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月看了眼飘着热气的茶,“旧事重提?”

    “密匙原本就该属于我,星月,是你霸占了它。”容止收敛了平日里温润的样子,略带了丝寒意。

    九月挑了下眉,“我又不是完完全全的星月,我握着密匙,没必要交给你。”

    “你既已选择离开,密匙在你手中已是无用之物,就算你看在你体内真正的星月的份上,也该代她将密匙交出来。”

    “反正你已经用假密匙假宝盒哄骗住了景龙帝,又何必一定要将真密匙拿回去?”九月瞥了一眼容止渐冷的脸,“保盒在你手中也是无用之物,不如,你看在我体内星月的份上,将保盒给了我?”

    “你......”

    “上次陇月之事,我未跟柳青稚太计较,已属仁慈,所以,别把我逼得太狠。”

    “你要怎么样,才肯将密匙还给我?”

    “还给你?”九月唇角挑起抹弧度,“星月的确是有责任将东西还给你,可惜我不是她。”

    “星月......”

    “容止,我真的很想知道,你一边与君夜枫交好,一边暗中扶持着太子,不让他这么快下位,背地里却又藏了能将他弄下太子一位的利器,你这样两面三刀,到底在下一盘什么样的棋?”

    容止的脸色阴沉了下去,“这些,凉王都知道?”

    “对,都知道。”九月点了下头,静静看着容止。

    她就要离开了,原本打算在离开前,要找容止一趟,却没料到,容止先找上了她。

    容止一直不说话,一双幽深的眸子始终敛着。

    “为什么就是不能试着与阿夜联手?你们的目标,应该是一致的。”

    “道不同不相为谋。”

    “你要的不止是凉国?”

    九月眸光微闪,定定盯着容止的表情。

    容止张唇欲言,却又在开口之前闭了嘴,唇角不自然的挑起抹似笑非笑的弧度,“我恨他,自然与他道不同。”

    “你大概也知道,阿夜一直想让凉国恢复如初,何为道不同?”

    “不需要他的假惺惺,若不是他与他母妃,凉国何至于沦落成如今这样?”

    “凉国的灭亡,是他与凤妃所无法预料的,既然事情发生了,他们一心一意只想解决此事,以前你误解他无作为,如今知道了他一直在作为,为何还是要与他敌对?”

    “你既不是星月,无权知道这些。”

    “好啊,我既不是星月,自然也没那个义务把密匙给你。”

    容止被九月的话堵得哑然,半晌过后才深吸了口气,试图平息心中的波澜,“若他真想为凉国好,那你权当为了他的心意,将密匙给我。”

    “正是因为他想着凉国,你的所作所为,才没在景龙帝那边走露,否则,你凭什么认为你还有命坐在这?”

    容止紧了紧一双放置在桌面上的手,“星月,你以为,你不给,我便抢不来?”

    “那我很有必要提醒你一句,我记得那日我警告过你,瞎眼大叔虽然屡次占上风,但,我不敌他,不代表我杀不了他。”九月抿了口茶,双眸渐渐敛成一条细线,“你安排了杀局?”

    “我只要密匙。”

    “呵,如果你觉得你能从我手中抢走密匙,那便来。”九月将手中茶盏放下,表面一副无所谓的样子,暗中却做好了出手的准备。

    “星、月,是你逼我的!”容止忽地朝包间外出声,“将那东西带上来。”

    包间门从外被推开,黑羽拿着一个铁笼走了进来。

    铁笼内关着的,正是陇月总爱抱在怀里宠爱的小兽。

    九月猛地站起身,眼睛一眨不眨眼着小兽,在精神力的笼罩下,小兽内被传统手法锁住筋脉的模样,顿时浮现在她脑海。

    “蠢兽,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小兽虚弱的睁了睁眼,在听到九月用精神力与他沟通的话后,闭上眼回道,“那日他们带走陇月,也有专门的人对付本兽,本兽一时不备,才会着了他们的道,仙姑可找到了陇月?她被人喂下了一种毒,接着便被带走了。”

    “什么?喂了毒?”

    九月心一紧,还没待她再问,容止已经淡然自若的再度开口,“我知道,你能与这只小兽交流,它自然会告诉你,我有何底气要得到密匙。”

    “你......”

    “我还能告诉你,那毒非平常毒,是那人身上自有的,名唤离魂毒丹。”

    容止说到这,停了下来,不再继续说下去,似乎是有意要留时间给九月思量。

    “智脑,上古医书中是否有离魂毒丹的记载?”

    九月脑子里已经一团乱,只能求助于智脑。

    没过一会,智脑冰冷的声音便在她脑中响起,“有的,主人,离魂毒丹是一种能通过秘法,无论距离有多远,皆能控制服用过毒丹之人的摄魂丹。”

    “能解么?”

    “能解,需要六种药材,以及神兽精血。”

    “神兽精血?”九月瞥了眼笼中小兽,又想了想小蛇龙,这两只兽虽然还小,但大概会有一些可能具备神兽血脉,“所需的六种药材,空间里可有?”

    “只有三味。”

    “将缺的药材传给我。”

    “好的,主人。”

    片刻之后,九月的脑海中就浮现出了三株药材的别名与特性,她记下后,这才将视线落到容止身上,“你想用陇月威胁我?”

    “我只想要密匙,南宫将军的血脉,我不想动。”

    “你以为你动了陇月,南宫将军还会在金淄国为你所用?”九月眯了下眼,浑身上下散发着一股冷冽的气息。

    “若是因为要得到密匙,才出此下策,南宫将军不会介意。”容止笃定道,“纵使我不这样做,陇月公主回了金淄国,南宫将军也会这样做。”

    九月不语,视线落在依然冒着热气的茶水上,脑子却在飞速运转。

    容止想要密匙,她不能给。

    但陇月的毒,一时半会自己也解不了。

    两难之下,难道真的没有万全之策?

    九月抬眸,冷冷的盯着容止,“你在乎的人,是沐晴?”

    既然容止要动陇月,那她就动沐晴。

    “她已经不在京城了,星月,你还能选择动我,只是,你不会。”

    九月抿着唇,眼神微沉。

    容止的话虽然自视过高,但的确如此,面瘫王心中有着愧疚,不会愿意让她动容止。

    再且,动了容止,这辈子,她可能都找不到宝盒了。

    “密匙对我而言,也很重要。”

    “星月,你没得选。”

    九月咬了下唇,双手无意识的握住茶盏,渐渐收紧力道,“容止,离那个藏宝地开,还有两年吧?”

    “嗯。”

    “要想开藏宝地,需要宝盒与密匙合为一体?”

    “嗯。”

    “如果是这样,藏宝地开启日,我会去与你会合,助你开启藏宝地。”九月松开茶盏,定定盯着容止,“只是,藏宝地开启后,宝盒与密匙,你都要给我,在藏宝地开启前,我能答应,好生保管密匙,不会将密匙给任何人,包括阿夜。”

    “你......为何需要宝盒?”容止见九月脸上流露着对宝盒的期翼,心尖紧了一瞬,九月的目光中,不是对得到宝盒的欲念,而是一种很纯粹的执着。

    “这是我的事,我不想说。”九月拒绝回答,继而又用恳切的声音开口道,“如果我想得不错,你只要藏宝地开启,是吧?而我,对藏宝地中的东西毫无兴趣,我想要的只有宝盒。”

    容止想了想,的确如九月所说的那样,他与她所求的,并无冲突。

    “我能信任你?”

    “陇月的命掌握在你手中,况且,我想要的宝盒也在你手里。”

    容止放在桌面上的手指,开始有节奏的敲了起来。

    九月静静等着,在这场无声的博弈中,谁紧张多一点,谁就会输得惨一些。

    “我答应了,你也要信守承诺。”

    容止的话,让九月暗中舒了口气。

    折腾了这么久,她终于离宝盒又近了几步。

    胡成恩跟殷姿那对狗男女,想要谋杀自己,还要去骗老爸的钱,这笔帐,等她回现代后,一定要跟他们好好清算清算。

    “容止,两年内我不会再回京城,这是我与景龙帝约好的,所以,到了藏宝地准确的开启日后,你派人传信给我。”

    “南宫将军知道时间,你若真有心,问她便好,我不会派人通知于你。”

    九月下意识抿了下唇,眉头不自觉的皱了起来。

    容止这句话,很绝!

    潜意思便是要她保证南宫将军的安全,同时,也将她绑在南宫将军眼皮子底下。

    “好。”她不想受人威胁,但还是不得不点头应下。

    “既然已经谈妥,那我便不留你了。”容止下了逐客令。

    九月站起身,在迈步前,她将视线落在容止身上,“你想做之事,若只是将悲剧重演,日后自然会有人,像你如今一样,所以,我真心劝你八个字,适可而止,心怀善念。”

    容止也站起身,却只是淡淡道出两个字,“不送。”

    九月没再多说,看了眼还站在一侧的黑羽,叹了口气道,“上次我说过,会替你想法子,将脸上的疤去掉一些,现在方子有了,只是药材,我没有。”

    黑羽露在遮面纱外的眼睛亮了一瞬,却未说话。

    “罗海花,以及白玉露,火云灰,这三样东西,相同比例重量,调制在一起,虽不会让你脸上的肌肤焕然一新,却也能让你好上许多。”

    九月留下话,从黑羽手中接过接过笼子,迈步朝外而去。

    在她推门而出时,耳中传来了黑羽淡淡的一句‘多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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