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给李老打电话,两师徒就着这块‘布’足足谈论了一个多小时,第二天李老就派人前来把‘布’拿走,顺带还有木盒子。
    几天后传来消息。
    “藏宝图?!”许楠玉惊呼。
    电话内李老沉稳道:“这是最有可能的可能,图纸不俱军事效益,又大废周章的制作这张图,也就只有宝藏一说靠的住脚了。可惜因为时间过久,查无可查,若要把地方找出来可能要一一对比中国地图,花时间外还要看运气。”
    原本只是买着玩儿的东西,转眼却牵出一份不知真假的‘藏宝图’?!这运气也好的太逆天了吧?挠挠头。“李老,您看着办吧,是贡献给国家或是怎么处理我都没意见。”他并不缺钱,于其去找不知真假的‘宝藏’,还不如安安份份在古玩街去碰运气捡漏还来的实在些。
    “若宝藏是真的,按这图纸的机密性,恐怕是极为隆大的发现。”
    “李老您也知道,与其花时间去找这图标地,还不如抽时间去云南缅甸转一圈,相信我的收获或许比这‘宝藏’还要来得丰富一些。”他在赌石上的天赋有目共睹,按现今翡翠的行情,一次公盘之行足够赚上几辈子都花不完的钱了。到是对那块‘布’他还保持十分的好奇,当下开口就问。
    李老把资料复制一份传给他,两师徒又展开了一场十分激烈的探讨,可惜毫无结果。因为好些材质都还没弄清楚,更不论复制出来了。
    ☆28、‘玩’物
    作者有话要说:三章我浓缩为两章了~昨天写文到四点,今天争取再更~~
    ‘藏宝图’一事暂时放下,许楠玉开始专心上课。考古系课程并不多,更注重的是学员们自觉自学,放羊式的不懂就问。这种学习方式,让许楠玉极为轻松,自由性十足,趁着没课十之□就泡到了琉璃厂。
    几天下来琉璃厂是熟悉了,可效果却并不显著,有看上的好东西那价钱却是让人望而却步的。其实也是,像北京这等大都市,人人都走在前线,家里有什么好东西自己清楚的很,要么留着做传家宝要么找熟人卖了,或送到拍卖公司,哪会像忻州那等地方傻乎乎的送上古玩街来出售?像藏宝图那事,是瞎猫碰上死耗子,百年而无一遇的。
    又是一天白白过去,许楠玉沮丧的步出琉璃厂,对琉璃厂的满怀信心现在算是被打击的到姥姥家了。拦了车打算回去休息,临时接了电话又改了道,到约定地点,许原玉已经给他点好了咖啡跟点心。“抱歉来晚了,路上有点堵车。”
    好脾气的许原玉自不会怪他,摇头笑笑问:“今天有收获吗?”两人前两天通了电话,知晓他天天泡在琉璃厂的事。
    叹气。
    “明天星期六,琉璃厂人流会多些,或许可以去碰碰运气。”
    吞两口抹茶蛋糕,喝口咖啡道:“正有这打算。”买的人一多卖的人自然也多,大浪中淘沙总该碰到那么一两件吧?
    “那明天上午我过来接你。”许原玉接的自然之极,瞧他一脸惊讶问道:“小玉不欢迎我?”
    “琉璃厂又不是我开的,谈不上什么欢迎。只是你什么时候对古玩感兴趣了?”记得前世他并不喜欢古玩,收到拍卖请柬若无必要都是直接丢了了事,今天怎么想着跟他逛古玩街了?
    “看你这么痴迷,跟着看看吧,或许我还能给你带来好运。”
    ‘运道’一说可信可不信,闻言他只是笑笑。只是没想到这一答应不要紧,第二天却是让他□,欲哭无泪。
    原因是因为,李泰跟着来了。
    两人一碰面,李泰就似笑非笑的盯他一眼道:“原来跟你有约的就是他呀。”
    许原玉也不含糊,抱胸瞥眼。“李总日理万机,怎有闲心前来琉璃厂闲逛?听说你的拍卖公司就要举行秋拍了吧?到时候请一定发张请柬,冲小玉的面子我一定会去捧场的。”
    “不敢劳许大少大驾,庙小容不得你这尊佛。”
    许楠玉听着冷汗直冒,这两人两年不见,怎么一见面火气就这么重?忙插入中间,干笑道:“时间不早了,再不赶紧宝贝就让别人给淘走了。”
    两人冷瞥一眼,各自偏头。
    双休日到底不同往日,整条街的人流比平时多上一半不止,摆地摊的也比平时多上不少。瞧这么热闹的景象,许楠玉自是眉开眼笑,一个一个摊位看过去,暂时也就忘了背后暗自较劲的两人。到底是物多经淘,还真让他挑到件好的,清雍正年间民窑精品鼻烟壶被人当民国仿制卖,以一万的价格拿下。付了钱,转手交给李泰。“给,你秋拍还差民窑精品瓷吧?鼻烟壶虽登不得大雅,但这件盛在俱有代表性,造型、珐琅釉极俱清雍正色彩。”
    李泰愕然,后心花怒放笑着收下。
    “记得回家给我钱!还有辛苦费!我不会跟某人一样自作主张狮子大开口,就一顿大餐吧。”清秀的脸庞微微仰起,眼睛瞪圆,小鼻子皱了把。
    李泰笑着捏了把,道:“好,回家给你钱,今晚上做一桌子你爱吃的菜。”
    捂着被捏的鼻子,恼他眼。
    许原玉看着,眼内闪过一丝黯然,随即是气怒。一时不小心让人给绑了去,结果现在出来见个面还要躲着人,还处处受制约。表面却不露痕迹佯装玩笑道:“既然这样那小玉也要给我选一件,不然不公平。”
    捡了漏一时高兴,闻言不等李泰反对,大手一挥叫道:“好!”顺着人流继续淘下去,还真让他淘着件小玩意儿,一颗象牙玲珑球,孩童拳头大小,工艺复杂但看刀功绝对出自名家。看包浆成色,应该出自清末,好好盘玩恢复象牙本色,也该是件小件精品。
    “就这件吧。我很喜欢,小玉就当送给我如何?”
    点头。“好呀,喜欢你就收着吧。”前世比这贵重百倍千倍的东西都送过,这万把块钱的东西他没放心上。
    听在耳中,李泰却是另一番心思。同等价值的东西,送给别人却跟自己要钱,这是在不跟他客气还是在分彼此?
    给两人交完‘任务’,许楠玉开始专心为自己找喜爱的东西,只是他眼界颇高,小玩小件极少入的眼。观看半晌,一个专卖蛐蛐罐的摊位吸引了他注意力。
    “走过不要错过呀,正宗的老物件蛐蛐罐啊,赵子玉制呀淡园主人呀应有尽有,走过不要错过呀。唉,这位小公子要看点什么?”老板吆喝着瞧许楠玉走过来,忙笑着招呼。
    “我先看看。” 蛐蛐也就是蟋蟀,是古人最乐于的爱好之一,且是不分男女的。蛐蛐罐也就成了一大类系,瓷制、陶制、玉制、石制以及漆器制品,数不胜数,其中以瓷、陶制品为贵。别小看小小的蛐蛐罐,价格却是不低,如若材质、制作手法、外形讲究,一个蛐蛐罐卖上百万是绝对可能的。小摊位虽小,东西却是足多,各种材质风格皆有,最为引人注目的就是两个一模一样的澄泥陶制圆形蛐蛐罐,上有古朴波浪花纹,瞧起来极为雅致。
    老板也眼尖,立马把其中较新的那个拿起来。“小公子真有眼光,这可是正宗赵子玉出品,你瞧瞧,绝对正品!”
    赵子玉,乃康熙年时制蛐蛐罐的名家高手,名家出手自是不同凡晌,个个且是精品。一出现就被炒成了天价,在清末民初时就值八十块现大洋。精品之物历来不缺模仿者,仿‘子玉制’蛐蛐罐横行市场,其中以二十世纪北京城一位叫‘大关’者为最,几乎以假论真。
    摸着手上的澄泥罐,在看看底座看看包浆,几乎可以确定,这就是那位仿造者‘大关’的手笔。再拿起另一个若为暗淡的蛐蛐罐,两相对比,一模一样。花纹、色彩、手法,几乎一个模子印出来似的,只一个略为新些一个略为旧些。“老板,这个怎么卖?”指着较为新的那个问。
    “小公子买一对就便宜些。”
    “不用一对,我就买一个。”说罢笑眯眯看着他,眼见老板就要开始胡侃,打断道:“我也不是三岁小毛孩,老板也该清楚自己的东西,就开个实价吧。”
    被断了后路,老板也不好再胡侃加价,为难道:“小公子,你看赵子玉是制蛐蛐罐的第一人,这又是难见的澄泥罐,送到拍卖会上可是上百万的东西。”
    点头。“圆形蛐蛐罐,又雕有花纹,若还保养的这么好,要是真品送上拍卖会的确值个百把万。”现在玩蛐蛐的不再普及,但醉心于此道的还不在少数,若带上一只大将军再弄个赵子玉制蛐蛐罐,肯定超级拉风。
    老板听出许楠玉的言外之意,‘要是真品’,苦着一张脸道:“小公子既然是位行家,就请出个价吧。”
    摇头。“老板才是主人,自然该老板出价。”
    左推右让后,老板才深思熟虑的出了个价。“八万!”咬牙切齿,表现一幅肉疼的模样。
    许楠玉心内暗自笑,佯装不满的皱眉。“贵了。”
    老板立马唉声。“小公子,这可是跳楼价,若不是觉着小公子投缘这亏钱的买卖我可不做。”
    才说两句话就说起‘投缘了’,不知‘投’了什么‘缘’。不动声色指那个旧一些的。“那这个呢?”
    “小公子既然看中了,六万!”
    眼神在新、旧两个之间徘徊,表现出十足的犹豫过后,下定决心的指着那只旧的。“四万!我要了。”
    老板苦着脸哀号:“小公子你是要砍得我贫血呀。加点,再加点,你总让我有口饭吃不是?”
    “四万,一口价。卖我就付钱,不卖我再到别家看看。”
    老板苦笑。“小公子,这买卖总有个讨价易价的过程不是?你问问你后边两位朋友,我这价格真的很公道!”
    偏头。后两只站的挺直,一身名牌风度翩翩存在感十足,许楠玉气乐了。他就说老板怎么总往后看,原来是瞧那两只去了。难怪价钱讲不下来,看这两只都是有钱的主,不砍白不砍,砍了还想砍!——失算呀,大大的失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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