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张老汉就张罗了一辆马车,本来张老汉和村里的乡亲们要付了车费,但是胡兰儿却直接就拒绝了,只是冷冷的道:“当初玉麟来时就曾说过,我们来这里就是为了帮你们除妖,不会要你们的银子,还说你们也不容易,还是自己留着这些银子过日子吧,如今玉麟昏迷不醒,我怎会违背他的意思呢,好了,不要说了,我这就要走了。”

    说罢,将银子丢给张老汉,便催促车夫赶路,张老汉知道这女子性子烈,也不敢在多让,众人拥着马车,一直送出好远,直到马车绝尘而去,众乡亲心中祈祷刘玉麟能逢凶化吉,让他们的救命恩人一辈子平平安安。

    汉阳府此去终南山足足有将近两千里,偏偏路途又不好走,多是山路,本来马车一天还能赶二百多里路,如今也就是一百多里,差不多慢下来一半,虽然胡兰儿心中焦急,但是也无可奈何。

    这一日,胡兰儿停在一个小镇上打尖,本想吃顿饭稍事休息,毕竟日受得了马也受不了这么不停地赶路,便在马夫的指引下找了一家小酒馆,要了两个菜,又要了两个房间,反正当初刘玉麟骗吃骗喝弄了不少银子,也不虑路费不够。

    吃饭之时却听的有客人提起,不久前安西节度使起兵勤王,打着除君侧的幌子,如今已经攻克了长安,唐玄宗逃离长安,一路捻转,奔四川而去,如今是天下大乱,而各地将领,具有起兵勤王的,如今四处正在抓壮丁,言下还是小心点好,别给抓了壮丁。

    胡兰儿听了这些,眉头不由皱了皱,这可不是什么好消息,天下大乱,自己前去终南山,也就多了许多变数,想及此不由叹了口气。

    胡兰儿本想赶紧吃完饭就赶回房间休息,哪知偏偏事不如人愿,吃完了饭正要结账,却忽然有几人大步走进小酒馆,俱是一脸凶厉之色,身上还背着刀剑,想来正是那些整天打打杀杀的江湖人物,胡兰儿便于扶起刘玉麟回房歇息,哪知正被其中一个一脸奸诈的青年看见,那青年显然不是什么好懂事,一看到胡兰儿,不由双眼一亮,眼毛狼光,两步走上前来,堵在胡兰儿身前,贼兮兮的贱笑道:“幺,这小娘子,是哪里的人呀,陪哥哥们喝两杯怎么样。”

    胡兰儿脸色微微一变,但是还是忍下,毕竟刘玉麟此时昏迷不醒,她也不想惹是生非,可是退让并不一定就能消除灾祸,胡兰儿扶着刘玉麟一转,打算绕过那青年过去,哪知那青年根本就没打算让她走,见胡兰儿想走,淫笑了一声,一把抓向胡兰儿的手腕,哼了一声道:“怎么,小娘子,还敬酒不吃吃罚酒不成,今天你是想陪也待陪,不想陪也待陪,哥哥我就是看上你了。”

    胡兰儿眼中戾气一闪,伸手一点,点在那青年手上,登时将那青年打得退了两步,那青年一惊,脸色也变了,狞笑道:“原来小娘子还是个练家子,不过我中州小霸王韩子昌想要的女人还没有得不到的,今天我就先杀了你那快短期的丈夫,在擒下你慢慢享用。”

    店里的酒客早就见这一帮江湖人物进来,早就跑的一干二净,谁敢留下看着帮杀人不眨眼的家伙,再说这些人一看就不是善类,那韩子昌欺凌胡兰儿一个弱女子,与他一起来的那四个家伙,不但不曾劝阻韩子昌,反而还替韩子昌叫好,显然这些人都是一丘之豹,没一个好人,剧都是淫邪之徒。

    韩子昌嘿嘿一笑,从背后抽搐长刀,划起一道刀光,皮箱刘玉麟,确实正如刚才他说的,要杀了刘玉麟,绝了胡兰儿之念,刀光一闪而没,照着刘玉麟头上劈了下来,毫不迟疑,足见这韩子昌这杀人越货的事情可没少干了。

    胡兰儿心中大怒,见着韩子昌竟然真的想杀了刘玉麟,不由心中泛起一丝杀机,眼种戾气一闪,一指点在长刀之上,将那长刀给荡了开去,刘玉麟的安全才是第一位,将长刀荡开之后,左手却如一把铁钳一般一下子口中了韩子昌的脖子,虽然胡兰儿并不会武功,但是三百多年的修为岂是白给的,对付几个江湖毛贼还不是小菜一碟,这还是胡兰儿不愿意施展法术,要不然也就是一团火光就能将韩子昌烧成灰,那还由得他猖狂。

    随韩子昌一起来的那几个汉子,一见韩子昌背胡兰儿擒下,这才知道今天这是碰到了茬子上,不由高呼道:“女侠还请手下留情,韩兄可是江湖上鼎鼎大名的玉鹿山庄的少庄主,刚才不过是小误会,还请女侠放了韩兄。”

    胡兰儿冷冷地一笑,她可不知道什么是玉鹿山庄,也根本就不会在意什么,根本就不是一个世界的人,若是修道之士,还能让她心生顾忌,但是一个普通的江湖人物,在她眼里也不过是个蝼蚁,冷冷的扫了四人一眼,沉声道:“今天就让你们记住,作恶多端的下场就是死路一条,都给我滚。”

    说罢,手上略一用劲儿,将韩子昌的脖子扭断了,像丢一只死狗一般,将韩子昌丢出店外,冷哼了一声,扶着刘玉麟转身向房间走去。

    那四人脸色大变,冲出小酒馆,再扶起韩子昌,却发现韩子昌的脖子已经给扭断了,四人面面相视,俱都有些畏惧胡兰儿,没想到碰到了高手,这韩子昌在武林中也是有名号的人,不说多么厉害,但是也是小一辈鲜有敌手,却被一个女子给扭断了脖子,说出去只怕就没人相信,四人一商议,还是赶快将小心传给韩子昌的父亲,玉鹿庄主韩青山吧,让他自己解决这事情吧,他们可不愿夹在中间,不一会,就见一只信鸽朝东方飞去。

    而此时胡兰儿也在车夫的劝告下,当时就离开了那酒馆,本来车夫还有些轻慢胡兰儿,这么一个小媳妇带着垂死的男人,不过刚才那一幕,却将车夫的胆儿给吓破了,这种杀人如草芥的女魔头可不是他能窃视的。

    胡兰儿坐在车中,轻揽着刘玉麟,看着刘玉麟此时黢黑的脸,不由叹了口气,对于酒馆中那四个人一直跟在自己身后,胡兰儿也懒得理睬他们,对于他们,胡兰儿根本就没放在眼中,或许对于普通人他们是很厉害,但是对于胡兰儿,这些人无异于蝼蚁,就像自己面对前两天的那老道士一样,连反抗的能力都没有,只能闭目等死。

    那帮人在胡兰儿车后足足坠了两日,胡兰儿却忽然感觉到他们好像又多了几个人,其中有一个竟然有灵力的波动,难道竟然是一个修道之士,若真是如此却让胡兰儿心中有一丝沉重,来人胡兰儿能感觉到修为并不深,自己要想灭掉他还是很轻松地,只是却很顾及他身后的师门,妖怪之所以一直被修道之士打杀,并不是修为弱于他们,而是再厉害的妖怪也只是一个人,而这些大派弟子确实往往成百上千的,再厉害的妖怪也扛不住。

    正在护栏沉思之时,那些人却追了上来,只听其中一人悲声喝道:“前面的妖女给我站住,快快给我儿偿命来。”

    胡兰儿轻叹了一声,这场麻烦却是摆不脱了,却忽然心生一计,伸手从怀里掏出明心老道士的信物,将那块月牙形的玉佩,探手挂在车帘上,心中捉摸着,如果那人认得这信物,必然就是名门大派的弟子,也就不会轻易上前,若果不认识这信物就根本不值得在意,径自杀了就是了,如此想来,心中倒是坦然了许多。

    毕竟明心老道士是青城掌教的师弟,在修道人中有很大的名气,几乎所有名门大派的长老弟子都认得他,而这月牙形的玉佩确实他的信物,应该也有很多人识得。

    果不其然,就在离马车很近的地方,那些人停住了,只听其中一人惊声道:“等等,韩兄,这玉佩好像是在哪见过。”

    那所谓的韩兄,胡兰儿猜得出应该是自己杀死的韩子昌的父亲,对于他胡兰儿根本不回去在意,一个武林中人再厉害还能是她的对手不成,若是那韩子昌的父亲不知死活的在冲到近前,胡兰儿绝不会手软的,不过他可能放得下杀子之仇吗,果然,听到外面哪位韩兄怒气冲冲的高声道:“李兄,你来这我干嘛,快松开我,让我上去杀了那小妖妇。”

    哪位李兄却死命的拽着姓韩的,惊疑不定的看着车帘上挂着的那块玉佩,半晌,终于想起自家恩师有一年带着自己去青城山访友,曾经碰到过明心长老,那明心长老身上就佩戴者这件玉佩,只是不知怎么到了这女子手中,难道他与那明心长老还有关联不成,否则这玉佩怎么会到了胡兰儿手中,而且里面露出的一丝灵力波动,也正是青城道法的气息,略一沉吟,沉声道:“在下李成华,拜入崆峒派,不知车内坐的可是青城高人,可否现身一见,也好将前两日的事情说清楚,姑娘为何杀死我那义兄的孩子,我希望你能给我们一个说法,别上了两家和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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