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都别想,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用的是什么心思,你是在故意让我接手,然后慢慢放开手去,让我把这大摊子接下,你与嫂嫂带着诚哥儿天涯去浪,你们自由自在了,把我困在这方寸之地的京城!”齐凌远大声道。

    “被你看穿啦……”齐思奕叹口气道:“那怎么办?让齐凌轩接手好了。”

    “那感情好,他正求之不得呢,那厮权利欲望大得很,保不齐正等着你去交玉玺呢。”齐凌远道。

    “把大梁的江山交给一个心怀叵测之人,不知道祖宗会不会从坟里爬出来打我呀。”齐思奕道。

    “不管了,你不能交给他,顶多我答应你,你想出去玩的时候,我给你替几天工。”齐凌远道。

    “好兄弟!”齐思奕拍着他的肩道:“不过,你的婚事是不是也该提上日程了。”

    “什么婚事啊,我现在还小呢,不想成亲。”齐凌远哇哇大叫道。

    “好吧,等你遇上心仪的姑娘再说,哥哥可以答应你,你的婚事,由你自己做主,我不强迫你。”齐思奕道。

    “多谢大哥。”

    这天晚上,趁着天黑之前,齐思奕带着顾桑苗还有诚哥儿一道进了宫。

    老太妃的身体一日不如一日了,人呀,一衰老起来,就很快,尤其是精神头不好的时候,越发显得病弱。

    顾桑苗没去慈宁宫,而是去了朝阳这,那片废墟仍然无人修缮,顾桑苗带着春儿一道去的,有一队宫人在前头引跑。

    朝阳宫里空荡荡的,几乎看不见人影,倒有不少的野猫出没着,到了一处宫殿旁,顾桑苗看见有个人影尊在一处空地处喃喃自语:“饿了吧,吃吧,可惜了,今日没有鱼,明日让他们送点鱼来,我不吃,全给你们。”

    好几只野猫正在吃着破碗里的食物。

    听见脚步声,野猫四散而逃,那人很不高兴地起身道:“做什么?不是让你们不要随便过来打扰吗?”

    待看清顾桑苗的脸时,怔住:“你……姐姐……”

    她满脸是泪,颤抖着向前几步:“你真的没死?我听她们说,你没死,还活着。”

    “是的,我没死,可你怎么还在宫里?”她记得,自己曾让齐思奕偷偷将她放走了。

    “我……是走了,可又回来了。”

    “我带你去见一个人吧,以后别再回宫里了。”

    “是谁?在这个世上,除了你,我再没有亲人了。”

    “还有一个,他还活着,而且,也没有记恨你,你真的不想见他吗?”顾桑苗道。

    “他……他真的没死吗?那他……过得可好?”

    “他在等你,我在江南有坐宅子,有土有地有商铺,他在那里,你也去可好?”顾桑苗道。

    “可是我才与姐姐相见……’

    “我每年都会去江南的,你先过去,好好过日子,娘亲离世前,曾说要照顾你。”顾桑苗道。

    “我是……罪人……”

    “过去的事就让它过去吧,那时你还小,不懂事,以后的日子要自己好好过,再做错,可就没有人一直原谅你,一直帮你了,要知道,自己犯的错,是要自己承担的。”顾桑苗道。

    “我知道了,谢谢姐姐,姐姐,我可以抱抱你吗?”

    昏暗的灯光中,两个身影轻轻抱在一起,良久,顾桑苗让人照顾她睡下,择日送出宫去。

    老太妃坐在床边,拉着孙儿的手眼圈泛红:“你终于肯来看我了。”

    “皇祖母……”

    “皇祖母做错很多事,现在也想开了,你想立她为后,就立吧,顾家的案子,你想翻,就翻吧,也该是时候给她一个交待了。”老太妃道。

    “孙儿等您下旨。”齐思奕道。

    老太妃知道,他这是在给自己一个与顾桑苗向好的机会。

    “可就算哀家示好了又如何?那丫头心气大着呢,你说她若示点弱,哀家还会一直那般待她么?”

    “她带着诚哥儿来看您了。”齐思奕道。

    “诚哥儿?你的儿子?哀家的曾孙?”

    “嗯,那小子调皮得紧,这会子就在殿外呢,正与侍卫玩耍呢。

    诚哥儿有九个月了,正是学走路的年纪,老太妃忙让人带进来,一见那胖呼呼的玉雪可爱的小人儿,眼睛就挪不开:“快,快过来让曾祖母瞧瞧,我的儿,可像你爷爷了。”

    诚哥儿素来不认生,见老太太喜欢,咧嘴笑着,歪歪扭扭的扑过去:“奶……奶!”

    “哟,会叫人呢,才多大呀,真是个可人儿。”

    “他娘教的,也就会说两三个字,不圆呼。”齐思奕道。

    “已经很聪明啦,别家的小孩子九个月可是屁都打不出来一个。”老太妃也同天下所有的老祖母一个样,孙儿是自家的最聪明,最可爱。

    正要伸手去抱,孩子却被另一个人抱在了怀里,老太妃怔怔地看着来人,许久不见,顾桑苗更漂亮娇媚了,眼睛灵动又有神,而且通身还透出雍容与贵气来。

    “你……”

    “孙媳给皇祖母请安,皇祖母吉祥。”顾桑苗行礼道。

    “好,好,好!”老太妃泪如雨下:“你……能进来看哀家,还带着哥儿,哀家……”

    “应该的,您是相公的祖母,便是桑苗的祖母,哥儿他……”顾桑苗为难地揪着自家儿子,那小子一个劲地往床上爬。

    “让他上来,让他上来。”老太妃高兴道。

    “可是……”齐思奕与顾桑苗都有顾忌。

    “让他上来。”老太妃只当诚哥儿是亲情天性,想与自己亲近。

    顾桑苗无奈将他抱了上去,小家伙一上床边揪住了帐钩子,因为那铜制的帐钩上坠着一串漂亮的珍珠,这小子自小就对珠宝有特殊爱好。

    他这一扯,帐子就塌了,把老太妃和他一道掩在帐中。

    这种事情他不止一次做,所以不慌不忙,自在地在帐中玩得不亦乐呼,老太妃却觉得很不安,大叫着,顾桑苗只好上前去把帐子理开,把老人从帐子里挖出来,儿子却由着没管。

    “你……你……他……他……”老太妃惊魂未定。

    “他皮得很。”顾桑苗欲言由止。

    “哎,还真是,只是由着他么?一会子围住脖子了可怎么办?”

    “不会的,他自个有法子出来。”顾桑苗道。

    果然她许音未落,诚哥儿就几扒几爬把自己从帐子里扒啦出来,咧嘴笑着献宝一样把珠子递给顾桑苗:“娘,娘,漂漂……”

    真丢人!

    “好,娘知道了,你快出来,快向皇祖母道歉。”顾桑苗满脸通红道。

    “奶……奶,漂漂!”诚哥儿爬向老太妃,小手托着珠子向老太妃讨好。

    “好,哀家的乖孙,你喜欢就好了,来人,拿哀家的珍宝盒来。”老太妃道。

    “可使不得,这小子就玩一会儿,一会就会丢了。”顾桑苗忙道。

    “那让他玩别的好了。”老太妃叫人拿来一套积木来。

    顾桑苗怔住:“这是……”

    “你小时教远哥儿和奕哥儿玩过的,不记得啦?哀家还留着呢。”老太妃道。

    诚哥儿果然有了积木,再不玩别的了,也不闹腾,就坐在那玩儿。

    齐思奕跟老太妃说起黑水城和灰银的事。

    “该抄就抄吧,不用留情面,居上位者,该狠的时候就该狠!”老太妃道。

    “可果亲王妃……”老王妃对自己有恩,顾桑苗一直心有不忍。

    “惜玉是荆王的亲妹妹,他与阿轩成亲,未必就没有别的心思,你们当初都想得太简单了,也把人性想得太好。”老太妃道。

    这点顾桑苗和齐思奕都不否认。

    “当初许尚武为何会突然斩杀老果亲王和世子,如今也可以查一查了,他一个庶子,一场劫难之后,不但未受半点影响,反而成了最受益之人,后来又那般恰巧娶了惜玉。这些事情,不可能都如此凑巧的。”老太妃道。

    “我知道怎么做了。”齐思奕道。

    齐凌轩手中掌着兵权,好在这几年让齐凌远去军中呆了几年,兵权大多笼了回来,再加上杨知浩的父亲手中也掌着兵权,如此一来,倒是不怕他如何。

    “只是一切还需得小心,这件事,你可以秘密去做,明日我便召果亲王妃亲宫,就说让她在宫里陪我一阵子。”老太妃道。

    从宫里出来,顾桑苗知道,京城又要有一场腥风血雨,政治的斗争从来就没有停歇过,只要人还是自私的,又有欲望,身在高位,就不得不防范。

    但这就是她的人生,她嫁给了那个人,这个江山又是他的责任,她便只能陪他走下。

    再难再苦她也要一支持着他。

    靖北侯府果然很快就来提亲了,柳侧妃很惊讶:“这个,怎么侯府世子好端端的会来提亲?你们两个觉得如何?”

    “自然是最好的,您呀,别问我,问雨柔便是。”顾桑苗道。

    “可是她又去了上官宏家里。”柳侧妃烦躁道。

    齐雨柔并未去上官宏府,只是在路上遇上了上官宏。

    小半年不见,再见时,齐雨柔像是没看见他,而眼眼角眉稍都回复了以往的肆意与洒脱,让他不得不震惊。

    “上官大人,许久未见,你可好?”齐雨柔回过神来时,大大方方打着招呼。

    “我……下官……公主殿下你……可还好?”

    “再好不过了。”齐雨柔回道,一转头,从店铺里出来一个提着好多礼盒的男子,娇嗔道:“你呀,不知道找老板要个布袋么?提这么多,累不累?”

    “不累不累,还想买别的么?”那人一脸温柔的笑。

    “不了,哦,还想给你买双靴,我听说东城那家鞋店的靴做是很好,走吧。”

    “好,走。”

    “那上官大人,本公主先走一步了。”齐雨柔拉着那男子的手高兴的走了。

    上官宏怔怔地站在原地,看着那对如玉一般的人儿慢慢消失在眼界。

    “相公……”妻子自铺子里出来,小声道。

    “回去吧。”上官宏垂眸看了眼妻子手中的衣服,普通的布料,普通的样式,比起方才雨柔选的那件差太多了,他不在乎穿着华丽,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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