些话?”时柏年低低地笑,在电梯里轻咬她的耳垂,吐着滚烫的气息,故意问她。

    任臻浑身颤栗,推开他的脸,“你还好意思问,我这么年轻,要生孩子你生!”

    听到孩子,时柏年眼中的热情暗淡下来,“我那是跟爷爷开玩笑呢,不那样说,他就不回家我奶奶也担心,说造小人爷爷自己也有回家的理由,有个台阶下,再说了,我也没打算要孩子。”

    任臻一愣,抬头,“真的?”

    “真。”时柏年低头轻啄了一下她的嘴唇,“我连自己都掌控不了,就不要糟蹋别人的人生了。”

    任臻微微皱了皱眉毛,觉得他话中有话,想细想时,已经被他的深吻给夺走了思绪。

    这个男人,真的是——

    霸道的让人喜欢。

    ……

    下午,任臻接到盛少谦从北城打来的电话,孟蝶的案子检察院已经对全案的证据进行了审查,已经移送法院提起公诉,需要她去跑一趟。

    任臻路过隔壁警局,又发现恰巧快到了下班时间,她就给时柏年发了条短信说在附近等他,但那人直接打电话叫她进去。

    警局院里,时柏年正站在下司犬狗窝前发呆,看到她来,立即抬手招她。

    任臻走进院里,问他怎么在这儿站着。

    “它最近总是不好好吃饭,看了兽医说是我陪它时间太少,有抑郁的倾向,同事说看它下午一口没吃,水也没喝,我正发愁。”

    “是不是你把它养在这里的原因?”任臻提议:“要不别把它拴在这里了,带回家吧。”

    “我怕影响到你。”

    “不影响,正好任百万能有个伴,前提是你这狗不欺负它。”

    “家里少个狗窝,那我们一会去超市逛逛吧,还有狗粮,狗盆,你的下司犬是长毛,还缺个梳毛的梳子让我想想,还缺什么…”

    她能考虑到这么多,实在是让人心暖。

    时柏年扭头,她认真的小模样把他逗笑,侧了侧身想亲她,但任臻眼尖,远远就看到段竹从局里走出来,她有点怕段竹,一把推开了时柏年,后退了一大步跟他拉开距离。

    时柏年被她的动作弄得哭笑不得,他不了解情况,还想上前,这时段竹的声音及时从身后传过来——

    “呦,这不是任臻任小姐吗,这大老远的,您怎么来了?”

    任臻知道段竹不喜欢自己,但他突然对自己这么阴阳怪气主动说话,还真是有点不适应。

    “我去法院,路过这里。”到底是对人民公仆有敬畏之心,她说话也不敢撒谎,回答问题时倒像个小学生。

    时柏年的目光在两人之间两会穿梭,笑了,对任臻说:“你等我一下,我去件衣服下来送你回家。”

    “别啊。”段竹脚步一挪,横插在他俩中间隔开两人,他侧脸对时柏年说道:“今天你那小助理简斯琪请病假没来,你还有一堆事没做完估计得加个班才能走,送任小姐这事估计也没空不太方便。”

    “正好,我有车,就顺道送任臻小姐回去吧。”他看向任臻,问道:“任小姐,你觉得行吗?”

    要是放以前让时柏年那个万年单身狗送女孩,段竹才不会管今天这事。

    但他可是看过时柏年结婚证的人,知道他是有妇之夫,任臻长得漂亮,眨眨眼都一副妖精样,他怕时柏年万一把持不住被勾了魂去,婚内出轨了可怎么办,所以他千万不能让这种事情发生。

    作为哥们,就要为兄弟两肋插刀,这送单身女人回家的差事,就让他来代劳吧。

    作者有话要说:  时柏年:呵呵,叫嫂子。

    任臻:呵呵,我又是你嫂子了:)

    段竹:呵呵,mmp

    第36章 头孢哌酮

    看到段竹这副献殷勤的样子, 时柏年嘴角勾了勾,想笑, 又忍住了。

    任臻自然不敢说不行, 顶着满脑子的疑惑, 还是点头答应了, “正好, 我要去超市, 你送我过去。”

    段竹这性子哪能愿意当她司机啊, 当即就拒绝了她,“不行,没空。”

    任臻弯了弯眉,看向时柏年,笑道:“那年科长送我吧?正好顺路,我等你一会没关系的。”

    段竹一听这话急了, 侧身挡住她看时柏年的视线, “送, 我送你过去就是了,人年科长每天多忙啊, 你就别在这里给他添乱了。”

    段竹抓住任臻的衣袖就往自己车里塞,关上车门, 时柏年站在原地没动, 问他:“怎么?你真要送她?”

    段竹手搭在车门上,眯着眼看他,“送啊, 你不愿意?”

    时柏年双手揣兜,瞧了瞧任臻的表情,好笑地看着段竹:“你什么时候变这么殷勤了?”

    段竹冷哼一声,心想我还不了解男人,你就是馋人家的身子,他二话不说坐进车里甩上车门,把任臻那边的窗户降下来,对时柏年说道:“走了。”

    看着车子扬长而去,时柏年无奈地摇头笑了笑,折身上楼。

    没过多久,他兜里的手机震了震,任臻在微信里跟他抱怨段竹吹毛求疵:

    【段竹说你有个喜欢的女神,还让我跟你避嫌,话中有话,感觉他知道你结婚了。】

    时柏年挑了挑眉毛,手指在屏幕上打字回她:【不用理他,他既然这么想送你,你就去逛商场,让他拎包,好好伺候你。】

    任臻:【说的好听,他过了红绿灯就要把我撂路边不管了。】

    时柏年看着屏幕上的回复,笑了笑:【回头我收拾他,你把定位发给我,我过去找你。】

    时柏年今天不太想开车,取了衣服下楼,就直奔任臻发给他定位的地点,那地方也不远,过两条街的距离。

    他经过闹市的小吃街,看到临路有家卖棉花糖的店铺,小店装修华丽大方,摆在橱窗里的棉花糖样式种类繁多,有几对情侣正在排队购买。

    时柏年走进去,向老板买了一只棉花糖。

    因为他选的是只金黄色星星图案的,价格要贵些,但老板见时柏年没有讨价还价直接付了钱,开开心心给他赠送了一支冰激凌和小甜品作为礼物。

    从小店里出来,时柏年手里捏着一根竹签,竹签上面的星星十分惹眼,引的路人纷纷侧目望他,露出羡慕惊艳的目光,甚至还有女孩子主动上前搭讪,借口询问能否买下他手里的棉花糖。

    但这些都被时柏年目不斜视拒绝了。

    路上他怕冰激凌化了弄脏手,就边走边吃,等找到任臻的时候,手里的冰激凌也吃的差不多了。

    时柏年看见她不由自主地就想笑,把手里的棉花糖递过去,眼睛望着她的时候不由自主地变柔变软,低哄她:“送你的。”

    任臻从他手里小心翼翼接过,那棉花糖上有用糖浆画成的五官,眉毛眼睛小嘴样样不缺,特别可爱,她笑了:“太萌了我都有点舍不得吃。”

    “你不吃一会糖化了就不好看了,想要我天天给你买。”时柏年说着,把手里最后一口冰激凌吃掉。

    他的余光看到眼前突然冒出一只雪白的手腕,她清晰可见纹路的掌心向上,指尖还微微勾了勾。

    看到任臻向自己伸手,时柏年神情愣了下,缓缓咽下脆筒,此刻他手中除了甜品袋子便空空如也,冰激凌都被他吃完了,只能嗡声说:“没有了,吃完了。”

    任臻:“?”

    看到任臻脸色有些古怪,时柏年脸上也尴尬起来,解释说:“老板就给了一个,我想着你身上不舒服就没给你留。”

    “呃……你要是想吃,我这就去给你买?”时柏年不确定地问。

    任臻嘴角抽了抽,她伸手的意思是想牵手,这个男人……

    他却以为自己是向他讨要手里的冰激凌。

    真的是……好迟钝。

    时柏年见她抿了抿唇瓣,真的像是不太高兴了,他目光一抬在四处搜寻了一下目标,“那我现在就去给你买。”他说着,很快又不忘补上一句:“就是现在外面有点冷,加上你身上又太不舒服,估计只能吃一口。”

    “哈哈哈……”任臻的表情一时没绷住,单手握着肚子弯腰笑了起来。

    “时柏年,以前怎么没发现你这么憨!”

    时柏年看着她,皱了皱眉毛,面露不解一脸无辜。

    “好了逗你呢,我不吃冰激凌。”任臻才不会跟他承认自己想要跟他牵手,于是就装傻装到底,她晃了晃手里的棉花糖。

    “我以前买的棉花糖远远没有这个做的精致,里面的糖感觉也均匀好看,这个是哪家店买的?花了多少钱?”

    时柏年想了想,伸了三根手指,具体是哪家店他低头看了眼甜品袋子。

    任臻看着他的手指瞳孔微张,惊了:“青天白日,这是抢钱啊?”

    时柏年主动拎走她手里的提包,对她的肉疼浑不在意,甚至可以说体会不到她的肉疼。

    任臻不由跟他感叹:“哎,真贵啊,我记得以前十块钱可以买两个棉花糖,一大袋上好佳薯片,可惜现在都不行了。”

    时柏年随口一问:“为什么不行了?”

    听到他的问题,任臻转过脸看着时柏年。

    此刻夜色渐渐深了,街上来往的人群比较多,路灯也一盏盏打开,他就背光站在路灯底下,她逆着鹅黄色的路灯只能看到他一个剪影,神情是模糊的,轮廓是高大颀长的,英气十足。

    她到嘴边的话突然一转,天真烂漫地回答道:“现在不行了,因为超市都装监控了呀。”

    果然,时柏年的脸色就在她说出这话时变了变,任臻咬紧下唇,忍住笑意看着他,等待着他会有什么反应看。

    时柏年在她面前沉默了好几秒,过了大半响才默默开口,一副教育劝善,诱哄小孩子的口气:“老婆,偷东西是违法的。”

    “哈哈哈……”任臻抓着棉花糖抬头对着天空大笑了两声,她今天太快乐了!

    她的笑声来的突兀和奇怪,这便引得时柏年看她的眼神越发迷惑不解。

    “我就知道你会当真!”

    等反应过来自己被她戏弄了,任臻也直起腰笑够了,时柏年手臂勾住她的腰,任臻撞进他的怀里,害怕弄坏棉花糖,她还刻意举起一只手远离。

    时柏年单手凑上前托起她的下巴,低头咬住她的唇瓣,“老婆你竟敢戏弄我,笑的声音还这么大了。”

    他湿热的舌头带着一股烟草的味道,竟也不难为,反而像是催化剂,让任臻变得无力,整个身体都靠在他的怀里,唇齿翻滚间,她嘴里冒出低低的轻吟:“有人在看我们!”

    时柏年微微扳着她的脸颊侧了侧,歪头再一次强势地吻住她的唇瓣,不给她太多的喘息时间,舌尖贪婪地攫取着属于她口腔的每一个角落,亲密掠夺!

    鼻腔里都是属于他的气息,霸道的不可一世。

    ——

    直到两人回到家换鞋,任臻都还感觉自己晕乎乎的,

    时柏年接到通知,到家就上楼去了书房,隐约听他说需要接收个什么邮件。

    任臻把包扔在一边,神游到沙发上坐下,抬手摸了摸自己的嘴巴,感觉上下两片嘴唇木木的,就跟被蜜蜂蜇过一样没什么知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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