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经,她也曾这般的哭着喊着的坚决的要嫁给一个人,那个时候,爹爹甚至用断绝关系来威胁,就是不愿意她交给楚风然。可是,终究,她利用爹爹对她的疼爱,终究还是如愿以偿。

    现在想来,其实爹爹早就知道了楚风然的为人,知道凤容的为人。

    因为知道,所以爹爹才会那般的反对。

    可是那个时候,她被感情冲昏了头,非常坚决的嫁给了楚风然。

    现在经常的想起曾经的事情,可能因为某些话,勾起了她心底最深沉的回忆。

    现在想想,墨流卿觉得,要是当初真的听了爹爹的话,是不是现在的生存也就不一样的意义了?或许,或许爹爹就不会死?

    或许……

    人生终究还是没有或许。

    将君千陇送到了宫门口,墨流卿调转马头,飞速的离开。

    换回了装束,墨流卿飞快的在不惊动任何的守卫的情况下,回到了右相府。

    回到右相府自己的院子中的时候,不出意外的就瞧见了来回打转的芍药。

    “小姐,你没事吧?今天……没事?”芍药是知道墨流卿去做了什么去了的,所以话中的意思,自然是明白的。

    墨流卿淡淡的摇摇头,现在她真的很累,脑子也是一团乱,她需要好好的休息一下,好好的整理杂乱的思绪。

    “小姐,容相等了你一天了呢!”墨流卿刚刚的走上台阶,芍药的声音就从背后传来。

    容洛……

    此时此刻,她最不想要面对的人,就是他!

    一想到容洛,不知为何缘灭的话就浮现出来,头很疼,就连一直以来跳动幅度不大的心,此时也是抽疼起来。

    想到这里,墨流卿冷着脸,转过身,既然不想面对,她就离开吧。

    哪知道,墨流卿刚刚的一转身,房门就应声而开,容洛斜靠在门框上,凤眸暗沉,薄唇紧抿成一条直线。好一会儿,脸上的冰冷才划去,无奈的笑意浮上眼睛,“墨儿明明知道我在里面等了你一天,为何却忽然的打算不进去?”

    容洛深深的打量着面前的这个冷冰冰的人,如果不是知道墨流卿的独一无二,容洛甚至都要以为面前的人根本就不是墨流卿。

    那冷冷宛若冰块一般的眼神,深深的剜进了容洛的心里。容洛的心中忽然升腾起一种难以言喻的恐惧感。

    墨流卿的眼中情绪晦涩难懂,掠起的惊涛骇浪,让人心中胆寒。

    “容洛……”

    墨流卿忽然的张口,却又在下一刻闭上了嘴,不知该说什么。

    “墨儿是有话要对我说的吧!”容洛站直了身子,望着她的眼神,虽然极力的隐忍,却还是被望着她的墨流卿发现了脆弱。

    墨流卿心中的内疚,差点让她开不了那个口。

    然而,缘灭的话忽然在她的脑海中闪现,原本的犹豫不决,这一次,彻底的化去。

    “墨儿?”

    “容洛,以后都不要来找我了!我要嫁人了,而你,也需要娶妻了。我不想因为你的存在,而影响到我的未来,这回让我很困扰。”

    墨流卿绝情的话,让容洛的脸色渐渐的惨白冰冷下来,缓缓的一步一步的走进墨流卿,漂亮的薄唇张了张,“然后呢……”

    墨流卿望着他,一字一顿道:“以后,我都不想看到你!”

    与其日后更加的伤害,不如长痛短痛,快刀斩乱麻的将全部的可能连根拔起。

    这是墨流卿的做事准则,一直以来也都是如此的。

    可是为何,这一次,如此做了之后,

    心,

    却那般的难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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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061章诈死离开

    “容洛,到底出了什么事情?你这没日没夜的喝酒,算什么?”

    明溪一把抢过容洛手中的酒坛,不解加上气愤的说道。

    容洛是个自制力惊人的人,且也是个喜怒不形于色的人。一般的情况下,他们很难能够瞧见容洛变脸。

    其实明溪大概也就猜得出来容洛如此反常,必然是和墨流卿有关。可能够让容洛如此的失态,明溪是从来不曾想过的。

    明溪早在几日前,就回到了南阳王府。准确来说,是被南阳王拧回去的。

    也不知道南阳王到底答应了明溪的什么要求,反正父子两人在房间中谈了很长时间的话,期间外面伺候的人甚至都听到里面桌椅碰撞声音,还有花瓶摔碎的声音,所有人度在猜想,是不是明溪说了什么话,得罪了难得回京的南阳王。

    不过这样的猜测很快就消失了,因为父子两人结伴出来的时候,明溪那张脸上,挂满了得意的笑容,除了南阳王微微有些阴郁的脸色之外,倒是看不到任何的不和谐的地方。

    可就是这几日,明溪再来找容洛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样的一副场景。

    容洛也不知道到底喝了多少的酒,整个书房中,散乱的扔满了酒坛。明溪在踏进这里的时候,嘴角直抽,他真的有些怀疑,容洛是不是将他府邸酒窖中藏得酒,都给搬出来了。

    然而,饶是喝了这么多的酒,容洛依旧还是清清醒醒,凤眸锐利冷傲,只是眼底却掩藏着深深的痛。

    酒坛被明溪夺取,容洛也不理会,只是淡淡的冷冷的扫了他一眼,然后转过头伸手抓住另一个不曾开封的酒坛,动作有些不耐的打开,仰头猛灌。

    明溪见此,真的是非常的心疼那些他觊觎了那么长时间的好酒,就被酒的主人如此的糟蹋没了。

    明溪劝不了,指的转头看向那个被他硬生生的拖过来,从进来开始,就没说过一句话的人,凑上前道:“凤墨,你倒是说句话啊,让你来,你这样的干坐着算什么?”

    墨流卿冷冷的看了眼明溪,眼角扫过低眉喝酒的容洛,然后转过头不说话。

    早上下朝,墨流卿刚刚的来到凤府,就被正好过来的明溪给堵了个正着,然后也不听她的意见,将她就给拖进了容府。

    墨流卿已经好几天没有见到容洛了,从那日说出那种话之后,至今已经有四天。这四天中,即使是早朝,容洛也是告假,说是身子不适。

    “墨儿,为何要说出这番话?”那一日,深受打击的容洛,双手微微颤抖的捏着她的肩膀,努力的维持着冷静的问道。

    那肩膀上传来的痛,到现在,似乎都还镶嵌在她的肩膀上,无法散去。

    墨流卿抬手无意识的抚上自己的肩膀,面具后面低垂的眼帘遮挡住了眼底的微微涩意。

    “因为,我不喜欢你!你的存在,让我觉得困扰。”

    “困扰?墨流卿你发誓你当真对我没有任何的情谊?”容洛的手猛然一紧,眼底是深深的受伤。

    肩膀上的痛传到了心里,墨流卿忽然猛地扣住身下的椅子,手指微微的嵌进椅子中。

    “凤墨,你……没事吧?”明溪惊愕的出声,实在是刚刚面前的人的反应似乎是有些过大。

    “没事!”墨流卿也察觉到了自己的失态,霍的一声站起来,“我还有公事需要去处理,就先告辞了。”

    说完,墨流卿也不等明溪的反应,转身快速的离去。

    “哎……”明溪都还没来的叫一声,人影就消失在面前。

    而容洛此时倒是放下了手中的酒坛,反而看向那原本墨流卿坐着的椅子扶手上,那深深的指印……

    “凤主,宫中来信!”墨流卿一回到凤府,易安就出现在她的面前,将手中还密封着的信叫道她的手上。

    墨流卿打开翻看一看,黑眸中一抹冷寒一闪而逝。

    “皇帝若是病了,这婚期,自然也就下不来了!”墨流卿将手中的信件连着信封一并烧掉,淡淡的说道,“病重,病危的人,最忌讳鬼神怪力之说,就让馨贵妃好好的加把劲,或许,他儿子的储君宝座,就能坐稳了。”

    墨流卿的话中,意思极为的明显,易安也是个聪明人,马上就知道该如何的去给师父传递消息了。

    墨流卿摆摆手,易安垂下头,恭敬的退了下去。

    赐婚,她接的下这个旨意,自然也就有办法让这个婚成不了。

    不说她本身就不想娶,单是君千陇不想嫁,这桩婚事就不应该存在。

    微微叹了口气,缓缓的闭上眼睛,遮挡住眼底的波涛。

    因为放不下心中的怨憎,所以不能动情?呵,这个世上有比这还可笑的事情?

    是了,没有,这件事情确实是最可笑,也最匪夷所思。

    手,抚上静静的摆在琴案上的九霄环佩寒玉琴,墨流卿有些黯然。

    她……似乎真的伤到了容洛……

    罢了!

    这是她的选择,她就绝对不会后悔,她也不想再为情所累,所缚,所伤,所苦,前世的凤鸾,就是个教训,这样的事情,绝对不允许再次的重复一遍。

    因为刚刚看到容洛的现状而产生了一点点的犹疑的墨流卿,忽然再次的想到了之前缘灭的话,心墙再次的高高筑起。

    那容洛花了半年的时间才撬开了一点点小缝隙的心门,在缘灭大师的话中,彻底的再次的合上。

    张炳在收到自家徒儿的消息之后,眉眼带笑,凤主果然不似一般人,皇帝都敢算计。

    摸了摸花白的头发,既然凤主否如此的吩咐了,若是他不照着做的话,难道还真的打算让凤主去娶那什么公主?那可不行。

    “贵妃娘娘,您现下身子一切都好,冷宫中落下的病根,现在经过了这短时日的调养,倒是已经大好。”张炳在为馨贵妃请完脉之后,笑眯眯的说道。

    馨贵妃脸色微微的有些难看,挥手让身边伺候的宫女退下,有些不高兴的说道:“张御医,本宫希望你不要再提关于冷宫的事情了。”

    冷宫的过往,是馨贵妃心中的刺,绝对不想也被人提起。只要是一想到冷宫时候拿非人的生活,馨贵妃就异常的敏感,总觉得这是对方故意的在挖苦她讽刺她。

    要是换做旁人的话,馨贵妃恐怕不会如此善罢甘休,可对方是一手将她从冷宫中提携到现在地位的张炳,这就更加的需要小心应对了。

    “臣也只是在提醒贵妃娘娘,如今之位,来之多么的不容易。”张炳收拾这手中的医药箱,心中不免对于这种行走还要带着医药箱的行为,甚为的不满。所以说做大夫犯人啊,每天拧着这么重的箱子,随叫随到,哪有做毒叟来的快活,看谁不舒服,一个毒药就宰了。

    “贵妃娘娘,皇上心中中意的人,可不是五皇子呢!”张炳低垂着头,一边整理着被他越整越乱的医药箱,一边说道,“凤主决不能娶了七公主,贵妃娘娘应该明白吧!”

    “皇上下的旨,本宫,本宫也无法啊!”馨贵妃艰涩的说道。

    “若是皇上病重的话,这婚大概就成不了了。”张炳提着醒,靠近馨贵妃的时候,塞了一个小东西在她的手中,小声道:“你儿子储君的宝座,才能好好的……坐稳!贵妃娘娘,这是你的机会要是错过了,可就晚了。”

    张炳说完这句话,也不理会馨贵妃一瞬间变化的神情,笑呵呵的退开些,大声道:“贵妃娘娘这身子骨啊,看样子臣得好好的调理调理才是,无论如何,臣定当将娘娘的病,给医治干净。”

    张炳话中的那个【病】字,包涵的是一直以来馨贵妃的心病,若是能去除掉心病的话,那么馨贵妃的病,也就不是病了。

    馨贵妃在张炳离开之后,紧紧的攥住手,眼底的光芒从刚开始的纠结,到后面的坚定。

    她还需要仰仗他们,这个皇宫中,好不容易有人能够帮助她,她绝对不能失去这一助手。

    皇上终究只是皇上,他的皇子公主那么多,她的皇儿继承大统的可能性本身就不大,若是皇上能像对待君轻然那个病秧子一般的对待她的皇儿的话,她也不会做出此等的事情。

    然而,她不能再冒险,皇上的脾气阴晴不定,说不准哪一天她再次的失势。与其这般的担心,还不如先下手为强。

    皇上,这一次,你可千万不要怪臣妾,谁让你不听臣妾的劝来着,非要赐婚给凤墨?要怪,你只能怪你自己,怪凤墨,绝对臣妾没有任何的关系。

    几番利害的对比,馨贵妃最终决定冒险一试,成功了,她日后可就是皇太后了!想到这样的可能,馨贵妃的心中就掩饰不住的激动兴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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