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台山上,那座禅室中,刘玉麟与觉禅老和尚对坐,觉禅老和尚热切的望着刘玉麟,庆幸刘玉麟过了这一劫,竟然做到了神僧都没有做到的,只是刘玉麟光是微笑着抿着茶水,始终不曾言语,惹的觉禅老和尚心中动荡,一颗禅心也按耐不住,最后终于还是忍不住念了一声阿弥陀佛:“施主,你就不要在逗弄老衲了,你玲珑剔透的一个妙人,如何还不知道老衲这点心思,就烦请施主为老衲解惑,老衲就对承施主一个情分。”

    刘玉麟呵呵一笑,眼中满是玩味的望着觉禅老和尚,笑道:“老和尚修行了近两千年,只差一步就能证道了,怎么还这般心急,不知道俗话说得好,心急吃不了热豆腐吗。”

    觉禅老和尚被刘玉麟逗得只有苦笑,形势比人强呀,原来一直是自己打机锋,向来是别人干着急,今天终于知道着急是什么滋味了,但是这势必关系到自己将来证道,觉禅老和尚哪能不心动,但是却也只能叹了口气:“施主过了这一劫,修为虽然不曾有寸进,但是境界却不一样了,如今只怕已经是万邪不侵,真是可喜可贺了,只是施主怎么还是原来一般小心眼,拿话来挤兑老衲。”

    刘玉麟笑了,拿手一指觉禅老和尚,便有一点光华没入觉禅老和尚体内,觉禅不由一呆,续而大喜,这是刘玉麟业火之内,净化体内恶念,境界升华所得到的一丝体会,是不可多得的经验,能受业火的烧灼,净化体内恶念而不灭,便能证道成佛,有望长生,让觉禅老和尚如何能不心动,之前所做的一切便有了回报,一切都值得了。

    刘玉麟此时淡然的望着觉禅老和尚,透出一丝不可言喻的状态,整个人看上去灵动了许多,业火之内,烧尽无尽恶念,更得无量功德护体,与无量功德中的前因而结后果,对将来的无限启迪,更有机会证道长生。

    业火本是佛门渡劫的方式,就如道教成仙,便要度过四九天劫,更有法力高深之人要度六九天劫,传说为帝君要渡九九天劫,只是无人可见,但凡渡劫,皆因天道降临,剔除人身之恶念,若是恶念过众,则天劫必重,反之则轻。

    而刘玉麟这一次业火中得以脱身,仗着无量功德护身,明悟根由,这天劫只怕非人力所能为,虽然传说天庭之上,有执掌天雷劫罚的仙人,不过刘玉麟心中猜测十之八九不是那么回事,只因这业火相同,决不是人力所能及,想要渡劫,便要有无量功德护身,毁却肉身,斩除恶念,从塑真身,便可将法力转为仙力,飞升天界。

    而佛门也是一般,只有无量功德护身,才能与业火中涅槃从生,得证金身,成为西天一尊佛祖,而想要证道金身,便要有无量功德护身,方可保其业火从生,而不化作飞灰,而刘玉麟一指点出,所传正式这些缘由,让觉禅老和尚又是喜悦,却又是担忧,所喜者,乃是得知证道法门,所忧者乃是所谓无量功德,究竟要多少功德方能保其业火中不朽。

    沉默了半晌,觉禅老和尚朝刘玉麟双手合十,口喧阿弥陀佛:“多谢施主恩德,觉禅来日定当有报,只是老衲有一事不解,这所谓的无量功德,却不知所需几何。”

    刘玉麟一怔,虽然亲身所历,但是对于这个问题,刘玉麟心中还真不知道怎么回答觉禅老和尚,心中转过无数念头,终究未能解惑,只能苦笑着摇了摇头道:“老和尚对不住了,这我还真不知道,我也不过是得天之幸,侥幸得脱此劫,心中还真的没什么底气。”

    二人相对叹息,又自闲聊几句,刘玉麟便起身告辞,觉禅老和尚亲身将刘玉麟送出门外,最后临走之际,刘玉麟便留下言语,将来觉禅老和尚要是证道,自己定当来助,以报今日恩德,说罢,便架起遁光与四女起身赶往罗浮山。

    冷峰之上,东方神武凝望着西北,山风猎猎,吹动白色长衫作响,东方神武再次已经足足站了十余日,正是当日刘玉麟业火被困,差点身死道消之时,东方神武本与洞府之内饮茶,忽有所感,不免心惊肉跳,忙布下阵局推演,却发现刘玉麟有大劫临身,无论怎么推算,却再也算不出刘玉麟能不能脱劫,心中焦虑,便于此地静立,等待刘玉麟归来,如若是刘玉麟不能归来,哪么也就意味着自己证道无望,东方神武早已将自己与刘玉麟的命运绑在一起。

    虽然东方神武什么也没有说,但是身为刘玉麟的师兄,白逍遥却也感觉到有些不对劲儿,东方神武一直将事情看得很透,推演之术更甚于空空儿与白胜雪二人,如今一脸凝重的站在此地十余日,想来思去,东方神武并无什么知进之人,唯一能让东方神武所牵挂的便是刘玉麟这证道之人,想到这,白逍遥如何能不心惊,也在大殿之外足足常立了十多日,只是当今日东方神武展颜一笑,白逍遥才将久悬着的心放下,转回洞府。

    一朵祥云自西北而来,刘玉麟领着身后四女,大摇大摆的赶了回来,远远便望见东方神武立于山峰之上,微笑着望着他们,刘玉麟心中一暖,便知东方神武是在等自己。

    远远望着东方神武,刘玉麟一鞠到地,尔后朝东方神武伸指一点,一点光华,写满刘玉麟业火从生的心得,便没入东方神武体内,待东方神武沉吟了半晌,便朝刚刚按落身形的刘玉麟微微一拱手,一切尽在不言中,二人相对一笑。

    那知还没转进山门,就听见白逍遥扯着嗓子骂道:“师弟,你这小王八羔子,也太不把我这师兄当回事了,你要是出点什么事情,我哪还有脸面对列祖列宗。”

    白逍遥臭着一张脸,一闪身而出,便出现在刘玉麟身前,不过望着刘玉麟,一种前所未有的感觉油然而生,却有实在说不出,一时间将下面的话就给憋了回去,白逍遥虽然说不出来,但是知道那绝不是掌教威势,而是这一次相见才有的一种内蕴,不容人放肆。

    看着刘玉麟微笑着望着自己,没有一丝责怪,但是自己偏偏再也不敢像以前一般说话,干笑了一声道:“师弟这次究竟出了什么事情,东方前辈都在此地足足等了你十多天了,整天满脸的担忧,如今整个宗门之内都是一片沉寂,都知道你出了什么事情,却没人敢来问东方前辈。”

    话音落下,白逍遥眨着一双小眼睛,定定的望着刘玉麟,只待刘玉麟能说出个好坏,那只刘玉麟呵呵一笑,径自走到白逍遥身边,轻轻拍了白逍遥一下,便擦身而过,领着四女与东方神武一起转回大殿之内,只留下白逍遥愣愣的站在那里良久。

    原来刚才刘玉麟一拍之下,便将哪一点心得没入白逍遥元神之内,白逍遥自然不会一位刘玉麟会加害自己,等明了是什么东西,白逍遥惊喜之下,却只能傻傻的站在那里,一时间无法真正体会哪一点心得,没想到刘玉麟这一次九死一生,竟然有此收获,只可惜白逍遥无法明悟。

    大殿之内,无情宗所有人都站在一旁,望着刘玉麟,到惹的刘玉麟心中一阵激动,自己终归还是有人记挂,不再是当年那个无家可归的少年,无情宗就是自己的家,而这些门人,却是自己的家人,心中感动,伸手点出,便有一丝功德没入众人体内,以作将来证道只用。

    众人拥簇着刘玉麟来到那棵古茶树下落座,但是却你望我我望你,来说也不愿意先行开口,最后还是空空儿忍耐不住,嘿嘿干笑着:“刘小子,你这一次到底干什么去了,惹得东方在哪里苦站了十多日,整天板着一张臭脸,就跟谁欠他钱似的。”

    众人也纷纷点头,都想知道刘玉麟究竟出了什么事情,这一去十多天,也不曾和人交代什么,结果东方神武还推演出刘玉麟有身死道消一场劫难,但是能开口的人却也不多,不是不方便问,就是不敢开口的,只有空空儿毫无顾忌。

    刘玉麟微微一笑,将紫金葫芦祭出,悬浮在头顶之上,深深叹了口气,低声道:“诸位可知这紫金葫芦之中是什么。”

    众人自然摇头,这哪里猜得到,只是东方神武开始还是微笑,不过转念忽然想起什么,不由失声道:“你去了镇魔塔中不成。”

    刘玉麟点了点头,一阵苦笑,眼见着东方神武脸是一阵阵的变化,最后长长的叹息了一声:“你也太冒险了,这佛门业火就连我也不敢碰,我只是推算出你有一场可能会身死道消的劫难,却没想到竟然是这么回事,这紫金葫芦里,应该便是业火吧。”

    话音一落,众人不仅色变,想起当日无妄真人一把火将逍遥教那位神尊烧成飞灰,这业火的威力众人可是亲见,哪里会不知道何等凶险,刘玉麟竟然敢去触碰那东西,不过好在刘玉麟终于回来了,还成功的收取了一葫芦业火,倒真是侥天之幸,也是刘玉麟一场造化,反而因祸得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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