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嗒,啪嗒……”

    血液随风凌乱地滴落在了地上,泼洒出的无规则张扬图案,充斥着无边的怒吼。

    每一个人的心中都怀揣满了愤怒,他们忘不却身边的人倒下的身影。

    那投来的希冀眼神,那向前伸出的手掌,是要抓住希望,是要抓住流逝的生命。

    可他们却无能为力,只能感叹,活着总是有这样那样的无奈。

    向前奔跑的他们真想停下脚步,和它们来场近距离的拼杀,将心中的怒火都挥斩出去。

    可他们不能,死去的人不能白死,不能死得毫无意义。

    那已经陨落的人都是英雄,是英雄就该得到胜利的歌颂。

    “逃吧,你们逃吧,我倒要看看你们会逃到哪里去。”

    神色高傲的金毛雕,以一副胜利者的姿态在注视着何小建等人,它不紧不慢地在他们的身后吊着。

    在它的心中,前面奔跑的不过是几只大点的老鼠而已。

    它好几次扑哧着金翅飞到他们的头顶往下丢石头,或者就盘旋在他们的头顶,像猫戏弄老鼠一样,在戏耍着他们。

    “这鸟人,真特么的是站在我们的头顶上了!”大瘦咬牙切齿地说道。

    何小建的心里也不舒服,任谁头上被踩着都不爽,最要紧的是,还特么的是头畜生。

    “封大叔再给它来几箭!”

    哪怕伤不着它,何小建还是觉得很有必要给它点颜色看看。

    “嗯!”张弓搭箭的封于箭卯足了劲,射出的箭矢由于太快反而显得有些缓慢,划出了一道道的残影。

    “没用的,没用的!”

    摇着头的金毛雕伸出右手,显得有些随意地就将三根羽箭给抓在了手中。

    “还给你们!”

    在手中转着三支羽箭,金毛雕向着他们掷去,哪怕它用的力道不大,可在重力势能下,掷去的威力反比射上来时强大。

    “闪!”

    何小建大喊一声,众人避过掷来的三支羽箭。

    只听得“咔嚓”一声,三支来势凶猛的羽箭将一块石头轰裂,承受不住巨大冲击力的三支羽箭也炸裂开来。

    “他娘的!”

    脾气暴躁的大瘦给了它两个中指。

    “呵呵!”

    冷笑着的金毛雕看着他们那愤怒的脸色,但是却奈何不了自己的样子,让它的心里就很爽。

    昏黄的阳光照射在它的身上,如同给它披上了一层金纱。

    何小建抬头看了看天色,此刻日渐偏西,暮色洒在了山岚,有归鸟嘶鸣地远去。

    安平武院的人离去已经有两个时辰了,时间也差不多到了。

    “都给我冲起来!!

    何小建带着人猛地加快了速度。

    在冷笑的金毛雕眼中闪过不屑,“任你们如何折腾,也不过是临死挣扎而已!”

    葫芦沟是一处入口小,内部大的山谷,这里离踞虎盘龙岗有二十里远,四周都是陡峭的山脉。

    这里很是寂静,没有虫鸣鸟叫。

    何小建等人显得有些慌不择路地跑了进来,抬着下巴,背着手的金毛雕带着千余头妖兽走了进来。

    它打量着四周说道:“没路逃了吧,你们给自己找的葬身之地倒是山清水秀。”

    千余头妖兽在大山谷内反而可以铺展开来,相反何小建等人背后都是陡峭的山脉,他们没有路退了。

    这将是最后一场战斗!

    金毛雕的视线在看着黑熊、蛇女、青狼还有野狗,它抬起的下巴都要翘到天上去。

    它说道:“你们知道为什么大王更看重我吗?”

    神色自得的它不等黑熊蛇女它们说话,自顾自地说道:“因为我比你们厉害,我可以做到你们做不到的事情。”

    “确实是这样。”

    何小建在点头,他如负释重地看向了金毛雕说道:“你将损失千余手下,还把你们踞虎盘龙岗的第一道屏障给毁了,这还真的不是它们可以做到的事情!”

    “呵呵,你死到临头了还胡说八道。”金毛雕在摇头哂笑。

    “我胡说八道?”

    “我看是你执迷不悟!”

    “杀!”

    何小建大吼一声,只听见四周险峻山脉上也随来大喊声,这并不是回声,而是千余人在大喝。

    大瘦二瘦他们也吓了一跳,他们不懂什么时候,四周埋伏了这么多的人。

    “咻咻咻……”

    这射出的不是普通的箭矢,而是一辆辆的弩车上射出的一根根长过一米,小孩手臂般粗的弩箭。

    这大家伙就是百步外射墙,都是一箭一个大窟窿,更不要说射人了。

    此前这些破阵弩对付巨蜈蚣的战绩不显,可这次总算是在这些一阶妖兽的身上展示出了威风。

    手臂般粗的弩箭直接就将一只妖兽给射折了腰,而后去势不减地撞击向它身后的妖兽,鲜血在迸飞,七八只妖兽的肠子都被射穿了出来。

    几支弩箭射到了密集的妖兽群中,好几只妖兽被串在弩箭上,就跟山楂串似的。

    “怎么可能!你们不是分道扬镳了吗!”

    金毛雕色变,忽然的变乱打了它个猝手不及,它没有想到原本与何小建分道扬镳的安平武院的人又与他联手了。

    “你那头鸟人觉得很奇怪吗!”是北风寒的声音,正是他的起头才让安平武院的人纷纷离去。

    娓娓道来的北风寒扭头看了看何小建说道:“自从何千夫长用刀将地形图一斩为二后,我就总觉得院长的余光一直若有若无地放在我的身上。

    原本我没回味过来,直到何千夫长一直抢先对踞虎盘龙岗的妖兽出手,没有在意我安平武院人的感受。

    我心里不爽,听到周围人的抱怨声,不经意间想到被割开的地图,还有院长一直若有如无的视线。

    我终于有些回味过来,院长是不是希望我搞些什么事情,因为我有这个影响力。”

    小脸很是得意的北风寒说道:“所以我一有机会就怼何千夫长的人,最后更是拂袖带着安平武院的人离去。”

    “走到一半的时候,我还以为自己判断错了。”摸了摸后脑勺的北风寒有些庆幸地说道:“直到看到三个导师,我才坚定了心中的想法。”

    “我们飞快地跑回安平郡城,拿上了破阵弩等杀伤力强大的武器后,就又匆匆跑回来,在这里设下埋伏。”

    恍然的大瘦说道:“俺就纳闷你的嘴为什么那么臭,说的话那么难听,原来你是故意的啊!”

    “希望大瘦哥海涵了。”北风寒在道歉。

    “没事没事。”大瘦摇着手,丝毫不将这点小事给放在心上。

    “你们,你们,你们实在是太奸诈了!”

    金毛雕都要崩溃了,这真真假假地也太难分辨了吧。

    何小建摇头。

    假做真时真亦假,真做假时假亦真。

    当你把真实的东西当作假的东西来看的时候,那虚假的东西,它甚至比真实的东西显得更真实。

    反之,把假的东西说成是真的东西时,那捏造的事实甚至比存在的事实更显得真实,反过来也是如此。

    世事万物,真真假假,又哪里有那么好辨认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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