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玉叶止住了笑,“得了,坐吧,别杵着碍人家的事儿!”

    流骁得了令,心情愉悦地一屁股坐在她身边,这一举动再次惹来对面男人的冷眼,“没看到你同事还等着?”

    金成睿不是一个噪舌小心眼的男人,可是,在面对那些觊觎她的男人,他心里不自觉地发堵,这是男人的天性,是对自己女人的在乎和那股占有欲。

    尽管他一直都知道她在外面玩的疯,男人不止他一个,可是,知道归知道,在面对时,他还是做不到淡定自持。

    在年龄和身份上,他本就够闹心的了,偏偏这些个男人,还老在他面前晃荡,刺激着他的神经。

    着实可恨得紧。

    “面来了,二位请慢用!”

    服务员将两大碗香喷喷的海鲜面放置两人面前,招呼了声便退了下去。

    许凝还不明就里地杵在那里,她看了眼三人,眼神转向温文尔雅的流骁,“流骁,你……”

    “美人,走吧,这男人被我睡了,你没戏!”

    噗——

    咳咳——

    如此彪悍大胆的一句话,某些人显然淡定不不了。

    有人一口汤喷了,有人被面给呛了,不算大的面馆,咳嗽声此起彼伏。

    金成睿脸色漆黑漆黑的,怒瞪着对面将他当死人的女人,流骁温润的俊脸有丝赫然,心里却甜丝丝的。

    而杵在那里的许凝愣了一会儿后,回神后,娇俏的脸蛋儿一会儿红一会儿白,那叫一个精彩。

    不过,她到也算是个知性女人,一会儿的沉寂后,她牵强地笑了笑,“小姐想多了,我和流骁只是同事而已!”

    金玉叶慢条斯理地喝了口汤,回头斜睨着她,似笑非笑道:“是吗?但愿如此!”

    在她深邃却好似能洞悉一切的碧眸里,许凝讪讪地笑了笑,“你们慢聊,我先走了!”

    金玉叶看着她袅袅娉娉的背影,碧眸眯了眯,毫无疑问,她是霸道的,恣意的,她认可的东西或是人,绝对不希望他人染指或是觊觎。

    当然,流骁她还是相信的,不过,像他这种高富帅,生活作风又好的青年才俊,那些个女人难免会生出些心思。

    更何况,他父亲已经被她推上同仁医院的第一把手,巴结爱慕他的女人,更是不用说了。

    想到这里,金玉叶看向流骁,“以后三更半夜不要和女人出去,现在的女人,心思鬼精,别被人给拖到床上了!”

    流骁摇头失笑,宠溺地将她披散下来的发丝挽起,掏出口袋里的钢笔,灵巧地帮她固定住,嘴里自我调侃道:“我再不济,自个儿的清白还是能保住的!”

    “我们刚完成一场手术,这是我真正意义上的第一次动刀,她在一旁帮了我不少,打趣着让我请客吃夜宵,我也不好小气吧啦地拒绝!”

    “这么说来,倒是我小气了!”

    “我喜欢你这样的小气!”

    ……

    两人一个吃,一个看着另一个吃,时不时地蹦跶几句甜言蜜语,完全无视场合,大秀恩爱,看的某人眼疼,心肝疼。

    啪——

    金成睿重重地放下筷子,抽出纸巾,优雅地擦拭着嘴角。

    金玉叶抬眸,看了眼他面前吃了一半的面条,挑了挑眉,“四叔,怎么不吃了?”

    她记得他晚上并没有吃多少。

    “饱了!”

    语气那叫一个咬牙切齿。

    填饱了肚子,三人一前一后出了面馆儿,金玉叶转身,“流骁,我可能有很长一段时间不在这里,你若是有什么事可以水恋留乡找他们!”

    流骁了解她的工作,体贴地没有多问,上前抱了抱她,下颚搁在她的肩膀上,用力吸了下独属于她身上的气息,“嗯,你自己要注意,等你回来!”

    凌晨一点,街道上的车依旧川流不息,霓虹灯一闪一闪的,璀璨而炫目。

    从军区出来,金玉叶便紧锣密鼓地安排着她名下产业今后的发展工作,傍晚的时候,又是一场酣畅淋漓的激烈运动,这会儿放空思绪,坐在车里闭目养神。

    金成睿趁着红绿灯的空隙,瞧了她一眼,看到她眼底淡淡的疲态,心里有些疼。

    她的心思,似乎更重了。

    这女人,看着那么纤细的肩膀,却什么都自己扛。

    优美的钢琴曲突兀在寂静的空间响起,金玉叶蹙眉,碧眸睁开,两指揉了揉眉心,这才伸手去衣兜里掏手机。

    看到屏幕上蹦跶的来电显示,金玉叶眼底的诧异一闪而逝。

    “喂,二……”

    “老子肚子疼!”

    金玉叶话刚出口,那头就砸来这么一句。

    语气倒是一贯的冷沉,然而声音却透着一股隐忍劲儿与急促。

    金玉叶嘴角抽了抽,沉默了几秒,终是叹了一口气,“在哪儿?”

    二十几分钟后,金玉叶和金成睿两人来到了某人的私人别墅,金玉叶在这里住过,房门的密码自是知道的。

    进了卧室,里面亮着一盏较柔和的壁灯,而那个深更半夜大电话她的男人,这会儿正卷缩在床上。

    心不自觉地抽了抽,然而嘴里吐出的话却是一如既往的毒,“死了没?”

    认识几年,这样脆弱的一面是她从未见过的,他永远都是高大,强悍,霸道,身上透着军人钢铁般的肃冷,给人的感觉就像是钢筋铁骨,永远坚不可摧。

    可这一刻,却以婴儿在母体子宫里面的姿势卷缩着,将他的脆弱暴露在她面前。

    雷谨晫锋利的薄唇紧抿,唇色因为用力而泛白,脸上渗满了豆大的汗珠,他陡地睁开眼,眼底尽是隐忍的痛苦。

    然而,在看到她的那一瞬,那抹痛苦之色被他很好的掩藏,语气亦是听不出情绪,“你没死,老子舍不得!”

    金玉叶笑了。

    她没说话,碧眸瞧了眼他手捂着的地方,抬手一按,“这里疼?”

    雷谨晫鼻尖滴出一滴冷汗,轻轻“嗯”了一声。

    金玉叶又按了几下,把了把脉,这才开口,“有可能是阑尾炎,去医院!”

    说话间,将人给扶了起来,跟在后面的金成睿这时候走了进来,亦是不言不语,上前帮忙。

    到了医院,经过一系列检查,如金玉叶所料,急性阑尾炎,必须要立即手术。

    “谁是病人家属?”

    护士面无表情拿着张单子走到他们面前。

    金玉叶上前,“我是!”

    “在这里签字吧!”

    金玉叶接过,是份手术单子,她粗粗浏览了边,没说话,利索地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我怎么不知道我雷家多了一个你?”

    闲言碎语正文第二百零七章暗杀

    男人一如既往的邪气张扬,那双桃花眼好整以暇地瞧着她,眼底有着令人看不懂的莫晦高深。

    金玉叶淡淡睨了他一眼,懒得理他。

    雷钧桀自讨了个没趣,摸了摸鼻子,讪讪地问,“怎么样了?”

    “急性阑尾炎!”

    这次回答的是金成睿,他将手里的咖啡递给她,看到她眼底掩藏不住的疲态,心里有些疼,“这是小手术,你要是累,就回去休息,我守在这里就好,有什么事给你电话!”

    金玉叶接过咖啡,摇了摇头,“无碍!”

    “算你还有点良心!”

    雷钧桀在走廊边上的休息椅上慵慵懒懒地坐了下来,心里也松了口气。

    刚才她打电话给他,说二叔要动手术,他还以为出了什么不得了的大事。

    手术室的红灯依旧亮着,走廊里很安静,金玉叶坐在蓝色的休息椅上,双手抱胸,脑袋搁在金成睿肩膀上,闭目养神。

    雷钧桀坐在她斜对面,两只脚毫无形象且霸道地伸展着,借着光晕,他悄悄打量着对面的女人。

    这是他们解除婚约后第一次见面,她还是那样潇洒恣意,男人成堆,而他却被那个突来的‘意外’弄得焦头烂额,烦不胜烦。

    他以为,二叔千方百计让他们解除了婚约,对她定会有所行动,可是这些天来,他看到的是,越来越沉默,越来越冷血的二叔。

    这样的局面,他有些看不懂了。

    吱嘎!

    手术室的门打开,医生一边走一边取下口罩,金玉叶听到动静,第一时间迎了上去,“病人怎么样?”

    “手术很顺利,这些天注意休养就好!”

    话落,雷谨晫便被推了出来,许是麻药的关系,他双目是紧闭的,脸上透着病态的苍白,蜜色的薄唇紧抿,透着一股锋利之感。

    其实想想,他也只是一个普通人而已,会生病,有喜怒哀乐,只是他比普通人刚强隐忍,他的脆弱,只是在夜深人静。

    一个晚上的折腾,转眼,天空便已经泛白。

    金玉叶见没什么大碍,便回家梳洗了一番,金成睿手脚麻利的准备好了两人份的早餐,“吃了早餐,你睡会儿!”

    “不了,我今天得走!”

    金成睿抬眸看了她一眼,没说话,只是默默地吃着早餐。

    他从一开始便知道,这个女人,不是甘于平凡,甘于相濡以沫的生活的人,他如今能做的,就是默默地支持与守候,在她需要之时,适时帮衬。

    尽管这样的机会不多。

    雷谨晫和倪星悦在同一所医院,只是在不同的楼层,金玉叶吃了早饭,收拾了一番,在离开之前再次去了趟医院,先是去七楼看了会儿倪星悦,两人聊了会儿,这才去了十三楼雷谨晫所在的病房。

    高级病房区,并不像普通病房那么吵杂,走廊里除了护士推着推车声和脚步声外,再无其他。

    推开病房的门,入眼的一幕,却是让她瞳孔一缩。

    明晃晃的手术刀,泛着森冷的寒光,而那锋利的刀剑,对准的是病床之人的咽喉。

    暗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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