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影这句话,说得我很不爽——咱这还没干呢,你就这么强烈的否认干啥?

    我心里憋了一肚子火呢,结果冯春生那边先爆炸了,他猛地一拍桌子,说道:风影,你这瞧不起人啊?既然黄鬼能做到,那我水子为什么做不到?再说,他就算不行,我还能帮得上忙呢!

    “你?”风影冷笑了一声:赌了那么久的钱,把媳妇都给输没了,把家也输掉了,然后一个人失魂落魄的来闽南,当了十年的乞丐……这滋味,不怎么好受吧?

    冯春生真的炸了,气得手指头直哆嗦,但又偏偏说不出一句话来。

    因为风影说的都是事实!

    李善水再次当起了和事佬,说道:老风,喝酒喝得那得有时有晌,到了哪个地步,该说点啥话,心里得明白,这好言三冬心头暖,恶语伤人六月寒!

    风影跟有点脾气,直接站起身,说道:小李爷,我说于水那事,是基于我对阴行的了解说的,我对冯春生说的那些话,哪一句话不是真的?

    接着,他又看向了冯春生,说道:你个老赌狗,给我记住了,我年轻的时候,玄门之内,和你齐名,本来还敬重你的能力呢,但后来,我算是看穿了……你冯春生,天注定就不能和我平起平坐,我永远都是玄门第一!你……你是玄门第二、第三,或者第一百,和我屁毛关系没有,因为你不是和我一个档次的风水师!

    他这句话,实在太狠,搞得冯春生刚才含在嘴里的一口酒,直接呛到了肺里去了,不停的咳嗽,满脸通红。

    我慌忙给冯春生拍背,帮他把这口气,给泄出来。

    我盯着风影说:咱们中国人的老话——打人不打脸,揭人不揭短!春哥那些事,都过去了,该受的处罚,他这些年也受到了,你还这么叽叽歪歪的,是不是不合适!

    “那绝对不合适。”这时候,大金牙也站起来了,打着圆场,他对我说:水子兄弟,也别生气,老风就是特么这样的一个逼人——喜欢胡说八道的……

    “我怎么就胡说八道了?”风影直接给了大金牙后脑勺一巴掌,骂道:我再怎么胡说八道,能比得上你这么一个满嘴跑火车的江湖神棍吧?

    “是,是!我江湖神棍,你是玄门第一。”大金牙也懒得跟风影争,继续跟我们说着好话,让我别往心里去。

    这场酒,明显是喝不下去了!

    李善水站起身,两只手按住了桌面,沉喝了一声:乔乔,把风影带出去。

    “行。”乔拉把风影给强行推出了酒店包间的门。

    接着,李善水走到了我的面前,赔着笑脸,说:老风这人心肠不坏,就是有个缺点——性子太高傲!兄弟,别往心里去。

    我也笑笑,说小事,不妨事的。

    “哎!今儿个这酒,喝得有些尴尬。”李善水深吸了一口气,说道:明天晚上,还来这儿喝,当作赔罪,今儿个事对不住。

    我依然说都是小事嘛,你们能过来帮忙,我已经很感谢了。

    “今儿个我先走了。”李善水说:那老风,也不知道是发了什么邪疯,一晚上胡言乱语的……水子兄弟,明儿个见。

    “明儿见。”

    李善水带着大金牙和涂鸦先离开了。

    等他们一走,冯春生气得直接掀了桌子,他整个人憋红了脸,也憋红了眼睛,骂道:风影,你才是一条狗!我特么不是赌狗,我是被我徒弟给诓骗了的!

    的确!

    冯春生真的不是一条赌狗,他是被他的徒弟——千门的人给做了局,陷害了的。

    而且冯春生这些年来闽南当乞丐,也不是真的没骨气,跟着别人屁股后面要饭,他就是通过当乞丐的方式,寻找他亡妻的阴魂而已!

    所以风影这段话,既是一种揭短,也是一种中伤,尤其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说,搞得冯春生确实非常尴尬!

    我让仓鼠、龙二还有金小四他们三个先回去,我和冯春生坐着聊天,毕竟今天晚上,风影嘲讽的人,除了冯春生之外,还有我!

    他瞧不起我的阴术,也瞧不起冯春生的风水玄学,但偏偏碍着李善水的颜面,我们也不好干起来。

    再说,就因为这事和风影干起来,也显得我们没什么气度?

    我一下子想起了网上的一句话:好气哦,但依然要保持微笑。

    ……

    整个包间里,渐渐的就剩下了我和冯春生两个人。

    冯春生的眼睛有些微红。

    他叹了口气,跟我说:也许风影说得对!

    我说他说得对什么?

    冯春生扭过头,抓起一罐啤酒,跟我干杯,然后说道:你知道不?风影这个人,确实很高傲——高傲到甚至都看不上钱。

    我问他这话怎么说。

    冯春生说风影在李善水接任东北招阴人之前,根本不想做阴事赚钱,因为他和以前的东北招阴人不和,所以对方找他做阴事,他理都不理,傲到没边了。

    他那么多年不做阴事,也不出门干活,除了研究风水玄学,就是一天到晚的遛鸟、逛公园,穷得不如一个普通的上班族,甚至都要靠变卖祖业为生,人确实狂,性格确实偏执!

    我说看出来了,那风影刚才也不是光光骂了我们两个人,还骂了大金牙。

    当时把我惊呆了,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我疯起来,自己人都骂”?

    冯春生说:我现在确实和风影不是一个档次的风水师了——他已经超脱了风水的范畴,自成一脉!他说我们赋予正常人阴术的阴阳绣做不起来,也很有道理——的确太难了。

    我把酒杯啪的一声,放在了桌子上面,吼道:春哥,你醒醒,你想什么在呢?那风影也不是天王老子,凭什么他说咱们的事搞不了,咱们就真的不搞了?

    冯春生的眼神,从迷茫,开始有了一些颜色,但他还是有些不自信的说:你说……咱们可以?

    “咱们为啥不可以!”我对冯春生说:别看我对李善水说没事没事,但我觉得有事!这事咱们还就得办出来,给豆三刺奇闻小鬼的事,我感觉完全是缘分,没有一个人,比豆三更加契合奇闻小鬼的阴魂!为什么不能做?就因为风影说话了吗?

    我说:他无非就是玄门第一——但是阴行之路,从来没有止境的!我感觉我们可以。

    “真的可以?”冯春生十年前,赌输掉的,不光是自己的家财,他还输掉了自己的自信,只是一直都没怎么表现出来,这次遇到了风影,自卑感油然而生。

    我伸手捏住了冯春生的肩膀,说道:春哥,自信一点……咱们决定的事,天王老子说不能做,我们也得做!何况只是风影的嘲笑?

    “能做?”冯春生问我。

    我说是的……一定能做,而且,不被人嘲笑的事,所有人都认为能顺理成章做下来的事情,那就没有做的价值了!

    “咱们合力,把这事给做了!”冯春生伸出了右手。

    我的右手,也紧紧的按在了冯春生的手上,说道:没错,必须做!我们要合伙,让不可一世的风影,输一回!

    “干!”冯春生的热情被我点燃,非要现在跟我去纹身店里研究怎么给豆三做刺青。

    在纹身店里面,我跟冯春生说出了我的思路,我说:春哥……阴阳绣做纹身的手法,都是按照一个规律做,就和我们画画一样,画一幅人物画,首先画出轮廓,然后再画出头上的细节位置,然后开始……这都是有规律的,阴阳绣,也有这种规律,我的想法是——如果我反做阴阳绣,把整个纹身,彻底给反过来做——会出现什么?

    冯春生盯着我,说:你觉得,反过来做阴阳绣?就能让正常人获得阴术?这也未免太简单了吧?

    我笑着对冯春生说:春哥……这越是简单的事,就越是有人想不到——就说写字,自从你会写字之后,你用完全颠倒的笔画,写过一个字吗?

    ”没有啊!“冯春生说。

    我说这就是了——我听陈词说过,这人最顽固的,就是“惯性思维”,一件事,做习惯了,就很难再想着颠倒这件事的顺序——所有的人都一样!

    冯春生点点头,说:那你有几成把握。

    我说我有五成把握能够做成。

    “把握太低。”冯春生说:豆三的命也是命啊,如果一个不小心,那豆三的小命,就没有了!

    我说当然是啦……这阴阳绣的祖训,就是切莫颠倒顺序,一旦颠倒,就会出大事了。

    冯春生挠了挠头,说:我倒是记得,我师父传给我的玄学里面,有一个小法阵,可以帮上这一次的忙。

    “什么法阵?”

    “忘记了,得回去找一找。”冯春生说:有了这个法阵,失败了,就是奇闻小鬼消失,但豆三的命会保住,但如果成功了,那咱们阴阳绣的事,就成了!”

    我点点头,对冯春生说:那春哥……就这么说了!明天我们去给豆三做纹身!

    这次我给豆三做的“奇闻小鬼”的纹身,意义实在重大。

    只要成功了,好处有三个……哪三个?

    ps:又写了一更哈!今天晚上还有一更,努力去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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