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了皇上,太子燕珩与李悠然两兄弟携手而来,一红一蓝,同样的朗月清风,同样的风华绝代……

    燕珩和李悠然是在宫门口遇见的,两人一开口便一拍即合的来皇后这儿请安,一路上两人说说笑笑谈的,嘴上一刻都不停下。

    这两人明明只是表兄弟,暗里还隔了一层,却是比亲兄弟更像亲兄弟。皇后脸上突然绽放出了春日娇花般的笑颜,目光中只余这红蓝两道朗俊的身影,溺爱丝柔……

    得儿们可如此,此生足以。

    燕珩严谨有礼道:“儿臣见过母后。”

    李悠然随意嬉皮笑脸道:“悠然见过姨母,姨母万宠。”

    皇后忙扶起两人,宠溺道:“我儿无须多礼。”说罢吩咐宫人端上冰镇好瓜果和热茶。

    入殿触及一股凉意,李悠然环视了周围一圈,无冰无盘,殿中凉意也非冰霜之冷寒,只觉凉风追花袭人,让人心生幽雅之意……

    李悠然忽然笑道:“姨母今日此处更与别处不同,更是雅致清幽,悠然入了都不想走了。”

    半个月前皇后的确将寝宫做了一番整改,殿外水车卷水,凉风袭来可给夏日一抹清凉。如今天渐热,贪凉之人走入自然是不愿再离去。

    皇后笑道:“那便不走了,今晚住你哥哥那,明天一早再来姨母这陪姨母用膳。”

    燕珩接口道:“如此甚好,你之前让我帮忙做的沙盘我已做好,今晚你我兄弟可以好好的演战一番。”

    李悠然自是不会拒绝的,高声应道:“好,只要姨母不嫌悠然爱捣蛋。”

    皇后笑话道:“就恐你不捣蛋。”说罢与燕珩冲李悠然揄揄一笑。

    晚上被皇后留了饭,饭后皇后量了李悠然和燕珩两人的尺寸,拿起了针线为两人缝制新衣。身为皇后,针线这种俗活自然有人打理,但她就是喜欢为最爱的丈夫、儿子缝制衣衫。

    李悠然和燕珩陪坐在一旁对弈,几人说说笑笑,棋盘上你追我赶,转眼便是两赢两输的局面。

    正代两人皆不服输准备开第五盘时,宫人入内传话:“皇上来了。”

    皇后有些诧异皇上的到来,白日他已来了一回,按理今睌会歇在他处。众人刚想出去迎接,只见身穿玄底金龙皇袍的皇上出现在眼前。

    几人还未开口,皇上先开口了:“听老将军说悠然入了宫,朕便知道他会来你。”

    皇后与李悠然忙起身行礼:“(臣妾见过皇上)悠然见过皇上。”

    燕珩亦恭敬道:“儿臣见过父皇。”

    皇上温声道:“无须多礼。”走进前见棋盘摆着,不由高兴道:“朕许久未曾和悠然对弈了,你来与朕对弈一盘。”

    李悠然自然不敢说不,应声说:“是。”

    燕珩退到一侧,皇上与李悠然对坐于棋盘前。一人执黑子,一人执白棋,两人都看似漫不经心,却暗中精密地布起了局来。

    下到一半,皇上突兀问:“悠然想入朝为官么?”

    李悠然想也没想地答:“入朝为官有什么好的,还不如驰马荡江湖。”

    李悠然便是这个性子,有话直说,爱自由不愿被约束,驰马荡江湖这是他的向往。

    皇上笑骂了一声:“臭小子,你堂堂一个将门虎子怎么能这么没志气呢。”

    皇后嗔怒地瞪了李悠然一眼,怪罪道:“可不许胡说。”

    李悠然眨了眨很是无辜的眼睛,认错地应了声:“是。”

    皇上摇了摇头,复又问:“若驰马荡江湖和驰马狂扫漠外二选其一,你做何选择?”

    李悠然眼睛一亮,惊喜道:“皇上有意点我为将?”

    皇上别有深意地看了他一眼,平淡道:“只是让你选,没别的意思。”

    李悠然嘿嘿一笑道:“大漠无垠,可跑马。”

    皇上哈哈大笑,道:“那广阔大漠唯有那有才有胆有识之辈才敢踏上,你可担负朕的一番期待?”

    承父遗愿,灭楼兰小国,复我大夏权威。此乃李悠然从小到大的心愿,今得皇上信任得有机会接触此事,有生能了此此愿,心头激动万分。

    李悠然服身一拜道:“定不不负皇上所望,来日臣必将玉门关外以北收复充将当我大夏跑马场。”

    皇上大喝一声:“好,我儿郎有志气。”扶起李悠然,“既然如此可不能荒废时光了,明天进禁卫营历练历练吧,这也是老将军的意思。”

    只是这样啊?

    准备马上干一场大事业的李悠然心里头划过一丝失落,有气无力地应了一声:“是。”

    皇后与太子对视了一眼,摇头一笑。

    当今天子虽有对战楼兰之心,却无三军开拔之意,主战的大臣们的心都提前一股气,咽不下吐不出。

    转眼天入了五月,楼兰和亲的使者也不知不觉间到了京城城门之下,此次护送队伍的队长是李悠然儿时的伙伴霍然与燕枫晚。

    明家兄弟特意的焚香沐浴,换上了新做的衣袍一大早起来到城门前迎接。

    好几年不见了,燕枫晚比起四院大比时已起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几年军旅生活,岁月的苍桑和生活的不易脱去了他脸上的稚气,一米多高的小个子蹿到了两米多,双腮胡渣邋遢,眼睛炯炯,如一尊从远古而来的战神。

    李悠然有些诧异昔日伙伴的惊人变化,嘟囔:“该不会是接错人了吧。”

    毕竟几年前的燕枫晚还是一个文弱书生形象,这才多久不见便变成了一个糙大汉子,瞧他一脸的络腮胡子,跟一头狗熊似子。

    “李少。”

    燕枫晚如猛兽一般向李悠然冲来,又猛的在众人面前停下,憨憨一笑。

    人变了声如初,只是更加沉稳了些。李悠然被拉回现实,望着眼前昔日要好的伙伴咧嘴一笑。李悠然拍了拍燕枫晚的肩膀道:“好久不见,都变得我快不认识了。”

    燕枫晚笑道:“李少却是一点儿也不变,还是那么气宇轩昂。”

    李悠然与燕枫晚傍若无人的寒暄,楼兰的使者已被鸿胪寺的人接走,城门前人走门空。明轩目光在周围左顾右盼地扫视,半晌问道:“霍然人呢?不是说他也回来了。”

    燕枫晚脸色略凝,语气略沉道:“他在后边。”

    明轩疑惑:“后边?”

    不远处一辆青幔马车缓缓驶来,赶马的车夫是一个脸上有一道三寸多长刀疤的武夫,一只脚搭在马车上,一只裤脚空荡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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