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瞧见仓鼠的背后,跟着另外一个人。

    那是一个女人,这女人,像影子似的,但又不是一个影子,模样十分清晰,她就坐在仓鼠的影子里。

    她的身上,披着一张虎皮,虎皮上,全是鲜血。

    她的手脚也全是鲜血,而她,正满脸陶醉的舔着手上的血。

    仓鼠的影子里,怎么会有这么一个人?

    我的“地眼”看了大概十几秒后,我看到的这些东西,消失了。

    “咦!仓鼠真的有点怪啊。”我心里说道。

    但我没直接跟仓鼠说。

    仓鼠问我:唉!水老板,怎么不搭理我啊?是不是脑子还有点木?

    我出神的状态,被拽了回来,我对仓鼠笑着,说:没有,没有。

    仓鼠说道:他们都在外面呢。

    “春哥他们吗?”我问。

    仓鼠说是的,说我下午被人抬回来了,睡到现在才醒。

    我问仓鼠——现在几点了?

    仓鼠说现在是晚上十一点多。

    我“哦”了一声,让仓鼠帮忙照顾陈词,我先去跟外面等着我的兄弟打个招呼。

    我出了陈词房间的时候,还回过头,瞄了仓鼠一眼。

    我瞧见,仓鼠的眼神,明显有些不对劲了,看东西,有些怪怪的。

    我摇摇头,把门给关上,到了客厅。

    客厅里,冯春生和龙二、陈雨昊、祝小玲都在。

    龙二说:小四听到动静了,知道你醒了,他去阳台打电话订外卖在。

    “哦!”我笑了笑。

    接着,冯春生问我:第三眼恢复得怎么样了?

    我说我又重新感觉到我的第三眼了,只是,这第三眼用起来,实在费劲。

    接着,我又睁开了我的第三眼,忘了周围人一圈。

    我从冯春生他们的身上,没有瞧见像仓鼠那样的怪事。

    冯春生问我:现在闽南的局势,越来越清楚了——先把白佛给找出来再说。

    我说当然。

    白佛和闽南的守密人勾结在了一块。

    他还办死了黄昆仑,不管于公于私,都得先把白佛给揪出来。

    至于怎么揪呢?

    我这儿倒是有一个主意。

    我对着龙二喊道:唐多宝,出来!

    “嘿嘿。”

    唐多宝从龙二腰间的飞熊钮里面钻了出来,他大摇大摆的盯着我,说道:于水——嘿嘿!第三眼成了——能看到一些真相了?

    我问唐多宝:帮我找人!

    “找人?我就问你!”唐多宝一摊手:无字天书呢?下一只祖鬼呢?

    我咬紧了牙冠,盯着唐多宝说:你帮我找人,我帮你拿祖鬼,不合适吗?

    “合适?”唐多宝说道:只要你们有诚意嘛!你喊我出来,无非就是为了找白佛——我是玉灵,他是玉精,我们之间,都有感应的。

    唐多宝说:白佛,我可以帮你找,但是,你没把最后一个祖鬼找出来——我就不会告诉你,白佛的位置!如何?

    “你什么时候凑齐了祖鬼,我就什么时候告诉你白佛的位置。”唐多宝说。

    我捏着拳头,说道:那你现在让你的兄弟,先给我把白佛盯住!

    “好说!”

    唐多宝猛地张开了嘴巴,他不停的喊着,但我却听不见他的一点点声音。

    很快,唐多宝闭上了嘴巴,他看向我们,说道:我兄弟周不义他们,已经开始去寻白佛了——你拿到了祖鬼,把无字天书上的十一个字凑齐了,再喊我出来!我保证,你到时候,绝对见得着白佛。

    “好!”

    我应了下来。

    那唐多宝,也钻进了玄玉飞熊钮中,再也不见。

    冯春生再次看着我,说道:你真信这唐多宝?

    “信不信无所谓的。”我说道:既然乱局要开,干脆咱们就让他热闹一些——把无字天书也给激活了!不就是乱吗?让他更乱一点。

    “好!”

    冯春生说道。

    我问龙二:对了,老二,石银呢?

    “回去了!”龙二说石银已经回广州了。

    我点了一根烟,说道:这局势,是一天一个变化啊!

    “那可不?前几天,我们才开始接近曾经阴行的隐秘,但现在……阴行的诅咒,已经有苗头了。”冯春生说。

    曾经的阴行隐秘是“因”。

    未来一些天要开启的阴行诅咒是“果”。

    我们还没查清楚因,但是果已经开始浮现了,时间不充裕了。

    黄昆仑最后的音频,告诉我们——说阴行里,不少人的身上,开始滋生“邪气”了。

    如果刚才我没瞧错——那仓鼠,也是邪气滋生的一员。

    也就是说——仓鼠,可能随时都要变成黄昆仑嘴里的“杀人狂魔”。

    不过,我还没考虑好,是不是把仓鼠“邪气降临”的事,说给众人听。

    我这一旦说了——仓鼠肯定会被周围的兄弟们孤立出来。

    敌人还没现身呢,自己人先闹内讧,明显这事,不太合适?

    可是不说呢——万一仓鼠的“邪气”聚集得多了——会不会性情大变,开始杀人呢?她如果性情变了,第一个要杀的,只怕就是天天和她在一起的金小四和陈词。

    我想了想,还是把冯春生、陈雨昊和龙二三个人喊到了门外。

    我跟他们说:黄爷说的,许多阴人,性情大变的事,你们知道了吧?

    “知道了。”冯春生说道。

    我压低了声音,跟周围的三人,说道:我感觉,仓鼠可能也沾惹上“邪气”了——她也许会性情大变。

    “真的假的?”龙二露出不可思议的表情。

    陈雨昊这种平常镇定的人,脸色也稍微变了变。

    我说道:现在这事,就我们几个人知道,其余人我都没说。

    “先不能说。”冯春生说道:对了,水子,你还记得于家堡里,见到的那个苗疆残巫吗?

    苗疆残巫是高人,他临死,最后将一身苗疆巫术,传给了陈词。

    我说记得啊。

    冯春生说:苗疆残巫死的时候,点了我们一下,说仓鼠如果真正觉醒,可能……可能不是我们能搞得定的——不会他说的觉醒,就点在仓鼠“邪气降临”这上头吧?

    这个是真的,苗疆残巫说仓鼠潜力太大了,一旦觉醒,那是个大杀星。

    我捏着拳头,说:不好说,仓鼠妹子一直都很神秘,反正咱们先不要孤立仓鼠,平常该怎么样还是得怎么样,这样,我喊柯白泽过来,让他陪着仓鼠,如果仓鼠万一性情大变呢,柯白泽还能照应一下。

    “这个法子倒是好。”冯春生说。

    我们还是信任仓鼠的,只是未雨绸缪,防患于未然嘛!

    搞定了这些,我跟冯春生说:走……出去溜溜?

    “去哪儿溜啊?”冯春生问我。

    我说现在咱们重中之重就是找祖鬼嘛!

    找到了祖鬼,唐多宝才能找到白佛,找到了白佛,才能找到那伙守密人。

    最近筛选客户也找不到祖鬼了,只能咱们自己出去撞撞运气了。

    “成!”冯春生说道:那就按你说的办。

    陈雨昊一个人回了屋子,我、冯春生和龙二三个人,出去撞运气去了。

    晚上,魑魅魍魉都喜欢一个地方——夜场。

    夜场里,到处都是声色犬马的人,这些人,大多阳气不稳,身子虚浮,加上“六音耳燥”,都容易招惹邪魅。

    我们仨,先去了我的酒吧。

    撞大运,先从我们自己的酒吧撞起。

    我们酒吧其实还好——没什么太糜烂的是,大多都是安安静静坐着喝顿酒。

    我在酒吧里逛了一圈,没瞧见什么特殊的事,我还是睁着我的第三眼看的。

    逛了一圈下来,没瞧见奇怪的事,我们本来打算走的——但我还是找服务生点了几杯酒。

    我是真的想喝酒了。

    最近的麻烦事——真是一件接一件,不喝点,心里也不痛快。

    先是陈词和我被伏击,陈词还丢了魂。

    然后是阴行隐秘里,守密人反水。

    再然后是李善水跟我们宣战。

    现在,泰国阿赞白佛,办掉了黄昆仑——都挺烦心的。

    今晚,还出了更加烦心的事——那些被邪气缠身的阴人里,竟然还有仓鼠。

    这些事,还都是因为未来几天,将要出现的阴行诅咒的事——先喝几杯定定神吧!

    几杯酒一到,我们仨先小酌了起来。

    才喝了十来分钟,忽然,一个女人跟我们打招呼。

    “哎哟!这不是水爷吗?”

    我一抬头,看向了女人。

    女人三十多的年纪,穿着挺暴露的,今天天气还算比较凉的,她竟然穿着一套包臀裙,露出修长的两条大腿来。

    有点凉的天气,她丝袜也没穿,不嫌冷。

    这女人呢,我也认识,她叫杜丽娘,算半个阴人——这半个,得算在她的家承上。

    她祖上是阴人,做的是“阴婚”媒人,不过,杜丽娘现在没有继承这个传承,听说靠着某些阴人的关系,开了一个“洗脚城”,层次不太高,略微带点色情,打个擦边,日子过得还不错。

    我之所以认识她,是因为前段时间,她来我店里找秋末做纹身了,她还专门打电话让我给她做阴阳绣,但最近我也没什么时间,我给推掉了。

    “水爷?”杜丽娘递给我一杯酒,说道:喝杯酒,喝杯酒,我一直都很崇拜你啊。

    她递给我的酒杯上,还有一个“唇印”,她的挑逗意味,太浓烈了。

    咱们出来玩嘛,当然要玩得开,如果这时候拒绝了她的酒,不太合适?不过没事,我对付杜丽娘,有招,无非就是用没“唇印”的那边喝酒呗,她任何的挑逗,我都直接无视。

    我正要喝酒呢,忽然,我瞧见杜丽娘的眼睛里,忽然流露出了十分凶残的目光。

    不对劲!

    这杜丽娘,应该也是“邪气”上身了。

    我一边喝着酒,一边睁开了我的“地眼”,要瞅一下,这个杜丽娘,又是怎么回事。

    ps:第二更到了哈!么么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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