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主要的目的是希望能够从这些人口中套取淮安的地方信息,以及第三旅留驻部队近期的动向,这些都对自己接下来的行动有莫大的帮助。

    就在营地临时搭建的一座帐篷里,吩咐炊事班做了一些小菜和干肉,赵山河与第三旅的这些人围坐在一起。一开始大家都还很客气,毕竟官职有别,又是初次见面,理所当然会有所拘谨。可是酒过三巡之后,大家酒劲上头,顿时便推心置腹起来。

    从这些军官口中透露的消息来看,淮安此处虽然没有铁路,不过却是京杭运河的四大交点之一。地理位置处在江淮平原,又有长江三角洲的水源气候,不可不谓是苏北地区富庶的地区,经济农业和商业的发展仅次于徐州。

    淮安还是苏北地区最大的岩盐产出地,县政府百分之六十的税收全部来自于盐税。根据前清时期光绪年间的统计,淮安的盐税占江苏全省盐税的五分之一。也就是说,只要能够控制淮安,就能掌握江苏全省五分之一以及苏北绝大部分的经济来源。任谁都知道,江苏省内的富庶大部分皆是来自盐利。

    做为京杭运河重要的漕运交点,淮安的商贸发展同样是十分发达,尤其是粮业。

    这里沿河的城镇多处都有大型粮仓,储备的粮食量近乎可以以国家级来统计。第二镇之所以在这里设立后勤支撑点,除了交通之外,看重的就是这里有现成的储备粮,价廉物美,必要时还能省去劳师动众从后方调运的麻烦,直接从地方采购。

    至于第三旅留守在淮安的部队,除了辎重营、工程营以及总镇直属的后勤营务处这些部队会一直留下来之外,其余的部队将会在未来五天之内全部南下镇江,与第三旅旅部会合。而旅长王金镜明天下午便会启程南下,到时候淮安这边军衔最高的便是总镇直属后勤营务处调度长。当然,这名调度处也仅仅只是一名营级军官。

    抿了一口酒之后,赵山河顺势问道:“这调度长是什么来头?”

    一个侍从官夹了一口菜胡乱的吞了下去,酒气熏熏的说道:“哦,此人正是咱们第二军后勤总长章老总的表弟,据说还是冯都督的亲戚,名叫陈禄衫。说句私底下的话,赵哥哥你可千万别到处声张,这姓陈的……隔儿……也不什么正经人。”

    赵山河凑近了一些问道:“此话怎讲?”

    那侍从官说道:“这不咱们才到淮安也没多久,六天……呃,不对,五天都没到。这姓陈的把济南发下的军用物资倒卖了不少,然后又低价收购本地的精粮。上报到前线那边,就说物资派发迟缓,只能本地收购。最后就把低价收购上来的精粮以高价报到上头去。这小子,啧啧,就从中谋了不少油水。”

    对方满是酒气的说话,赵山河一时没听懂,不过他没仔细理会这投机倒把,反正只要摸清楚陈禄衫是个不干净的人就是了。

    这时,另外一面军官也跟着附和说道:“还不止,这小子还利用职务便利经营私盐,也就这几天的光景,贩了不少私盐到北边去了。”

    之前那名侍从官彷佛又想到了什么,连忙又补充的说道:“哦,我记起来了。这陈禄衫与南京第二十一旅旅长陈叔亮是同族。”

    立刻又有人说道:“那陈叔亮不就是冯都督的女婿吗?”

    赵山河有一些奇怪,连忙问道:“怎么,冯都督的女婿现在竟然在南京?”

    “可不是吗?冯都督为这件事可恼火的不行。老丈人授命南下镇压革命,这做女婿的一点也不开窍,居然还明目张胆的支持革命,支持孙逸仙。这不,如今在南京参与布防阻击咱们第二军的,就有陈叔亮的这一支人马。”

    “原来如此!”赵山河没有再多说什么,只是若有所思的缓缓点了点头。过了片刻之后,他再次端起酒杯,与众人推杯置盏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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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欧阳武(1881-1976)字南雷,江西省吉水县枫江镇林桥村人。光绪七年生。自幼在吉安当学徒,从小习武,精通南拳、刀术和剑术,曾中清朝武举人,为江西武术界培养了大批人。1913年6月9日,袁世凯撤掉江西都督李烈钧,任命欧阳武为江西护军使兼代都督事,同时授陆军中将,兼江西第一师师长、军事参议,所有江西陆军各营均归节制;6月20日暂代领江西都督,7月12日加陆军上将衔,13日江西省议会开会,推举李烈钧为讨袁军总司令,欧阳武为都督,贺国昌为省长,唯欧阳武称病不出,因受袁世凯拉拢,对反袁斗争态度消极,31日被北洋政府褫职;8月9日欧阳武闻吴城失守,即弃职潜逃,两营护兵被宪兵司令廖伯琅控制,15日“二次革命”失败,欧阳武和李烈钧共赴上海。】

    第77章,新的内情

    苏北地区的雨水一直持续不断,当袁肃带领第三团的队伍分批次开进港城时,海港天气加上阴雨天气,一股前所未有的潮湿顿时席卷而来。

    先遣的接应部队是第三团九营的一个侦查班,侦查班提前一天到达,与本地的县府做好了协商和迎接方面的种种安排。以至于袁肃大部队陆续到达时,都能很快被安排到入住的地方。团部暂时就设置在县府招待所,袁肃的行营则在港城商会大楼。

    之前这里发生过一些交火,不过都不是什么大场面,前前后后也就开了七八枪的样子。

    港城这边的革命军一部分被逮捕,现在就关押在县府大牢里,还有一些要么投降接受改编,要么就逃跑的无影无踪。

    正是因为天气的原因,袁肃决定暂时不向盐城前去,不管上面会不会催促,他现在都是有正当理由来推辞。港城距离淮安有官道连接,交通上不成问题,一旦时机成熟便直接转移到淮安去,不必再理会盐城那边的情况。

    刚刚在港城这边站稳脚跟,通讯室才连接好电报线,立刻就收到了一封从北京发来的电文。经过翻译之后,通讯员将电文交给副官杜预,由杜预转交到袁肃手里。

    袁肃原本正在休息室里等候电文,不过他等的是来自淮安、徐州和宿县方面的消息。今天是距离他离开济南的第三天,南京那边已经打的不可开交,湖北、湖南也都在前天和昨天陆续传来消息,华中地区的讨袁革命军势力几乎消失殆尽。

    估摸着这场噱头很响但规模不大的内战,用不了几天的时间便会告一段落。他对淮安、淮北两地的情况自然而然要更抓紧一些。

    杜预走进休息室,袁肃刚要起身询问,然而杜预却先开口说道:“都督,北京来了电文,是高建阳高大人发来的。”

    袁肃微微怔了怔,早在十几天前他派高建阳前往保定、天津打听消息,虽然前前后后收获甚微,不过却也没急着让其返回。除了打听消息之外,高建阳同时还肩负着招聘化工厂技术人员的任务,所以这段时间理应还在为这件事奔波。

    “哦,高建阳怎么又去了北京?可有什么进展?”他不疾不徐的问道。

    “高大人在电文里说,打听到宋先生目前的下落,还说之前国会的矛盾是有人刻意指使。”杜预压低了声音,十分郑重的说道。

    “什么?”袁肃的脸色一下子凝重起来,赶紧伸手要过电文来。

    快速的掠过这篇电文,他这才知道高建阳这段时间又是为招聘忙碌,又是为打探进一步消息而奔波。就在前天晚上,高建阳在一次招聘化工技术人员的会谈中,接触到一些洋人,通过洋人打听到北京大学学园里似乎有流传宋教仁的消息。于是又在第二天早上借着招聘的名义来到北京大学,经过一番周折,的的确确发现宋教仁居住在北边的畅春园附近,是一栋独立的公寓,附近不仅有军装士兵巡逻,甚至还疑似有便衣侦探监视。

    高建阳最终是没能与宋教仁碰面,仅仅只是隔着老远的地方,依稀看到了宋教仁身影。

    尽管如此,倒还是打听到了一些有用的信息。据说宋教仁之前一直被秘密软禁在总统府,就在国会危机不久之后,袁世凯特别征询了宋教仁居住的意见,于是最终又改换到了北京大学的校园内。偶尔一些大学讲师、教授、院长等学者,还是可以经过安排或者邀请,到公寓来与宋教仁见面。

    就在昨天晚上,高顺专门与北京大学一名不久前刚跟宋教仁见过面的讲师会谈,从其口中了解到一些小道消息,虽然这些消息连该讲师个人都不敢确定,但算得上是一个突破点。原来大总统从始至终是没有打算拘禁宋教仁,只是因为国会突然发生意外,大总统遭到“所谓的”国会其他党派联合代表进谏,要求严查国民党籍议员资质和背景。

    当然这显然不是“严查国民党籍议员”这么简单,之所以有人敢如此堂而皇之站出来叫板,一方面必然是有人幕后指使,另外一方面则是一种更深层次的暗示。那就是如果大总统不开始打压国民党,那国会必然会发生一边倒的情况。

    具体这些消息是否属实,以及消息中所提到的“联合代表”、“幕后指使”等等,全部都是无从考证和无从推测的。

    袁肃放下手中的电文,深深吸了一口气,眉宇间紧蹙出一股愁云。

    他原本以为自己可以暂时放下这件事,或者说眼下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毕竟自己到底还是人微言轻,面对国家级的政治事件实在难以插手。

    然而高顺发来的这封电文显然是一个新的推测方向,多多少少解释了目前北洋政府内部的矛盾以及南北矛盾的内幕。正如他之前所预想的那样,显然叔父袁世凯是没有心思对付宋教仁的,即便有心思也不会如此鲁莽,突然之间就制造出“国会危机”事件,这不仅显得太没有水平,而且也是漏洞百出。

    再者,从电文中介绍的情况来看,叔父袁世凯还是从各个方面在安抚宋教仁,不仅允许其自行选择居住的地方,还许可其与一些文化、教育界的人士来往。某种程度上来说,这并不算是完全的软禁。

    “都督,依我看,这件事还是不要查下去了,即便让我们查出一个所以然来,可事情已经发生,南北已然开战,又有什么作用呢?”杜预在一旁等了许久,见袁肃脸色越来越难看,禁不住的开口劝说道。

    “不,你不明白,这件事或许现在没有什么作用,但今后必然能成为一个口实。”袁肃表情深沉的说道。

    “怕就不怕现在这个时候,越是调查越是惹一身麻烦呀。”杜预叹了一口气说道。

    “你说的虽然有道理,不过也不能单单因为怕惹事而毫无作为。你马上给高建阳回一封电文,让他量力而行,最好能跟宋先生亲自见一面,听一听宋先生到底是怎么说的。”袁肃很坚定的说道。

    “是。”杜预点了点头,转身离去了。

    第78章,淮安部署

    六月初,随着南京的陷落与黄兴出走日本,二次革命的战争总算落下了帷幕。

    这原本就是一场实力悬殊的对抗,哪怕在一开始有无数南方政治活动家四下奔走,也有数不清的江浙商人出资支持,但在北洋大军如狼似虎的压境之下,这场有着扑朔迷离背景的内战早已有了不难预料的结果。

    武卫前军是在六月二日下午击溃退守在溧水县的最后一支讨袁革命军,而早在南京城失手的当天,黄兴、胡鄂公、张彪、陈之骥等一众高层革命人士便化装分批次离宁。至于第八镇的残部,是在个别军官的带领下断断续续的撤退,但最终仍然难逃战败的结果。

    黄兴的离去不仅仅让江浙一带的革命势力士气大跌,更是对全国各地的讨袁革命军造成了极其沉重的打击影响。尽管湖北、湖南、江西、广东等地的情况都不明朗,可在一些坚定的革命军官带领下,讨袁军化整为零依然在坚持的作战。

    纵然前景不妙,很多人也抱着咬紧牙关一拼到底的心思。

    正是因为南京这边的消息一经传出,让还在坚持的人顿时失去了最后的精神支柱,再也没有继续鏖战下去的信心了。就在六月四日这天晚上,湖南谭廷闿、江西李烈钧、广东胡汉民和陈炯明等人,纷纷不约而同的通电下野,继而在华侨和本地商人的掩护之下,易容改装悄然遁走。

    唯独江西讨袁革命军林林虎部,一直在抚州与北洋军奋战至六月九日,这才因为李纯调转主力部队北上围攻,寡不敌众之下败退溃散而去。

    从五月底到六月初,整个“二次革命”经历了小半个月的时间,最后在盛夏的一场暴雨过后,一切都恢复了平静。

    孙中山在六月十五日从租界搭乘火轮东渡日本,临行之前神色沉重,一言不发。

    国内各省的报纸在十六日的头版新闻上,尽皆报道关于所谓的“二次革命”是一场国民党酝酿策划的叛乱军事行动。即便是由南方革命人士所控制的报刊,在这个时候也不敢任意发表评论,最多也就是对此次事件沉默不语。

    尽管仍然有少数坚定不移的革命信徒四下奔走,痛斥报纸舆论的不公正,可对于更多平头老百姓们来说,他们连字都认不得几个,也只能是道听途说、听之信之。

    而经过这次地域广泛的内战之后,北洋军事集团于各省的势力格局也随之发生了重大变化。王占元霸占武汉三镇,成为湖北省实际掌权人;李纯击溃李烈钧,又逼走欧阳武,在冯国璋的支持之下执掌江西;广东省也进入了由广西接管的时代。

    早在南京被攻克的第二天,一直担任后勤保障工作以及拱卫津浦线任务的第一混成旅,便开始密谋向淮安和淮北两地收拢各营各部。

    袁肃在六月九日这天,正式下令第三团从港城开拔,与淮安的第一团会合。

    不过因为前前后后驻扎了有一段时日,再加上整个江苏省内交通秩序混乱,第三团的转移消耗了不少时间。当然,其中也包括他在港城收集了一大批物资。

    关于在港城所谓的“收集物资”,就袁肃个人来说确实有一些过分,说的好听一些叫“收集物资”,但说的更直白一些那就是“抢x劫”和“勒索”。只是他并非是纵容麾下士兵抢x劫、勒索老百姓,而是利用军队的名义向港城各地方政府索取钱财物资。

    虽然说,早在一个多月之前,袁肃便已经开始为此次南下筹备经费,可以说他手头上现存的经费完全可以维持第一混成旅今后两个月的调度。只是考虑到接下来要在淮安和淮北站稳脚跟,到时候必然需要一笔很大的开销,而最快速、最有效获取经济来源的办法,自然只能是出此下策。

    之所以说占据淮安和淮北需要很大一笔经费,一方面考虑这两个地方毕竟远离滦州,又没有连贯性的铁路交通支持,所以要想完全站稳脚跟,必然要在极端的时间里扩大实力。而扩充实力最好的办法那就是扩充军备。

    并且扩充军备是一件很敏感的事,如果不能尽快变成现实,今后再有诸如此类的动作,势必会引起安徽、江苏两省省府的戒备,到时候便会难上加难。

    要的就是趁两省内乱刚定,倪嗣冲、冯国璋忙着善后这段时间,一鼓作气把占据两地的军队一步扩充到位。

    至于另外一方面,在获得淮安和淮北两个地盘之后,第一混成旅势必要分散一部分力量。相当一段时间里,只怕都要有最少两个团的兵力驻扎在当地。按照袁肃的预想,第一混成旅的番号是不会就此拆散,而镇守淮安和淮北的两支部队也不会继续使用第一混成旅的番号。所以说,到头来分散出去的兵力,还是要尽快填补回来。

    只有这样,才算是实力和势力的扩张,而非仅仅是多了几个地盘。

    所以这笔经费还需要用在维护根基的上面。无论是前者还是后者,这些都是需要在短时间之内完成,因而不得不想尽办法来筹集足够的经费。

    袁肃带领第三团抵达淮安正好是六月十五日,如今淮安此处已经没有高级军官,但凡迎接安排尽由是赵山河全权负责。赵山河在北郊刚与袁肃见面,就告知孙中山凌晨时已经离沪东渡而去的消息,南方革命势力已然全部消亡殆尽。

    连夜将第三团安顿下来,袁肃没有急着消息,他召集目前尚在淮安的一众将领在下榻之处开始一次秘密会晤。如今南北内战已经结束,留给他夺取淮安和淮北的消息越来越少,因此很多事情需要进一步的加快速度。

    这次会晤没有太多的人,除了之前一直跟着袁肃的郭文远、葛金章二人,就只有三团团长李劲夫和一团团长赵山河。

    袁肃先从赵山河这边了解了一下淮北这边的情况,之前在港城时,赵山河也多次发过电报进行汇报,他多多少少算是掌握了一些消息。在经过现下赵山河进一步补充和汇总,基本上可以弄清楚淮安本地的情况。

    不得不说,他最开始选择淮安和淮北是想控制淮河交通,以期今后更快速的向华东、华中地区的拓展。然而歪打正着,现在不仅知道淮安有很好的交通便利,更是具有富庶的经济环境和资源。只要能在淮安站稳脚跟,单凭淮安一地的税收,就足以超过整个滦州辖区税收的总和,甚至还有多出的。

    如今在淮安这边已经没有常备军部队,除了还没来得及改组为警察的一支巡警营之外,就只剩下第二镇一支后勤支队,就连之前第五镇的工程队也都赶赴南京参与战后修复工作。目前在淮安这边的常备军,就只有第一混成旅第一团一个营和第三团全军。

    在表面上来看,袁肃意图控制淮安不算难事,毕竟他现在才是淮安这里最强大的军事力量。可问题是,第一混成旅原本隶属于第二镇,而留在淮安这里的后勤支队同样是第二镇后勤系统,若是要赶走这支后勤支队,多少还是有一些麻烦。

    “能不闹大就不闹大,现在很多条件是有利于我们的,若是在这样的情况下还节外生枝,显然是不划算的事情。”袁肃强调的说道。

    “都督,这几日我与那后勤营务处调度官有过接触,此人极为贪婪,而且仗着与冯都督有亲属关系,连地方政府都不放在眼里。而且这几日我前前后后也打听过,此人一直觊觎淮安这边的富庶,意图在这里好好捞取一笔,别说没有总镇的命令,就算总镇让他撤退,只怕此人也会想尽办法来拖延。”赵山河语重心长的说道。

    “贪婪?哼哼,这是好事。我倒要看看他能贪多少。”袁肃眯着眼睛说道。若是遇到一个没有弱点的人,他反而不知道从何下手,既然这个留驻在此的后勤调度官有如此多的缺点,对付这种人根本不费吹灰之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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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79章,先礼后兵

    “都督,您打算如何行事?依我看,索性我们就实证来揭发他,告他一个贪赃枉法,就像在山海关对付赵方毓那样。赵方毓还是赵总理的侄子,这姓陈的也不过是冯都督女婿一脉的亲戚,再者现在连亲女婿都东渡日本逃匿了,他又算个什么事?”李劲夫说道。

    “唉,话不能这么说。毕竟现在整个江苏都在冯都督的掌握之下,正所谓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有时候还是要小心一些为好。”袁肃意味深远的说道。

    正如李劲夫所说,袁肃想要对付陈禄衫有很多办法,依法惩处不仅干净利落而且还能立竿见影。只是他现在既然占据优势,没必要强势欺人,正所谓打狗看主人,多少给冯国璋一些面子,今后淮安这边也能更好说话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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