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卧房。

    小道士小心翼翼地抱起了自己的孩子,叫道:“乖乖,皮儿,叫声爹爹来听听。”

    皮儿这小名,是许若雪给起的。按她的话说,男孩子就得皮实,就得调皮。小道士无可无不可,也就这么叫了。

    哄了两下后,皮儿却哭了起来,小道士立马手足无措。

    许若雪说道:“许是饿了。”

    说话间,她随手一抄,小道士便觉怀中一轻,皮儿已消失不见。

    这一手极轻、极快,让人见了眼前一亮,得大赞一声:好功夫!

    小道士却怒了:“我去,若雪,这么小的孩子,你怎能这般野蛮?”

    许若雪不以为然:“十斤重的油坛我随手一抄,能抄三个在怀中,叠得老高了,而坛里的油不掉一滴。夫君放心吧,断不会伤到孩儿。”

    小道士冷笑:“许女侠真好一手绝活。那请问,在练就这手绝活前,许女侠摔了多少个油坛?而现在,又有几个孩子够你摔?”

    许若雪哑然,然后不依道:“好啦,夫君,下次若雪不敢啦。”

    小道士想再训她几句,可看到许若雪已解开了衣襟,露出了那对吓人的丰满。他双眼不由一直,吞了口口水:“若雪啊,为夫好渴。”

    许若雪脸一红,斜斜地瞟了他一眼:“渴就喝水去。多大的人啦,还抢孩子的奶喝。”

    小道士腆着脸凑过去:“若雪不是说奶水太多,涨得痛吗?为夫就为若雪解解痛。”

    许若雪嗔道:“才不要嘞,你个死道士。”

    看着埋首在自己胸前,一大一小的两个“孩子”,许若雪温柔一笑,笑中无限深情。

    “为了自己生命中最重要的这两个男人,自己纵是千死万死,也心甘情愿啊!”

    当两人都喝饱后,许若雪哄着皮儿去睡。好不容易哄睡了,还未及转身,一双不老实的手,就很不老实的摸来。

    一个粗重的声音,在她耳边喘着:“夫人,你刚喂了为夫你的,为夫现在也喂你我的。”

    许若雪身子一颤,再一热,再一软,她嗔怒地瞪了那个坏人一眼,乖乖地伏下了身。

    ……

    绣床上,小道士搂着许若雪,心满意足地很。

    许若雪脸上红潮未退:“怎地这般饥渴,你不是有,有柔静县主吗?”

    小道士答道:“前些时日整日赶路,不得空闲。这些天嘛,哎,柔儿的心情大不好,都不肯出来见我。”

    许若雪立时得意起来:“那是,哼,我比她拜堂在前,托付清白在前,便连生孩子也在前,我什么都赶在她前面,她跟我争,凭什么?”

    小道士犹豫了下,终说道:“不止是这样。柔儿说,她的魂体极可能再回不了肉身,她一辈子都只能做个生魂,她这一生,怕是不能为我生孩子。”

    许若雪一听,立时坐起,问道:“这话可是真的?”

    “自然是真的。”

    “好!”许若雪击掌赞道:“真好极,真妙极。”

    “你!”小道士怒了:“若雪,你怎能幸灾乐祸?”

    许若雪喜笑颜开:“我才不是幸灾乐祸。”

    “死道士,你想想,她若是女人,那定会跟我抢正室之位。”

    “死道士,我就明白跟你说句掏心窝子的话,正室之位,我绝对不会退让。争到最后,哪怕是一剑杀了她,再一剑杀了你,我守着皮儿孤苦过一辈子,我也定不会相让。哼,我堂堂许若雪,江湖上数一数二的女侠,岂可能低头做小,做人妾室!这事便是死,也绝无可能!”

    “可她若是生魂之身,我却能容得下她。你想一想,你那时与她拜堂,用得是天青子的名号。她又不能在人前现身,不能为你生儿育女,能对我造成多大威胁,左右不过是分了些你的宠爱。”

    “她生得美貌,对你又情深意重,得些宠自是应该的。我许若雪堂堂绝世女侠,这等肚量还是有的。”

    “所以她若是生魂,对我们三个都大好。否则,我们三个之间就有一个死结,一个谁都解不了,可以暂时视而不见,但纠缠到最后,必定都会痛苦万分的死结!”

    “死道士,你将我这番话跟她说清楚。你可以待她如妻,我也绝不敢视她为妾,但她需得叫我一声‘姐姐’。只要这声‘姐姐’一叫,你的床,我便分她一半。”

    “为什么要我叫她‘姐姐’啊!”柔儿委委屈屈地说道。

    小道士在她额头上敲了一记:“你不叫她‘姐姐’,难道还要她叫你‘姐姐’?你们两个,谁更早进我张家门,谁年纪更大一些?”

    “可是,可是,“可是了半晌,柔儿终委委屈屈地说道:“好吧!”

    书房。

    许若雪正襟危坐,淡淡地品着茶。

    她没等多久。

    门“吱呀”一声开了,却没见人影。

    许若雪自然知道是谁来了。她淡淡地说道:“叫姐姐。”

    柔儿委委屈屈地叫了声:“姐姐。”

    可许若雪没半点反应,依旧淡淡地看向门。

    柔儿眼珠子一转,立即跳到许若雪面前,又是吐舌头、又是挤眼睛地扮鬼脸。

    闹腾了够后,柔儿这才嘟着嘴,握住了桌上的毛笔。

    许若雪眉头微皱,这小妮子在做什么?怎么没点动静。

    心中渐生怒气时,却见桌上的笔无人自动,沾满了墨汁,在一张麻黄纸上写了几个字。然后那张纸凭空飞到了自己面前,纸上有两个大大的字“姐姐”。

    这样啊?反正听不见她的声音,就,勉强接受吧!于是许若雪品了一口茶,淡淡地应道:“嗯,妹妹。”

    “妹妹,你我名分即定,那就,见个礼吧。”

    一听这话,柔儿的眼泪便在眼眶里打转。她恶狠狠地挥着小拳头,忍了又忍后,手中微一用力。

    于是麻黄纸微微地折了两下。

    这是,在对我行礼吗?哼,也不痛快点。许若雪暗忖道。

    她清了清嗓音,努力摆出一副“大妇”的模样:“好了,以后你我便是姐妹。夫君是一家之主,你我需得一心一意地服侍夫君,听明白了没?”

    麻黄纸委委屈屈地再点了两下头。

    许若雪说道:“嗯,明白就好。我会为夫君单独准备一张上房,以后每逢单日,夫君睡我房间。每逢双日,夫君自便。”

    这话一说,麻黄纸飞快地连连点头。

    许若雪冷哼道:“瞧你那得意劲。你不是会引人入梦吗?下次得亲耳听你叫我一声‘姐姐’。这次便算了。就这样吧。”

    柔儿嘟着嘴,气呼呼地说道:“才不嘞?就不让你听到。哼,就知道摆出这副鬼样,欺负柔儿。”

    “柔儿才不会真心将你当姐姐,你个坏女人,凶女人,恶女人!”

    骂了一通后,柔儿这才将麻黄纸放回桌上,气呼呼地出了门。

    许若雪自然看不见她离去,于是继续正襟危坐,继续淡淡地喝着茶。

    直到小道士进来,奇怪地问:“若雪,你很渴吗?一大壶茶一个人全喝光了。”

    许若雪端着架子,问:“她走了吗?”

    小道士苦笑:“柔儿早就走了。”

    “哦,那她哭了鼻子没?”

    “这个自然哭了。”小道士心里想着,嘴上却说:“没有,只是不太高兴。”

    许若雪端着的身子软了下来,她一挥拳头:“哼,总算让这小妮子在本女侠面前低下了头。”

    小道士继续苦笑:“是,女侠威武!”

    一晃半年。

    “来,皮儿,到娘亲这里来。”许若雪手里拍着一个皮球。

    “来,皮儿,到爹爹这里来。”小道士手里摇着一个铃铛。

    皮儿左看看、右看看,犹豫了一下,往小道士那爬去。

    小道士狂喜:“宝宝还是最疼爹爹。”

    话音刚落,小道士便觉眼前一黑,然后他仰头栽倒。

    咦,爹爹的人嘞?皮儿奇怪地看了看,看不到爹爹。再听到娘亲的呼唤,他掉转头,往娘亲那爬去。

    小道士捂着鼻子坐起:“呜呜,你个恶婆娘,出血出血了。”

    “还有,你耍赖,这局不算。”

    许若雪眉尖一挑:“哼,怎么不算!死道士,下次再和我抢宝宝,小心我的云淡风轻。”

    看着许若雪抱着宝宝扬长而去,小道士垂头丧气地回到柔儿房间。

    “宝宝嘞。”一看小道士两手空空,柔儿就嘟起了小嘴:“道士哥哥好没用,又输了。”

    小道士指着自己通红的鼻子,苦笑道:“本来是要赢了,可架不住若雪她耍赖啊!”

    柔儿气呼呼地说道:“那个坏女人。”

    然后她小脸垮了下来:“哎,又不能逗皮儿玩了。明明他最喜欢跟奴奴玩的。看着那羽毛啊树叶啊在他眼前飞来飞去,他看不到人,还抓不住,他可开心了。”

    小道士上前,将柔儿搂在怀中,银笑道:“没事的,没小宝宝玩,你就玩大宝宝。”

    柔儿眼睛子一转:“哼,坏女人这么坏,奴奴就榨干道士哥哥,让她以后几天没得玩。”

    “啊,不要这么狠吧。”

    “哼,就要这么狠。”

    “这个,可以细水长流的。”

    “不要,奴奴要抽刀断水。”

    “我去,柔儿你别过来。”

    “呵呵,道士哥哥哪里跑!”

    ……

    第二天,小道士从房里出来。

    我去啊,腰有点酸啊!

    哎,许若雪和柔儿在那事上竟较起了劲,一个如狼,一个似虎,虽然道爷我是享受至极,可长此以往,便是至阳之体也挡不住啊!

    得想个办法。

    正想办法的小道士忽然心中一凛,定睛一看,许若雪正抱着胸,冷冷地看着他。视线所在处,正是他揉着腰的双手。

    小道士立即闪电般将双手藏起。

    许若雪冷笑道:“不错啊!看来夫君还是极有精神的。这样好,很好,大好。来来来,夫君且随为妻练一个时辰的,春风化雨剑。”

    啊!一个时辰。

    在许若雪的逼视下,小道士眼中含泪,接过了她丢来的长剑。

    哎,这样的日子,真真是,痛并快乐着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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