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墨是一点也没有察觉到身边人心中的思量,对于她到底是真心关心温子柔,还是假意关心温子柔,她也管不着,只要是这个人暂时的没有威胁,便就行了。

    她这个人很现实,玉玲珑现在是大卿温家的家主温子轩的妻子,他们不可能整日的像是防贼一般的防着她。玉玲珑虽然是西成的公主,但是谁也不能轻易的断定别人的心中到底是什么样的想法,轻易的就给他人判了刑的话,就显得实在是过于的武断了些!

    再者,这也算是对温家的一种尊重,玉玲珑此人到底是什么样的人,留给温家自己去判断。毕竟,昔日虽然贵为公主,现在也不过只是一个商家的妇人罢了。是善是恶,时间总是会证明一切!

    “快了,已经在回来的路上了。”并未看向玉玲珑,凤墨简单的回应道。

    并不是因为什么男女之别,而是因为峄城将会成为战场,温子柔毕竟是个女儿家,且和林枫感情不错,若是此时留在那里的话,林枫无暇顾及她而受到伤害的话,反而是不好。正是因为如此,林枫才会想要她将温子柔接回来。

    算算时日,再过几日便就能回到北都城了吧!

    华涟漪抱着凤傲之不知跑哪去了,这里只剩下玉玲珑和凤墨两个人。

    凤墨本就不是什么多话的人,且这个人还不是非常的熟悉,所以,回答了她的问题之后,便就没了话。而玉玲珑是不知该说些什么,毕竟曾经动过心的男子站在她的面前,即便是现在她的心意改变,但多少的还是会觉得有些不自然的吧!

    沉默,一时之间,两个人之间真的是除了沉默就只剩下沉默。

    终于,玉玲珑到底还是先开了口:“凤大人,你可是讨厌我?”

    “没有!”回答的非常快,这倒是给人一种欲盖弥彰的感觉。

    “是吗?怎么感觉这话说的这么的牵强?不过也没关系,我的身份,我曾经的地位,也确实会造成一些影响。但是,也请相信,我绝对不会做出伤害子轩的事情,我是他的妻子,这是我的承诺。”

    凤墨终于回头看了她一眼,那一眼之中依旧还是一如之前的那般清冷。只是一眼,她便就毫不犹豫的收回了视线,转过身,丢下玉玲珑,她便就朝着来时的方向走了去,一边走,一边说道:“这番话,不需要和我说,你到底该怎么做,那是你自己的选择,你自己的决定,和我没有任何的关系。但是,既然你这般说了,相信一次,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本来因为她的态度而心中不安的玉玲珑,最后的一句话,让玉玲珑的眼睛一下子就亮了起来。

    “我知道,多谢!”

    这一刻,好不否认的,玉玲珑绝对是抱着赤诚之心说出这番肯定的话来,但是命运有的时候非常的残酷,这一刻的赤诚,又有谁能保证,下一刻还能有如此的心境?

    这也是后话!

    入夜,初春的夜,依旧是很凉,但因为睡不着,凤墨便就躺在院中的躺椅上,望着缀满星辰的夜空。

    忽然的,她抬起手一挥,掌风一过,一道人影就出现在她的面前。

    那长及脚踝的银发,让她微微的侧目。

    “本相当是谁,原来是雪域城的城主驾到,有失远迎!”

    和祁寒冷冷的看着躺在躺椅上面不改色的打招呼的人,这个人给他的感觉非常的熟悉,是他最为厌恶却也是最为怀恋的气息。

    “深夜造访,怕是没有那么简单吧?是打算奉送上雪域城的忠诚?臣服于本相?”终于,她缓缓的坐起身,微微的仰起头看向清冷月色之下,若谪仙般的人,慢条斯理的说道。

    “大言不惭!”

    凤墨站起来,望着他的时候,讥诮的勾起唇:“手下败将,也配和本相用这四个字?和祁寒,当真是不认识本相了?本相还没有去看望本相寄放在你那里的人呢,可是需要本相提醒?”

    和祁寒下意识的向后退了数步,不是害怕,而是觉得匪夷所思。

    这个世上,这件事情,知道的人,十个手指头都能数的过来,凤墨,他是怎么知道的?

    最重要的是,他竟然说他是他的手下败将,这是在开玩笑的吗?他什么时候和他交过手了?何时……

    难道……这个世上当真有这么古怪而诡异的事情嘛?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和祁寒的能力,其实不必四绝差,只是雪域之城常年避世,不与世人所接触,故而世人并未将雪域之城的人排进去。若当真将雪域之城的人算进去的话,恐怕这天下之中的传闻,就要改一改了。

    和祁寒是个极为的看重城中之人的命的优秀城主,若非如此的话,当年他和凤鸾一战,最后败在凤鸾的玄音之上。

    其实不是败在凤鸾的手中,而是因为他要顾念城中的百姓的性命,以防他们被玄音所伤!

    这一点,当年的凤鸾知道,现在的凤墨更加是不会忘记。

    这样的人,确实是个不错的人才,只是可惜,不愿意踏足尘世之中,只愿缩在那小小的雪域之城中避世。

    其实,这样也挺好,无忧无虑的。她不得不承认,雪域之城中的人,确实生活的比这些乱世之中的人要更加的惬意幸福!

    她,什么时候能拥有那种生活?男耕女织,无忧无虑?

    “你来有何事?”没了拐弯抹角的兴趣,她冷冷的看着他问道。

    和祁寒眯着眼睛上下的打量着面前站着的纤瘦身影,微微的皱眉,“你会玄音?”

    “啊,是,可惜不能用了!”非常不在意的回答道。

    “为什么?怎么会不能用?当年她不是随便的想用就能用?还是说你耍我,你根本就不会什么玄音?”

    “随便你怎么想,我管不着。”凤墨明显是一种毫不在意的神情,赏月的心情被打断了,她也就懒得再在外面呆着,遂转身向着房间走去,“是啊,她是想怎么用就怎么用,不过只是拿自己的命挡着而已。可惜的是,我现在想要活着,还不想那么早死。用多了会死,城主大人不知道吗?”

    不知道也是应该的,这么明显的弱点,被人知道了,该怎么办?可她知道,这弱点其实早就被传的人尽皆知,根本就不算是秘密了吧。

    砰地一声,房门在和祁寒的面前毫不留情的关了起来。

    和祁寒脚下微微的一阵摇晃,心中忽然的有一种猜测,里面的人……

    “我忘了说了,月莲若,其实早就失踪不见了!”和祁寒瞪着紧闭的房门,缓缓的说道:“在凤鸾死了之后,他便就消失了。我只是想要告诉你这些而已,只是这些……”

    和祁寒刚刚的转过身,脚尖一点,才窜上墙头,忽然的一条长长的凌厉的白绫就快很准的缠上了他的右脚,然后狠狠的向下拽了去。好在他早有准备,也能在第一时间反应过来,飞快的调整了身形,这才防止意外的发生。

    “如此粗鲁的行径,果然……”

    “莲的事情,到底是怎么回事?”房门大敞,凤墨视线冰冷森寒,右手紧紧的拽着白绫的另一边,在和祁寒落在地上的那一瞬间,嗖的一声收回白绫!

    和祁寒整理了身上的仪容,拍了拍不存在的灰尘,道:“不见了,我以为你年纪轻轻,应当不会耳朵不好才是。不见了,就像是凭空消失了一般!”

    看着毫无所惧的和祁寒,凤墨原本就冰冷的脸色,愈发的难看起来,阴沉沉的看着他同样冷着的俊脸,她的脸上忽然的露出诡异的笑容,缓缓的说道:“不愿意说,我一点也不介意自己前往雪域城去查探。”

    这是威胁,她从来不觉得不是!

    和祁寒的脸色一沉,然后才缓缓的说道:“忽然的就像是凭空消失了一样,事实上,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我也调查了很久,只是没有一点点的收获罢了!”

    “是不是别人偷偷带走了?”

    “不是,我查看过了,与其说是被人带走了,倒是像是自己走出去的!”

    “什么意思?”

    “那里因为长时间没有人进入,所以,若是有人进入的话,就会留下印痕。”和祁寒走到她的面前,“那里,一向就只有我能进入其中。但我进去的时候,向来是不会随意的踩踏冰面的。但是,那天,我去的时候,却发现,那上面有脚印。”

    “什么……”凤墨似乎已经隐约的知道他想要说什么了,却不敢相信,更不能却确信。

    但和祁寒却一点也不打算放过她的意思,靠近她,一字一顿的说道:“是啊,就像是原本躺在冰床上面的人,忽然的站起来,走到冰面上,一步一步的走出了冰洞呢!那么,你觉得该如何去解释这样的话?凤主……”

    第155章奇怪感觉

    从第一战打响开始,这四宇天下便就已经陷入到了战火燎原之中。

    天下之争,这到底是被谁的一双手所搅乱?这天下,到底是什么时候能够真正的走向太平?胜利的天平又将会倾倒向哪一边?所有的一切都将在这四宇之战中,全部的揭开!

    天下一向都是能者居之,无论是在什么时候。

    就像是之前所预料的一般,玉倾歌虽然说是主动的拉响了与东合之战,但实际上,却将主力部队全部的投入到了对战大卿的战场之中,他的目的,实际上是为了大卿。

    雪耻之战吗?年前在峄城之战中,狼狈败北,所以在这个时候选择雪耻!

    而与此同时,南衡也在边境与大卿的交界处与大卿展开大规模的战争。

    一时之间,四宇除却中立不插手四国之争的雪域城还是一如既往的平静之外,其他的国家全部的都陷入到了战争之中。

    南衡本就是四国之首,虽然这些年败了些,但是强国之所以存在的原因,自然也是因为他有那个根基在那里。再者,南衡并非就只是失去铩羽骑就什么都没有了,当初铩羽骑为南衡也训练了一批能力不错的军队,此时,怕是容洛他也陷入到了苦战之中了吧!

    北冥斜靠在柱子上,望着池中自在的游来游去的锦鲤,轻缓的说道:“你还没有将那些部队的存在告诉皇上,难道就不怕出事?那些可都是精英。”

    “嗯!是啊,精英,我承认的精英。”

    “既然知道,那就更加的应该明白,这个身份代表的意义。虽然相比较铩羽骑来说,确实是差了一点。可是,绝对一差不到哪里去。皇上他们比什么都不知道的跑了去,一旦中了他们的陷阱,那就可就不好办了。”

    “是吗?”依旧非常的漫不经心,“哪有那么容易。”

    “你也太相信他了!”

    “我相信。”

    北冥是比较毒舌的人,说话什么的也都不喜欢温声温气的,正是因为如此,也就只有他敢这么的和凤墨说话,那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

    凤墨话不多,即便是真的一瞬间说出近百个字眼儿,也绝对是打击人的字眼,反正是不可能是好话来着!

    “我已经说了是如果了。”北冥发现,他和凤主果然是极为的不对盘,无论是曾经,还是现在,亦或者是将来。

    “有吗?”凤墨依旧还是非常的漫不经心,“啊,可能是我刚刚走神了,你可以将你刚说的话重新的重复一遍!”

    北冥嘴角一抽,凤主还是那般的冷幽默。

    放下手,他是四将军之中被留下来的那个人,总是心里面会觉得有些不平衡的,总觉得这样的他,实在是弱的可怜。

    “不甘心?焦急?还是说还有其他的什么感情在其中?”

    终于,凤墨抬起头来,微微的侧头看向他,眼眸依旧还是清冷一片,看不出来一点点的情绪在其中“胡说什么!”北冥呛声反驳,实际上,这实在是太荒谬了,他怎么会焦急?说到底,也确实是有一些不甘心在其中。

    “原来我猜错了!”不在意的转过头,“原本还想着你替我去呢,既然不想的话,那你就留在京城,我自己去好了!”

    “等等……”北冥反应过来,他被耍了,顿时就有些怒了。但看着她那平静而冷淡的神情的时候,再大的火气也发不出来了,只能忍下。“我去!”

    “那就带上剩余的剩余的两万铩羽骑,前往剑门关支援容洛。容洛不了解那些人,你身为当年教导他们的人之一,应该非常的清楚才对。”

    “是,属下明白!”

    凤墨和属下之间的相处,除了在必要的时候端出架子之外,平常的时候都是极为的轻松。就像是刚刚,北冥最开始的时候,还是一副像是吃了枪药一般的神情语气,可是在她下达命令的时候,他却跪地接令的神态语气,是一点也不含糊。

    这也是铩羽骑的不同之处!

    “果然,你不可能会特意的留下铩羽骑来护卫京城,我早就应该猜到会是这样的一个可能性。”她是什么样的人?一向是不会去做那种无谓的事情,既然是选择这么做的话,一定是有她的打算,他早该想到的!

    和祁寒在北冥离开之后,现身在凤墨的身后,他的一头银发随风而动,冰冷的眸子是一点感情都没有,也压根没有看向她。

    她没有转头,背对着他,端起桌上已经凉了的茶,道:“我说过的,不要再出现在我的面前,在事情没有调查清楚之前,要是出现的话,我会毫不犹豫的杀了你!我的话,你忘了?”

    她非常的不想见到这个人,一点也不想。

    只是,他却没有那个自觉性,非要屡屡的出现在她的面前,让她想起不愿意去想的事情。

    “我记得,但我也说过,不用玄音的话,你杀不了我。但与此相对的,我同样也杀不了你!”

    “你倒是自信!”

    “当然,对于你的事情,我之前也是有所调查。即便是玄音再如何的强大,依靠它,也只是权宜之计,长久以往的话,恐怕是只会死无葬身之地。”

    和祁寒非常的了解玄音的弱点,更加的是了解现在凤墨这个人的弱点,所以,他根本就不在意。

    相比较来说,他也确实是非常的想要知道,那些逆天的力量,到底是从什么地方冒出来的!

    “是吗?那倒是可以试一试?”

    “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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