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龙君快快乐乐的跳到他背上,微微叹了口气,抱紧:“背着我。”

    “敢和我这么说话!”

    卫子夫的眼睛微微睁大,她始终善于察言观色,总觉得龙君似乎明白了什么,态度有了微妙的变化。

    ……

    嬴政最终知道了这个荒谬离奇却又可信的消息,他想起多年来那个国家总是发请帖,请阎君,尤其是指明邀请脾气不好的凶凶阎君前去做客,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到时候我见了他,发现他是刘邦,欲攻伐会被阻拦,坐视他壮大又令人不快,刘邦真是好计划!

    我不去,让他继续等,等的心急火燎我也不去~

    ……

    人间连年荒旱,百姓流离失所,地府加班加到哀鸿遍野,一个个鬼差如同行尸走肉,有几个地狱都紧急扩张了。

    毛文龙:“……”

    崇祯二年,李自成先是失业,随即亲眼目睹了老婆制造绿帽子的全过程。

    在位十七年,连年的饥荒、蝗虫、黄河决堤、瘟疫、鼠疫、战争,比起这些,他的反复无常和用人失当和多疑反倒不是罪魁祸首。

    韩都尉去煤山上带走了朱由检的魂魄,送到帝镇中。

    朱元璋深深的叹气:“以前没想到欠揍的孙子这么多,这下好了,这是最后一个。”

    朱由检临时给自己打扮成被发跣足,扑在地上放声大哭。

    回到阎君殿前复命时,他若有所思:“阎君,韩非请辞。”一开始担任这个职务,为的就是研究法律问题和制度问题,往来于人间和阴间两端,观察这些皇帝们,不断观察阴间和阳间的发展变化。

    秦吸收了周朝分封制的教训,改为郡县制。

    汉警醒了秦朝的教训,分封天下。随后才有诸吕、和七国之乱。

    汉武汲取七国之乱的教训,王莽篡汉,诸侯王难以直接反抗。曹操考虑到汉末群雄并起,抑制宗室,司马家轻易的取而代之。

    晋反思了曹魏的教训,大肆分封诸侯,造就了八王之乱。

    一直到最后,明朝废丞相,分权,抑制妇女,推崇理学,又很明确像宋朝那样和谈并不可取,就……又是水太凉,又是南明开始混乱。

    那个虐杀过朱由校生母,虐待过朱由检的李康妃,倒是活的很好。

    阎君们点点头,准许他辞职:“很期待你的新作。”

    “好啊,诸子百家之中,只要求皇帝做明君,就没有人想过,有什么办法能让昏君也不祸乱天下。”

    嬴政:“听说现在人们很推崇金圣叹那句乱自上作,你改一改,让这句话专指人间。”

    韩非拱手退下。

    【完】

    第395章 番外:信佛小组(上)

    【不分大小帝镇/无秩序平行世界/不存在外界和离开帝镇】

    汉明帝梦见一个高大金身的神人,按惯例找群臣解梦, 派人去西方取经, 由此佛教传入中国。

    刘庄本人等了两年, 才收到自己想要的东西,挺高兴。偶尔也看看翻译过来的经书, 写的很漂亮,还挺押韵——押韵主要是翻译的好,仅此而已。本着一种收集外国特产的东西看看, 经书写的虽好, 却不能制止他挥舞大棒棒跟人生气的急脾气。

    也不能总让人在鸿胪寺住着, 就新建寺庙,取鸿胪寺之名, 叫白马寺。

    等到死后精研剑术、史册、建筑、烹饪、手工业、在祖宗之间劝架及参战, 更是将这件事忘在脑后。

    石勒来到地府中, 见了前面秦汉的皇帝们, 在短暂的表示敬意后,立刻开始战争和抢夺, 等到被秦汉各自击败之后, 又双手合十, 念着经文装出一副与世无争的样子。

    “阿弥陀佛, 我没有恶意。”石勒没想到自己一个人居然打不过这一群人:“不如我现在剃度出家, 以示道歉?”他本来就信佛,信的还挺虔诚——只是不耽误打仗和杀人,信仰的归信仰, 统治一个国家是工作。

    在秦汉两家眼里,剃度出家就等于是髡刑,不明白这些人为什么要给自己上刑,反正看见光溜溜的秃子就知道是罪人。就勉强应允了。

    嬴政冷着脸提着剑,对于不能杀掉两个恶鬼万分不悦,只是现在已经习惯了这件事:“哼。备好□□,打磨长剑。不要寄希望于石勒能理解什么是秩序。”

    这里的秩序指的是‘遵循朕定下的秩序’,每个皇帝都愿意由自己来定下秩序。

    扶苏:“是。”

    刘邦在旁边尽情嘲笑:“你们日夜磨剑,我就想问问,秦剑还没磨断?没被磨成小匕首?哎嘿~急什么啊?老政~以后和兄弟客气点,要不然小心我见死不救,浑水摸鱼。”

    嬴政相当冷静的瞥了他一眼,觉得这种事很有可能,当年苏秦张仪合纵连横,各国都随时可以叛变。

    吕雉问:“以皇帝的万乘之尊,肯和这些小小的天王结盟?”

    刘彻鄙夷道:“自然不可。”既是外族,又是自立为王,还是个反复无常的小人,和这种人结盟简直是君王之耻。“他与曹操差之远也。”

    曹操微微一笑,虽然知道汉武帝的意思是,自己是他可以接受的道德水准的底线。但不觉得有什么。现在已经是东晋偏安一隅的时候,汉朝的皇帝们和自己对战了七十多年,幸好咱年轻时也做过游侠儿,曹丕的剑法也不错。汉朝的皇帝不承认自己是汉室忠臣,这很正常,但我知道我是。

    等到石虎到来之后,展开了激烈的父子相残,石勒死后才反应过来,石虎真是虎狼心性。

    苻坚:“秦始皇?我的国号也是大秦。”

    秦始皇很不愿意搭理他们。只是占领了朕的故地,又没有血缘关系,简直是妄图冒名顶替。

    苻健:“这招我用过。”本来想以大秦具是一家的名义拉拉关系,结果对面并不承认。

    刘邦笑的鞋都掉了,他正坐在树杈上登高远眺:“哈哈哈哈哈哈也是二世而亡。政哥快出来看和你同一个国名的倒霉蛋!”

    刘备蹭蹭两步上了树,拍着他的大腿:“陛下,别说了。”

    不是他一家,我也是二世而亡啊。

    刘邦不介意:“你这是什么话?难道一个笨蛋就不能嘲笑别人是傻子?一个倒霉鬼就不能嘲笑别的倒霉鬼?”

    刘备无话可说:……能吧。

    苻生怒冲冲的说:“三世!!我怎么就不算?”

    苻健一脚把他踹翻在地。

    后来在谈论战争中的收获时,苻坚:“我先有道安,后有鸠摩罗什,可谓收获匪浅。”

    可惜鸠摩罗什后来又被吕光抢走了。

    汉朝的皇帝们就一个问题:“听说他长得很俊?”

    看过佛经,看到杀盗淫妄酒是要戒的,然后就不看了。听说这几个皇帝都在争抢一个西域僧人,据说相貌英俊,那肯定是有过人之处。要不然这几个皇帝吃饱了撑的还逼一个和尚结婚。其实是你们有所图谋吧?尤其是苻坚你。

    刘病已:你们这群好男色的皇帝离我远一点!

    东晋孝武帝司马曜来到地府,和他的祖宗见面不久,开始给司马懿司马昭等人讲经,他很喜欢亲近僧尼,也非常喜欢谈经论道。

    司马懿:???这有什么用?这比谈玄说妙更没有用。

    司马昭:“这就是你被张美人杀掉的原因吗?同样是死在女人身上,汉成帝是因为纵欲而死,你呢?酒醉被人捂死。你谈经论道,有什么用?”

    司马曜很郁闷。在这平静寂寞的长夜里,无事可做,又或者说,在内心的煎熬中,只有诵经能令人平静,打发掉无聊的时光。在消磨时光的东西,除了酒色,也就是谈经论道了。现在有酒,但有酒无色,喝起来又有什么意思,堂堂皇帝岂能喝闷酒?

    在读过半年多无聊又被人抨击的时日之后,他悻悻的和曾经的敌国皇帝一起,谈一谈佛经义理,以此下酒。

    姚宏:“我认为慧远更好。”

    苻坚:“没有人比鸠摩罗什更懂佛法。”

    姚苌&姚兴:“大秦天王说得对。”

    并一起鄙视司马曜宠幸并允许干预朝政的尼姑支妙音,还有人间那个以房中术闻名的昙无谶。

    他们有时候在一起攀比自己给喜欢的僧人拨款盖了多少庙,有时候又互相抨击对方信仰的流派,但因为信佛这个爱好还算是小众,依然只能在一起谈论,圈子太冷,勉强忍了。

    一直等到梁武帝萧衍。

    汉明帝刘庄本来在窗前读书,忽然听到身后一阵狂笑。

    “想不到啊,你儿子引入中原的佛教,连五百年后的皇帝都能给坑了。”

    刘秀,一个大力提倡推广儒教和抓教育的人,对此微赫:“高祖,请勿多言此事。这是他们自家不学好。一个勤与治国理政的皇帝,怎么会有时间研读外来的经书,连圣贤书都读不完。”

    刘邦不管这些,只是觉得异常可笑:“妙哉~”他勉为其难的又听了一下内容,嗯,这群理论爱好者。除了花钱故人做法事,真是啥也没干。

    直到这一天,地府来了一个和尚。

    最起码是个做僧侣打扮的人,剃了光头,身材消瘦。他最快乐的时候就是称帝之后出家为僧的时候,

    萧道成和萧赜:“萧衍!!!”

    萧衍:“阿弥陀佛。”

    在解决完自己家的争论之后,他毫不犹豫的斥责之前这些自称‘信佛’的皇帝、天王:“你们这样有辱佛门威仪!饮酒食肉,还进女色,怎么能自称居士呢?”

    其他人:“难道你不?”

    萧衍骄傲的说:“我断绝酒肉四十多年,与天下高僧辩经,令他们永断酒肉。”原先僧尼和佛教徒还能吃三净肉(没在我眼前杀、不是为我杀、不是我杀)的小动物,现在彻底永断酒肉,并以吃素为风尚。

    梁武帝对此万分骄傲,认为这真是一桩大功德事,即便是来到帝镇,看到混战又妥协的局面,还是情不自禁的劝说他人:“不要打不要打,跟我一起修行吧。”

    他是真做到了自己顶下的标准,对满桌的酒肉不沾分毫,捧着粗麦粥,就着一点青菜,吃的心甘情愿。别的皇帝本来想研究一下他先智后愚的原因,几天时间就确定了,这是真的出家了,蠢不可及。

    其他时间读经拜佛,高声诵念佛号,他善于诗文,以前写了梁皇宝忏,现在又对地府的情况有感而生,又写了一篇超长的忏悔文,每天左手敲磬右手敲木鱼,每天天没亮就起来做法事,很有佛门威仪。

    就是左邻右舍苦不堪言。

    这家伙虽然被饿死了,却不改虔诚,继续笃信。

    赢秦全家距离较远,关上窗子声音微不可查,还好一点。

    三国和晋朝的宅地距离很近,开始以各自的方法对抗这种噪音——对方关着门念经不好打上门去叫他闭嘴。

    只好各显其能,每天清晨也不安稳睡觉了,纷纷闻鸡起舞。有人仰头学驴叫,有人练剑,也有人拿着竹竿当长枪,互相噼里啪啦的互嗑。

    萧衍从未试过在噪音中念经,刚一动怒,转念想到是自己修行不佳,怎么能生气呢。不动声色的继续念经。

    晋朝夹在中间只觉得双重崩溃。

    皇帝本来就是一种从未体会过噪音的群体,在皇宫里只有他们才能制造噪音。

    现在左边高声唱诵忏悔文,中气十足,声若洪钟,还有搬走。右边……要不是司马家经常被人集火,他们早就发作了。

    司马曜等到萧衍念到自己喜欢听的经文时,会过去欣赏一会佛乐。梁武帝本是能文能武,书法绘画音律对弈全都精通,改了爱好之后演奏的法乐和唱的曲调也格外的清澈嘹亮,很有异域风情。

    汉朝那边本来不是很吵,却被这边喔喔喔的高声大叫,竹竿互击的噼啪声吵得不行。练剑没有太大声音,剑不是用来互砍的。

    也纷纷鼓噪起来,随便搬一个鼓出来,赵飞燕在鼓上翩翩起舞,足下踢踏作响,千姿百态,大一早就看美人跳舞,围观群众也很有兴趣高喊叫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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