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格儿拿了一颗樱桃吃,两根手指捻着长柄转:“我才懒得搭理他,也压根儿没想着要对他们报复什么的,其实也没什么好报复的,我又没真的跟他怎么样。问题是他自己凑上来想要给我难堪的,他自己作死那我还能手下留情吗?再说那两个亿我可一分都没要,全都捐出去了。”

    “捐出去了?两亿!”梅跃然吃惊非常,睁大了眼睛。

    捐两个亿,就是个富豪也得思量思量吧,何况她们家现在这种情况呢!自己都欠了一屁股债了还捐钱,这可真够魔幻的!

    以他对苏格儿的了解,饿死不是嗟来之食这句话,跟她好像也没什么关系。

    苏格儿知道他心里想什么,其实连她都想笑。自己的性格能把钱捐出去确实让人难以置信,可这就是事实啊!不是自己的钱想留也留不住。

    梅跃然挠了挠头,虽然对苏格儿的捐钱这事儿难以相信,但对她本人是非常信任的。她说捐就捐了吧!

    蔓草两个手抓着东西吃,嘴巴里塞得满满的,像三天没吃饭一样。眼睛滴溜溜地看着苏格儿和梅跃然,虽然她对他们交谈的内容有些迷茫,但从他们的神情以及语气中察觉出了气氛地严肃和凝重。

    费脑子的事情她不操心,动手才轮到她上场,所以吃是很重要的。

    梅跃然又说:“可问题是,不管这钱是捐了还是你自己个儿留下了,都是姓芦的拿的钱,他吃亏了赔了一大笔钱,这事儿能轻易罢休吗?”

    言下之意威胁恐吓的事儿就是他干的没错儿。

    苏格儿把自己窝进沙发里,长长地叹了一口气,仰头看着天花板上漂亮的吊灯说:“管他呢!他能怎么样?要是这么厉害就不会付钱了。诶,芦雨有没有告诉你我怎么管他要的钱?”

    梅跃然呵呵两声,砸了一下嘴:“芦雨说你拿他爸的风流事要挟讹诈。他还被他爸给臭骂了一顿,说他把这种事儿也告诉你。不过他也挺纳闷的,说不记得跟你说过。”

    苏格儿乐得哈哈笑:“亏他还好意思说。不过这钱是诊金,他犯病了,我们医生刚好在场,给他治好救了他一命。”

    “啊?他犯什么病了?”

    “医生让他犯什么病他就犯什么病。”

    梅跃然眉头一皱,听出了话里的蹊跷。怀疑地说:“你们那医生这么厉害?”

    “那是当然!”苏格儿自信满满地,交叠起双腿。

    梅跃然仔细审视着苏格儿的表情,从她身上看出一丝陌生的神秘感。直觉的察觉出,这个单纯的女孩子已经变得复杂。

    苏格儿对他笑了一下:“行了,他不足为惧。而且给我爸爸打电话这事儿应该跟他没关系,是其他人做的。”

    “不是他们?”梅跃然抱着手臂锁紧了眉头,“我说格儿,你这到底是招惹了多少人啊?不行我在公司给你安排个工作,工资你随便开。”

    苏格儿翻了个白眼儿,自己又不是来要饭求收留的。不过最近也确实树敌太多了,都有点儿仇家满地走的意思了。

    唉!心里长叹一声,什么办法,谁让自己身后有人,可以让自己嚣张的为所欲为呢!

    她从包里翻出手机来,翻到那个号码给梅跃然看:“电话就是这个人打的,只要把他找出来就能知道是事情是怎么回事儿了。现在只知道他在广告公司上班,不知道公司名称也不知道他的名字,所以我才想让你帮忙把他给叫出来。”

    梅跃然认识苏格儿这么多年,不用多说就知道她心里是怎么打算的。当然,这事情他也不会拒绝,不就是诱骗个人出来嘛,小事一桩!

    两个人狼狈为奸一般地筹谋了一番。梅跃然家生意做的很大,做广告是必须的,所以这理由都是现成的,找负责的人来打个电话就行。只是地点约在哪里有些麻烦。

    约这个人出来的目的就是为了抓住他,可公司人多口杂,万一这人太顽劣大吵大闹起来,容易多生事端不说,还影响人家的正常工作,影响不好。

    想来想去定在了一家商务酒店,那也是梅家的产业,在里面做点儿什么事儿随便自在。谈工作在酒店也很正常,应该不会引起怀疑。

    一切计划好了之后,梅跃然对着苏格儿笑起来:“还别说,这一下还找回了点儿咱们当年闯荡江湖、叱咤风云的感觉。”

    二十几岁的人还话当年,讲话老气横秋的跟个老江湖似的。

    苏格儿跟他是一路的,嘿嘿笑了两声把胳膊搭在他肩上:“当年咱们可是没打过败仗的,这传统可得保持啊!”

    “放心,交给我了。”梅跃然信心满满地攥着拳头。

    蔓草把两盘水果都给给吃光了,还意犹未尽地舔舐着嘴唇。跟个馋嘴巴的小孩儿一样,在自己家里是可爱,可带出来做客就有点儿丢人了。苏格儿饶是跟梅跃然交情匪浅,也有些不好意思了。

    梅跃然却是不计较,多吃点儿东西算得了什么呀!他也不是那种特别事儿的人,就是跟别人讲规矩也不能苏格儿讲啊。直接叫人把点心、零食、水果都拿出来了,就跟哄小孩儿似的还乐呵呵地劝蔓草多吃点儿。

    蔓草见他对自己这么好,也觉得他是个好人,有点儿喜欢他了。当然这个喜欢很当村,不掺杂别的意思。

    梅跃然又跟苏格儿嬉笑:“你跟那个蕲寒不是很熟吗?他是个警察,这事儿怎么没找他给你查。”

    他语气暧昧,好像苏格儿跟蕲寒关系非常不一般似的。

    苏格儿不解释也不否认,干笑一声:“猫有猫道鼠有鼠道,你找人家就得按照人家的规矩来,那可麻烦去了。还是自己解决起来简单、痛快。”

    梅跃然赞成:“说得对,就是痛快!咱们什么时候动手?”

    苏格儿说:“夜长梦多,反正宜早不宜迟吧!我最近都感觉背后有一双眼睛在盯着我!我这一出家门啊,脊梁骨都发凉!”

    她形象又夸张地扭着身体,好像身上压着块大冰块儿似的。

    梅跃然看了下手表,三点多了,拿起手机:“我先给他们打电话交代一下,不过今儿天晚了,估计得等到明天才能把这人约出来了。”

    苏格儿答应着,从桌上开了瓶酸奶喝。

    梅跃然是个上进的富二代,已经正式进入家族企业,他爸爸先给他一个小公司练练手,做生意打广告是必须的。电话里也是一本正经地跟手下人交代就是做广告,三言两语就把事儿给说清楚了。

    挂上电话后又说:“还有事儿没,没事儿吃饭唱歌去。”

    苏格儿心里明镜儿似的,笑嘻嘻地拿起手机:“行,我给李忻常打电话。”

    梅跃然呵呵地笑,看着水灵灵单纯可爱的蔓草,逗她两句。蔓草不太通人情,但也不是实心眼儿的傻,倒也能应答自如。

    李忻常如约而至,几个人吃了饭又去了ktv唱歌。

    蔓草没来过这种给人以视觉听觉双重震撼的地方,有些怕,紧紧抓着苏格儿的手不敢松开。唱歌更是不会,只是又对人类生活多了一个认知。

    苏格儿很久没有来过这种场所放松了,一直玩到过了十二点才散了回家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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