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下了一夜还未尽,第二天还在缠绵着,站在三楼的大阳台上向外看,满眼的苍翠笼罩在苍茫的朦胧之中。树叶青草鲜绿鲜绿的,任雨滴落在上面颤动不止。四周树木

    可真安静啊,和人一样,鸟兽也躲在窝巢里避雨,不过要饿肚子了。

    经过一夜雨的洗刷,气温又降了几度,一阵风吹过来带着凉意了。昨日还短袖短裙,今日一早却要长裤长袖还搭了披肩。

    清冽的这空气纯净又清新,从毛孔往身体里钻,让人头脑清醒,心脾怡然。

    这样天气真想在趴在被窝儿里不起来,偎着软软的被子,可是一大早就被宜言耳提面命地要求必须起来吃早餐。起都起来了,再睡回去也没意思。

    关上落地玻璃窗,苏格儿走下楼去。各有个的事,只有蔓草和有巢躺在二楼的小客厅里玩儿,一个说一个听。

    她拿了把伞打着去外面。以前一出门全是绿色,从今天起色彩满目。那紫藤幽幽洒洒的,无风也有洒脱飘逸感。紫薇树上的红花在雨中也开放着,露出娇羞之态。树下花瓶里的紫花还未败,傲然孑立。

    那两株柳树的叶子在这个天气里越发的绿意盎然,这种树就是要衬着水才好看,否则就失去了生机一般。去年来时还要死不活的,今天垂枝已经扫在了水面上。

    鸳鸯悠闲地漂浮在水里,那只小的突然扑闪着翅膀撒欢,引得它父母一阵叫唤,似是责备又像是宠溺。

    这个天气赏莲最好。这种花太光明了,在阳光下会显得俗气,阴雨天气里阳光褪去才能显出它的无暇高洁来。雨滴打在花叶上,颤颤地缩成一个珠子,鱼跳起来碰一下又落进水里去。不但出淤泥而不染,连天上落的雨水也不能浸入。

    “惟有绿荷红菡萏,卷舒开合任天真。”她站在小木桥上喃喃地念。

    这地方被收拾的也太干净了。想找个石子往水里投一下也没有。没办法,只好做个安静的美人儿了!

    可惜没个能坐的地方,到处都是湿漉漉的。要是有个小亭子就好了,在石桌那儿,小小的茅草亭,用深色的茅草和木头搭建,古色古香的。

    这样想着沿着碎石小径散步走进了紫藤花下的车库里。哈,没想到防水性这么好,下面还很干燥,一滴水汽都没有。

    手机一阵响,是蕲寒打来的,他一上来就说:“你在哪儿啊?到公安局来一下。”

    苏格儿心里咯噔一下,去公安局,这是什么情况啊?吞吞吐吐地说:“去……去那儿,出什么事了?”

    “当然是你的事儿啊!”他正儿八经地说,让人感觉事态严重。

    “我?我没干什么事啊!”她更慌了神,心里惴惴不安。到底哪件事被他给发现了?好像也没有严重到需要进公安局的事儿吧!

    蕲寒在那头儿冷笑一声:“呵,忘了啊?没关系,来了就想起来了。快点儿啊,不然我可要到你家里去请你了。今天开会,警服还没脱呢,真是够热的!”

    这是赤裸裸地威胁,苏格儿闭着眼睛叹了一口气,刚要再说话蕲寒已经把电话给挂掉了。

    她抓着手机发呆,回想自己干过什么事儿,让他失忆是玉灵做的,应该不会再想起来吧!难道是开侦探社的事儿让他发现了?挺隐蔽呀,何况好久都没有接到过那方面的生意了。宜言看病是有执照的——虽然是他自己弄的,不过普通人不可能会发现。老张受伤是他自作自受,蕲寒也在现场,不该用这种态度说自己啊?要不然就是……

    她忽然想起一个可能来,吓得捂住了嘴巴。该不会是找舅舅卖东西的事情被发现了吧?

    如果真是这件事那罪过可就大了,追查起东西的来源自己就成盗墓贼了,肯定会判刑的。告诉他们是墓主人自己拿出来的也没人会信啊,说不好还拿自己当精神病了。

    当然她可以不用这么怕的,天塌下来有高个儿的顶着,有玉灵在她还怕谁呀?可问题是还有家人呢,他们要是知道自己犯了这种事那还活得下去啊?

    她忐忑难安,又给舅舅打电话证实。无人接听,打了三次都这样。

    这下可更慌了,很有可能自己的猜想是对的。这情况自己无法应付,必须找高个儿的顶着了。她拿着手机,伞也不及打就跑回去。

    客厅里空无一人,书房里也没人,宜言在药房里。推开门一股浓烈的药香气扑鼻而来,吸一口气感觉自己都是一味药了。

    “不好不好,警察要抓我。”她一打开门就嚷嚷着叫。

    宜言站在药柜前配药,靠窗边的桌子前站着两个傀儡,一个铡药一个捣药。他头也不转地说:“为什么呀?”

    “没说,不过我怀疑是为了卖古董的事!我舅舅的电话一直没接,说不定是被控制了。”她见宜言还不当一回儿事,抓着他的衣袖拉扯,“我要是被当成盗墓贼那就死定了,说不定要枪毙的。”

    宜言被她拉着也不误做事,说道:“这还不简单,让他们找不到不就行了。你不出去,他们也进不来,想枪毙你子弹也够不了这么远!难不成为了你还动用重型武器?”

    见他还有心思犯贫,苏格儿更着急了,说道:“那我不成通缉犯了?落个盗墓贼的名声,那……那可冤枉死我了。”

    宜言还笑:“你本来就是盗墓贼嘛,有什么冤枉的。”

    “我哪有盗墓吗?那是风清他给我的!”在他胳膊上扭了一下,烦恼的坐到了灰色的单人沙发里。

    宜言走到后面一排的药柜里去取药,这房间很大,摆着三排药柜,几千个小抽屉,就是大医院的药房也不一定有这里种类多。同时还放着很多医疗器具和制药的东西,还防着一句真人大小的骨骼模型,好不吓人!

    她又凄凄哀哀地说:“他说,要是我不去等一下就要到我们家抓人了。我奶奶都七十多了,再碰到这种事还不给吓坏了呀!”

    “他?谁呀?”

    “就是……蕲寒!”她支支吾吾地说。

    “他呀!”宜言从后面走出来,“那你是打算去还是不去呢?”

    “他都这样说了,要是不去的话不是更糟糕嘛!你陪我一块儿去,万一他们要对我这个弱女子下手,你就带我跑回来。”

    宜言把药放在桌子上,拿起来闻一闻:“瞧你吓得那个样子,有这么严重吗?行吧,陪你走一趟。”

    苏格儿赶忙站起来,拉着宜言的手往外面走。刚才不见踪影的玉灵此时坐在客厅里,破天荒的在看电视。动物世界,是关于灵长类动物的。他看这个干什么?

    玉灵不等他们开口便先说:“你们俩去吧!不会有什么大事。”

    苏格儿眨着眼睛:“你怎么知道?”

    “如果是很严重的事,蕲寒就不会这样和你说话了。”

    那会怎么说话?她没问出口。不过只要听到他这样说心里踏实多了,抓了手提包和宜言一起走了。

    苏格儿不让宜言开他的跑车,去公安局还是不要太招摇的好。而且还下着雨呢,这一段儿泥土地不知道得把那车造成什么样。好贵的,舍不得祸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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