姝宁还在考虑,猛的听到他这么说,不可置信道:“为什么?”

    无为摸着胡须,道:“小公子天生的本领自不必说,若是没有手段控制这种本领,则会被鬼物缠身,鬼物与我们生活的空间不同,他总是看到异空间的生物,时间久了,难免会出现问题。”

    “可……可京墨姑娘刚才说了,会帮闫儿封印的。”眼神救助式看向京墨。

    京墨没什么表情,淡淡道:“可我也说了,我无法保证林闫的眼睛被封印之后不会再发生别的事。”

    姝宁掩面哭泣,林谓将姝宁揽在怀中,轻声安慰,林谓道:“可这么小的孩子,独自出远门,为人父母者,总会不放心的。”

    无为挠挠头,也没想到什么好办法,要是实在没办法,他就学如何照顾婴儿好了,他天赋这么高,还能说学不会照顾个小孩子吗!

    姝宁从林谓怀中抬起头,道:“既然这样,那我陪闫儿到上清宫。”

    无为连忙摆手,道:“上清宫不收留外人的。”

    京墨朝着姝宁道:“你决定好了吗?”

    姝宁点头,道:“我绝不能让闫儿一人留在上清宫,我要陪着他。”

    京墨双手结印,手指翻飞之间有许多暗金色符文流转其中,刹那间,符文像天空飞去,如金色流光消失不见,笑道:“我与朝晖真人说了这件事,看他如何答复。”

    姝宁愧疚地看着林谓,道:“承德,你会不会怪我,我是没办法留在东都了,你一个人……”

    林谓打断她,道:“我和你们一起去。”

    姝宁诧异地看着他,道:“那你的官职怎么办?”骠骑大将军手下有十几万大军,皇帝不可能放心让他离开东都的。

    林谓不所谓道:“我明天早朝向陛下递出辞呈,将兵权上交,就说我想告老还乡了,打了这么多年的仗,也累了,想好好休息休息,这次可让我逮到机会了。”

    姝宁只觉得眼泪不受控制地留下来,她才不信他的鬼话,什么累了,想休息,不过是借口,他如今正值壮年,若不是有这件事,他应该会在这个位置上待一辈子,史书上也一定会留下他浓墨重彩旳一笔。

    但是她不会说什么不需要他一起去之类的话,他若是不去,两人就要分别好几年,这中间会发生什么事,谁也不知道,若是有个万一,他纵是有万千功勋也不会感到快乐,姝宁明白,她和闫儿是林谓此生最重要的两个人。

    泪中带笑道:“好,我们一起去,一家人,不分离。”

    金色流光从天空中回到京墨手中,化作点点金色星光,传出老人洪亮的声音:“可以在上清宫住五年,五年之后,就得离开上清宫,可来上清宫看望孩子,但不可久留。”

    话音一转,道:“无为,办完事快点儿回来,别在外面给我闯祸,再把人家房子烧了,我就把你赶出师门,就不能让我省点心,每次下山,都要给我找点事儿来做,每次都得让我这一把老骨头上门去给人道歉,我这脸哦,都被你丢尽了,搞得我这些年都不敢下山了,听见没有!”

    无为讪讪地,一脸尴尬,心中道:这都多少年前的事情了,师傅咋天天拿出来说,哎,这下丢人丢大了,还好,自己的徒弟还小,听不懂这些话,否则,他这当师傅的威严可就没了。

    见几人眼神复杂地看着他,干咳一声,道:“呵呵,师傅他老人家就喜欢开玩笑,人说老小孩老小孩,呵呵……”

    姝宁突然觉得这上清宫也挺可爱的,本来心中还惴惴不安的,这下倒是放下了不少心,问道:“道长,我们什么时候走?”

    无为故作严肃道:“你们何时能收拾好?”

    林谓凝眉思索道:“一月有余。”毕竟这边的事情要处理好,怕是以后不会再回来常住了,他已经想好了,等闫儿五岁之后就带着姝宁到处走走,看看这大好河山。

    无为道:“可以。”

    姝宁邀请道:“道长跟我们回将军府住一段时间吧,客栈的环境毕竟没有家里好。”无为是闫儿的师傅,这是板上定钉的事情了,那么无为不就成了一家人了。

    无为心中叫嚣着好啊,但是面上一派端庄,道:“既然如此,便麻烦了。”

    林谓赶紧道:“不麻烦,不麻烦,还请道长不要嫌弃寒舍粗陋。”

    无为面上一派高人做派,心中早在打着小九九,在东都带点什么回上清宫呢,哎,自从上次调皮捣蛋将人家山烧了,人家跑到上清宫找师傅告状,就很少被允许下山了,这次下山,师傅也没给多少银钱,一路上都在精打细算,生怕有一天没钱要露宿街头。

    如今要住在将军府里,应该就不用交房钱了,有了余钱,心中不慌,买点好东西带回去给师兄师姐师傅。

    几人商量好之后,便一起离开了山海居,蝉衣看到三人身影渐行渐远,转身回了里间。

    见苍术和京墨坐在青玉案旁,呼出一口浊气,道:“这件事总算解决了。”

    京墨笑道:“是啊,不容易呢。”

    窗外飞来一只纸鹤,纸鹤全身雪白,周围围绕着淡淡金光,落在青玉案上,京墨将纸鹤展开,上面不知写了什么。

    京墨看完上面写的字后,失笑道:“甫里先生真是个老狐狸啊。”

    将纸张捏在手中,纸鹤散作点点星光消失不见。

    蝉衣好奇问道:“为什么这么说?”

    “还记得当年约定吗,原来甫里先生早就料到姝宁和林谓的孩子会不一般,才会托我照看姝宁姑娘。”

    蝉衣眨着眼睛,不明所以道:“为什么知道不一般就要拜托你照顾?”

    “因为啊,天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空乏其身,行弗乱其所为,所以动心忍性,增益其所不能。”

    注定不凡的人,必定会遭受非凡的痛苦,付出与回报成正比。

    蝉衣想想,道:“确实如此,也不知林闫将来的人生是怎么样的。”

    京墨淡淡道:“个人有个人的缘法,以后的路还得他自己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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