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承荣有爵有职有靠山,可能是因为比正常男人少了一块海绵体,就没有了大展鸿图的抱负,连正事都不做,天天与一帮狐朋狗友吃喝玩乐,附庸风雅。

    沈妍和沐元澈都不知情,沈承荣竟然邀朋友到胜战侯府赏枫煮酒,他把自己当胜战侯府的老太爷吗?他以为胜战侯府的规矩只是给下人立的吗?

    听左琨等人说起沈蕴的遭遇,又被承恩伯府夺了两间铺子,沈妍对沈承荣的恨又上升了n个层次,恨不得把他和李姨娘等人拆骨剥皮。在沈妍看来,沈承荣根本不能和人划等号,畜生都有舔犊跪母之义,把他归为畜生都是对畜生的侮辱。

    “你先回房吃药涂药,我把这边的事处理了。”沈妍嘱咐了沐元澈几句,让仆人扶他回房,又交待了黄精白术,让她们跟去给沐元澈上药。

    沐元澈冲沈妍点头一笑,高声说:“沐功,去叫张管事过来,再告诉府里府外所有人,夫人所说的每一句话、所做的每一件事都代表本候的意思,违者重惩。”

    沈妍舒了口气,有沐元澈信任她,给她撑腰,她做事就不会有诸多顾虑。所谓夫妻同心,信任是第一位,居家过日子,就远胜于缠绵缱绻的情情爱爱。

    丫头搬来软椅,请沈妍坐下,一些长眼的仆妇赶紧过来讨好。目送沐元澈和仆人走远,张管事和几个管事婆子过来,沈妍才开始询问情况。

    “张管事,你都听清了?还记着我和侯爷离京前立的规矩吗?”

    “小人都听清了,也记着规矩呢,小人管家不利,请夫人责罚。”张管事原是沐元澈的部下,退伍军人,并非奴籍,沈妍不能轻易惩罚他。

    沈妍也知道张管事不可能被沈承荣之流收买,胜战侯府里里外外、大大小小的事很多,他总有看不过来的时候。再说,管理这道门也是内院管事婆子的事。

    “算了,你也不是眼观六路、耳听八方的神仙,先革你一个月的月钱,以观后效,就不重罚你了。以后,府里大小管事都归你统领,你也要多留心。”

    “多谢夫人。”张管事知道沈妍罚他的月钱只是做做样子,明确他的职责才是主要的,“夫人,这件事是不是交由小人来处理?”

    “当然,你是府里的大管事,这是你的份内事。”沈妍停顿片刻,又说:“来胜战侯府的外人,串门也好,做客也罢,凡不是来拜访我和侯爷,也不是我和侯爷请来的,或是来探访别人,未经我和侯爷允许的,全部给我赶出去。”

    “你好大的胆子,连父亲和贵客们还有福阳姐姐都敢赶出去吗?以为自己多么尊贵吗?”沈婉娇横高亢的声音隔墙传过来,那道小门也被一脚踹开了。

    沈婉怒气冲冲走在前面,身后紧跟着比怨妇还幽怨的沈娇,还有一脸兴灾乐祸、准备看好戏的庞玉嫣和福阳郡主,压后阵的当然是李姨娘。除了她们整个和半个的主子,还有几十个丫头婆子威威赫赫,也从这道小门涌过来。

    半年前,庞玉嫣和李姨娘大闹一场,差点打出活人脑子,连沈承荣和锦乡侯世子都惊动了,外面也传得风言风雨。现在,她们尽释前嫌,又好得和以前一样了。沈妍不知道是该佩服她们宽宏大亮,还是该感叹小人之交的魔力。

    “张管事,你先来处理这件事。”沈妍冷哼一声,讥讽的目光扫过这批不速之客,高声说:“把这道小门关闭上锁,没我和侯爷的令牌,不能再打开,违者严惩不怠。本夫人礼敬贵客,凡从这道小门走进来的人都从正门滚出去。”

    张管事当即下令,把今天当值守门的两个婆子打四十大板,发卖出去。园子里和看门的管事婆子全部打二十大板,削去管事之职,发配到园子里干活。张管事命令一下,立刻有人执行,哀嚎求饶声响起,没被罚的人也都害怕了。

    沈婉、沈娇和庞玉嫣都被沈妍打过,知道她的厉害,看到她让张管事惩罚下人,都心里没底。李姨娘是只笑面虎,不会跟沈妍明刀明枪,陪着笑说了几句淡话就要走,被山橙拦住了。福阳郡主一脸冷笑,仍是一副看热闹的神态。

    “没想到胜战侯府竟这般待客,这不懂规矩的人还真不能用规矩约束。”福阳郡主睃视沈妍,即将做西魏的皇子妃了,她心里仍然很不服气。

    沈妍站起来,抖平厚厚的披风,众人才看到她高高隆起的肚子。别人就是心中有恨也表现得不明显,内里怀什么心思就不得而知了。而庞玉嫣则霎那间脸色苍白,身体一颤,险些摔倒,脸上流露出的妒恨想掩饰都遮掩不住了。

    “福阳郡主认为自己是客吗?”沈妍摇头冷笑,走向福阳郡主,“我是胜战侯府明媒正娶的女主人,这是在官府写下文书的,无可厚非。你不是冲我这个女主人来了,算哪门子客人?你们杜家一向自诩是诗书礼仪大家,杜家的妾室未经主母允许能随便见客吗?到底是谁没规矩?这就是你们杜家的规矩?”

    沈婉跳出来,怒喊:“你才没规矩呢,福阳姐姐是来看我,用你管?”

    沈妍轻叹一声,又坐到软椅上,说:“不管谁是谁的朋友,你们此时都踩在胜战侯府的地方。未经我和侯爷允许,都是私自入府,等同偷盗,这也是规矩。”

    “夫人,如何处置这些人?”张管事处罚完婆子,过来询问。

    “先把沈承荣和他那帮狐朋狗友赶出去,不服者,就用棍棒打。山橙,你同张管事一起去,实在不行,再送他一些蚀骨痒心散,让他们脱光了凉快凉快。”

    “是,夫人。”

    和沈承荣交好的都是一些纨绔子弟,没一个能入沐元澈的眼,也没一个和项家及汪家有交情。沈妍对沈承荣怀有深恨,对他那些朋友也没必要客气。她不怕别人非议,她又不是真金白银,不可能让每一个人都喜欢她、热爱她,说她好。

    触到庞玉嫣眼中的妒恨,沈妍心里一颤,这永远是个厉害的对手,她一刻也不敢放松。要想一劳永逸,就要除掉庞玉嫣,可那样闹出的动静就太大了。

    沈妍轻哼一声,“庞姨娘未经主母允许,私自会客,又出入承恩伯府,掌嘴四十,禁足一月。其他人全部给我赶出去,记住,请她们走胜战侯府的正门。”

    说完,沈妍给苏嬷嬷几人使了眼色,不理庞玉嫣等人感叫吼呵,扶起丫头的手向主院走去。刚到主院门口,看到等在院子中人,沈妍知道麻烦又上门了。

    ------题外话------

    先跟亲们说今天没补昨天的字数,抱歉。

    今天是13号,14号和15号再每天更新一章,16号请假写大结局。

    思路已经理清了,不能再耽误,再磨蹭下去就要耽误我结婚了。

    ☆、第二百三十一章 弹劾

    秋去冬来,天气转寒,昼夜温差极大,正是风寒高热的多发季节。

    徐皇后卧病在床多日,一入冬,病情反复发作,太医院穷尽医药,也不见好转。皇上听说沈妍回京,就派人来宣她进宫,给徐皇后诊治。前来宣旨的刘公公是老成之人,听说沈妍怀孕了,就先去回禀了慧宁公主,才来宣诏沈妍。

    正巧慧平公主来探访慧宁公主,听说沐元澈犯了错,被慧宁公主打了,沈妍又怀了身孕,她要过府探望,慧宁公主陪她同来,刘公公也跟她们一起过来了。

    沈妍先接了皇上的旨意,又给慧宁公主和慧平公主请了安,邀请他们进屋小坐。丫头正给沐元澈上药,不方便探望,沈妍就留他们在花厅吃茶闲话。

    不知是因为沈妍怀孕还是因为半年不见,慧平公主对沈妍出奇的热情,令沈妍受宠若惊。事出反常必有妖,沈妍不认为慧平公主突然转变了心性,而认为她有所图。想到新近发生的事,沈妍的心不由一颤,对慧平公主也提高了警惕。

    慧宁公主眯起红肿的眼睛注视沈妍,说:“徐皇后的病情一直不见好转,本宫忧急于心,你进宫去看看,到底是大夫的问题还是药材的问题。”

    “侯爷的鞭伤不清,我担心他天一黑就会发热,需要我照顾。”沈妍看了看窗外的天,笑了笑,说:“此时是末时正刻,进宫给徐皇后诊病后,还要到各宫请安,回来天就黑了。一边是皇后,一边是侯爷,哪儿也不能耽误,真是为难。”

    “沈夫人早去早回,不会耽误照顾侯爷。”刘公公看向慧宁公主,希望慧宁公主能说句话,皇上让他来宣诏沈妍,他宣不到人,回去会受责罚。

    “能早去早回吗?我真怕有事绊住脚。”

    沈妍进宫给徐皇后诊病多次,每次进宫都是上午,上午阳气旺,也有利于给病人治疗。今天,皇上此时宣她进宫诊病,她隐约感觉不对劲。徐皇后得的又不是非她不能治的急病,就不能等到明天吗?何必这时候宣她匆匆进宫?

    她是一品二等修仪夫人,有御封品阶,皇上能直接宣她觐见。可刘公公明明是宣她进宫,却以她怀孕为由,提前知会了慧宁公主,这其中用意非浅哪!

    沐元澈伤得不轻,一旦发热,肯定不能动弹,她在宫中若有闪失,连个能帮忙的人都没有。不是她太过小心,而是她现在一个身子三条命,不得不谨慎。

    慧宁公主看懂了沈妍的心思,“本宫有事去找皇上,恰好与你同行。”

    “多谢母亲。”沈妍松了一口气,心里有了底。

    她进屋跟沐元澈说明情况,嘱咐了一番,又仔细交待的丫头,才准备进宫。

    几人走到二门上,碰到沈婉、沈娇、李姨娘和福阳郡主及成堆的丫头婆子被赶出来。福阳君主扑到慧平公主怀中哭诉委屈,好端端的人顷刻间就哭成了泪滴子。沈婉挽住慧宁公主的手臂,又气又怒,同沈娇一起指责沈妍。李姨娘怕慧宁公主责怪她,赶紧躲进人群中,挑拨丫头婆子,一起针对沈妍。

    “你们是干什么吃的?怎么这才把人赶出来?”沈妍怒问几个管事婆子。

    “回夫人,郡主小姐们都是娇客,奴婢们不敢动粗,好言苦劝,耽误了时间。”

    沈妍冷哼一声,声音顿时抬高,“我不是说让你们用大棒子打出来吗?你们还好言苦劝,这不是吃饱撑的吗?我也知道郡主小姐们都是娇客,可她们到胜战侯府探访庞姨娘,还客随主便,到处乱走。这要是传出去,外面会怎么议论?惺惺相惜?同流合污?都准备给人做妾吗?那些礼法规矩都学到狗肚子里去了?”

    “你……”沈婉扯着慧宁公主的衣袖怒视沈妍,跺脚说:“母亲,你看她……”

    “住嘴,还不赶紧回去,留在这里让人笑话吗?”慧宁公主气恼的目光扫向沈妍,见沈妍满不在乎,她皱了皱眉,冷厉的目光投向人群中的李姨娘,吓得李姨娘赶紧从人群中钻出来,揽着沈婉和沈娇匆匆离开,边走边安慰哄慰她们。

    慧平公主听说福阳郡主等人被沈妍命仆人赶出来了,她心疼爱女,气得紧咬牙关、双眼冒火。有慧宁公主在场,沈妍又有一定的身份,她不敢发作,只怒视沈妍。她以为沈妍会向她道歉解释,没想到沈妍又一顿臭骂,气得她不禁浑身发颤。见慧宁公主斥走沈婉等人,她不便再发作,心中更加窝火憋闷。

    “沈夫人真是爽利人。”慧平公主一脸气愤冷笑,对沈妍连称呼都换了。

    “多谢长公主谬赞。”沈妍客客气气冲慧平公主施礼,说:“胜战侯府有一个出身名门、又让人不省心的妾室,为人也极不安分。我没有长公主您当年的雷霆手段,一时半会儿降服不了,只能爽利些,严防出事。就比如说今天这事,连福阳郡主这样的尊贵人都被她招进府来了,我这当家夫人竟然不知道,这事要传出去,那些不长眼的人肯定会非议郡主,让西魏皇室听到闲话可就不好了。”

    沈妍红枣加大棒,挖苦讽刺外加讲道理,说得慧平公主哑口无言,干瞪眼也无话反驳。福阳郡主也无话可说,怨毒的目光恨不得要在沈妍身上剜出两个洞。

    “好了,时候不早,也该进宫了。慧平,你也赶紧带福阳回去吧!还有一个多月福阳就要嫁了,你可别让人说出闲话,影响了大秦和西魏建交。”

    慧平公主和福阳郡主挤出几丝笑容向慧宁公主道别,两人又狠狠瞪了沈妍一眼,才离开。她们刚走出几步,就听到沈承荣骂骂咧咧的声音及七嘴八舌的谴责声传来。慧平公主怕福阳郡主被外男看到,赶紧把她推到丫头身后,退到二门内。

    “怎么回事?”慧宁公主心知肚明,故意询问沈妍。

    “我和侯爷都不在府中,沈驸马居然带了七八个男子到胜战侯府后花园赏枫饮酒。庞姨娘、李姨娘也带两位郡主和二小姐也在园中游玩,这沈驸马也太不拘礼法了。今天这事要传出去,还不知道那些多嘴之人会说什么闲话呢。”

    慧宁公主皱眉不语,听到脚步声欲近,她看了慧平公主一眼,进了二门,慧平公主也赶紧跟进去。沈妍冷笑几声,也扶着丫头的手走到二门旁,冷眼观看。

    “石竹,你去问问山橙到底是怎么回事,我当时不是说赏他们一些蚀骨痒心散吗?聒噪喧嚣让人心烦,去散些哑药给他们,让他们十天八天说不出话。”

    “是,夫人。”石竹接过药包,快步迎着沈承荣等人走去。

    大概过了一盏茶的功夫,叫骂谴责声就嘎然而止了,脚步声越来越进。

    众人的目光聚到沈妍身上,心里不由敲起鼓,看向沈妍的目光透出畏惧。慧宁公主皱眉不语,福阳郡主偷眼看沈妍,慧平公主投向沈妍的目光则别有意味。

    沈承荣等人被赶出府,各自离开,沈妍和慧宁公主等人才各自进宫回府。

    沈妍和慧宁公主同坐一辆马车,一路上,两人都很沉默,总共说话也不超过五句。进宫之后,慧宁公主去了御书房,刘公公带沈妍去了徐皇后的景元宫。

    自端宁公主被暴出有奸情、发配到寺庙带发修行,徐皇后就一病不起。端宁公主在寺庙失踪的消息已在私下传开,有心之人早已告知了徐皇后。

    可沈妍看徐皇后的病情不但没加重,反而比以前好了许多,精神也不错。只是现在正逢换季,她感染了风寒,乍一看上去,倒象是病情加重了。

    徐慕轶是徐皇后的主治大夫,听说沈妍要来给徐皇后诊治,他一直等在景元宫。沈妍给徐皇后诊脉后,又向他询问了情况,两人商量着开出了药方。

    之后,沈妍又针对徐皇后的病情和节气开了药膳方子,一并交给徐慕轶。她仔细交待了景元宫的下人,到徐皇后的寝殿请辞,被徐皇后留住说话。徐皇后请沈妍告知慧宁公主,说她想到皇庄上去养病,恳求慧宁公主同意并转告皇上。

    沈妍觉得徐皇后此举很突兀,仔细一想,就明白了徐皇后的用意。她答应代为传话,至于慧宁公主怎么想,皇上是否同意,就不须她多操心了。

    圆日西沉,沈妍才从景元宫出来,她感觉疲累,就坐到游廊一角的水榭中休息。芳姑姑端着一碗汤药,带着两个婆子和七八个太监过来,气势汹汹撞进水榭。

    “沈夫人,贵妃娘娘听说你怀孕了,特赐了一碗安胎药,你还是趁热喝吧!”

    沈妍靠坐在软榻上,神色平静,她吸了吸鼻子,冷笑道:“藏红花、桑血红还有麝香熬成的安胎药味道应该不错,庞贵妃都是用这些药材安胎吗?”

    “你算什么身份?敢质问贵妃娘娘如何安胎?”芳姑姑疾言厉色,把那碗安胎药放到沈妍身边的几案上,“贵妃娘娘赏赐,你喝也要喝,不喝也要喝。”

    山橙、龙葵、石竹、松萝陪沈妍一同进宫,见芳姑姑等人进来,就紧紧护住沈妍,要跟他们动手。沈妍抛给几个丫头一个安慰的眼神,示意她们退后。

    沈妍站起来,摇了摇头,以怜悯的目光打量芳姑姑,“这碗药是端华公主让你送来的还是庞贵妃让你送来的,我就不多问了。但我要让你和她们都知道,我不是叶氏,别说是你一个奴才,就是她们亲自来,也不敢灌我喝下这碗药。”

    叶氏被端华公主灌下落胎药坠胎、又被逼自尽之后,叶家一族要为叶氏讨个公道、要个说法,就告到了应天府,但他们不敢告端华公主,只告徐家。

    事出之后,尽管端华公主把责任推到花嬷嬷和徐家身上,又躲回了皇宫,但实情很快就在京城传得沸沸扬扬。一时间,弹劾徐家、庞家、大皇子和端华公主的折子如雪片般飞向御书房,名门底邸、朝堂后宫都在传言些事。

    恰逢慧宁公主精神身体都不好,没精力和心情打理朝堂事务,皇上没了主心骨,一看这么多弹劾的折子,就昏了头。先前,皇上对此事也有耳闻,但他本身就没有是非观念,见朝臣为此事闹腾得很厉害,他就做起了驼鸟。

    庞贵妃怕此事影响了大皇子在臣民中苦苦树立的形象,狠狠责骂了端华公主,又找庞家一派商量对策。锦乡侯亲自出面,许诺了叶家不少好处,皇上又让叶氏的父亲连晋三级,又让叶氏的哥哥入了仕,才把叶家安抚平定了。

    可那些隶属于别帮别派以及中正笃直的臣子一直抓着这件事不放,议论纷纷不消停。对于这些朝中重臣,皇上不敢强压,庞家也不敢利诱。直到现在,皇上和庞贵妃等人也在为此事挠头,慧宁公主今天进宫,也是为处理此事而来。

    要说这端华公主真是脑子有问题,因她闹出的事还没妥善解决,她不老老实实呆在宫中躲风头,反而死性不改,听说沈妍怀孕,又给沈妍赐下了“安胎药”。

    “你、你算什么东西?竟然敢辱骂公主,对贵妃娘娘无礼。”芳姑姑恨沈妍并不只是与端华公主这个主子沆瀣一气,也因为徐慕轩而妒恨沈妍。

    “掌嘴。”沈妍话音一落,山橙抬手就打了芳姑姑两个响亮的耳光。

    芳姑姑被这两个耳光打愣了,双手捂住火辣辣疼痛的脸瞪视沈妍,却不敢出声。她是端华公主的总管事,颇得庞贵妃信任,别说那些臣妇臣女,就连宫中的的主子们也要给她几分面子,没想到沈妍竟敢打她,而且山橙下手还极重。

    沈妍走近芳姑姑,上下打量她几圈,嘲弄的目光落到她的小腹上,“芳姑姑也知道我是天下闻名的名医,有些病还在潜伏期,你信不信我一眼就能看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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