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抓起了电话,刘老六的声音传过来了。

    “喂!水子,你那事,办不成了……那高人很有格调的,不随便接生意,请她是没戏了,这样,你再给我加五十万,我去上海给你请,三天之内,立马到位。”刘老六打着哈哈的说。

    我直接问刘老六:刘老六,我问你……你请的高手,是不是柷小玲。

    “啊!你怎么知道?”

    “柷小玲就在我们身边!”我呵斥着刘老六:老六爷,你可以啊,口口声声的说要看在我师父的面子上,给我一点优惠……优惠你妹——柷小玲拿六十万,你拿九十万,你这算盘,打得噼啪噼啪响啊!

    刘老六顿时嘿嘿一笑,说:哎哟……我的手机信号怎么这么差?你说的话,我都听不见,就这样,挂了挂了,水子,下次你再来我这里买新魂的时候,我给你打个八折啊!放心,自己人,都熟!

    这刘老六不愧是江湖上摸爬滚打了十几年的大咖,这脸皮厚度,堪比城墙啊。

    我被刘老六一下子搞得哭笑不得。

    收拾了刘老六一顿,结果我是一拳打在了棉花上,屁用没有。

    我摇摇头,跟着柷小玲下了楼,准备开车去野龙沟。

    结果刚刚准备开车,一只手,趴在了我的车上。

    我一看那人,那人竟然是陈三立。

    我立马打开了车门,钻了出去,激动的说道:三爷……你这几天去哪儿了?我天天给你打电话……你到底在哪儿?

    陈三立笑了笑,说他去闽南的“云马寺”去拜了一拜。

    当年在黄皮子手上,收养了陈三立的人,就是云马寺的是高僧。

    陈三立说想去跟云马寺道个别,算是了却一些牵挂了。

    我看见陈三立的脖子上,多了一粒珠子,那珠子,是一颗舍利珠子,通红通红的。

    我问陈三立:三爷——你脖子上的那颗舍利是云马寺求来的?

    陈三立说不是,说是收养他的那个和尚早就死了,这枚舍利,其实就是那和尚脱他徒弟,给他的,带着留个念想。

    “好吧!上车!”

    我本来以为陈三立失踪了呢,才到处找高手,现在陈三立回来,柷小玲也来了,那实在太棒了……这是双保险啊,陈雨昊,一定无恙。

    我让陈三立上车,我们四个人,气势汹汹的去了野龙沟的鬼宅。

    在我们几个,都到了鬼宅门口的时候,我们下了车。

    鬼宅里的夜晚,空气极其的浑浊,到处都是黑色的沙子在漂浮。

    我们还是按照上次来鬼宅的规矩——下拜帖。

    冯春生烧了一张符纸,要开始喊得时候,忽然,柷小玲拉住了我们,说道:一个小小的黄皮子鬼魂也配得上拜帖?

    说完,柷小玲直接扔下了背包,从背包里面,拿出了她的那捆钢鞭。

    她捏着鞭子柄,猛地往前一甩。

    那鞭子,在空中都甩得笔直。

    接着,柷小玲连续三次抖腕子,那鞭子,在空中如同银蛇一样,pia、pia、pia的三声清脆的鞭响。

    “湘西柷由家柷小玲,黄皮子迅速开门,不然我打你一个魂飞魄散!”

    说完,她收回了鞭子。

    冯春生说这叫——神鞭三响。

    他跟我说,有时候阴行的人办事,首先打出自己的招子。

    这柷由家的招子,就是“神鞭三响”。

    听到了这三声鞭响,就得知道——柷由家的人来了。

    在柷小玲打出了那三声鞭响后,所有的黑砂,全部落了下来,整个鬼宅的灯,噌噌噌的点亮了。

    那黄皮子的声音,也传了出来:柷由家高人到场,黄皮子黄二郎给您赔个不是……在下有冤,也请你柷由家的人,为黄二郎,主持个公道,

    “哼哼!是不是有冤,我进来了再说,如果你动了我雨昊哥哥一根毫毛——我要你魂飞魄散。”

    柷小玲说完,大喇喇的走了进去。

    路上,我问冯春生:是不是柷小玲道行比小雨哥高啊?

    冯春生说:其实也不是,主要是两点——第一,柷小玲是柷由家的人,天生克制鬼物,第二,从死人树的时候,就可以知道,陈雨昊别看性格高冷,但手段绝不爱杀,柷小玲的手段,就要暴力很多。

    两点综合,所以陈雨昊十日封棺,柷小玲来了,就要大开杀戒。

    接着,冯春生又说,说这降鬼的事,也有讲究——道家擅长打尸,柷由家擅长抓鬼。

    所以,黄皮子在活着的时候,那陈家的小道士,用阴招,在黄皮子的喉咙里反打了二十八根牛毛钉,打了一根锁灵钉和一根攒心钉,如果不是那运棺材的马夫失误,这黄皮子就交代了。

    现在柷由家的人来了……那黄皮子自然老实,他现在是鬼魂嘛。

    我们四个人,到了那鬼宅的门口。

    我对那鬼宅喊道:黄皮子——陈三立,我带过来了,你的怨气,该平息了吧?

    “逆子陈三立,叩见父亲。”陈三立立马跪在了地上。

    屋子里里面,黄皮子的声音传了出来,说:陈三立——你不是我儿子,当年,陈家三百口人,全部被我杀掉了,我唯独放过了你,但现在……我知道你不是我儿子,你活得很冤枉啊。

    “要杀要剐,全听父亲黄二郎的一句话。”陈三立继续跪着。

    “那好!”

    黄二郎说完了这句话后,鬼宅门口,阴风大作。

    柷小玲当然不会管了,阴行里面也有规矩,人家的家事,咱们就不插手了。

    我看到那地上的石头,被狂风卷起,一个个的砸在了陈三立的脸上。

    没多大一会儿,那陈三立被砸得头破血流。

    我估计,黄二郎要卷起这些石头,把陈三立给活活砸死。

    在陈三立的鲜血,流到了他脖子上的那颗从云马寺里求来的舍利子时候,那舍利子,忽然浮现了一道金光。

    那金光化作了一个和尚。

    和尚对着鬼宅,说道:黄施主,又见面了——七八十年过去了,你心里的仇怨,还没有化解吗?

    以前黄二郎被陈家人算计,最后他要杀了所有陈家人的时候,有个和尚,接走了黄二郎媳妇陈仙儿的儿子。

    那和尚,想来,就是面前这个了。

    和尚对黄二郎说:陈三立不管是不是阁下的儿子,这么多年过去了,还有什么值得怨恨的吗?这世界,本来就不真实,死亦好,活也好,至少陈三立知道和你没有血缘关系,却依然愿意认你当父亲,我看……你不如就讲错就错。

    “将错就错?”

    “将错就错,或许黄二郎还有血脉,若是不将错就错,只怕你们黄二郎一门无后,就此销声匿迹了。”和尚哈哈大笑。

    黄二郎这时才反应过来,说道:将错就错,好一个将错就错,陈三立,我问你,你可真拿我当父亲。

    “从来没有一日不把你当成亲生父亲。”陈三立连忙说。

    黄二郎笑了笑,说:那好……你带着你的儿子女儿,全来野龙谷落户吧……从此,黄家陈家,恩怨抵消——我黄二郎,也投胎去了,你陈三立就是我黄二郎一脉。

    陈三立立马磕头,说一定会办得好好的。

    黄二郎忽然化出了一道人影,直接出现在我们面前,跟我们抱拳说道:这些天,叨扰了各位,对不住——来生再报。

    说完,黄二郎和那和尚的鬼影,一起消失了。

    “黄家二郎报仙恩,万里衔钱情谊深,哪知陈家一翻脸,直把黄神变财神!”

    黄二郎临走,只留下了这首打油诗。

    黄皮子的诅咒,我们也算彻底解了。

    这时候,陈雨昊也光着上身,走了下来,看了看我,说:水子,这次你做得好。

    接着,陈雨昊又望向柷小玲——你怎么来了?

    “我怎么不能来?”柷小玲说:我能寻着你的味道,找你到天涯海角。

    陈雨昊摇摇头,说:我和你没缘分……你不要再缠着我了!

    说完,陈雨昊一个人往鬼宅外面走。

    好吧!原来柷小玲和陈雨昊是这么个关系,柷小玲喜欢陈雨昊,但陈雨昊似乎对柷小玲,并不感冒。

    她们两人,一起出了鬼宅。

    我和冯春生,是吃了一大把狗粮啊。

    陈三立也跟我们告别,说他要完成黄二郎的心愿,去香港,把家里人都接到闽南来住。

    好吧!

    我跟陈三立招了招手:有空,去我那边坐坐。

    “当然可以。”陈三立笑了笑。

    等他们都走了,我问冯春生:春哥,我在殡仪馆的时候,可听说了……说你害死了你老婆?

    ”滚一边儿去,别想着从我这里打听出什么来。”冯春生不愿意搭理我。

    我也没再问。

    也许明天,柷小玲和陈雨昊还要来找我呢——今天晚上,也不知道他们会怎么纠缠。

    我和冯春生各回各家了。

    可是回了家,我发现了一个新问题——那就是,我打电话给咪咪和廖敏报喜的时候,我发现,这两个女人的电话,都打不通了——会不会,出了什么事情?

    第二天一大早,我就去了纹身店,给咪咪和廖敏,又打了一上午的电话,结果,还是没接。

    不会吧……我花了这么大的精力,帮你们接触了黄皮子的诅咒,你们失踪了?

    我摇摇头,心情很是烦躁,而就在这个时候,我店里来了一个新客人,他说他的家里有蛇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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