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西弗勒斯,伏地魔大人有什么口信带给我吗?”邓布利多站在斯内普面前,袍子下摆猎猎飘动,他的脸被魔杖发出的光照得发亮。

    “不……没有口信。”斯内普看着他等了一晚上的,他最后的救命稻草――邓布利多,“我是为自己的事来的。”

    斯内普扭搓着双手,散乱的黑发在风中飞舞,他看上去有点癫狂,平时抑扬顿挫高傲的语气,如今却带着丝丝恳求的说道:“我……我来是想警告,不,是请求……求您。”

    邓不利多轻弹魔杖,虽然叶子和树枝一直在夜风中作响,但他们面对面站着的那块地方却十分安静,他冰冷的问道:“一个食死徒会请求我做什么呢?”

    “那个,那个预言……特里劳妮说的那个预言……”

    “啊,对了,”邓不利多说道,“关于那个预言你告诉了伏地魔多少?”

    听见这个问题,斯内普似是犹豫了一下,说道:“我听到的所有,这就是为什么,就是因为这个!他想要莉莉·伊万斯!”

    “那个预言没提到女人。”邓不利多说道,“只提到一个生于七月末的男孩。”

    “你知道我指的是什么!他认为那就是她的儿子,他要去抓她了,然后把他们都杀了!”

    “如果她对你来说这么重要,”邓不利多轻蔑的说道,“那伏地魔肯定会饶了她,你能不去为她求情吗,以她的儿子为交换条件?”

    “我……我做了,我是这么求他的。”

    “你让我恶心,”邓不利多说道,这是邓布利多头一次发出这么厌恶的语气。

    斯内普的身体颤抖了一下,眼神也渐渐呆愣住,似是想起了什么一般。

    “你不关心她丈夫和儿子的性命吧?他们死了,你就得到你想要的了?”邓布利多带着嘲讽的语气斥责道。

    斯内普什么也没说,只是直直看着邓不利多。他不知道该说什么,也无力反驳什么,因为邓布利多说的每一个字、每一句都如同一把刀一般深深的刻在他的心上,他连拒绝、逃避的机会都没有。斯内普依旧呆呆的望着邓布利多,好似看到了听到了那日芙洛特站在他眼前和所说的话:西弗勒斯你有没有想过,你只救了莉莉·波特的性命,而她的儿子、她的丈夫都死了,她就真的会按你所想的好好的活下去,不会向食死徒报仇吗?不会变成跟我一样――一个只知道复仇的疯子?

    “那就把他们藏起来!”他嘶哑着声音说道,是的他决定了,他要的从来都不仅仅是莉莉活着,他要的是莉莉能幸福的活着,“保证她——他们的安全,求您了!”

    “那么作为回报你能为我做些什么呢,西弗勒斯?”

    “回……回报?”斯内普张口结舌的看着这位本世纪最伟大的巫师,看着自己所处的阵营的对立人,他应该拒绝的,然而过了很久之后斯内普却说,“我什么都可以做。”

    邓布利多蔚蓝色的眼睛盯着斯内普,脸上的表情也渐渐放下了刚刚的厌恶,稍稍恢复了平常的祥和,说道:“好,很好,西弗勒斯,你做了一次正确的选择。”

    听见这句话,斯内普心中的石头也落了地,他刚刚的得到了现世上最伟大的巫师的保证,哪怕让他付出所有,他也心甘情愿。可正在这时,他握紧拳头的手突然又是一紧,好似想到了一件重要的事,紧忙说道:“我还有件事想要拜托您。”

    邓布利多并没有说话,而是示意斯内普继续说。

    “请您一定要尽快行动!”

    “他们是凤凰社的成员,我肯定会尽快保护他们的。伏地魔是不是已经开始行动了?”

    斯内普点了点头,继续说道:“他确实已经开始行动了,但这也只是其中一个原因,另一个原因,是因为有一个人可能会涉及到这件事,我不想牵连她。”

    “她?难道这个人也是要去杀掉预言中的男孩?”

    “不,不是。”斯内普不愿多说什么,只是否认其他的什么也没说。

    邓布利多看的出来斯内普想要隐瞒他口中的那个人和有关的事,也就是所谓的不牵连,所以也没多问,只是点了点头算作同意了。

    ……

    “勒斯特夫人,下面我将再次跟您确认一下您的遗产分配。”古灵阁中的妖精站在特质的台子上拿着一份文件说道。

    坐在底下的芙洛特半眯着眼睛,倚靠在沙发背并懒懒的点了点头。

    “在您去世之后,根据您的意愿,您的财产分配如下:您所持有的魔药产业的百分之十五将分配给西弗勒斯·斯内普先生,百分之十将分给您的姐姐奥瑞恩·布福德,剩下的百分之五将分给您的教子德拉科·马尔福,且他的父亲卢修斯·马尔福无权干涉这百分之五的股份。”

    芙洛特点点头,示意妖精继续说下去。

    “您的所有古灵阁存款将被捐献给圣芒戈魔法伤病医院,而您所继承的勒斯特家的隐形财产将捐给……”

    妖精刚要将后面的组织名字说出口,却被芙洛特示意不要说出的手势给打断,虽然他们所处的是古灵阁vip私密包房,但若是顾客想要保密不外传,妖精们还是会遵照的。

    “对了,我差点忘了,还有这个。”芙洛特从兜里掏出一瓶装着淡金色液体的小瓶子,“把这个魔药在我死后,交给我姐姐奥瑞恩。”

    妖精从台子上走下来,利索的将魔药交给了一旁的下手,让他保存起来,并再次与芙洛特确认遗嘱:“夫人,遗嘱的内容您是否要最终确定?”

    “确定。”芙洛特肯定道,然后抬头望向窗外的夜空,看着一轮皎洁的圆月挂在如幕布一般黑漆漆的夜里,笑道,“今晚上的月亮可真圆阿……”

    ……

    “马尔福先生,我已经检查过了咱们魔药产业的所有账本了,并没有问题。”魔药总店店长恭恭敬敬的对着坐在桌边正悠闲喝茶的卢修斯·马尔福说道。

    卢修斯·马尔福抿了一口茶,悠悠的说道:“那圣芒戈比平时竟多出来百分之十的货是怎么回事?”

    “这批货账本上也记得清清楚楚,的确是圣芒戈医院买进的,好像是最近伤亡人数增加了,所以才进购的,勒斯特夫人在账本上有明确注明的。”

    “呵。”马尔福放下茶杯冷笑了一下,“伤亡人数增加,还真是个好理由阿。多出来的那批货可全是高级魔药,我可不觉得那群圣芒戈医院里的穷鬼买的起。芙洛特·勒斯特到底又背地里在搞什么!”

    “用不用把帮勒斯特夫人管账的那个叫思布尼·布朗(跟芙洛特二姐私奔的那个麻瓜)抓起来问问?”店长提议道。

    卢修斯·马尔福颇为糟心的瞪了店长一眼,没好气的说道:“抓起来?什么理由抓起来?你有证据吗?以后做事好好动动脑子!既然账本上查不出东西来,那厂里制造的订货记录查过了吗?”

    “也查过了,没问题。”

    卢修斯·马尔福的眉头微皱,心里有些犯嘀咕,以他多年从商的经验告诉他这批圣芒戈里多出来的货不可能没问题,那芙洛特·勒斯特这个女人到底想要干什么?难不成是监守自盗?那她盗的东西都被销到了哪呢?他就知道当初芙洛特抢着要管帐的时候就绝对没安好心!

    “马尔福先生,您说会不会……会不会圣芒戈多出来的那批货,是……是暗地里供给……供给凤凰社的?”店长说话的声音越来越小,甚至最后“凤凰社”这仨字只剩下蚊子大点的声音了。

    “噗嗤。”卢修斯·马尔福被店长的这番话逗乐了,然后嘲讽的看着店长说道,“你觉得以芙洛特·勒斯特这女人的人品,她会帮着凤凰社断自己的财路吗?”

    店长思考了一下他那为数不多见到勒斯特夫人的时候,每回这位夫人都是皮草加身,身上的金银珠宝也不再少数,怎么看也不像是个愿意悬着命跟黑魔王作对的人,于是对卢修斯·马尔福讨好的笑道:“我看不像,那夫人应该是个挺贪财但识时务的人,不可能跟殿下作对的。”

    “反正不管如何,给我把这批货查明白!”他卢修斯到要看看,这次芙洛特又在耍什么花样,他最讨厌的就是这种监守自盗手脚不干净的事情,等他拿到把柄,她手里的东西,统统都得交出来。

    ……

    每到月圆之夜的第二天,都是莱姆斯·卢平最痛苦的时候,那肌肉增裂和骨头重新回位的酸痛感,每每都使卢平痛的下不来床,要整整躺上一天,可今天身上不光没有丝毫的痛感,甚至还像被按摩过一般的舒爽。

    正当卢平从床上坐起疑惑今日的不同时,一阵敲门声打破了卢平的思绪,门外那人嚷道:“莱姆斯·卢平,外面有人找你,你快出来!”

    一听到有人找自己,卢平赶忙拿起放在一旁的衣物穿好,收拾整齐后,从租来的床位下来,没错,他现在身处的并非是自己的家,而是一个及其特殊的旅馆,这所旅馆的特殊之处则在于它只有特殊的人才能租住――狼人。

    莱姆斯·卢平简单的洗漱了一下,便准备开门看究竟是谁竟然来这里找他。可当他打开门的一瞬间,坐在门外等候的不是他以为的西里斯·布莱克,也不是詹姆斯·波特,更不是凤凰社里的任何人,竟然是一位与这里的环境格格不入穿戴贵气的女人。

    莱姆斯·卢平仔细端详了一下这女人的面庞,有一丝熟悉却更多的是陌生,他疑惑的问道:“你是?”

    “老同学好久不见阿。”女子笑意盈盈的从椅子上站了起来,走到卢平的面前说道,“我是和你一届的,斯莱特林的学生,我叫芙洛特·勒斯特。”

    “芙洛特·勒斯特?”

    “我忘说了,我曾经娘家的名字是布福德,芙洛特·布福德。”

    芙洛特·布福德!一说这名字,卢平就瞬间回忆起了学生时代那个及其难搞还知道他秘密的斯莱特林姑娘,不过她好像在五年级就退学了,怎么今天来找他,还能找到这儿来。

    芙洛特看得出卢平脸上的疑问与戒备,于是依旧温和的笑着说道:“怎么样,今天早上身上不难受吧。”

    卢平摇了摇头,更加戒备的看着芙洛特,她到底找自己干什么。

    “昨夜我托人在你的水里加了点高级的止痛药。”芙洛特说道。

    听见这句话,莱姆斯·卢平就出了一头冷汗,在……在他的水里加药了!莱姆斯·卢平的手偷偷握住袖口的魔杖,问道:“你要干什么?”

    芙洛特自是看的出卢平的紧张,但也知道卢平不是一个喜欢冲动的葛莱分多,这也是为什么,芙洛特要从他这里找切入点。为了让卢平能放下些戒心,有助于谈话,芙洛特脸上的表情更加柔和了一些说道:“我不过是个寡妇,我能干什么呀,只不过是想求你帮个忙。”

    “帮忙?”

    “对,仅仅只是帮我一个忙。”芙洛特直接开门见山的说,“你也知道神秘人一直在追杀波特夫妇对吧。”

    卢平上下打量了一下芙洛特,要帮忙为什么会提到这个事,究竟要干什么。卢平并没有回芙洛特的话,只是直直的望着她,等待着她的下文。

    “我受人所托,要我帮忙保护波特夫人。”

    “受人所托?谁?”

    “这我不能说,但是我欠他一个人情,所以我与他立了一个誓言,完成誓言的内容,便是要保护波特夫人,所以我希望你带我见她。”

    这么说莱姆斯·卢平当然不会信,先不说眼前这人是不是食死徒,就光她的为人,卢平可不觉得眼前这个人会是善良的去保护凤凰社的人。于是拒绝道:“我凭什么相信你不是替食死徒卖命的?你又是如何找到这来的?”

    “我身上并没有食死徒标记,至于怎么找到你的,你忘了,你曾经可是一直在布福德家工作的,所以探查你的去向本就不难,更何况你每个月必须得到这来。”

    卢平的确是在布福德家工作过很长的一段时间,他甚至以为自己找到了长久的活计,可没想到,他最尊敬的学长竟然利用他促使整个安德森家族被食死徒灭门!他带着悔恨离开了那,可他一直怀疑为什么思布尼学长竟然知道他的凤凰社身份,可今天芙洛特站到这,一切就解释了。卢平快速抽出袖口的魔杖,直直的指向芙洛特,怒斥道:“是你,是你让思布尼·布朗让我去安德森家买魔药,陷害他们一家的。”

    看着卢平激动的样子,芙洛特倒是也没多紧张,毕竟她来也是做了心理准备的,且不说一个斯莱特林且又与食死徒有或多或少牵连的人,就是平常一个人站在这说要冒着被食死徒追杀的风险保护凤凰社的人,都未必有人信,更何况站在芙洛特面前可是为数不多有脑子的葛莱分多(芙洛特认为的),这叫什么,不怕莽的,就怕有脑子还莽的。这不,卢平就猜出了曾经的事,开始像她兴师问罪了。当然,芙洛特也有自己那不要脸的应对策略。

    芙洛特看着卢平,慢慢的眼睛开始发酸,眼眶也渐渐变红,嘴里发出的声音也哽咽起来,没错,她事先又喝了准备好的哭泣药水,既然硬的不行那只能来软的。芙洛特开始抽泣的说道:“我们也是没有办法,你知道我姐姐为什么成了一个活死人吗?”

    卢平看着眼前竟然哭起来的人,这急转直下的剧情,让卢平手足无措起来。

    “都是安德森一家害的!他们看我爹死了,就联合起食死徒要一起吞了布福德家,还给奥瑞恩喂了毒药,让她成了昏睡不醒的活死人。我们没有办法,我们不想被食死徒杀,只能想办法让安德森家跟食死徒反目成仇,他们不死,就是我们亡了。”芙洛特编着瞎话越编越激动,哭的也是恰到好处,虽然芙洛特的长相并非是什么美女,也就沾着点秀气的边,但那双大眼睛加上瘦到巴掌大小的脸,带着泪痕装着可怜,效果出奇的好,把原本害人的嘴脸一下子就装成了被害,“安德森家虽然灭了,但我们也没什么好日子,布福德家的产业依然被食死徒吞并,但是好在捡了一条命。我如今与那人起誓,就是那人答应把我姐姐唤醒,让她回归正常生活,我这才冒着被食死徒杀的风险答应他保护波特夫人。”

    平时芙洛特做坏事的时候都没多大的愧疚心,今日虽然编的统统都是骗鬼的话,但至少目的是为了保护波特夫人,好歹也是救人一命的好事,那就更不要说有一丝愧疚心了,所以自是怎么可怜怎么颠倒黑白了。芙洛特自己都佩服自己这鳄鱼一般的眼泪。

    卢平似是被芙洛特说动了,他本来就已经被眼前哭的不能自己的芙洛特给吓到了,更不要说那该死的同情心被芙洛特这一通编造的故事给完完全全控住了,手上的魔杖也没刚刚举的那么直了。

    芙洛特一看卢平已经有些松懈的犹豫了,于是更是加了把劲,哭诉道:“我也没办法,我只认得你,也只能找你,我知道我的身份你无法放心,但是不管怎样,我可以立誓,甚至是立下牢不可破誓都行!”

    卢平更加犹豫起来,毕竟牢不可破誓确实是能保障一切安全的最好方法,如果这布福德真能帮到波特一家,那也是件好事。想到这,卢平拿着魔杖的手竟然慢慢的放下了。

    正当芙洛特为自己的成功感到庆幸时,她就突然感受到身边的一股子杀气。等她回过神来往后一仰,一道红色的光正好从她的眼前擦去,甚至脸侧的碎发都被削断了一点。

    芙洛特立刻滑出袖口的魔杖,开始抵挡着这突然而来的攻击。她的心里不犹的骂道:马上就要成功了,这哪来的疯狗!等她回过神正视来人时,不得不感叹她的时机怕是没找对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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