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有必要藏这么深吗你,啊?臭小子,你摆明了就是故意的。”刘金银被弄的苦笑不得,他记得自己也一直这样点过,一开始还以为是电脑出问题了呢。

    “银叔,西游记你不会没看过吧?唐僧带着三徒弟西天取经,那可是要历经九九八十一难方成正果的,所以啊,我是一片好心,让你也体验一番这九九八十一文件夹的妙处,好东西来之不易啊,你自己说,现在是不是感觉爽多了?”黄雀说的一本正经。

    “我好个屁,你个臭小子,整天就知道算计我,滚回去睡觉吧,别影响你银叔我观看大片!”

    黄雀站了起来,倒是感觉倦意涌来,不过还是问了刘金银一句,“银叔,你相信超能力吗?”

    “什么?超能力?”

    “对!就比如,喝酒,能永远不醉,然后呢,跑起来比风还快!”黄雀比划着。

    刘金银站起来,用手摸了摸黄雀的额头,“去了乌穆图一次,你脑子没烧坏吧?还是看多了那种美国童话片?”

    “我说的是真的?不是传说项羽能举起千斤重的鼎吗?那别的你怎么就不相信?”

    “我相信什么了?”刘金银带起了自己的老花镜,“你自己刚刚都说了,那是传说,传说都是不能信的,喝酒,永远不会醉?跑起来还能比风快?我告诉你,真要有这种人,他就等着发财吧。”

    说完,盯着电脑上激情不断的画面就尽情的享受了。

    黄雀心灰意冷,看来,发生在自己身上的事情,别人是死活不相信了,可话说回来,要是突然有一天有人跑过来告诉你,说他能永远不醉,你估计直接就给他买上十斤二锅头了,喝,算我请客。

    太过天方夜谭了,甚至黄雀自己都怀疑,这到底是不是一场梦,可他也肯定的知道,其实一切都是真实的,真实的不能再真实,即便自己出现了幻觉,那小丢呢,他不是也说自己跑的很快吗?

    黄雀就跟丢了魂一样的回到了房间,小丢正睡的鼾声震天呢,他一把躺了下来,却是怎么都睡不着,睁着眼睛看着天花板,担心无比,他决定了,明天一早就去医院,来一个全身大检查,由内到外,一丝都不放过。

    第二天一早,众人都起了床,虽然观看了一晚上的爱情动作大片,刘金银可依然是精气神十足,对于刚刚来到十月枫的小丢那可是十分的有兴趣,不断的讲着一些荤不荤素不素的东西,小丢呢,也是继续发扬他不懂就问的良好作风,直弄的邢不该跟刘金银两个人哈哈大笑,比如什么叫着一条龙服务,什么又叫着吃快餐,刘金银还舔着脸问小丢是不是处?小丢却是猛的反问一句,什么叫处,诸如此类,黄雀知道,这两老小子这几天有的乐呵了。

    十月枫就是这样,大多没事的时候众人都是如此度过的,谈天,喝茶,讲一些荤段子,当然了,有时候也会谈论一些古玩界的风云起伏,要不然就直接搬一把太师椅靠在古朴的青石板小巷中好好的睡上一觉,凉风习习,倒是有那么一番味道。

    十月枫的生活,很好,黄雀一直都是这样认为,所以啊,这么些年,他就这样无忧无虑没心没肺的生活着,有人说,人生需要不断的追求,可在黄雀看来,天天能吃了睡,睡了吃,那就是幸福。

    可现在的黄雀却是没有那个心思,即便是身体累到了极点,在没有搞清楚自己为什么突然‘变态’了之后,他始终是坐立不安的。

    小丢被刘金银热情的招呼去吃早餐,黄雀本来也想去的,古城小吃街的那些东西煎炸烤煮香辣酸甜,什么都有,符合全天下人的口味,百吃不腻,好些日子没有吃了,黄雀还真有些想自己最钟爱的小笼包了,不过随即一想,听说全身做检查,检验血检验尿什么的都不能吃饭,黄雀顿时就停住了脚步,交代刘金银好好的看着小丢,自己就骑着摩托车去了倾城人民医院。

    检查之前,黄雀先去看望了一下瘸老七,老家伙这一次比黄雀吃的苦那是多多了,经过一个晚上的折腾,结果也出来了,跟黄雀当初预想的那样,瘸老七的那条腿算是保不住了,虽然不必要截肢,却好像是伤到了神经组织。根本没有一丝的反应,以后,也只能作为一种摆设。

    本以为这个老家伙会难过绝望的痛哭流涕,那知道根本没那回事,见到黄雀,瘸老七十分的高兴,虽然脸上还是惨白蜡黄,却没有了在乌穆图的那种担心跟焦虑,老家伙感叹了好一会儿,说是这一次乌穆图之行,自己一点都不亏,能让三十万变成三百万,别说一条腿,就是搭上他这条命都值了,当然了,前提是黄雀跟小丢不能出事。

    瘸老七说的实诚无比,黄雀知道,他说的并不是假话,老家伙是贪钱,为了钱能拼命,敢冒险,但在黄雀跟小丢的性命和金钱之间,他还是会毫不犹豫的选择前者的。

    “七叔,以后啊,就好好的安度晚年,那炉子的钱,够你下半辈子吃喝不愁了。”

    瘸老七若有所思,大概又想到了自己的不孝,想到自己母亲为了不拖累自己而自杀的那个晚上,想着想着,大把的眼泪就再也控制不住,耸着身子哽咽了起来。

    黄雀知道,这个时候,劝慰是没有用的,在以后的日子里,瘸老七还会想起这些事,还有伤心,会难过,会后悔当初自己所做的一切,可正是因为这样,瘸老七才会真正的改变,有时候,眼泪是一种懦弱,有时候,眼泪是一种感动,还有时候,眼泪却是一种真正的洗心革面。

    出了瘸老七病房,黄雀自己开始去挂号,然后做了一大堆的检查,什么骨透,胸透,心电图,验血,验尿,ctr,等等,反正,该做的去做,不该做的也去做。

    等了两个多小时,除了两三样结果没有出来之外,其他的一切,都证明,这是一个健康到能上山打老虎的小伙子。

    黄雀再次茫然了,看着内脏科的医生,问了一句,“医生,你难道没发现我肚子里多出了什么东西吗?”

    “能多出什么东西?”

    “比如……哎呀,我也说不清楚。”黄雀语无伦次。

    看着这小子一手的检查单,医生心里忍不住只想说一句,小伙子,其实你来错地方了,你应该去精神科。

    黄雀走出医院的大门,那绝对是太阳高空照,花儿对我笑的阳光明媚天气,可黄雀的心却是阴霾无比,不弄清楚自己的身体到底发生了什么,这种生不生死不死的心情也只有他自己能够体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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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四十章  猫儿口

    回到十月枫之后,众人都已经吃了饭,桌子上剩下了半碗鱼汤,半碗红烧肉,黄雀实在是饿惨了,打开电饭煲就狼吞虎咽了起来,在门口,刘金银跟邢不该还拿小丢在那里开刷,看来,这个小子对于十月枫的这种生活气氛那是很快就能适应了。

    回来的路上,黄雀也想通了,娘的,生死有命富贵在天,阎王爷真要将你勾去,你死活是逃不过的,还不如什么都想开一点,有的吃就吃,有的睡就睡,有妞泡就尽情的去泡,其他的,想管也管不了。

    三大碗饭下肚,黄雀坐在十月枫旁边的巷子里抽烟,刘金银这个老家伙已经急不可耐的在跟小丢灌输岛国文化,还邀请小丢晚上一起去研究一番,黄雀倒也不去理会,小丢既然上了十月枫这贼船,早晚都会被刘金银带坏的,挡也挡不住,拦也拦不住。

    “银叔,我二叔去哪了?怎么没看到?”

    黄雀问了一句。

    “还不是在楼上啊,都没下来过!”

    “啊……”

    黄雀大吃一惊,二叔这一下真可谓是走火入魔了,看样子,还到了一定的境界,他丢掉了香烟,屁颠屁颠的上了楼,走到黄海林所住的那个小客厅,一看,黄海林果然还盯着那个黑盒子,抽着烟,而旁边的烟灰缸里面,早已经成烟蒂山了。

    看的出来,他就这样对着,已经整整的一个晚上加一个上午了。

    “二叔。”

    黄雀叫了一声。

    黄海林没什么反应,转动着手上的盒子。

    “二叔!”黄雀加大了音量,黄海林这才看了黄雀一眼,摇摇头,放下了盒子,“几点了?”

    “下午两点多了。”

    黄海林自己抬起头看了一眼墙上的石英钟,点点头。

    “二叔,你就盯着这盒子?盯了一个晚上?”

    黄海林却是答非所问,“看不懂,看不懂啊!看来,也只能问问你大伯了。”

    说着话,站了起来,由于时间坐的太久,身子一歪,就差点跌倒了,黄雀赶紧将他扶住。

    这人是铁,饭是钢,黄海林都好几餐没有进过食了,成这个样子,倒也是一种正常反应。

    黄雀情不自禁又想问自己身体的事情,可黄海林却真的跟掉了魂一样,从里间拿了一块红布,细心的将盒子包裹起来之后,说道:“等下你去一趟猫儿口,跟你大伯说一声,晚上去夕月楼吃饭,还有你奇虎叔,也通知一下,好久没跟他们两个好好的喝上一杯了。”

    说完,自顾自的进了自己的房间,不过随即又回头,看着黄雀,轻声的说道:“关于驴卸磨跟小丢的事情别告诉你大伯跟奇虎叔,懂了吗?他们要问,你就说不知道。”

    “我明白了,二叔……”

    黄雀想问黄海林要不要吃饭?可话到嘴边却是咽了回去,他现在是一肚子的话要对黄海林讲,可实在是没有机会啊,黄雀也知道,他这个二叔啊,一旦着魔了一样东西,那其他的就根本没心思去听了,即便天塌下来也不例外。

    想到此,他也只能是悻悻然退出了房间。

    刚刚走下楼,就听见外面摩托车的轰鸣声响起,一看,红色车身,车头处那大大的黄色‘扬’字,除了扬大小姐扬眉还有谁?

    小丫头对于自己脸上的淤青一丝都不在乎,不过膝盖倒是没什么大碍,擦了红药水,经过一个晚上,就再次能活蹦乱跳了。

    扬眉今天长发披肩,带着紫色太阳镜,穿一件朱红色的花格子长衬衫,在下端打了一个结直接系在了身上,露出半截雪白雪白的小蛮腰,下身则是穿着一条天蓝色的超短牛仔裤,又露出了一大片白皙皙让人垂涎欲滴的玉腿,一双红色小板鞋,这一番装束看上去,那是既性感,又清新,还有着不少的小诱惑。

    “过儿!”死丫头下了红色幻影,就大呼小叫了,至于昨天晚上经历的一切,恐怕早就被她忘的是一干二净。

    黄雀瞪了她一眼,也懒得跟她争辩了。

    “怎么?不理姑姑了?”扬眉凑了过来,拿掉了紫色太阳镜,大眼睛咕噜噜的乱转,唯恐天下不乱。

    “多大个小屁孩啊,还姑姑姑姑的称呼自己,也不害臊?”黄雀针锋相对。

    “怎么?生气啦?谁让你只能做乖乖的小黄雀呢?”

    说着话,扬眉笑了起来,转身就去跟刘金银和邢不该打招呼去了,这个死丫头对这里的所有人都熟悉,三天两头就往这里跑,有时候还直接就冲上楼,刘金银好几次看动作片的时候都吓的赶紧退出播放器,可扬眉有时候就是死不罢休,在电脑上到处乱找,刘金银这个老家伙对别人大大咧咧,可惟独对这个死丫头那是害怕到了极点,碰到扬眉突然袭击,关机又来不及的情况之下,干脆就直接拔电源了。

    黄雀看了看时间,也不早了,再过下子就是下午的四点,还要去猫儿口接大伯赵道途,想了想,就去了前面柜台拿黄海林途锐的钥匙。

    接赵道途,那可不能开着摩托车去,这年轻人的玩意,稍微上了点年纪的人都是不会去坐的。

    扬眉本准备跟刘金银胡侃一通,见黄雀要开车出去,立马拉着小丢就钻了进来,一副虎视眈眈的样子,“去哪?”

    黄雀打着方向盘,“要去就去,还问个屁啊。”

    “哟,还拽起来了啊。”

    “不是吧,我小黄雀一只,那敢在扬格格面前嚣张啊,你说呢?”

    “死相!”扬眉一巴掌拍在黄雀的肩膀上,三人开着车离开了。

    猫儿街,位于倾城市八一公园的附近,是倾城市唯一的古玩一条街,听说以前那个地方野猫成群,诡异非常,又因整个市场成猫口形状,所以就有了这样一个名字,现在呢,改成了古玩市场,倒是热闹无比,至于传说中的什么神啊鬼啊的,在钱这尊大菩萨的面前,又算什么呢。

    扬眉一路上都叽叽喳喳,幸好说话的对象都放在了小丢的身上,小丢这个臭小子,也似乎对谁都没有讨厌烦躁之心,永远做那个忠实的听众,倒也刚好让扬眉狠狠的过了一把吹嘘的瘾。

    猫儿街不大,可也不算小,成环状,周围旮旯里面全是店铺,金银,美玉,字画,瓷器,还有造假的青铜器,甚至兵马俑都有销售,当然,只要神经稍微有些正常的人都知道那是百分百的假货了。除了这些之外,还有一些小茶铺,麻将馆,棋牌室,休闲亭,总之,这个地方是龙蛇混杂,做什么的都有,有些闲的蛋.疼的还学单田芳老师讲一段评书,自娱自乐一番。

    黄雀将车停好,带着小丢跟扬眉向前走去,夏天的太阳是很毒的,幸好猫儿街以前的那些大树没有被砍伐,现在呢,倒成了一把把阴凉的大伞,也为猫儿街这个地方增加了不少文化底蕴,能有如此参天大树的地方,那多少都是有一些历史的,古玩一道的人,不就喜欢没事找事的编造个故事来调侃人嘛。这东西,故事越多,越诡异,越奇特,就越能从别人口袋里掏钱了,开古玩店的人都知道,将一样东西卖出去,东西本身的品质跟底蕴很重要,可更加重要的还是卖东西人的口才,将死的说成活的,将根本驴唇不对马嘴的东西扯到一块,那才叫着高手,尤其是骗那些不懂中国文化又偏偏钱多的没处花的外国友人,讲一段貂蝉跟董卓不得不说的故事,侃一段吕奉先冲冠一怒为金莲,武松娶妻叫木兰,管他什么逻辑,管他是不是一个时代,能赚钱就行。

    黄雀刚来倾城的时候,就特别喜欢往这个地方跑,没事看看早已经不印刷了的小人书,连环画,那感觉啊,就跟回到了小时候一样,听说这种东西70、80后的有些藏家十分的钟爱,倒是火爆了一阵狠的,等到老板赶他们离开的时候呢,就又跑去听别人讲故事算命,那生活叫一个充实啊,后来玩多了,也就腻了,这几年迷上了赛车,就更加来的少了。

    猫儿街东边坐北朝南一处店面,古色古香,听说还是前清时候留下来的,那就是赵道途的铺子,名叫‘玄门阁’。

    要说这玄门阁在猫儿街这个地方,还真是一个奇葩,整条街,只此一家别无分号。

    它既不是古玩店,也不是现代的茶铺饭馆,至于是什么,就要从赵道途这个人先开始说起了。

    赵道途在倾城市是个名人,不仅仅是因为十三年前他帮过黑道大哥扬奇虎东山再起,更多的还是因为他自己本身的实力。

    熟悉赵道途的人都知道他有三个称呼,有人叫他赵大师,还有人叫他赵妖道,更多的人干脆连赵字都省了,直接就叫神棍。

    可虽然如此,不管别人怎么说,赵道途依旧混的是风生水起,每天进出玄门阁的人那是络绎不绝,而且大多数都是有钱的达官贵人,而所求之事也必定是厂房选址,移坟落户,算命,批卦,观风水,指迷津,偶尔呢,赵道途也治治疑难杂症,什么撞鬼了啊,奇症缠身啊。

    专门做这种事情的人,也怪不得别人将他跟妖道神棍挂钩了,有的人甚至都说,这玄门阁干脆改成坑蒙拐骗阁算了。

    可话说回来,那些高官富商,难道脑子一个个被驴踢了,抱着钱来给赵道途花?也是不可能的嘛,黄雀就听说五年前有个富商的老婆生了怪病,怎么样都治不好,最后来到玄门阁,赵道途一碗‘神茶’,一张灵符就轻松搞定,至于是碰巧,还是真的对症下药,那就只有鬼才知道了。

    有人说赵道途是利用迷信赚钱,也有人说赵道途根本就是社会的人渣,可黄雀认为,说这种话的人都是嫉妒,赵道途做生意从来都是你情我愿,要真一点事情都解决不了,玄门阁为什么天天那么多人来跑呢?难道都是烧坏了脑子?再说难听一点,就算人家是坑蒙拐骗来的,那也只能说是人家的本事,有本事,你也去骗啊?

    三人走进了玄门阁,一看情形,黄雀就知道,没两三个小时,这赵道途是绝对出不了门,这老神棍,做生意都做到让人排队的境界了,高,实在是高。

    第二卷 蛊门怨

    第四十一章  赵大师

    ‘玄门阁’装修风格极其的古朴,整个客厅都以黑色朱红色为主要基调,红木茶几,红木沙发,实木暗红色地板。

    四壁简洁非常,正上方位置挂着一张中国风山水画,蓝天碧水,高山峻岭,十分的有意境,只是不知道是取景哪里,也不知道是何人所画,并没有落款,西面的墙上则是挂着一副大牌匾,写着‘静由心生’四个字,苍劲有力,左下方有一印章,印有‘千松万柏’四个篆体字型,懂的人一看,就会明白,这四个字乃是当代书法名家祖松柏先生所写,拿到外面的市场上,随随便便的换个六位数那是不在话下,祖老已经接近八十岁高龄,万一哪一天挂了,那这四个字,就会瞬间飙升直接可以换一辆法拉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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