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酒走到他身边,发现他已经在旁边备好了一把椅子。温酒像是和以前上学时候和他坐同桌那样,挨着他坐下来。两人一起看着电脑屏幕。

    “你看,什么都没问题,就是无法成交。”

    温酒偏头看着晏律,也不说话,神色有点奇怪。

    晏律心里扑通跳了一下,定定看着她。

    温酒又好笑又好气,“今天是周六,股票不开盘。”

    晏律假装恍然大悟,“哦,今天是周六?我忘了,大家都上班,我以为是工作日,很抱歉。”他关了网上交易的页面,顺手把电脑也关了。

    为了找个借口约她过来,把自己的智商降到零下的感觉,真是伤尊严。晏律揉了揉眉心。

    温酒本来有点怀疑他是不是真的忘了,但一看他这样,便又觉得他今天肯定很忙,所以忙糊涂了,误以为是工作日也并非没有可能。

    温酒的个性有点随温明月,爽快直接。因为有阮书的前车之鉴在哪儿,她才懒得去猜男人的心思,这也是为什么她就没谈过恋爱的原因,她本身就气质高冷,给人的感觉很难追,想追她的人,往往不敢明目张胆的示爱,都是先试探暗示,看她有没有反应,偏偏温酒对这些不加理会。她认为,喜欢你就说出来,不敢说的男人,懒得理你。

    “没问题的话,那我就走了。”温酒起身便要告辞。

    “不好意思让你跑一趟,我请你吃饭吧。”

    “不用了。”

    “一定要。我还有些股票上的事儿要问你。”

    牵扯到工作,温酒是很敬业的,于是便和晏律一起下了楼。

    到了地下车库,晏律一看温酒是开车过来的,顿时心里一凉。这一会儿吃完饭了,还怎么送她回家?

    晏律只好给温酒说了饭店的地址,两人一前一后驾车朝着饭店而去。饭店就在金波湖边,和许婷婷的沉鱼咖啡馆挨得很近。

    停好车,温酒和晏律便朝着酒店走去,突然一个男人从后面走过来,碰了晏律一下,但也没停步,匆匆便走,仿佛是有急事。

    晏律冲着那人喊了一声:“站住!”

    温酒还以为晏律叫住那人是因为撞到他没说对不起,正想说晏先生小心眼较真,谁知道那人一听晏律叫他,竟然抬脚就跑。

    温酒这才觉得有点不对劲。

    晏律身高腿长,三两步追上去,伸腿一绊,那人便直直地往前扑去。那人本来是要跳过栏杆跑出停车场,结果立足不稳往前一扑便撞到了栏杆上,磕住了鼻梁,顿时,脸上便挂了血。男人疼的飙泪,但什么都顾不及,爬起来便跑。

    晏律出手极快,撂倒他之后,单膝压胸,右手锁喉,简直不费吹飞之力就制住了这个男人。

    晏律冷冷哼了一声,伸出另一只手:“拿来。”

    那人抽着气战战兢兢问:“拿什么?”

    晏律冷笑:“你说拿什么?”膝下用力一压,那人疼的冷汗都出来了,急忙道:“我还你,还你。”

    他从怀里拿出一个钱包,递给了晏律。

    晏律接过来,扭头对温酒道:“叫警察。”

    这一回头,他惊住了,温酒竟然捂着胸口,脸色发白。而且她低垂着眼帘,转过头去,貌似在避开这个画面。

    晏律顾不得这个小偷了,赶紧过去扶住温酒,急问:“你怎么了?”

    温酒低声道:“我,我晕血。”

    晕血?

    晏律第一个反应是震惊和难以置信,气场强大到叫人臣服裙下的温酒,她竟然晕血?

    然而,等温酒软绵绵的靠在他怀里,温香软玉抱满怀的时候,他又觉得心头窃喜,太好了,这个弱点真是太好了,最好时不时晕在他怀里。

    等意识到这个想法太不厚道的时候,晏律抿着嘴唇,赶紧把一抹笑意吞了下去。

    第37章

    等意识到这个想法太不厚道的时候,晏律抿着嘴唇,赶紧把一抹笑意吞了下去,然后很仗义很君子地搂住她,轻声问:“我抱你到车上歇一会儿?”

    “我没事,马上就好。”温酒伸手推了推晏律,“你不要扶得这么紧,我晕的没那么严重。”她只是心跳加速,头晕无力,还不至于当街晕倒。

    晏律低头看着她的脸颊,关切的问:“你怎么会晕血?”

    一向在他面前都很独立强势的温酒也有点难为情。

    她低声解释道:“我以前没这个毛病,七年前,”说到这儿,她稍微停顿了一下,“我亲眼见到一个朋友从楼上坠落......从那以后,我就不能见到有人脸上带血,就是一种心理障碍。”

    温酒发现自己有这个心理障碍,还是在痛殴商景天的时候。那是温酒第一次下狠手揍人,痛苦愤怒之下,出手很重,商景天被打得鼻子出了血,还掉了颗牙。

    谁知道,看到他脸上的鲜血,温酒突然想到了易糖坠楼后满脸是血的悲惨模样,立刻感到头晕心慌,身体好似瞬间被人抽走了力气。那次,幸好阮书和她在一起,见她脸色不对,便赶紧带着她走掉。

    后来,温酒发现,她和很多晕血的人不同,并不是见血就晕,她只对脸上带血这一种情况有反应。这个心理障碍就是由易糖坠楼的那一幕刺激而引起的。每次想到易糖,她都觉得难过,所以时隔七年,再见到商景天,她还是忍不住想要再收拾他。

    短暂的不适很快过去,温酒道:“我好了,走吧。”

    不到两分钟,她便恢复了常态,不动声色地将晏律的胳臂推开,窈窕的腰身重新又挺得笔直,仿佛刚才那一瞬间的柔弱只是晏律的一个幻觉。

    晏律悻然叹气,她晕血的时间也短暂了。

    吃饭的地方名叫金碧阁,是金波湖边最具有特色也最昂贵的饭店,刚开业两个月,便生意火爆,要提前一周预定。刚好金碧阁的老板是晏律好友纪澜的朋友,晏律便给纪澜打了个电话,让他安排。

    从外面看,金碧阁一点也不像是饭店,沿着一条幽静的小径走进去,东西两层小楼,一青一白,以空中走廊相连,东厢为中餐,西厢为西餐。

    灯光下,东西两座小楼是截然不同的的两种风格,东厢古色古香,西厢金碧辉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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