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家议事大厅外,薄雾迷离,奇花异草,幽香扑鼻。潺潺流水,穿过古朴小桥,向山下蜿蜒而去。

    聂惊天找人传话,让聂风立刻到议事大厅。聂风不敢耽误,这才穿过层层建筑,来到议事大厅之外。

    此刻,大厅外不见人踪,唯有鸟语,不时响起。

    聂风穿过石桥,正朝议事大厅走去。突然,背后风声骤响,一道怒喝声,如雷霆般炸响:“聂风!”声音未落,聂泰华已经一掌击出,刹那间元气波动,空气‘呜呜’作响。

    聂风脸色微变,脚步一蹬,施展身法如游鱼般闪躲,怒喝道:“老不要脸的,家族重地,你敢放肆!”他一边说话,一边闪躲,片刻之间,聂泰华已经攻了他三掌。

    三掌之间,聂风毫发无伤。

    就在这时,聂惊天的声音,从聂家议事大厅里传来:“泰华,住手!”

    聂惊天不愧为炼体十重,祖窍通神的境界。他淡淡一句话,带着一股精神威慑,轻描淡写之间,让聂泰华不敢轻举妄动。

    聂风拍了拍肩头的灰尘,讥笑道:“好厉害的练招锻力的高手,三掌之间,连我区区炼气八重的毫毛都没有伤到。厉害,厉害!”他一边说,一边理也不理聂泰华,朝大厅走去。

    聂泰华气得咬牙,恨不得一掌拍死聂风。但,实际上,他这是妄想。三十招之内,他休想让聂风受伤。

    他气归气,还是随着聂风,走进了议事厅。

    突然,聂风停住脚步,聂泰华并没有注意,上前走了一步。两人相距,不过三步。聂风元气运转,‘噗’的一声,放了个臭屁,聂泰华正好中招!

    聂风哈哈一笑,身如游鱼,向前一蹿,笑道:“真是不好意思,那天被你打伤了,后遗症!”说罢,又接连放了几个屁,个个冲向聂泰华。

    聂泰华屏住呼吸,脸色铁青,咬了咬牙,硬是没有说话。

    聂风报了刚才三掌之仇,这才对大厅前,站着的几位长辈行礼道:“聂风拜见众位长辈,刚才无礼,多多冒犯,也是没有办法!谁叫我是受害者呢!”

    他说话间,上面站着以聂惊天为首的七人,六个人忍俊不禁,唯一一人,与聂泰华一样,脸色铁青,冷哼一声。

    那人正是聂泰华的生父,聂惊宇。

    聂泰华也上前行礼,并哭诉道:“各位长辈,一定要替我儿聂天德讨回公道!这聂风心狠手辣,连亲弟兄也敢下此毒手,若等他成长起来,必将成为一大祸害啊!”

    聂风正要辩解,怒喊了一个‘你’字。聂惊宇出口喝道:“聂风,议事大厅,岂容你无端大吼!你一个戴罪之身,谁容你放肆的!”

    聂惊宇是炼体九重,内视通灵的境界。

    一身元气,已经开始炼化成精神力,开发大脑的潜力。他一怒喝,聂风只觉浑身难受,精神竟然有些恍惚,不能说话。

    聂惊天冷哼一声,祖窍通神的境界一出,立刻使得他内视通灵的精神震慑烟消云散。

    聂风这才回过神来,立刻知道是聂惊宇从中作梗。不过,他却也明白,聂惊天是站在自己这一边,从容道:“四爷爷,你是长辈,我尊敬你。但,天下之大,说不过一个理字。你说我是戴罪之身,证据在哪里?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他挺直腰板儿,言语掷地有声,铿锵有力,令另几个长辈刮目相看。

    聂泰华血冲脑门儿,怒道:“我亲眼见你把我儿聂天德杀死,这不是证据?”

    聂风反唇相讥,道:“若凭你一家之言,就能定我罪。那我也说,是你把聂德杀了,是不是也能定你的罪!这些不谈,我只问你,如果我勾结妖孽,欲盗取家族至宝。失败之后,被妖孽附身,要追杀聂家精英子弟,这算什么罪?”

    聂风言辞犀利,如同刀尖,刺入聂泰华心脏。聂泰华气得浑身发抖,却知道聂风一直占理,无论怎么说,也说不过!

    聂惊宇轻咳一声,如刀的目光,刺向聂风,冷酷道:“就算如此,你也不该杀他,而是生擒他,交给我们处理!你私自用刑,杀死弟兄,这一条无论如何,也躲不过去!”

    聂风毫不惧怕,迎上聂惊宇的目光,笑道:“四爷爷,你当真英明!聂德被妖孽附体,已经是修养气血的境界。我问你,我是哪个境界?”

    聂惊宇闭口不答,聂惊海却笑道:“风儿天赋异禀,三个多月,已经达到炼气八重巅峰。天赋丝毫不下于聂吒,甚至犹有过之!”

    他此话点明,聂风的资质,远在聂德之上,有偏帮的嫌疑。

    聂惊宇眼睛闪过怒意,扫了聂惊海一眼,嫌他多事。聂惊海双手抱怀,怡然自得,与聂风相互眨巴眼睛。

    聂惊宇见状,气得咬牙。

    聂风顺着聂惊海的话道:“确实,聂风我目前,才炼气八重巅峰。四爷爷,听你所说,想必你炼气八重的时候,应该可以生擒炼体期修养气血的高手了吧?”

    聂惊海抢过聂惊宇话头,连忙道:“老四哪有这个本事,他小时候,不如你聂风!”

    聂惊宇终于气不过,怒道:“三哥!”

    聂惊天这时,才出来打圆场,严肃道:“不要吵了!”他一开口,没有哪个敢继续说话。连聂惊宇也只能白了聂惊海一眼,随之偃旗息鼓。

    等众人的目光,都落到聂惊天身上时,聂惊天才沉着脸道:“聂德一事,我很痛心。聂德是我聂家精英子弟,不可多得的人才。但——他勾结妖孽,犯了大错,实在让我等失望。”

    他顿了顿,众人大气都不敢喘。聂泰丰更是心急如焚。

    聂惊天这时,目光一凛,盯向聂风,道:“而聂风你,虽然出于自卫,但终究是杀了兄弟,我罚你,面壁思过三个月,你服不服?”

    聂风心里早乐开花,他分明能感受到,聂惊天目光虽严厉,实际上一点威压也没有,连忙认真道:“家主英明,风儿不敢不服!”

    聂惊天面无表情,又看向聂泰华,厉声道:“聂泰华,子不教父之过!聂德勾结妖孽,追杀兄弟,已经是大罪。你作为人父,教导不严,罚你三年之内,每月例钱减半!你明知聂德罪孽深重,又向后辈聂风下毒手,已经犯了大罪。但念你多年来,功劳不少,罚你三年之内,一月只领取一颗‘百寿丹’,你不服不服?”

    聂泰华心里那个憋屈,犹如海浪滔天,却不敢发作。他犹豫之间,耳畔传来聂惊海怒喝:“逆子,家主英明果断,他问你服不服?”

    聂泰华浑身一震,只好硬着头皮道:“家主英明,泰华心服口服!”

    聂惊天见事一了,再对身旁几人问道:“我的决断,你们可有异议?”

    包括聂惊宇在内,没有一个不点头。

    聂惊天嗯了一声,道:“好,都散去吧!”

    聂风闻言,连忙行礼道:“七位爷爷再见!”说罢,转身戏谑地瞄了聂泰华一眼,大步地走出议事大厅。气得聂泰华浑身发抖,却不敢发作。

    这一天,只怕是聂泰华一生中,最憋屈的一天。

    聂风却兴高采烈,穿过小石桥,回到‘奉天院’,把这好消息告诉了聂远、冰鱼艳。

    相反,聂泰华才回到家里,聂惊海一脸怒色,神秘地来到聂泰华房间。

    农场空间里。

    『帝王功』金书前,一颗金色的茧子,离地三尺,不断的旋转。它的下方,金色的元气海洋,海浪滔天,‘哗哗’的浪涛声,震耳欲聋。

    它的上方,一轮明日,一轮明月,随着茧子旋转,光芒万丈,一派日月争辉的奇景。

    日月之间,一头通体金色,栩栩如生,鳞片如刀而清晰可见,铜铃大的眼睛,炯炯有神的苍龙,在日月之间盘旋,发出声声嘶吼,威慑天下。

    聂风体内,‘地火灵炎’气焰滚滚,不断地炼化丹药的灵气、天地之间的灵气,转化为金色的帝王元气,涌入那金色的元气海洋之中。

    突然,成千上万道金芒,以聂风为中心,轰然爆射开来。

    金芒直冲云霄,片刻后随着一切异象,一同消失不见。

    聂风猛地睁开眼睛,神光粼粼,气势逼人,如同三皇五帝临巡,能令世间万物、子民纷纷臣服似的。

    他的气息,已经突破到炼气九重巅峰。

    三个月的时间,他终于再次突破。足见,越到后期,修炼越加困难。但,他的速度,已经令人瞠目结舌,非仙宗大人物的子嗣,或者傲世天才,无人能与之相比。

    聂风双手一拍,一道金光从丹田中电射而出,转眼变得犹如房屋大小,底部刻着八字‘天地玄黄,宇宙洪荒’。‘轰’的一声爆响,只见那天地大印,狠狠砸在远离土地数百米的空地上,泥土疯狂疾射,犹如漫天蝗虫。

    大地疯狂震动,足足十多道狰狞裂痕,以天地大印砸出的大坑为中心,向四周扩散。

    天地大印顷刻间,化作一道金色光芒,射入聂风丹田。

    聂风一眼看去,不由得咋舌,喜道:“奶奶的,威力惊人啊!比三个月前,又增加了一倍。现在,老子一砖头就能拍死狗日的聂泰华!”

    他把天地大印,比作砖头,不知道被炼制这件宝器的人知道,会不会一怒之下,一巴掌拍死他。

    不过,这三个月的足不出户,面壁思过,使得聂风实力大增。

    『帝王功』真是旷世奇功,炼气九重的聂风,目前至少能连续施展天地大印这等宝器,攻击三次,而犹有余力!

    要知道,宝器非同小可,只有炼体期高手,才能施展,而且消耗极大。若是一口绝品宝器,就算炼体七重,内壮五脏的高手,也不能使用一下。

    聂风这枚下品宝器,已经是他的极限。

    他又抓起一柄‘冰漓刀’,‘呼呼’地练起刀法来。这三个月,他已经无限触碰到刀法登峰造极的边缘,但始终不能突破。可是,他也不急,毕竟心急吃不了热豆腐。

    练了好一阵,聂风感觉刀法更加精进,心情大好,又一转念:“今天就是三个月,面壁思过结束的日子,老子重获自由啦!”

    想罢,意念一转,聂风回到自己阁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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