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毕一头扎进场内。
    早年毛料是有毛料商派人现场卖买,但自缅甸传来暗标明标后,为了追求利益最大化纷纷效仿,毛料商是赚了个眯眼笑,他们这些看毛料的却是累了个眼涩口干,就算暗地里怒骂也于事无补,你不来别人会来,只要有钱赚他大可摆出姜太公钓鱼式,愿者上钩!
    许楠玉揉揉眼睛,注睛会神看了大半天,他几乎成了斗鸡眼。走至僻静处掏出本子写写划划,示意林儒玉前去投标。僧多粥少,他不会傻到以为一投就中,私人金额有限集中火力专盯几块才是上策,当然他不见意多投些混淆视听,毕竟公盘历来不缺跟风者。
    ☆17、平洲公盘(四)
    午间随便吃了些,下午又再继续,临近五点管理方准时前来通知结束,趁最后时期又投了三块。通知酒店前来接人,吃罢饭休息半小时许楠玉又把两人给拉了出来。到一楼大厅有人迎了上来。“许小公子?”
    许楠玉上前点头。“我是。刘叔是吧?可要麻烦你了。”
    对方忙摆手。“不麻烦不麻烦,到是要谢谢小公子,照顾我生意才是。”许楠主在赌石街戏剧性的把别人赌跨的毛料接手,出现裂绺后又戏剧性赌出高冰种的传闻早已传的极为传神,这个圈子不大有人鼻子灵敏的自会主动找他。而眼前这位就是最先找他的‘线人’。所谓‘线人’就是平洲本地人在赌石爱好者跟毛料散户之间的牵线人。毛料散户是没资格上公盘的毛料商,因手中毛料不够或是不想出那份入场钱总之很多原因,造成他们只能在外卖买的窘境。而‘线人’则是两方之间唯一可接触的桥梁,桥达两边自赚两边,没成卖买由赌石者出叨扰费,成了卖买他则抽取交易额的百分比,赌石者要低些,毛料商自要高些。
    “这是去哪?”林儒玉问。
    “到了就知道了。”给两边介绍完,直搭酒店车子七拐八拐驰出市内,停在一间有微弱灯光的私人房屋前。给司机一笔可观的小费让他留在原地等,刘叔领着仨人往灯光而去,在半途就被人发觉,走来两个汉子警告。
    “谁?”
    “是我。”示意三人稍停下,刘叔上前给两人先发根烟,相互嘀咕了阵,示意三人过来由一汉子领着往里去。晕黄的灯光让田飞这保镖极为警觉,寸步不离的守在旁边。
    与翡翠打了十年交道的许楠玉到是一点都不怕,跟着往里走。穿过守卫严格的小段路,到铁皮门前门下开了道小门,许楠玉钻了进去。
    数百坪的空旷大蓬拉着晕黄的电灯,别说仔细去看什么,就连走路都要小心脚下以免摔跤。他们并不是最早来的人,早有稀蔬几人蹲在地上挑选胡乱摆放的毛料。
    许楠玉见怪不怪,接过伙计递来的小支强光灯招呼两人跟上,刘叔跟着也没用,索性放他去跟老板拉家常了。直接忽视前面摆的乱七八糟的,绕到后头明显码的整齐的那些。
    林儒玉问:“这些不看吗?”
    “我们时间有限,直接从品质最好的看起。”瞄眼四下无人,轻声的给两人解释散户跟‘线人’的原由。跟他说了一些要注意的禁忌,递他一支强光灯示意也可以自己挑着玩。自己则绕到最里面,一块一块开始刷选。赌石是体力活更是精力活,他没办法一块块细看,只能粗约看过后再把看中的挑出来细看,然后再决定赌不赌。这样一遍一遍的刷选出来,到也颇有收获。
    两个小时下来,田飞推着的推车里已经堆的如山高。伸展□体看下自己的成果满意点头,示意田飞去过秤自己则回转去找林儒玉。在小毛料区找到他:“二哥有看中的?”
    “挑着玩,我想给小黛买块玩做礼物。”
    “给三姐挑?那我可不能大意。”睁大眼睛扒拉起来,可惜没一块看中的,不是外形丑的没话说就是他根本看不上眼,眼睛一转从架子上挑了颗出来。“就选这颗吧。”
    “选这颗?”成年男人拳头大小,乌沙皮带异色蟒纹,外皮清凉舒适摸上去又细腻。“这会贵吗?”
    “不会。这里的毛料都是论公斤卖的。”论公斤卖不假,但也有例外是论颗卖的,不巧他手上这颗就是。“二哥有看中的吗?”
    不好意思举起块。“挑了下也不知道好不好。”
    打上强光手电看了眼。“不错,是块真毛料。”
    “真毛料?那。”
    竖手示意噤声。“二哥,佛曰:不可说不可说~~~”散户也要赚钱养家,有些人为了钱人都要杀,更何况做点假?这也是向那些前扑后涌盲目进入这一行的一个小小教训。
    至前台结账,刘叔讲了个情把尾数抹掉整数一百二十万。付完账脱托运公司把毛料先行送到早就租好的小仓库,又给刘叔一笔不小的中介费,出门回到酒店已经是十点。吃了点宵夜匆匆洗梳睡下,第二天一早又精神抖擞的直奔公盘。
    场地还是原来的场地,只那些被标中的已被默许退到后场换上新的毛料。因前一头的标还不知结果,许楠玉怕到时资金不足出现问题,今日大多是看到最后下手不过五单,当然这五单他是抱着绝对要中的绝心下的。
    时近五点准时闭场,但人流却没走近,只在场外四处转悠,因为五点半是前天公盘放标时间,由手机短信通知。许楠玉因早出门些在休息区占了个好位置悠闲的等,到比那些因没位置只得团团转的人显的沉稳些。五点半,短信响起,打开一看,笑。
    总共投标三十七块,中了十六块,总金额六百一十四万,要比他想象的好些。缴了钱把毛料运到仓库,约好解石时间许楠玉松了口气。
    他这次前来只带一千万,赌石街赌涨两百万,一千二百万两天一夜整去七百三十四万,资金严重缩水呀,七百多万卖一堆有可能是废渣的石头,放到普通人家里有人会说他是被驴踢了。但,富贵险中求,没有险哪来成百倍的富?!
    车上让林儒玉给收到名片的那些珠宝公司代表挂电话通知七点整的解石时间,回到酒店洗个舒服的热水澡除去一身疲劳,再吃顿饱饭稍作休整直奔仓库。
    解石工人早等在那里,钢刀也已架好,用保险公司分配的钥匙打开仓库闸门,搬出毛料直接开始上架。仓库主管表示要放封鞭炮点香讨个好兆头,许楠玉谢过好意摇头。他赌石从来都是靠实力,而不是靠虚无飘渺的神佛保佑。
    公盘上十六块,私下买的十一块除去不要解的两块,总共二十五块毛料要解为求快速,许楠玉租了两台解石机同时运作,不到七点半就有两块解出了大半。一块常见豆种,一块芙蓉种,都是昨夜买的,看重量掐指一算成本若有小涨。
    不管大涨还是小涨,总之值得欢喜。
    等到两块毛料全数解出来,电话预约的珠宝公司代表都来的七七八八了。有人等不急开了价,许楠玉立马摆手:“名位,很感谢你们的到来,只是今晚共要解出二十五块毛料,时间很紧也就不一块一块竞价了。每五块一起竞价,给大家都节约点时间。”
    这办法很好,各代表都没意见,收了心专心看起解石。只是各方越看越心惊,所谓外行看热闹内行看门道,在座都是跟翡翠结下不解之缘的,能被派到公盘做代表收购的资历更是不凡,虽比不得一流赌石师父但一双火眼金睛却练了出来。许楠玉不管是解石手法还是划线的准却度都丝毫不下于一流赌石大师!
    一流赌石大师!整个平洲公盘出现的数量一双手指可以数过来。这下他们不得不重新衡量许楠玉的重要性,个别还偷偷退出打了电话请示。
    许楠玉有一流赌石大师实力的消息不径而走,在很多人赶来时第一批五块毛料已然解了出来。
    豆种一块,芙蓉种两块,藕粉种一块,既然还有一块金丝种。五块毛料无一赌跨!这种战绩说出去,几乎能把人震晕!
    各代表你看我我看你,许楠玉所表现出来的实力也不得不让他们重新估价。一人迟疑抬手:“一百五十万。”
    “一百五十五万。”
    “一百五十八万。”有一人开头后面自有人跟价,只是这五块翡翠价值有限升到一百六十三万就不再涨了,许楠主点头成交。在竞价时又有两块翡翠露了面,一块金丝种还有一种既然透了红翡的料。
    常人有翡翠以绿为尊的说法,其实也不然,在翡翠中有个别几种顶级色翡能与之比肩。红翡中的极品血美人就是其一,当然他不可能在这块次品毛料中解出。
    常见的红褐色,但在两拳头大小的边角有块颜色稍浓达到火烧云的承度,整块翡翠立时价值大增。现今这种红翡对年轻女性的吸引力不下于极品绿翠,若不是有言在先这会儿或许已经抢开了。
    机器声吵杂如常,突一边停顿。解石工人瞪大眼睛死死盯着手下的毛料的一边切面。
    许楠玉探头一看,笑。“冰种。”没想到冰种这么快就露面了,他以为至少要解到最后几块呢。
    “冰种?!哪?我看看我看看。”耳尖者疯狂了,二十五块毛料解到第八块就现了冰种?!
    旁边那台解石机的工人羡慕的看着这边,冰种,解一年石才能见那么两次,今晚一笔丰厚的小费是少不了的了。
    许楠主亲自盯梢,一小时完整的解出了翡翠。女子拳头大小,冰种黄杨绿,比阳绿次一品的颜色但仍属高档翡翠,目测做三个镯子不成问题,挖出来的料还可以做十几个戒面几年吊坠。大涨!实打实的大涨!满意点头转手把翡翠给田大海保护,埋头又开始解其余的。
    五块毛料尽数解出,一块红翡,一块冰种黄杨绿,一块豆种,其余两块一块是黑褐色狗屎地一块解出的是碎翡翠,三涨两跨。
    许楠玉皱眉摇头,看向各代表。“开始竞价吧。”
    “三百五十万!”
    “三百六十万!”
    “三百七十万!”
    “四百万!”一男子猛的加价三十万,隆重的递上名片。“许公子你好,我是凤凰珠宝公司代表,小姓欧,这是我的名片。”不管一匹翡翠到不到他手里,猛的加价许楠玉定会对他印象深刻,混个脸熟以后打交道较为容易些。
    许楠玉看他眼,收下名片。
    “四百二十万!”
    “四百五十万!”凤凰珠宝公司欧姓代表笑眯眯的加价,整三块翡翠的价值就在四百三十万左右,他硬提二十万就是想跟许楠玉搞好关系,冲的就是许楠玉一流赌石大师的实力!当然,他要是知道后来所发生的事,他绝对不会再傻到这么干!
    四百五十万是最高价,点头成交。
    第三批第四批无惊无波的以两百七十万跟三百万分别成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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