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豹在距离镇中心十五公里的地方——发现了一间诡异的老屋。

    屋内空旷黑暗,空气凝重,安静无声,一切极不自然,简直像是身处地心之中。黑暗中仿佛有人屏息以待,监视着文豹的一举一动。一旁的比月神经紧绷,慢慢走在走廊之中,随时准备应付任何突发状况。危机四伏,但却看不出丝毫征兆,甚至连对方潜藏何处都没有头绪。这种紧张的感让比月不断冒着汗水,不过为了查明水妖族被拐走的孩子的下落,就算是龙潭虎穴也得闯了。

    文豹来回转动火把,光线在四周打出许多翻飞阴影,然而不管火把的光线多亮,跟屋内的黑暗相比似乎都算不了什么。他隐约看出眼前走廊中的格局,在右手边有两扇房门,而左手边是一道通往二楼的楼梯。这是很平常的室内格局,但是在这诡异的气氛之下,只给人一种处处充满凶兆的感觉。

    对在黑暗中盲目摸索的比月而言,这里绝对不是什么安全的地方。空气十分沉重,充满压迫,而且又湿又热,仿佛温室中的人造气温,迫使正常情况无法存活的植物发芽茁壮。比月紧靠着文豹,举起大剑,大力吸了几口气。

    “文豹大人,这里好潮湿,而且味道很难闻──实在是臭得可以!”

    “这是间老房子,应该很久没打扫过了。”

    “不是那种臭味,比较像是──腐肉。”

    他们交换一个眼神,然后继续向前走去。屋内实在过于空旷,连脚步声都能掀起阵阵回音。地上没有家具,没有地毯,没有任何可供休息之物;墙上没有装饰,没有画像,甚至没有任何迹象显示曾经有人在这里住过。或许这蕴含了某种意义,但比月一时提不出什么解释。

    “注意到地板吗?”比月轻声问道。

    “地板怎么了?”

    “黏黏的。”

    她再次挤到文豹身旁,神情焦虑地四下乱看,似乎比之前更加不安。用现代的话来比喻的话,就是典型的密室恐惧症。

    “看来上一任屋主走的时候把所有能带的东西都带走了。”

    比月点点头,没有说话,然而心中提心吊胆的感觉却越来越厉害,只因一股极不友善的无形目光仿佛自四面八方袭来。她时不时就回头猛看,希望能发现什么恐怖的怪物躲在暗处准备偷袭,但是什么都没有。如果有的话比月一定会发现。在这里,无法掌握直觉的人是活不了多久的。

    她觉得墙上的一面镜子有点怪异,但是一时之间也说不出怪在哪里,过了一会儿才发现原来那面镜子里没有反射任何景象。那只是有人在木制镜框里面镶了一块透明玻璃,压根就不是镜子。

    右手边有两扇房门,看起来十分普通,毫无特异之处。比月慢慢移动到较近的那扇门前,文豹立刻靠了上来,两把刀对准门口,而比月则是后退一步。静静听了听门后动静,不过只听得到自己的心跳。文豹缓缓推开门,感到手心一片湿热,仿佛门把本身都热到流汗一样。他伸手在外套旁边擦了擦。

    房门轻轻打开,没发出半点声音,露出其后一片漆黑的房间。两人踏入房门,拿火把向里面照去,感觉眼前的黑暗似乎能够吸收光线一般。房内依然没有家具摆饰,没有人居住过的痕迹。整间屋子看起来完全不像住家,反而像是山洞之类的。文豹退回走廊,打开隔壁房门,发现两间房间的情况一模一样。

    “文豹大人,不管这里发生了什么事,我们都已经错过了。”

    “不。没有错过,怪物仍在,只是不肯现身罢了。”

    文豹走到楼梯底下看了看。木制台阶,简陋栏杆,丝毫没有雕刻花纹,也没有任何摩擦痕迹,可能很新,也可能很老旧,看来似乎从来不曾有人走过。

    这时,楼上立刻传来一下响亮的关门声。比月一听,立刻靠到文豹身后。关门声再度传来,然后又一下,接着再一下,显然是在故意挑衅,请君入瓮的意味十足,仿佛是在说“够胆子就来呀”。

    文豹一脚踏上楼梯,关门声刹然而止,可见对方对己方的举动了如指掌。

    两人上了二楼,眼前所见只有更多光秃秃的墙壁跟房门。所有的门都是关着的。文豹慢慢移动、转头,目光到哪刀尖就指到哪,寻找着可供砍击的目标。眼看比月急得浑身颤抖,文豹花了点工夫指示她一定要跟在自己身后。

    “文豹大人,是我的错觉,还是这里真的比楼下亮?”文豹皱了皱眉头,发现二楼的能见度比一楼好多了,即使在火把光线范围外的东西也隐约可见。

    ……

    作者:e文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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