祭坛中心的血液跳跃的越来越活跃,真的好像活了一样。咚咚咚地声音,犹如一个健壮的人心那样。

    猛然之间,所有在仓库内的人都听到‘大仙’的声音:“快,投入最后的祭品。完成血祭!”

    但下一刻,没有人动手。

    所有人的人都愣愣的看着那些瑟瑟发抖的死囚,真的要杀人了!谁来下这样的手啊?

    文怡停住脚步,眼睛里的目光变得冰冷,声音也跟这数九寒冬一样带着冰碴儿:“要我亲自来血祭这些人吗?连同你们在内一起?”

    那声音那里是一个温柔的女人该有的?冰冷的好似恶魔一般,高高在上又令人敬畏。

    可那目光根本就是落在了市委书记的身上,下一刻,这位掌握着数百万人口的市委书记竟然觉得自己被洪水猛兽盯住了一样,如果不答应就会死!这样的想法从脑海中跳出来,告诉他这是真的!眼前的这个女人真的会说的出做得到的。

    紧接着,文怡的目光继续游走,落在了市长的身上、副市长的身上、公安局长的身上……这些都有着官运庇护的人,每一个在文怡的眼中都是一个刽子手的角色:“四十八个血肉祭品,你们来送上血肉!否则我就杀了你们。”

    那冰冷的声音绝对不是开玩笑,在经历过、见过了这些人的恐怖之后,什么市长的尊严、书记的荣耀统统都被打入了深渊,这些人太恐怖了,举手投足之间都似乎有着根本不是人该拥有的力量。

    害怕……成为了这几个人心中骄傲之上的断头刀。随着那轻音落下,就那么轻易的、从容的斩碎了他们的骄傲。

    王书记看着文怡,叹息了一声:“没想到做了了一辈子的官,到最后却要沦落成个杀人犯。”

    孙市长也是苦笑着摇摇头说道:“答应我,杀了这些人可以救更多的人。”

    “我……”公安局长看着这一切,最终咬破了嘴唇拒绝了文怡:“我拒绝。”

    文怡冷冷的笑着,丝毫没有为公安局长所谓的拒绝感到恼怒,她轻轻地弯下腰,把手深入还有这温热的祭坛中心的血池之中,就那么抓了一下,便从里面抓出两柄用鲜血汇聚而成的刀。

    “用这个!”刀子被丢向王书记和孙市长的手心里。

    王书记闭上眼睛,抬着头深吸一口气,眼泪从眼角掉落。然后提着手心里的刀子,大声的喊道:“我命令,把人都带过来!!”那声音喊的有些嘶声裂肺,带着强烈的痛苦。自诩做了一辈子好官的他,竟然落到了这样的地步。

    而孙市长拿着那把血凝结而成的刀,也是沉沉的呼出一口浊气,对身边的公安局长笑道:“老同学,我用这个杀人,是不是找不到凶器啊?”

    公安局长只是沉默的拍了拍孙市长的肩膀,这样的举动很没礼貌,却在这一刻让孙市长感觉到了一丝丝的安慰。

    是啊,也只能是安慰了。公安局长都只能去拒绝杀人,而不是阻止杀人就已经说明了问题……形势逼人强啊!

    手中原本没有几两重的血刀,在手心里却如同千钧重。仓库内的气氛一下子压抑到了一个极致。

    要知道,堂堂法治社会下,居然要做这样‘原始’的事情,野蛮剥夺不止一个人的生命。而行刑的刽子手偏偏还是官!

    这种令人难以去描述的感觉充斥在每一个活着的人的心里。

    “快点!!”恐怕在这里,只有文怡还有那些不知道在什么地方的‘大仙’们的心里才不会有这样的感觉吧?所以,大仙的声音再次出现。

    咬着牙,提着刀,温文尔雅总是一副亲民温和的王书记大声吼叫:“动作快点!热乎刀子热乎的血!我要杀人!”这样豪迈的声音,好似百年前那些占山为王的土匪头子一般,却不知到底是激发了血性呢,还是懦弱后的疯狂。

    一直守候的战士们逐一驾着腿软的死囚犯们,用拖拽的方式拉到了祭坛的旁边,文怡的声音就好像死神一样,在死囚犯们的耳边响起:“带到这里,他们的血、他们的肉、他们的灵魂都要在这里被熔炼,被祭奠。”

    站在门口的阴冬梅有些恐惧,说不清楚为什么。她拉着赵紫涵的手,低声的问:“这个文姐姐以前也这样吗?”

    赵紫涵摇摇头,只轻轻的说:“爱情会让一个人变得疯狂,不论是男人还是女人。”

    “我不要爱情了……”阴冬梅咬着下嘴唇低声的说道。

    “傻妹子,这就是爱情啊。值得你付出一切的事情。”相对于陷入恐惧的阴冬梅,赵紫涵却带着一点点嫉妒的轻声说道。

    “不懂。”

    赵紫涵伸手搂住阴冬梅,低声的说:“以后会的。”

    ……

    杀人到底有多可怕?

    只有杀过人的人才知道,一刀下去,只能听到‘扑哧’一声,然后热乎乎的血就喷到你的手上,紧接着是感觉上区别于动物的血腥味的人血味道冲入你的鼻子。当你咬着牙,为心中的正义去杀人,去结束另一个人的生命后,只要你还没有沦落为一个杀人的狂魔,当你看到那个被你抓着领口的活人在下一刻抖动着身体,抽搐着手脚,你还要死死地抓着他的脖子,任凭心脏强劲的动力把鲜血一段一段的喷出去后,如果你还是个正常人,你应该会想哭,会想吐,会想要晕过去。

    尤其是那手上沾满了鲜血,哆哆嗦嗦握住那把刀子的你,还要把抽搐着手脚,很明显还没有死透的人,用那不知道该怎样形容锋利的刀子,切开头骨看着红、白、黄三色的脑浆从创口流出去,好像豆腐脑一样淌入血池中后,你还要抓着那尸体丢入血池,随着‘噗通’的一声,被溅的满身是血和脑浆的混合物在身上。

    你一定会趴在地上疯狂的呕吐,恨不得吐出自己的肠胃,那样或许能让自己感觉好受一些。

    当你突破了这样的道德底线,亲手结束了一条性命后。你还剩下的是什么?还有心中的道义吗?还有坚持的正义吗?

    “哇!”王书记这样做后,跪在地面上大口大口的吐了出来,甚至不敢用衣袖去擦拭嘴角的秽、物,因为它们的上面同样沾满了鲜血。

    紧接着孙市长也同样跪在了另一旁重复同样的举动。

    其他围观的人,脸上都露出了不忍的表情。

    “再来!”咬破了嘴唇的王书记站起来,甚至就用那沾着血的手擦了一下嘴角,几十岁的人眼睛里流露着疯狂。

    文怡从两人下刀的第一时间开始,又重新跳动起来,这一次,她的嘴里唱出奇怪的音符,发音既诡异又拗口。但随着她的声音和舞动,外面的天空越来越黑,风雪开始逐渐停下来。

    好像暴风雨前的宁静一样,给人以莫大的压抑感。

    而血池的中央,随着两个祭奠进去的活人开始,整个血池都开始沸腾。

    咕嘟咕嘟的冒着血泡,渐渐地从那血液的中央浮起一团来。那一团足有两米左右的血团中央的位置,咚咚咚地跳动着。

    随着王书记的站起来喊了那一声‘再来’,身边的战士再次架过来两名死囚,但这一次原本年轻刚毅的军人脸上不再是平和和从容。

    这样恐惧的事情,恐怕这些人一辈子都不会忘记,也许这将是这些人一生的噩梦!但是,幸运吧,你们还活着。比起那些死去的人来说,还有什么比活着更有价值?

    64节、血如刀、肉如凿、骨成妖。

    如果我问,杀一次人之后你会怎样?如果这一次杀人不会让你受到任何的法律制裁呢?如果你连着杀很多个!十个,二十个!每一个都是那么的血腥,一把快刀抹开被屠戮者的喉管和动脉。再最后的几个被屠戮者被杀的手,你的身体如同机械一样只知道抽刀子放血,挖开天灵盖,然红白相间的脑浆滚滚倾泻、出去,甚至可以看到那脑子微微地在头颅骨中跳动。

    那学猩红的鲜血喷洒得你全身都是,惨叫声在你的耳畔不断的不断的回想,而你如同野兽一样,用刀子如獠牙一样撕扯开他的喉咙、动脉,甚至用力过猛的时候在那锋利的刀子下连脑袋都割下来了,尸体掉在你的脚下,断裂的脖子大股大股地喷射出血来,你抱起他,毫无怜悯的把尸体拖拽上去,只因为那血要在你眼前流到容器中。

    然后你再蹲下身子,抱着死人头,满脸看不到表情,只有被鲜血染红的双手和脸颊,还有已经被鲜血污浊的眼睛死死地盯着死人头,挽着刀子一点艺术感都没有的切开头骨。你会怎样?

    我想很多人会回答,可怕、残忍、血腥和……禽兽!

    王书记和孙市长就变成了上述中的那个人。

    双眼无神,人如机械一样重复着杀人的动作。

    祭坛中心的血越来越多,心脏跳动的声音越来越强。

    当四十八个活生生的死囚犯在他们的手中终结了生命之后,两个人还在机械的重复着杀人的动作,那样子一丝不苟,近乎于完美。可以用熟能生巧去形容吗?即便这样的举动太过残忍。

    那些一次次架着死囚来往的战士已经换了四波了,每一次退下去的小战士第一件事情就是跑到仓库外面,跪在地上狠狠地、用力的抽自己两巴掌,然后开始大口大口的呕吐,连同鼻涕和眼泪一起混杂在那些秽、物里。

    这样的场面不光是血腥就能够形容,也许这样的场景会是他们一辈子的噩梦!

    血池积蓄翻滚,厚重的血腥味好像粘稠在空气中的胶水一样令人恶心。由于有祭坛那神秘的力量在内,那么冷的天里,祭坛内的血根本没有凝固冻结的意思。还有可怕的,那四十多具尸体,那么多鲜血,在那个可笑的,看上去不过两米直径,深度也不过四五十公分的祭坛里,愣是沉的看不到尸骨,不知道阿基米德跑来看到这一幕,还会不会有‘浮力’的算法。

    当最后一具尸体沉入血池,整个血池开始震动,发出如同鬼一样的嘶吼声。

    然后翻滚的血,投射出淡淡地,红色的雾气,如同一缕挥舞的赤色飘带,游走在文怡的周围,随着她那神奇的舞步,不断的游离在身边。轻轻点出一指震碎那赤色飘带,却又立刻浓烈的血雾占据,如此反复十次?百次?千次?速度一次比一次快,肉眼已经很难分辨出文怡的双手在哪里。

    不理会被公安局长和张鹿死拉硬拽,甚至最终没有办法用枪柄敲晕过去的两位本市大佬,文怡似铁石心肠一样,始终没有表现出任何的不适。如神女一样高高在上,杀戮、血腥,根本玷污不了她纯洁的内心一样舞动着身姿。

    她的扭动的轨迹越来越玄奥,越来越接近这一方天道。除了那一双手,每一次扭动后都会在身后留下一道残影,然后动作越来越快,残影越来越多,最终如分身术一样,分化出九个面容相同,动作却完全不同的‘文怡’来。

    只看到九个不同的‘文怡’摆出不同的姿势,每一种姿势都掐着一个不同的法印。

    她们的身边缠绕着九条赤血的彩带,凝如丝布,光若明珠。柔滑的如同广告里丝滑巧克力一样红艳。

    “血!”一字如杜鹃泣血一样悲鸣的声音,从文怡的口里说出,那只是九个‘文怡’中的一个,那神秘的手印,在这个声音中如同大功率的抽水机,伴随着翻滚的血池一条血柱倒卷而上,扑在文怡的法印上。

    紧接着,第二个‘文怡’再次出声:“如。”再次一条血流逆转而上,扑在第二个‘文怡’的手心里。

    再接着是第三、第四、一直到第九个。

    九个字逐一从文怡的口中喝出。

    “血如刀、肉如凿、骨成妖。”

    九个字如同九柄大锤,砸在所有人心头上,那是一种狠狠地被人砸中了心头感觉,仓库内、仓库外、方圆百丈内的所有生灵都感觉到了。

    咚!

    咚!

    咚……

    九次分开的敲击,好像扼杀一样,似乎就要令心脏停止跳动。

    九次连环,四十八个活生生的人祭,数以千计的三牲五畜,以四十八个生魂为主,其余的牲口灵魂为辅助,就在那九个‘文怡’浮在半空的杨光中央之间死开了一条黝黑的,深邃的甬道。

    依靠着人力,借助这天地之间科学还无法验证到的神秘力量,硬生生的撕开了空间!

    与此同时,九州大地上那些神秘的古老的宗派,千万里跨海之地的世外高人,大能统统感受到了这样一股子澎湃的力量出现了。

    那是最原始的一股气息,如同蛮荒时代特有的一样,高高在上。是现在世界中早就消失了不知多少年的东西。

    在接着,在仓库内的人,看到一尊尊染着血色的,如同红宝石一样耀眼的骨架从血池中站起来。

    大量的血扑向那幽幽的黑洞,砸在它的边缘。

    而骷髅们真如上古的妖神一样,行走在虚空之间,头对着头绕着甬道周围形成一个环形。

    文怡的声音从那啼血状变成得清脆,就好像刚才不是她喊的一样。

    “原始之力,借血之意,流放之地。成!”

    声音落下,还有一下血液在好像八爪鱼的触角从血池的周围伸出,绕到杨光上面,眼看着血液到逆的飞上去,形成一个杨光一般大小的人形。

    然后人形的血探出无数细如发丝的触角,凶狠地刺入杨光的体内。

    悬浮的杨光如遭重击一样,发出沉闷的低吼声,想要挣脱那些刺入他体内的东西。

    到了这个时候,文怡闭上眼睛,虚虚地跪在地面上,缓缓地、恭谨的从怀里掏出一只红色红绳的锦囊,那正是杨光的护身符。

    “恭请师傅降临!”文怡把那锦囊打开,从里面翻出一簇闪着豪光的狐尾毛,恭敬的捧在手心里后,以头触地大声喊道。

    再然后……

    黑色的甬道内传出一个女子的声音,那声音让每一个听到的人都会觉得那是你最亲近的人,是你最信任的人。

    “觊天之机,借天之气,妖神之骨,开天之力。转!”

    那是该怎样去形容的一种画面?

    四十八具红如玉的骨头们,就那么踩着虚空,弯腰如弓双手拉扯那‘莫须有’的空间,如同扯开舞台上的幕布一样。四十八具红色血骨,牵扯出一圈近乎完美的黑色的圆。四十把具血骨点缀周围,犹如地狱之花的绽开。

    还然后呢……

    一只白如玉、说不上那皮肤到底有多细腻,指甲染着粉色,每一枚指甲上都点缀着数朵近乎真的,只不过微缩了很多倍桃花的手指的手,从那黝黑之中伸了出来。

    那手好像有眼睛一样,向上挥舞了一下,原本已经算漂浮在那圆门之内杨光后背的位置被那只几乎完美的玉手托住了腰间。

    那个声音飘渺的好似仙子,听闻者根本无法去形容它的美。

    “哼哼,还你一次人情真难呐,要不得借助这祭坛的无穷威能才卷来的一丝开天之力就这么便宜给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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