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还在初期,有这些反应也是正常,二夫人注意多吃些给肚子里的孩子补补就好。”仁杞明了的点点头。

    “那就添小碗鸡汤给我吧,还请嬷嬷把油打干净了。”李嬷嬷赶紧下去弄了一晚清汤给她,并看着她慢慢的喝了,就扶着她躺下歇息了。

    念姐儿从文国公府回来后,正逢换季时节,哮喘发作,只能继续在屋里静养了,老夫人每日里让心腹过去询问,有时还会亲自去查看情况,管得很严,所以不仅念姐儿,其他人也没出什么篓子。

    这样平平静静的过完了春节,仁杞怀胎满了四个月,老夫人就给卫安报了信说仁杞的身孕和家里的情况,卫安看到仁杞又有了身孕开心不已,更加谨慎的排查细作,尽量让两个皇子的手插不进北疆。

    “又怀上了,又怀上了,为什么为什么!”夫人不甘心的怒吼道。

    “夫人息怒啊。”奶嬷嬷心酸无奈的安慰着。

    “如今侯爷因为那个贱人生的女儿而冷落了我,连我的房门都不踏进半步,而那个贱人却越来越好,凭什么,凭什么!”夫人不甘心的哭喊着。

    “夫人要养好身子,如今虽然侯爷生着夫人的气,可是侯爷也知道嫡子的重要性,夫人只有生下嫡子才能挺直腰板,才能有所行动啊。”奶嬷嬷劝着夫人。

    “养好身子养好身子,我曾经也有一个哥儿的,可是他被害死了。一定是那个贱人做的,一定是她做的,那个贱婢一家还没有找到吗?”夫人不知是因为生气还是因为伤心红了眼睛。

    “已经派去很多人手去查了,可是一直都没有消息,只知道是老国公派人护送他们出了京城。”奶嬷嬷说到。

    “废物,都是废物!”夫人拍着床榻。

    “马上给我停了补身的药物,给我服用助孕的药物,我要尽快有身孕,尽快生下嫡子。”

    “夫人三思啊。”奶嬷嬷劝道,“这时强行有孕,只会让腹中的嫡子病弱,这样不是正好趁了林姨娘的心意了吗,夫人只有生下一个强健的嫡子,才能都夸林姨娘的儿子啊。”夫人痛恨仁杞,所以她院里的下人都没有改口,仁杞知道也不在意,一个称呼而已不重要。于是夫人仍然在调养身子。

    仁杞的肚子长得特别快,四个月的时候就隆起的有些高了,于是又请了太医过来把脉,经过几次的探查,说明是个双胎,让仁杞不禁想着,是不是这次怀的是对龙凤胎,自己又可以有个女儿了!老夫人听说后也很高兴,更加小心的在明处照顾着仁杞,老国公在暗中注意着府里的一举一动,这样明里暗里的双重配合下,仁杞终于在盛暑天生产了。

    “娘亲已经进去一天一夜了。”川哥儿皱着眉头。

    “是啊,怎么还没有动静,按理来说不会这样啊。”岳哥儿跺跺脚。

    “这天可真热啊,什么时候能下场雨啊,今年旱的有些严重了。”团哥儿擦擦头上的汗抱怨道,想着产房里娘亲的情况,心里更加烦躁起来。

    产房里稳婆和心腹嬷嬷们给仁杞鼓劲,奈何孩子的头有些大了,卡住了,怎么使劲也下不来,羊水破了有半天了,再不下来,就要干生了。仁杞休息了一下,喝了点参汤,然后示意李嬷嬷扶她起来,再做最后一次努力,还是不行的话就只能喝催产药了。仁杞趁着又一轮猛烈的宫缩,突然发力坐直身体,自己用力推着肚子,终于在大力之下孩子出来了,紧随其后又有一个孩子下来了,可是仁杞觉得自己腹部的疼痛仍然不止,阮嬷嬷和稳婆抱着清理好的孩子对她说,“恭喜二夫人是对龙凤胎,大的是姐姐,小的是弟弟。”让她看了看下面,仁杞皱着眉头,对李嬷嬷说,“这感觉不对,我的肚子还是好疼,啊——”随着她的两声痛呼,感觉又有个东西流出了肚子,李嬷嬷赶紧检查处理,然后让桐花给仁杞止血简单的清理一下,自己把孩子清理好,抱着对她说,“恭喜二夫人又是个哥儿,一胎三个。”仁杞疲倦的点点头昏睡过去,真是太累了。

    桐花和紫衣在房里帮仁杞清理着,李嬷嬷、阮嬷嬷和稳婆一人抱着一个按着顺序站好,然后对着外面焦急等待的众人说着结果。

    “娘亲好厉害啊,我以为只会有一个小弟弟一个小妹妹呢,没想到是两个小弟弟一个小妹妹。”岳哥儿高兴的说着,这样自己就彻底摆脱家里男丁最小的排名了。

    “这丫头嚎的真大声,一听就是个健康的,真好真好。”老夫人听说有个女孩,赶紧抱住查看着。

    “这下巴还是想你,不过这眉毛就不像了,这次这个像我的眉毛。”老国公也稀罕的看着。

    “小弟弟小妹妹们可真小啊,好像比囡囡出生的时候都小。”川哥儿皱着眉头有手掌比划了一下。

    “不小了不小了,三个都有五斤呢。”稳婆听到川哥儿的说法,赶紧否定掉。

    “难怪仁杞肚子这么大,你们后面坐月子可要注意了,这肚子撑大了这么久,可别闹下什么病根。”老夫人仔细叮嘱李嬷嬷和阮嬷嬷,又说道,“如今多了一个,这一下子也没有招够奶娘,为了公平期间就先让仁杞喂孩子,如果奶水不够再给奶娘喂养。”老夫人想了一下,如今世道正乱着,不放心零时去找,于是就让稳婆和嬷嬷们把孩子抱进去,然后重新安排服侍的下人,一时国公府连夜赶制新的红蛋,向交好的各家穿着消息,也让人感叹仁杞的能生育。

    “你说那个贱人又怀的是双胎?!”夫人喝下汤药后,询问着箜篌。

    “是的,林太医亲自把的脉,老夫人在信里写的清楚,还说有可能是龙凤胎。”

    “嬷嬷,不能再等了,她已经要剩下第四个男胎了,不行我一定要有生孕,赶紧给我换药,快快!”奶嬷嬷无奈,忍不住心里腹诽,这真不是我方想要如何,奈何敌人能力太强,这怀孕生孩子,迅速的简直像复制粘贴一样快!

    “卫郎我知道你生我的气,我也是一时糊涂,才会这样的,我真的是无心的,我现在也不求你的原谅和宽恕,只求卫郎让我怀上个哥儿,让我有个依靠,我就心满意足了。”夫人经过一个月的准备,今天终于主动出击了。卫安看着钟语的泪水,想着这些年两人的感情,有些动容就歇在了夫人的屋里。两个月后大夫确诊夫人再次怀孕了。所以在仁杞生下三胞胎半年后,家里开始急切等待夫人的消息。

    “夫人用力啊,您用力啊,管彤看到消息了,说林姨娘生了两个哥儿啊,夫人您一定要坚持住啊。”奶嬷嬷看夫人有些放弃了,激动地大声说道,正好卫安在门口听了个清清楚楚。

    “去把卫一叫来,悄悄的。”卫安看到碧鼓,让她去找人,碧鼓机灵的拿着装着血水的盆子,自然的走了出去,没让人察觉,进了小厨房后,在小厨房的后门拦下,来查看情况的知画,和她换了外衣后,就快跑去前院给卫一传话,然后自己又快跑回小厨房,换下顶替自己的知画,知画又悄悄的从后门小路走了。

    “去查查那个管彤,夫人的奶嬷嬷刚刚说从她那里得了京里来的消息,她应该不简单,好好查、仔细查!”卫安本来渐渐对钟语有些怜悯之心,现在听到钟语奶嬷嬷的话后,彻底冷了心肠,深深的失望感让他非常生气。

    “夫人已经生了多久了?”碧鼓重新端了热水进屋,卫安让知书询问碧鼓夫人的情况。

    “已经有半天了,这次夫人有虚心听从大夫的话,所以孩子下来的快,只是夫人三十五了,年纪大了,体力有些不足。”知书问明白后回答卫安。

    “不论生下的是不是个哥儿,都给夫人喝点药,嫡子都这里就够了。”卫安冷漠的开口,知书什么都没说,给碧鼓使了个眼色,碧鼓继续换着水,下去了。

    “夫人喝点催产药把,不然力气耗尽,让胎儿在肚子里呆的时间太久也不好。”箜篌端着催产药进来,让夫人喝了一点。很快药效就出来了,夫人跟着节拍向下用力,终于痛感减弱,孩子出来了。

    “哎呀,不好。”稳婆看着孩子的样子低胡一声,奶嬷嬷赶紧过去查看。

    “孩子呛了羊水,而且脐带缠住了脖子。”稳婆犹豫的没有抱起孩子,看着奶嬷嬷,奶嬷嬷没有犹豫,剪断脐带,抠开孩子的嘴巴,用嘴轻轻吸着孩子嘴里的血污,并轻轻的按压孩子的胸膛,经过三次后,终于孩子发出了猫叫般的哭声。

    “恭喜夫人,是个哥儿,是个哥儿。”奶嬷嬷清理了一下孩子对着夫人说。夫人高兴地看了看孩子,突然肚子一阵抽痛,稳婆掀开被子,看了看夫人两腿之间,说到,“不好夫人有些血崩了,快去熬止血的药去。”箜篌听到后赶紧出去,熬药,奶嬷嬷带着孩子给将军看。

    “恭喜将军,夫人生了个小哥儿。”卫安听到后,抱过孩子亲自看过后,哄了两声,说到:“哭声怎么这么弱,怎么脖子这里有紫青淤痕?”

    “回将军的话,小哥儿生下来的时候呛了点羊水,脐带又缠住了脖子,所以身子才会有些弱,只要好好调理,会强壮的。”奶嬷嬷给卫安解释着。

    “你不是小心照看夫人的胎吗,怎么夫人接连生产都不顺利,这次重要的嫡子也这么病弱。”卫安有些嫌弃这个儿子,但是想着他是自己唯一的嫡子了,也就没有办法多说什么,只是无声的抱着孩子,这时碧鼓端着止血药进了产房,稳婆接过手,使了个眼色,碧鼓张嘴比了个无子的口型,稳婆点点头就给夫人喝下了,夫人的血渐渐止住了,只是这次大伤了身子,再难有孕了,而且自己的身子也需要仔细调养。这次生孩子把这十几年来,夫人调理的底子都耗光了,只有从头开始小心调理补身了。

    半年后夫人产下嫡子的消息传回,不过信上卫安也说道,大小虽都平安,可是身子虚弱的厉害,请老夫人购买补品还请了个大夫,专门派了一对家丁雇了镖局送到了北疆,给夫人和嫡子看病调理。一时京里有开始同情定国公府把大半的家底都耗在了这几个药罐子上,这样更没人敢娶与钟家亲近的丫头了。

    作者有话要说:

    ☆、西南风刮来

    第三十三章西南风刮来

    虽然定国公府因为人不齐,加上仁杞的身孕还不稳,过年没有如何大办,可是皇家却恰恰相反,这次皇家宴席上,皇上心情很好,表示深感老三和老四的沉稳,封为西南王和江南王,令他们开春三月就即可前往番地去就番,还对幼子说着要向两位兄长学习,早日成长起来,所以封为宁王留京继续历练。

    宴席后三个皇子表情各异,三皇子受封的番地在江南沿海地区,那里经济强盛,文人很多,可是没有陆军,只有水师,没什么保障;四皇子受封的番地在西南地区,那里虽然因为防御南蛮而设立了军队,可是条件不是很好,对军队的数量起了一定的制约影响,六皇子这边也让人小心盯着两个皇兄的一举一动,并且偷偷帮助卫安早日拔掉北疆两个皇兄的钉子,自己则开始着手调查贪污腐败。

    第一步,六皇子为了表示自己的清白,把自己府上每年的收入都详细给陛下写了一份,让陛下过目,然后在早朝之时给众大臣传阅后,提出让各府照样写出自家的收入清单。

    第二步,命大理寺为明处,刑部在暗处,调查每个府上的情况,若是差别太大的,一经公布,立刻革职没收家产。

    第三步,发现清流者,酌情提拔任用。

    这样下来,大部分三皇子党落马,一些没什么势力的新人渐渐被提拔起来,朝廷里气象一新,大家都对六皇子称赞不停。

    卫安本来想过年时回京看看新得的三胞胎,可是因为今年天旱了太久,虽然陛下减了赋税,可是乌桓也是损失惨重,卫安担心他们冬天的时候来偷袭,就跟陛下请求留守北疆,又没有回京。

    卫安担心自己的嫡子也如念姐儿那样,敌视甚至是仇视家中其他的孩子,就把嫡子抱到自己的院子养着,不让钟语插手,给嫡子配的丫头,都是自己严格排查信得过的,这样钟语伤心了很久。

    因为奶嬷嬷的一句话,管彤暴露了,一批夫人的人、三皇子的人、四皇子的人,甚至还有乌桓的人,被查出来,被卫安以这样那样的理由遣出府去杀掉了,一时间北疆戍边的军中基本只留下皇上和六皇子的人。

    再说两位长皇子,三皇子果然如团哥儿预料的一样,在去了江南以后,马上培养自己的势力,敛财来培养自己的军队。四皇子安静的呆了半年后,开始磨刀霍霍,因为庞大的军队还是需要粮草的,西南经济条件还是差了很多的,一开始还能用西南的铁矿和三皇子换粮食和钱财,可是队伍渐渐庞大,三皇子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表示也无力提供如此多的粮食,让四皇子更加蠢蠢欲动。

    同年冬,在两位皇子就番大半年后,在这年的冬天,皇城传出消息,皇上病倒了,接连三天没有上朝,四皇子就按捺不住了,立刻起兵以清君侧的名义率领大军北上回京,皇上知道后,命宁王带人镇压,六皇子派江北大营前去抗敌,卫安怕自己离开乌桓趁内乱来袭,就派了亲信带着两万人马,悄悄绕道四皇子的后方,烧了他的粮草,和江北大营的军队一起前后夹击,渐渐形成合围之势,历时一年半后终于在秋天擒住了四皇子,带回京城。

    卫安因叛乱有功也被召回京中,出了西南王这件事后,一时间武将人人自危,害怕犯了皇上的忌讳,还是照旧立刻进宫见了皇上后,上交兵符,然后回府。

    京城里因为叛军的事情,一直让城门处于半开放的状态,一直拖到了十月才平息,可是今年正是打比之年,如今时间已经错过,可是若是不举行,岂不是辜负了万众学子的年华,皇上也希望宁王再多点功绩,所以皇上令宁王和礼部重开科举,并且让六皇子带自己准备殿试,只要求最后把殿试上的对答记录拿去给陛下观看,再定名次,于是在寒冷的深秋时节,京里火热起来,聚集了各地的学子赶考,团哥儿、川哥儿和岳哥儿三个住进了琉璃厂附近的宅子,开始又一轮的交流学习。

    卫安这次因为是皇上特批,所以十月就到了京中,三胞胎已经一岁三个月了,仁杞喜欢把他们的衣服做成几乎一样的,只是给寿姐儿的衣服在领口处暗暗绣着一些花纹,然后修了腰身来区别,三胞胎很好的继承了家中长辈的特点,不过和自己的娘在一起的时候,大家还是说和娘长得最像。

    “爹爹回来了,要抱抱。”寿姐儿用软糯的声音撒着娇,寿姐儿也很乖巧,喜欢笑,和囡囡比起来,最大的不同就是喜欢对人撒娇,不过她很容易知足,所以仁杞还是很放心她的,而且她也有一只给她灌输自己是小姐姐的概念,所以她一直都很注意培养自己姐姐的气质,并且满心崇拜家中阿福姐姐的在自己的弟弟妹妹中那种温柔中带着霸气的感觉,每每都让阿福不知该说什么好。

    “小娇气包,看到爹爹了就不要娘亲了,真伤心啊。”寿姐儿从仁杞身上溜下来,跑向卫安,卫安接住孩子抱起来。

    “娘亲不要伤心,我和卫六来抚平您的伤痕。”温柔的老五赶紧拉着弟弟抱住她。

    “儿子带了绿豆糕,您吃一块就不伤心了。”老六也从自己的小荷包里拿出自己宝贝的绿豆糕,仁杞没有拒绝,开心的接过来吃了。

    “老五、老六怎么还没有起乳名?”卫安询问仁杞。

    “本来想让两个大的起的,哪知外面乱糟糟的,团哥儿怕两个弟弟出去顽皮,就守着他们看书,自己又还要准备考秀才,所以就耽误了,仁杞一下子要照顾三个,也是忙的连喝水的时间都没有,哪里还有空起名字,若是让父亲母亲起乳名,这又太隆重了,如今不是说陛下忌讳着嫡庶不分吗。”仁杞想着无奈的说到。

    “我也没想到你一下子给我生了三个,我看了好几遍,问了送信的家仆好几遍才缓过神来,当时真是高兴疯了。”卫安逗着怀里的寿姐说到。

    “不过这两个哥儿可真是有着文人的爱好,这个大的前几日不过在泊静斋听了几回父亲点评几个大的写的字,昨天居然拿着一幅团哥儿写的文章到父亲那里学着父亲的样子点评起来,还有点像样,这下让父亲喜爱的,这不白天都在泊静斋练习腕力,争取早日提笔写字,继承父亲的衣钵。”仁杞笑着指着老五对卫安说到,卫安辨认了一下点点头示意她继续说,“这个老六就更夸张了,直接趁岳哥儿不注意,把岳哥儿的一副寒竹图给改了,在旁边添了几个墨坨非说是假山石头,然后又花了几个小鸡脚印说这才能说明是冬天,让家里的人又一阵惊奇。”仁杞指着老六说到。

    “如此就叫两个孩子水墨丹青吧,正好也接上了川哥儿和岳哥儿的名字。”卫安听着觉得有趣,给孩子定下了乳名,仁杞让桐花赶紧去主院告诉父亲母亲。

    “不公平,为什么寿姐儿不能让父亲取名呢。”寿姐儿嘟着嘴说道。

    “因为你是女孩子,女孩子就该母亲取名字,男孩子就该父亲取名字。”老六开速的回答道。

    “这样不是很好吗,你不是喜欢阿福姐姐吗,你和阿福姐姐正好顺了福禄寿是一体的,我和哥哥的名字和几个哥哥的是一体的,不是很公平吗。”老五搬出阿福这个大靠山。

    “嗯——好像有点道理,嗯——,我接受了,嗯——,听说阿嬷又新衣服,我们去看看。”说完寿姐儿就带着弟弟行了一礼,退了下去。

    “寿姐儿是个容易知足的孩子。”这几天卫安和孩子们相处下来,对仁杞说道。

    “因为囡囡,而且家中女孩子里只有寿姐儿想母亲一些,加上又是最小的娇客,所以母亲格外疼爱她一些,她们三胞胎虽然是足月生产,可是因为小了些,父亲也是格外的疼惜她们三个,侯爷是不知道仁杞有多担心寿姐儿会被惯坏了,所以总是告诉她你要这样,你要那样,还好她是个容易知足的孩子,仁杞才能稍稍安下心来。”仁杞想着老国公老夫人的举动,无奈的对卫安说。

    “寿姐儿好像很喜欢阿福啊。”卫安听到刚刚水墨的话,又想起自己有时去看阿福的时候,寿姐儿都一个人安静的在一旁吃着点心,看她绣花。

    “说来好笑的很,有一次水墨的新衣裳被泊静阁里一张凳子的倒刺给挂脱线了,三个小的还正伤心着,阿福正好也在,知道了,就掏出针线三两下就把衣服补好了,还几乎看不出破损,然后又有气势的命令下人把几张桌子凳子都检查了一遍,又漆了一遍,才放心的离开,寿姐儿当时看着阿福又会补衣服,又能有条不紊的柔中带刚的安排事情,马上就崇拜上了,如今阿福身后如果你看到了一个小尾巴,那十有八九就是寿姐儿了。”仁杞笑着解释道。

    “阿福也如她的名字一样是个有福气的。”卫安听了后点点头。

    “我如今看着自己给侯爷生的这几个孩子,又看着金铃妹妹这么多年一直独守着阿福一个孩子,心中总是不免伤心,也一直担心金铃妹妹多思多想,所以我总让几个孩子把阿福当做亲姐姐,亲妹妹来看,侯爷常年戍边在外,如今好容易能多带些时候,就多去金铃妹妹那看看吧,她也是个苦命受过罪的。”仁杞黯然的对卫安说,卫安了然的点点头,这次终于看不到一点反感,自己不禁为金铃感到高兴,男子三妻四妾实属正常,即使卫安现在的心偏向了自己,自己也不能因为这样就想着独霸她,否则就会让人再找势力也自己抗衡了,这个府里可以有妾,可是贵妾只能有自己这一个。

    “还有老四北北,如今四岁了吧,让他们母子两出来吧,别把孩子关的太久,弄的拘束了,到时候又会闹得满城风雨,让人家笑话。”仁杞想了想还是劝着卫安,因为是卫安命人封的院子,如今卫安袭爵多年,老国公在这些事情上不愿意违背儿子的意愿,让儿子不高兴,只想教导几个小的,安享天伦,所以自己只能和卫安说。

    “可是囡囡。”卫安欲言又止,怕说多了让仁杞忍不住伤心。

    “其实囡囡还是记挂这个弟弟的,当初病倒之前还问过仁杞新弟弟长什么样子啊,仁杞还想她卖关子让她自己去看,如今都走了三年多了,仁杞又有了寿姐儿了,渐渐就放下了,孩子都是无辜的,即使这样惩罚他们母子,我的囡囡也再也回不来了,出了这样的事情,排箫也只有依靠北北了,若是咱们没把北北教导好,这不是变相的逼死排箫吗,这不是就和夫人做了一样的事情。”仁杞摇着头,“我没有了囡囡,我明白失去孩子的痛苦,己所不欲还是勿施于人吧。”摇摇头叹了口气。

    “那好吧,明天我陪你去,让她们母子好好知道你的好,好好明白自己犯下的错。”卫安握着仁杞的手说。

    “仁杞的好要是等到侯爷回来才去说,黄花菜何止是凉了都放坏了!母亲在天花平息了以后,悄悄进过院子和排箫谈过几回,把管家调查的事情全部告诉了排箫,并且说明仁杞和她都是被害者,让排箫好好珍惜机会好好教导北北,过几年风声过去了就放他们出去,如今侯爷平叛有功,这几年还一回京就去受到牵连的家中去道歉,大家已经渐渐淡忘了这个事情了,就让他们出来吧。”

    “都听你的,都听你的。”卫安叹了口气,握着仁杞的手,点点头答应了。

    作者有话要说:

    ☆、团哥儿考中解元

    第二十八章团哥儿考中解元

    经过了六年的学习交流,团哥儿已经准备充足,这几天开始清理衣物,准备回登州赶考了,仁杞把给他新做的棉服拿出来,“娘给你做的都是素色的,没有绣花,也没有缝袖袋,你到时候就穿这件棉服进去就行了,其他的就是这双靴子了,我和阿福在里面填了暖和的羊毛,你穿着进去考试,至于这双手套嘛,是娘连夜织的,五个手指都能露出来,你如果觉得冷就带着这个手套写字,应该是不会耽误的。”仁杞给他讲着,叮嘱他一定要穿,不能忘记,团哥儿都一一答应了。

    “爹爹把四书五经都给你装了,还把你们哥几个交流整理的笔记都分点记录了下来,并且还看了父亲给你找的这几年的题目,按照里面提到的书都给你找来装起来了,都在这个书箱里,你再自己看看,看需不需要再准备些什么。”卫安把手里的藤箱给团哥儿,团哥儿依言拿过去检查。

    卫安难得经历这些,所以就自高奋勇的主动要求清理团哥儿的书籍,让团哥儿很感动,听说还感动的偷偷倚在卫安怀里掉了金豆子。

    团哥儿提前五天出发了,从考试那天起,仁杞就和母亲开始吃斋,然后每天去家里的佛堂念经一个时辰,虽然老国公觉得没有必要,可是看他没有严肃拒绝,说明自己还是有些相信这个的。就这样熬过了团哥儿考完回来,赶紧让他回屋大睡,厨房里也随时烧着热水等他起来就能洗澡解乏。

    第二天下午团哥儿才醒过来,然后洗了个热水澡,吃了碗鸡汤面,就去了泊静斋,然后和夫子、老国公和卫安三个回忆了一下考题,然后写下自己的答案,让三个长者品评,大家一致觉得团哥儿可以得个好名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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