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浅的脚尖几乎都离了地。人在他怀里,身体竟像过去一样,不由自主阵阵发软,呼吸也有点急促。一时间,两人都没说话,只听到彼此胸膛中清晰的心跳声。

    然后林浅就听到他低声,微哑,在耳边缓缓地、一个字一个字地说道:

    “我的拼命西施,我的女人……终于回来了。”

    ☆、相思狂潮

    思念,对于林浅来说,是柔情满怀,缱绻又直白。

    而对于厉致诚这样的男人来说,却是如一方无人知晓的湖面,隐忍不发,静水流深。但忍耐终有尽头,随着那细细的水流越汇越多,水面依旧平静,但动荡隐藏于其下,一触即发。

    待到终于不必再自制时,那水流便会如他本性般汹涌,转头就将她吞没。

    ……

    此刻,厉致诚就将她压在沙发上,反复噬咬亲吻。灯光和阳光交织成一起,将两个人全身都涂上明亮的色彩。室内极其的静,只有彼此的呼吸声缠绕着,甚至还能清楚听到,隔着一扇门,蒋垣的电话不断响起,而他的声音断续传来:“好的……我会转告厉总……他现在在开会没时间……”

    林浅越吻,心跳越急。

    上班时间、他的办公室、他在渴求无度地吻着她……这几个认知交织在一起,令这个吻更加刺激,更加令她喘息不已。

    他并没有过激的动作,只是无声地压在她身上,将她的唇舌完全占据。而他的手,也未探入,只是隔着薄薄的衬衣,重重地揉捏着她。林浅感受着他身体的重量,感受着他掌中的温度和强势,脑袋越发晕眩滚烫。

    “好了……”她近乎呻吟地低喃,“还在办公室呢……难道你要当昏君?”

    几句话说得颠三倒四,厉致诚睁开眼盯着她,重重地在她舌头上吸了一下,只吸得她全身一麻。他这才起身,抱着她坐了起来。

    林浅面颊绯红,衬衣也被压出了褶皱,连忙低头整理了一下。然后抬头看着他。

    他也低头看着她,那黑黢黢的眼里汹涌未褪,依旧如匹狼一般迫人。

    林浅被他瞧得心头一跳,伸手扯了一下他的领带,开口第一句话却是兴师问罪:“你一点都不想我!”

    话一出口,自己都觉得撒娇意味太明显,但依旧像一只被冷落的孔雀,傲慢地瞪着他。

    心中却是一阵甜蜜的无奈:我勒个去去去去哟……她花了两个多月,风里来雨里去踏遍山川,才把自己慢慢锻炼成不动如山的女强人。

    可到了他怀里,才两分钟,就变回了那个矫情的小女人……

    要命。

    而厉致诚看着怀中女人眸光流转、长睫轻颤,以及粉嫩的脸蛋、芊芊玉手,还有那柔软的娇躯,都已完全臣服在他的臂弯里。

    他什么也没说,也不辩解。手上一用力,就将她整个抱起,放在了自己的大腿上。

    林浅还是第一次以这种姿势坐在他身上,而且还是在门外人来人往的办公室。她的心更慌了,低声嗔怪:“放我下来!万一有人进来……”

    厉致诚根本不理她,这姿势令她更加彻底地处于他的掌控和怀抱中。他一手搂紧她的腰,一手搭在她的腿上,缓缓地摩挲着。而一低头,便能够到她的唇她的脸她的脖子,还有她的胸。方便他更深入的亲吻她。

    林浅被他固定在腿上,动弹不得。只能任由他不停地索取,不停地抚摸。这令她全身软得像泥,却又甜蜜万分羞窘万分,内心还涌起一阵莫名的激动。她几次想喊停想推开他,却被他更紧地扣在大腿上。

    “你太坏了……”她用小得像蚊子的声音,在他的蹂躏中抗议。

    厉致诚的脸也蒙上一层浅浅的红,可眼神却越发深沉。

    “是吗?”他淡淡地问。

    林浅:“就是……你欺负我……”

    两人就这么吻着吻着,同时进行着毫无意义的零碎交谈。厉致诚就这么把她放在自己身上,“欺负”了够本。不知不觉,一个小时过去了,下班铃也响了。厉致诚这才从她胸~口抬起头,抬眸看着她。

    林浅现在已经完全像只煮熟的虾子般挂在他怀里,又软又红。他盯着她,手上动作未停,缓缓将她的衬衫纽扣扣好,又低头在她唇上一啄:“你先去停车场,在车上等我。”

    “嗯。”林浅接过他手里的车钥匙。明明已看过他千百遍,再触到他的目光,却依旧心头发软发颤。想起今天竟在他办公室里缠绵了一个多小时,更觉荒唐、紧张又甜蜜。

    她站起来,转头又看了他一眼,这才清咳两声,走了两步,顺手拿起桌上他的茶杯,喝了一大口,润了润干涸的喉咙,然后才走了出去。

    而厉致诚衬衫也有些凌乱,坐在沙发里,一直目送她走出去。这才站起来,整理了一下衣服。待身体因她而起的热意褪去后,才坐回老板桌后,把蒋垣叫进来,把那几个文件批好给他。

    然后低头看了看表,已经过去了十分钟。他拿起西装外套站起来,又端起桌上她喝过的水,仰头缓缓喝完,这才走出了办公室。

    ——

    林浅嘴里抱怨厉致诚不想她,而心里也觉得,厉致诚把事业、把爱达放在她前头,自制力很强。尽管他先追她,时至今日,他却是这份感情里,收放自如那一个。

    但林浅不知道,厉致诚心里很清楚,并非这样。

    他并非把事业放在她之前,也并非对感情,完全能做到收放自如。

    在这两个月里,他也曾差点就放下堆积如山、火烧眉毛般紧要的工作,飞过去看她。

    那是她刚出差一个多月,有天夜里,她给他打电话。那时他正坐在办公室里,刚结束一天的会议,满身疲惫。听到她的声音,却如一股清泉浸入夜色里,心情疏懒。

    聊了一会儿工作,就听她讲了白天发生的一件小事。

    “今天我哥给我打电话了,问起了咱们。”她说。

    “哦?”他揉着眉心,闭着眼,轻声问,“聊了什么?”

    林浅当时似乎酝酿了一下,才笑着说:“他问咱俩发展得怎么样,我就说我最近一直在出差啊。他现在肯定得意啦,咱俩没见面,自然也不能突破他的防线发展了……”

    她就跟闲聊似的,语气淡然地讲着。见他沉默不语,她又嘀咕了一句,跟开玩笑似地说:“我还跟他说,给我块袈裟,我就可以去当灭绝师太啦。”

    ……

    这是个很温馨很普通的通话。电话里她依旧婉约可爱、斗志昂扬。

    可挂了电话,厉致诚看着手头的资料,却半天没有翻动一页。

    她在工作里,心思千回百转。对他,却从不耍心机,直来直去,要就是要,不要就是不要。成为他的女朋友后,从来也只把一颗赤诚简单的心放在他面前。

    可这次,在分离了一个多月后,却不着痕迹,又或者是漏洞百出地,暗示着他。

    她想让他去看她,才说那些话。可又舍不得真的影响他的工作,所以万般欲言又止后,最终只剩一句苦中作乐的微笑自嘲:

    ……给我块袈裟,我就可以去当灭绝师太啦……

    想到这里,厉致诚只觉得一阵胸闷。

    静默片刻后,他叫来蒋垣:

    “订一张明天最早的机票,去南京。后天一早回来。”南京,正是当时林浅的所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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