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治在明姗姗的房间。”看到字条上的字,明静仪皱眉看了一眼楼上的房间。

    霍庭深的话又在耳边响起:“对于一个正常男人来说,未免太残忍。”

    明静仪抿抿嘴唇,不动声色的上楼,霍庭深眸子闪了闪,将被子里的酒一饮而尽:“抱歉,我去洗手间。”

    一楼大厅热闹纷呈,二楼则相对安静,左边最里面是明姗姗的房间。

    “乔治——”娇滴滴的呻吟传来,明静仪脚步一顿。

    难道真的是……

    她意外自己丝毫不愤怒,而是冷静的站在门口,静静的听着里面的声音。

    “别闹了。”乔治皱眉,推开明姗姗搭在自己肩膀上的胳膊,眼中有一闪而过的嫌弃。

    明姗姗抖着浑圆的酥软磨蹭乔治胳膊,嘴里发出一连串的娇喘低吟:“我知道你做了三年和尚,一定很想要……我也要你……”

    乔治抓住明姗姗的胳膊反手一压将人控在沙发上,明姗姗以为自己撩拨成功,兴奋的叫了出来:“快点!要!”

    门外,明静仪脸颊滚烫,可以想到房间里“战况”激烈,她抿抿嘴唇,觉得霍庭深说的有道理。

    她自己将就这段婚姻,乔治更受委屈,倒不如早点分开,大家应该还能做朋友,而且他们现在的关系也不必朋友亲近多少。

    “乔治!”

    听到房间里传来急匆匆的脚步声,明静仪转身要走,可还是晚了一步,门被打开,乔治看到了她。

    而她则在看到房间里,沙发上衣衫半褪明姗姗。

    “静仪!”乔治一下愣住,眼中闪过慌乱,“不是你想的那样,你不要误会。”

    明姗姗穿上外套,光着腿走出来,委屈的咬咬嘴唇:“姐,都是我的错,和姐夫无关。”

    “你闭嘴!”乔治烦躁的吼道,急切的抓住明静仪的胳膊,“你听我解释!”

    明静仪淡淡一笑:“我不怪你。”

    “静仪……”乔治眼中露出希望。

    “我们离婚吧。”她平静道。

    走廊另外一头,明跃群眉头紧锁,侧身看身边的男人:“霍总好手段!”

    不过在明家动这样的手脚,是将他当成死人了吗?

    感受到明跃群的威压,霍庭深四连拨千斤,微微一笑:“换位思考,如果明少是我,只怕手段比我凌冽万分,例如将事情闹的更大一些。”

    明跃群皱眉,霍庭深在示好也是威胁,他没将事情闹大赔上明家的脸面,已经是给足了面子。

    “还有客人要招呼,就不奉陪霍少了。”明跃群转身离开。

    这个时候被乔治看到他和霍庭深在一起,并不是什么好事儿,好在乔治这会儿忙于解释,无暇看这边。

    生日宴会结束,霍庭深告辞离开,却没有真的走,他坐在汽车里,静静的看着对面的明宅。

    不是他残忍,而是小妻子性子温吞,不这样推一把,不知道要等到何年何月,她才能意识到她和乔治所谓的“婚姻”是不正常的。

    “我没有生气,只是觉得应该结束了。”明静仪吐气如兰,脸上没有半点不悦,像是在讲述一件根本和自己没关系的事情。

    乔治皱眉:“我不同意!”

    “任何一个女人遇到这种事情都都会愤怒、生气,可是你看我,我一点都不生气。”明静仪叹了口气,“不是我大度,也不全因为我信任你,而是我真的不生气!”

    那么这只能说明,她实在不爱他。

    “可是……”

    乔治才开口就被明静仪打断了,“我已经做了决定,希望你能有崭新的人生。”

    何必在一棵树上吊死,结束这段错误的婚姻,才能遇到正确的。

    “静仪,你真的想清楚了?”明跃群开口,不动声色的看了一眼乔治。

    他输了,毫无悬念的输了。

    “我不同意!”乔治烦躁的扯扯领带,拿起沙发上的外套,大步的转身出去。

    客厅里只剩下明静仪和明跃群两个人,至于明姗姗,一直躲在房间里不敢出来。

    虽然她想得到乔治,但还没想过这么快昭告天下,难保大哥不会打死她!

    “大哥是不是觉得我很过分?”明静仪幽幽道,“毕竟他守了我三年。”

    可她心里从未像现在这一刻这么清楚,乔治不是她想要的爱人,这样的婚姻不是她想要归属。

    “你自己决定。”明跃群敲了敲手指,见她虽然疲惫眼神却十分坚定,又道,“不管怎样,这儿都是你的家。”

    明静仪感激一笑:“谢谢大哥。”

    伦敦某酒店,清脆的碰杯声音。

    “预祝霍少早点带小嫂子回家。”谢宇笑眯眯道,“我这也算是立下汗马功劳了吧?”

    霍庭深眯着眼睛没说话,看到乔治气急败坏的离开之,他才驾车到这里,今天晚上他不会联系小妻子,给她足够的时间缓冲,想想清楚到底应该怎么办。

    相信,他不会等太久。

    “玩觉得你大可以直接告诉小嫂子,你才是她的亲老公,那个乔治什么的,就是居心叵测的冒牌货!”谢宇一脸疑惑,“何必绕这么大一圈子。”

    霍庭深看了他一眼:“如果我告诉你,你其实是慕天翼,陈澜是你老婆……”

    “怎么可能!”谢宇脱口而出,顿时明白了霍庭深的“绕圈子”,他撇撇嘴,默默低头喝酒。

    和高智商的人聊天,总是被碾压的这么彻底。

    好怕怕,回家找爷……啊,还是算了,免得被老爷子念经。

    夜色沉沉,明宅出奇的安静。

    佣人带孩子去休息,明静仪坐在房间的沙发上,手边的茶几上放着一杯温热的奶茶,香芋味的。

    正常情况,她应该失落,毕竟这么久的陪伴和相处,据说从十六岁就认识了。

    可翻着那些青涩的照片,她却觉得无比陌生,像是在看另外一个人的人生,而说出离婚的瞬间,她竟然觉得如释重负,一直压在心口的石头被卸了下去。

    “叮咚叮咚——”

    手机传来一条消息,她脑中闪过一个念头,一把抓了过来,看到是陌生的号码,隐隐有些失落。

    “喂?请问哪位?”

    “静仪,找霍庭深!在三亚……”电话倏地挂断,在这之前,明静仪听到了接连不断的枪声。

    她愣了一秒钟,赶紧的拨通了霍庭深的电话:“陈澜出事儿了!”

    因为过于紧张和担心,她竟然没有发现自己几乎说下意识按出了霍庭深的电话号码。

    阴暗潮湿的山洞里,陈澜撕了衬衣的下摆帮慕天翼包扎胳膊上的伤口,她见多了血肉横飞的场景,这会儿还是紧张的双手打颤。

    “别担心。”慕天翼笑了笑,“这点伤没问题,不过你还真是傻的很,打电话给小笒有什么用?”

    陈澜咬咬嘴唇:“她的号码和我的差一位,好记。”

    慕天翼笑了笑,伸手将陈澜揽进怀里:“如果死这里,怕不怕?”

    原本他是避开她悄悄来的,可不知道这个女人用了什么手段,竟然提前藏在了他的飞机里。

    “不怕。”陈澜抿抿嘴唇到,但想了想又认真道,“可我还没结过婚,没穿过婚纱,好遗憾。”

    不过能和他生死与共,也该知足了。

    放心,我们都不会死。”慕天翼亲了亲她的脸颊,“我给你买最好的婚纱,办最盛大的婚礼。”

    外面枪声渐稀,有窸窸窣窣搜山的声音,慕天翼不敢有一丝懈怠,脑子里飞快盘算怎么保全怀里的人。

    他可以死,她不能。

    霍庭深接到电话,立刻拨通了三亚那边负责人的电话,根据手机信号定位,去寻找慕天翼,务必将人完整无损的带回来。

    “我们要马上回去!”他挂了电话沉声道,“慕天翼被雇佣兵困在山上了。”

    他听说了最近黑道势力要重新洗牌,但想着依照慕天翼的手段和根基,应该不算什么大事儿。

    可现在看来,又发生了不可控的变故。

    “可是小嫂子这边,这个时候离开,岂不是让乔治安家伙有了喘息的机会?”谢宇着急道,“不如我回去。”

    霍庭深皱眉:“你处理不了。”

    有些人,只有他能调动。

    “可是……”

    “准备飞机。”霍庭深沉声道,他边说边走边拨通了小妻子的电话,“我现在要回去。”

    “你在哪儿?”温软的声音传来,听霍庭深报了位置,对方长出一口气,“我现在就在酒店外面。”

    挂了电话,明静仪看着霍庭深出来,悬着的心才放下,刚刚她真的怕来不及。

    她忽然明白了陈澜那句“和他在一起,刀山火海都觉得幸福”,她在一瞬间做的决定,和大哥匆匆告别,亲了亲熟睡的女儿就跑了出来。

    “我知道这样很疯狂!”明静仪咬咬嘴唇,语速很快,像是担心慢一秒种就没勇气说下去,“我还没完全结束之前的婚姻,我、我冲动了,可是……”

    她忽然不知道说什么,她从没想过会冒冒失失的说这些话,手指无助的绞在一起。

    “傻瓜!”霍庭深长臂一伸,将人揽进怀里,将她的脑袋按在自己胸口,“你可以慢慢想清楚,反正我不会走。”

    明静仪鼻子酸酸的,感觉像是迷路的小孩忽然找到了家。

    飞机“嗡嗡”的起飞,离开伦敦直飞三亚。

    激动的情绪平息下来,明静仪懊恼的看着窗外的沉沉夜色,她真的冲动了,没头没脑的跑来说了一堆莫名其妙的话,他一定觉得她不自重。

    谢宇在开飞机,霍庭深和明静仪坐在休息室,周遭安静的只能听到两人交缠在一起的呼吸声。

    “喝点水。”他递给她,见一直心事重重,笑道,“刚刚的勇气哪儿去了?”

    明静仪咬咬嘴唇,刚刚她想到他要去做很危险的事情,几乎没有思考,全靠本能追了过来,大脑更是出走十万八千里,导致现在这种暧昧、尴尬的局面。

    “我……”她懊恼的不知道该说什么。

    霍庭深扶住沙发背,声音微微发颤:“你说世界上,真的会有两个完全一模一样的人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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