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帆下飞机到滨海湾金沙顶层的时候,这个所谓的空中花园已经是空无一人了。她把随行的16寸行李箱靠在观光电梯的一角,踩着黑色高跟鞋站在泳池边上俯瞰着整座狮城的景色。
    光影交错,灯光迷离,夜晚的狮城显的格外灯火辉煌。
    她跟着云霄这几年已经来过无数次了,因为商务需要,因为工作需要,又或者,因为他需要。不能否认这座空中花园是真的美,无边界的露天泳池,入眼的是整座狮城的景色,天空就在头顶不远处,似乎抬头伸手就能抓下一片云。
    姜帆就近坐在水池边的沙滩椅上,摘下眼镜揉了揉已经泛红的鼻梁,三天飞了两次的飞机让她略感疲惫,眼底是永远抹不去的黑眼圈。
    从来没有一刻让她感觉如此不耐烦过。今天是她步入女人的30岁,也是她呆在云霄身边工作的第7年。
    姜帆托着腮若有所思的望着远方,那副金边框眼镜放在身侧,手指有一下没一下的点着。
    云霄游完最后一个来回,上来后粗略的擦拭干水痕便套上了准备好的白色浴衣,头发湿漉漉的往下滴水。
    大抵泳池就他一人,服务员只留了他常坐椅子的那一盏灯,远远看去,像极了黑暗中的一丝微光。
    姜帆在漫长的等待中最终还是体力不支,靠着椅背睡了过去,连云霄站在她面前都没有感觉到,直到那冷冰冰的水滴在了她的唇边把她惊醒。
    “云总,对…对不起。”姜帆慌张的摆正姿态站起来,低眉顺眼的回归一个秘书该有的姿态。
    “姜帆,你不近视?”
    “阿?”姜帆还带着半梦半醒的疑问声抬头看他,他把玩着她那副老派的眼镜,嘴角带着戏谑。
    “呃…”
    云霄莫名的有点生气,因为就在前五分钟,他才看清他的秘书长什么样子,除去那副老派的平光眼镜跟一成不变的发型,灯光下的她简直美的这寸土寸金的狮城都失了色。
    他站着靠近她,符合男性笨拙的手在她脑后找着发扣,直到他看到眼前的女人一改往日盘着的黑发悉数飘落在肩头。
    “抬头。”
    姜帆咬着唇摇了摇头。
    “抬头,我不说第三边。”
    没了眼镜的姜帆很怕那股子瞒不住的爱意会被他发现,她很委屈。因为爱一个人是藏不住的,即使捂住嘴巴,还是会从眼睛里流露出来。
    云霄看她抬起头,眼泪已经从那双星眸里一颗接着一颗滚落至颚边,最后掉落在地上消失不见。有些许发丝被夜风吹着黏在侧脸。
    “哭什么呢。”他温柔的伸出手帮她擦去眼泪,绸缎一般光滑的肌肤让他的手有点流连忘返。姜帆突然间惶恐的推开他的手往后退了两步站定。
    “…”
    手中的眼镜被夺走,云霄看着她蹩脚的动作,那副看了不知道多少年的眼镜又稳稳的架在姜帆的鼻梁上,长发被她挽在脑后,手腕上的黑色发绳三两下就在脑后打了个蝴蝶结,她又恢复成那副干练精明的样子。
    “我真想把你的眼镜给丢了。”
    “……。”
    云霄透过她透明的镜片直勾勾的看着她的眼,墨色瞳孔中映着光怪陆离的影子,她的睫毛很长,似乎都快顶到镜片了。
    姜帆被他看得有些不好意思,脸连着脖子隐隐发热。
    “很晚了,我们走…”
    “走吧。”云霄打断她的话,迈着大步走在前头。姜帆松了一口气,跟在他身后不敢发出声音,连脚上的那双高跟鞋踩在瓷砖上都没发出任何声响。
    还是一样的楼层,一样的房间。姜帆就住在他隔壁,今晚的云霄她来说是不正常的,姜帆抚上自己的脸颊,仿佛还带着他指尖的温度。摘掉眼镜才真正的放松起来,匆匆的冲完澡,已然是半夜2点多了。姜帆从自己的行李箱中拿出两大瓶纯奶,打开其中一瓶的盖子对着嘴灌了一大口,再将另一瓶放到酒店冰箱中。
    姜帆一手抱着牛奶一手刷着微信朋友圈坐到阳台上的皮沙发上,动作很不雅观,跟她往日大相庭径,她用脚勾过对面的配套的矮沙发,双腿交叠着踩在上面,上身下滑,标准的葛优躺。
    云霄执红酒杯饶有兴趣的看着她,那一举一动全都不是印象中的她。
    就在今天之前,云霄一直以为姜帆是个性冷淡加工作狂,穿着打扮透露着过分的死板与固执,从不参加公司的一些聚会与活动,甚至除了上班几乎都见不到她。
    但她不外乎是一个完美的秘书,一个电话就能随叫随到,遇事沉着冷静,对事物有自己的见解,要求她处理的事情总能比他设想的还要迅捷的完成。
    没有人比她更了解他,甚至,他承认自己有一点依赖她。
    “叮咚。”
    姜帆被这大半夜突兀的门铃吓了一跳,放下手里的东西,踩着拖鞋开了门,还没看清楚是谁就被人抱到了怀里。
    “唔,你放开我。”
    云霄顺势放开她,姜帆用力过猛,往后踉跄了两步扶着电视柜才站稳。
    “你你你你…”
    “我怎么了?”
    熟悉的男声在耳边响起,姜帆的脸可见的从白到粉,她从来没想过是他,毫无防备。
    “你…你…你要喝牛奶么?”她拿过那瓶开封过的牛奶塞到他怀里,然后带好眼镜毕恭毕敬的站在云霄的对面,房间的冷气从衬衫下摆灌入,让姜帆小幅度的抖了抖。
    云霄抱着那瓶牛奶有些哭笑不得,牛奶的瓶口还开着,接口处带着淡粉色的唇脂印记。他声色不动的接触到自己略干燥的嘴唇,仰头抿了一口。
    “味道不错。”
    “是…是阿,我也觉得不错。”后知后觉的尴尬让姜帆的头埋的更低,整个人呈现一种佝偻的状态,双手抓着衬衫衣摆处,左脚不安的踩在右脚上。
    云霄随着她的动作往下看,只需一眼,整个人便恍惚了起来。他从来没注意过整天喜欢穿着西装套的姜帆的身材。
    先不说那双白皙修长的双腿了,随着姜帆的动作,那对雪乳坦荡荡的垂了下来,透过领口隐约能看到顶端深粉色的乳头。
    云霄从来不是柳下惠,做不到坐怀不乱。他把牛奶放在身边的柜子上,一步一步的向着姜帆逼近,看着她退到落地窗前无处可躲,原本冷清的脸庞露出愠色,耳根红成一片。
    “云霄!”
    他搂上她的纤腰,一手围一圈还有余。托起她的臀将她抱起来。突然离地的姜帆下意识的揽上他的脖颈,双腿直挺挺的僵硬的垂着。
    “腿圈到我的腰上。”云霄用了点力拍了拍她的臀部,手下的嫩肉惯性般的抖了抖。姜帆规矩的圈上他的腰,此时此刻的情况让她有些懵。
    云霄就那么抱着她坐到床上,房间冷气孜孜不倦的吹着,他靠着床头拉过被子将两人圈在里面,姜帆有些吃力的松开了圈着他脖颈的手,改为撑在他身体两侧,眼神飘忽不定的游离。
    “云…云总,我…那个…我再去开个房间。”
    颇有点手忙脚乱的感觉,姜帆想从他身上下来,一只脚刚从被窝里伸出踩在地上就被他拉了回去,云霄恶趣味的握着她的腰将她的花穴与自己微勃的肉棒紧贴着。
    此时姜帆的脑子里跑过了一群又一群的草泥马。
    “你…有没有一点喜欢我。”
    姜帆有些不懂他什么意思,对上了他认真的眼神,甚至她看到了他眼尾那不易察觉的鱼尾纹。
    他看她陷入自己的沉思长久没有回应,云霄圈在她腰间的手不自知的紧了紧随后又松开,他闭上眼嗅着空气里属于她的味道,跟他办公室的味道一样,很让人安心。
    “大抵…是喜欢的吧。”姜帆认命的把脸贴在他胸前,语气中带着埋怨。不知道是不是年纪越来越大的恐慌感,今天的姜帆很感性,她恨不得向他倾诉她对他的喜欢。
    云霄勾起唇笑了,托着她的臀部将她往上提了提,直到那张脸与自己零距离。
    “姜帆,说实话今天你让我很惊艳。”他的鼻子在她鼻尖上来回蹭着。
    “在泳池的时候我就很想上你,就算你说我衣冠禽兽也好,说我怎样的都好。”
    云霄笑着贴上她的唇,撬开她的牙关,长舌侵入,两人口中都的带着奶味,他勾出她的软舌轻轻的吮着又恋恋不舍的放开,附着着的口液带着暧昧的奶白色。
    “我今年36岁,从不乱搞男女关系,我不怕你笑话,我到现在都还是个处男。”那双温柔的手从姜帆的衣摆处深入,至下而上的磨蹭着她突兀的脊椎骨与蝴蝶骨,温热的吻沿着她下巴转移到脖颈处,留下一小块一小块紫黑色的吻痕。
    “嗯…那…那如果没有今天,你还会…”姜帆喘着气仰起头,身体动情难耐的动了动,她不安的抓着他的手臂。
    “我不想骗你…”
    姜帆懂了,心里被什么堵着,有点说不出的难过,情欲褪了大半,她被动的接受着他的吻,她就是不想因为这样,才会打扮成这样,7年…
    胸前两团被他两手抓住,带着茧的手指揉搓着奶尖,姜帆红着脸别开,闭上眼喘气。30了,一个女人有多少的7年,目的达到了不是吗,她咬着唇不让自己发出声音,原来用身体来换是那么容易。
    “阿…云…云霄,你能不能把眼镜递给我。”
    云霄想埋头的动作一滞,听到她不经意的鼻音,慢慢的恢复冷静。
    “我之前怎么不知道你那么爱哭。”他掰过她的脸,看着那双杏眼哭的无辜,鸦睫沾着泪。
    “你信我吗?”
    “哈?”姜帆傻了。
    “算了,先睡吧。”云霄拥着她换了个姿势,侧躺在她身后关了灯,姜帆瞪大的眼慢慢迷离,没在这个问题上坚持多久就睡了过去。
    云霄亲了亲她头顶的发旋,动了动嘴唇,却听不到他说了什么,搂着怀里的人,他说不出的充实,好像心里缺了的一块被填满了,他略有些自嘲,从接手公司以来一直都忙着工作,工作上的事情他大可以雷厉风行的下判断得结果。
    感情…是不是也能允许他雷厉风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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