戊戌变法,又称百日维新、维新变法、维新运动,是晚清时期维新派人士通过光绪帝进行倡导学习西方,提倡科学文化,改革政治、教育制度,发展农、工、商业等的资产阶级改良运动。

    甲午后,帝国主义掀起了瓜分中国的狂潮,纷纷在各地开设租界,抢夺资源,使中华民族进一步觉醒,出现了一个波澜壮阔的爱国主义救亡高潮。

    以康有为、梁启超为代表的改良派,发动了具有爱国救亡意义的变法维新运动,他们幻想在不触动封建主义经济基础和不推翻封建统治的前提下,实行变法维新,通过改良主义道路来达到参与政权和进行一些社会改革的目的,取得日本明治维新那样的效果,使中国走上资本主义道路。

    戊戌变法从1898年6月11日开始实施,其主要内容有:改革政府机构,裁撤冗官,任用维新人士;鼓励私人兴办工矿企业;开办新式学堂吸引人才,翻译西方书籍,传播新思想;创办报刊,开放言论;训练新式陆军海军同时规定,科举考试废除八股文,取消多余的衙门和无用的官职。

    但因变法损害到以慈禧太后为首的守旧派的利益而遭到强烈抵制与反对。

    “行了行了!别说了,你们都出去吧!朕现在什么也不想听,出去出去!”

    还未等东哥的步辇行至养心殿,才刚过了保和殿一段路程,便是听见前头先是一阵摔打东西的巨响,接着,便是光绪的怒吼声,然后东哥便是瞧见几个面熟的光绪平日心腹大臣从内阁慌慌乱乱的小跑了出来,见了她,也只是潦草的行了一礼,便匆匆忙忙地离开了,那副迫不及待的模样,活像是有头怪兽在后头追着他们似的。

    换做从前,东哥定会喊了陆晨曦去拦住那些大臣,问问究竟是发生了什么事,可自从火焰山之行回来后,她日日陪在光绪身边,这些事,早已无需再去从别的什么人口中听到了,光绪从来不会对她有所隐瞒,不用猜,她也知道肯定又是为了维新的事在烦躁了,所以在看着那些大臣的背影彻底消失在太和殿的拐角处后,便抬手,示意陆晨曦让步辇继续前行。

    陆晨曦斜睨了一眼东哥打出的手势,会意,抬头,扯开嗓子得朝前头抬步辇的人力夫们喊,“继续走!”

    这几日慈禧日日夜夜都喊光绪去仁寿殿请安谈话,明里暗里不知暗示过多少次,其主要目的,无非就是要让光绪立即停止那些改革活动,否则不仅自身难保,唯恐他身边的人,都会被殃及池鱼!

    这句话足足让光绪心里头咯噔了一个晚上,威胁他也就算了,他是皇额娘的儿子,这是他生来的命,他也认了,可珍格儿有什么错?为什么每一次皇额娘都要扯上她?这是他最不能容忍的。

    所以一天下来,朝会上,说了些什么,奏折写了些啥,他全然没了心思去听去看了,脑子里一直徘徊着珍格儿的倩影,他总想,若是慈禧真狠下心来,真不顾祖宗不顾天下人的看法,将他拉下台,到时候,珍格儿没了他的庇护,皇后恨得牙痒,太后自从那次仗刑之后便越发的不喜欢她了,若自己真的撑不住了,那在这宫里,哪里还有珍格儿的容身之地啊?

    “既然维新运动不可能停止,珍格儿之前有一只想出宫去..........不如趁此机会............将她送出去吧!”光绪双手紧握着桌上早已凉透的茶杯,扭头,抬眸,看向站在身旁,此时屋里仅剩下的王德权,语气里满是犹豫不决的无助,“小德子,你说如此甚好?即便出去,这兵荒马乱的,免不了要吃些苦头,可好歹他府还有些积蓄,阿玛额娘护持,总比留在这宫里,跟朕一块儿死在皇额娘手上要好呀!”

    “好什么好?!”东哥刚巧说到这句话时,领着陆晨曦和身后一众宫女来到东暖阁门外,闻言,赶紧侧身,避开挡在面前的春暖花开彩绘屏风,快步行至光绪所端坐坑桌另一头,坐下后,翘起二郎腿,左臂微曲,放置在坑桌上,身体微微往左倾斜,待自个儿的鼻尖都快碰到光绪的鼻尖了,才总算肯停下,恶狠狠的瞪着光绪,龇牙咧嘴,“你这是什么意思?原是那些话都不作数了?你现在也嫌我累赘,要把我丢开了是不是?”

    光绪早在东哥进来时,就已经有些慌神了,就像是小孩子偷吃糖被娘亲发现一般,明明没什么,却总有种做贼心虚的感觉,这会儿子,再听着东哥这样同自己说,哪里还敢有那种念头啊!急忙伸手,握住她放在坑桌上的手,收紧,慌不择句的为自己辩解,“珍格儿,你知道的,朕不是那个意思,朕喜欢你都来不及,总还会嫌你麻烦累赘呢?朕不过就是以防个万一罢了,如今的时势你也不是不清楚,哪怕是朕,得罪了太后,也难以独善其身,外头战乱抢夺越发的严重了,朕不过就是想比如把你和你姐姐,瑾妃一起放出宫去,去找你们的阿玛额娘,一家人搬回乡下去住,等这边的事情稳妥了,朕再想办法过去找你或者把你接回来,如此,不好吗?”

    “一点也不好!”东哥并无犹豫,脱口而出,撇着嘴,好看的眉头皱巴成一个“川”字,满脸的不高兴,甩开光绪的手,转身,背对着不想看见他,声音闷闷的道:“载湉我说过不要把你认为好的强加在我身上总是,我很不喜欢这样,而且相爱之人本不就要同生共死的吗?你这样让我苟且偷生,算什么?万一你回不来了,那我岂不是得一个人,带着和你的回忆,痛苦的留在这世上,这样,你认为就真的是为我好了吗?爱而不得,望而不及,都比不上得到之后再失去,更为痛苦,我告诉你。”

    光绪起身,走至东哥身后,旁若无人的弯腰,从背后,搂住她,下巴轻轻抵在她肩头上,温热的双唇靠近耳畔,用只有两个人才听得到的声音道:“珍格儿,朕很清楚自己现在是个什么处境,太后这次不会再由着朕来了,所以在她未曾出手之前,朕想把身边这几年伺候得好的,无辜的,都尽可能的送出宫去,以后好好生活,别再趟这浑水了,你是朕这辈子最爱的女人,不许再胡闹了,就这一次,听朕的话,赶紧离开这里!”

    光绪的话,东哥都明白,他今后会面临怎样的处境,她比他更明白,包括珍妃的,只是她不舍得就这么离开了,她甚至这几天都有了带他一起走的疯狂念头,不过被老蛊还有自己尚存的理智给悬崖勒马了罢了!

    光绪是什么?他是一个普通人,那东哥自己又是什么,只不过是一只披着皮囊的怪物,厉鬼冤魂,阴阳两隔,他们如何能在一起?如今,倒也不失为一个放手一搏的好时机,拿了兵符,便赶紧离开,越留得久,自己只会越来越不想走的。

    “小主儿,皇上,再不吃,粥都要凉快了,边吃边说不行吗?”陆晨曦站了半天了,加上托盘是实木的,盅又是瓷的,加在一起,可以说是重得不行了,一起拿着,已经是够呛了,还整整从景仁宫走至养心殿,花了差不多半时辰的时间,所以在到东暖阁时,她的手已经又酸又痛,还发胀,忍不住,只能小声开口,嗓音奶声奶气的,满是哀求,“真的太重了,拿着这个。”

    东哥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偏是对陆晨曦这小丫头,生不了气,说起来,陆晨曦那些话,虽然不可思议,却也并不假,她同阿宛,看着,眉眼间,是有些相像,还有那双眼睛,简直和那讨人厌的陆忙忙一摸一样。

    纵使如此,她还是没办法像讨厌陆忙忙那样对她坏,原本她一向只需跟在自己身边走就行了,端盘子这种活儿,根本不会让她去做的,只不过昨夜这死丫头差点儿把云家那位放跑了,还蠢到被人卖了还帮人数钱的地步,云音可怜?那被她害得瑾儿就不可怜了?被她害得暴露身份差点儿小命就交代在鬼市的自己就不可怜了?

    简直笨死了!说一两句,就上当,这世上坏人这样多,好人这样少,陆晨曦这丫头以后可怎么办呀?

    本着永除后患,不给点颜色看看就不知道姓什么,尽胡作非为,接下来一个月,从端盘子到挑水,擦地,洗衣,熨衣服,东哥决定了,都让陆晨曦一个人干,她要累得这丫头完全没有心思力气去尽鼓捣别的事!

    光绪也是对眼前这个率真可爱的小妹妹喜欢得紧,总觉得特别想从前还在亲王府时,小了自己一岁的妹妹一样,闻言,又想起屋里头还有这么多人在看着呢!顿时,脸皮薄的他又觉得有些尴尬,赶忙松开了搂着东哥的双臂,退开了几步,转身,坐回坑上,摆手,“好了,把东西放下吧!当着主子的面,也敢喊累,你也算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了。”

    嘴上嗔怪,心里却用过一股暖流,不禁想起若是自己真的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同珍格儿重逢,农野乡间,相互依偎,度过余生,再幸运一些,得一个女儿,像陆晨曦这般古灵精怪,天真烂漫,天天跟在自己屁股后头喊阿玛阿玛,讨甜头吃的,那该多祥和安乐啊!

    三年前,待期间并未分散,一直在一起的烨华和楚材找到陆忙忙和阿宛时,她们已经在客栈倒塌的一片废墟中窝了整整三天三夜了,陆忙忙和熊星河都打红了眼,烨华费了好大的劲儿头才总算是把他们俩给分开了,只是牛月人的死对熊星河实在是太大了,在一行人回到阴界的第二天,熊星河便不知所踪,自此,无人在见过他,楚材为了寻爹,也离开了世代生养的地界,尽管舍不得阿宛,可阿宛已经要披上红霞,嫁于他人了,他留下,不过也是徒增伤悲,何必呢!不如一走了之,倒也不失为一种潇洒,总好过同那云春似的,成天跟发了疯一下去破坏好不容易烨华命人布置好的喜堂,拿着剪子,去剪坏那凤冠霞帔,以为如此,便能留住那个男人,可男人对爱的人心软,相反对不爱的人便是会心狠,云春这番折腾来了两下之后,陆忙忙再也没办法忍受这个爱他爱得如此疯狂的女人,喊了家里人来,帮着把她遣送回云家,任凭她如何撕心裂肺的喊着:“我得不到的谁也别想得到!”

    陆忙忙听到心里,也并未过多的在意,却不曾想,最终自己真的会因为这句话,和最心爱的女人分开,丢下她独自一人,含辛茹苦地把儿子拉扯大,最后却也活不过多少时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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