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南!”陶乐乐说着最已经哭出了声,她想狠狠用力地将蒋倩南拥进自己的怀里抱一抱,又怕她的力气太大会弄伤她身上的伤口,昨晚她听程习之说了,南南现在的身体状况不太好。

    相较于她的痛哭流涕,蒋倩南却淡定多了,不过也是眼睛红红的,只是强忍着没有让眼泪掉下来,她抬手抚了抚陶乐乐的脸颊,还是一如从前俩个人交好时那副贴心大姐姐的样子,“傻陶子,你哭什么啊,看到我现在还活得好好的,不是应该笑才对的吗?”

    “南南,南南,……”这一时刻的陶乐乐除了不停地叫她的名字以外,真是已经完全不知道该跟她说什么好了。

    有太多太多的话想跟她说,也有太多太多的问题想问要问她,可就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就只是想现在这样静静地看一下她,确信她还好好地活着。

    距离得近了才发现蒋倩南脸色还透着苍白的病色,她的手指瘦了很多,手腕也是细不成样子,最关键的是她的头发变得很短很短,这也一下令她想起昨晚她看到她的照片时她是戴着帽子的。

    半天后,她慢慢地止住了自己的抽泣声,很疼惜地看着南南问,“身上都有哪里疼?!为什么一直不联系我?!你知不知道我很担心你!!!”

    “……”

    事情来得实在太突然了,而且之前真是完完全全地一点征兆都没有,尽管之前沈定北一直定期地将陶子在京都的一切消息说给她听,她也一直都知道她的大致情况,也尽管这样重逢的场面曾在蒋倩南的脑海里预演过成千上万次,甚至就在刚刚她还想说不要哭,不能哭,陶子那样心性善良的人看到她哭一定也会忍不住跟着大哭起来的,可是这一瞬间,蒋倩南却还是难以控制地哗哗地落下眼泪来。

    一直以来陶子就像是她的亲妹妹一样地,至她去了英国之后,俩个人再也没有见过面不说,那一年里她又过得那么痛苦,这一秒里见到曾经那么亲密无间的家人,积压在心里多年的委屈也像是决堤了的洪水一样地往外涌动着!

    也确是如她想的那般,她一落泪,陶子的眼泪就掉得更凶了,最后俩个女孩还是没能忍住地抱头痛哭了一场。

    从进病房到现在一直没说过话的程习之真是要心疼坏了,小太太呀,真是至昨晚到现在流的眼泪都能成河了!

    沈定北是最知晓蒋倩南的身体状况的,他也知道她心里一直以来都记挂着她这位最好的朋友,可一下看她哭成这个样子,眉头还是拧得紧紧的,他正想上前哄一哄她,一旁的程习之就冲他抬了抬手,示意他和他出去一下,将病房留给她们俩个。

    秒懂他意思的沈定北随即面色凝重地向他点了点头,俩个人一前一后地出了病房。

    疗养院这边距前面的医院有一段的距离,由于这边情况特殊,所以绿化做得特别地好,也相对来说要安静许多。

    程习之之前跟沈定北只是有过一面之缘,认识并不深刻,当俩人走到相对安静的一处地方时,他很友好地先向沈定北伸出了右手,平静无波澜的语气配上英俊沉稳的气质,给人的感觉很是有一种成熟男人的韵味,“我是程习之,蒋倩南这四年真是辛苦你了!”

    “……”

    与程习之不同的是,沈定北算是对他了如指掌,虽然他很不满他刚说的最后一句话,但面上也没有表露出什么来,语气也很寻常地伸出了右手同程习之简单地握了握,“沈定北!我和倩南之间不说辛苦两个字,太见外了!”

    算是一句话将程习之刚才话里的亲疏远离择了个干净!

    “呵……”程习之没什么情绪地低眉笑了下,从裤袋里取出一支烟来点上,淡淡地吐出一口烟圈后才缓声道,“你很聪明,知道景洪的人一直在盯着你,就让别人以你的名义来付住院费不说,就连她的名字你也替她换了,不过我要提醒你的是,纸是包不住火的,我听说你在沈家也不容易,就不怕景洪将来知道了会对付你?”

    沈定北听完他的话,低头看了下自己的皮鞋尖,四年的时间过去,他整个人显得更加地稳重沉敛了,如今的他,对于隐藏情绪这回事,也拿捏得很有分寸了,他默了一会儿才没什么隐瞒地回复程习之道,“我哪里是什么聪明人,不过是爱她就一心想要对她好而已,我要是真的有那么聪明,又怎么会一下让你们找上门来?”

    说到这里,他淡漠地自嘲笑了下,仿佛是有点恼火自己的人太大意,也仿佛是在懊悔自己的粗心,“至于你刚刚说的傅小爷,我从来都没有拿他当过回事,又怎么会怕他?有一句话不是那么说的吗?光脚的不怕穿鞋的,我沈定北说白了也就是沈家的一个傀儡,沈家有我没有都是一样地,他想要怎么折腾可以随意地来,只要倩南和我在一起,我管他那么多做什么!”

    程习之,……

    倒真还是比他之前想像中的更带种一些,这一秒,他忍不住幸灾乐祸地想,傅景洪的这个情敌真比当初康家那个娘炮难对付多了!

    而他也隐隐地开始为他的挚友担忧了!

    程习之定了一两秒以后,很直白地问他道,“依你的性格,应该打算的是等她的情况稳定下来了就带她远走高飞的吧!”

    “……”长远的打算被他一下地拆穿,沈定北湛黑的眸底划过一抹诧异,但很快地他也就平静如常,不过他也并没有隐瞒什么,“我们已经说好下个月去意大利!”

    程习之了然地点点头,手里的烟支这时燃起了长长的一截烟灰,他随意地掸在了绿化带花坛里的草丛边,低沉的声音里透着些许的试探之意,“云都这边打拼几年的基业都不要了?”

    “身边之物而已!”沈定北很是轻松的样子朝他耸了耸肩,看似调侃的语气但姿态却是认真正经,“我这个人从来都是只爱美人不喜江山的!”

    ……

    本来以程习之的身份在这里跟他也没什么好聊的,很多事他来之前也预想到了什么,如果站在这里问他,也不过是证实一下心里的想法,然后顺便地掂量一下傅景洪在蒋倩南这里还有几分的可能性。

    原本好似还有些胜算的,不知道为什么,听完沈定北这几乎是滴水不漏的回答以后,他的心也开始倾向于沈定北这一边了。

    ……

    与程习之的心境不同的是,沈定北虽然面上还是很自若非常,但心里俨然已经开始风起云涌开来了,虽说他对程习之很熟悉,但毕竟那些都是道听途说来的,而之前虽然说是一直帮蒋倩南打听他和陶乐乐之间的一切,但说到底那些都是表面,有些事真是不用脑子都能想得出来的,一个在商场浸沉了那么多年的男人,眉宇之间的神采又岂是他能看得懂的?何况程习之还比他年长了几岁?

    不过这些也不是什么重点,他真正担忧的就是程习之跟傅小爷的关系那么铁,他已经知道了,那应该也就代表着傅小爷也很快会知道了。

    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蒋倩南只要在这个世界上活着,那就只要用心查,总会找到她的足迹,这一点上他心里始终都很清醒,也是这样,他早就计划好一个月以后和蒋倩南离开这里。

    只是千算万算都没有算到程习之会这个时候来这里,然后还知道了一切。

    他不知道消息是怎么走漏出去的,但显然现在再追究这个已经没什么意义了,蒋倩南跟他说过很多次了,当年之事不论是谁是谁非多一点,过去了就是过去了,既然上天让她侥幸活下来,那她便好好活就是,也既然上天都让京都的人以为她死了,那也就一直让她们这样以为下去就好了。

    可是不管怎么说,傅小爷当年做事都算是太赶尽杀绝了,而女人心一向也是最柔软却也最坚硬的,浴火重生的蒋倩南也早已不是当年的那个蒋倩南了。

    所以,他前后地想了想以后,心神也稳定了不少,傅小爷?呵呵,如果该来的注定都要来,那他也就拭目以待吧!

    与时同时的京都傅氏传媒五十六楼总裁办。

    陈康照着这四年来的惯历将沈定北在云都的行程表递到了正坐在大班椅里翻阅文件的傅景洪面前。

    四年前的意外说起来也是他先起的头,要不是他当初说什么蒋小姐应该出去散散心,那肯定也不会发生后来的事。

    所以即使事发后傅景洪并没有责怪他什么,他也是自责了很长一段时间,没事的时候也常去墓园里看一看蒋倩南,以示自己的愧疚,也想求得蒋倩南能原谅傅景洪一些。

    故而,后来傅景洪吩咐让他查沈定北在云都的一举一动时,他都特别特别地用心,也是因为这样,每一次查不到什么时,他心里也特别地不好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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