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和徒弟果然是一个德行。
    不过人家冒着危险前来相助,这么点小忙陈湮自然还是要帮的,便问:“师兄带针了吗?”
    长候急忙从药箱里取出针包,陈湮看着里面密密一排银针,太阳穴突突直跳,随便挑了一根在手指尖上扎了一下。
    眼见指尖上冒出血珠来,长候跟吸血鬼见了血一般,捧着一个小瓷瓶,双手直抖,将几滴血仔细接好,道:“这几滴血,恐怕是师父一生心血所聚,我若能得以窥见其中奥妙,那也不枉此生了。”
    随后陈珺来见长候,也不避忌陈湮,直接道:“听闻先生医术卓绝,正是圣上急需之人,还请随我去面见家父,少不得要让先生露一手绝活,到时候进宫为圣上医治,那可是大大的荣耀。”
    长候对“大大的荣耀”毫无兴趣,只想呆在屋子里研究瓶子里那几滴血,神色淡淡地,道:“师父常年教导我们,身为医者,悬壶济世、治病救人是本分,当今天子也好,穷酸乞丐也罢,都是一样的。能救得人命,便是我们医者最大的荣耀。”
    这番话长候是真心实意说出来,陈湮暗自敬佩,陈珺面上似也有钦佩之意,道:“先生仁心圣手,胸中自有沟壑,自然不将这些俗物放在心上了。去之前,在下倒有一事请教先生。”
    长候道:“不敢,公子请说。”
    陈珺道:“在下有一相识之人,患心疾多年,后来受庸医所误,以致病势沉重、寿数难长。若先生肯垂怜,替这人诊一诊病,看是否还有挽救的可能,在下便铭感先生大恩。”
    陈湮在心里冷笑,什么庸医,应当是毒手吧。这次请大师兄出手为陈文医治,只怕少不了又要在里面动什么手脚。以长候师兄的能力,要在方子里加减点什么,只怕陈文再也查不出来。
    这一对父子也真是有趣,看来自己得弄清楚,陈珺打的到底是什么算盘。
    作者有话要说:阿墨今晚没饭吃
    ☆、大礼
    长候跟着陈珺离开,过了半日后回来,跟陈湮说陈文已经彻底伤了元气,他也只能用药多延陈文几年性命。
    陈湮道:“我担心陈珺也许又会在药方里动手脚,你去看诊时,可有什么发现?”
    长候摇摇头,道:“陈文听我说有办法治疗,像是很高兴,夸了陈珺几句。回来时,陈珺还留在房里,阿墨耳力比我好,听见他说什么‘七王爷料想不到’,也不知是什么意思。”
    陈湮低头思索一番,道:“你说会不会陈文以为是七王爷在药方里动的手脚,陈文毕竟是勒穆人,若让皇帝知道他与勒穆人密谋,必定饶不了他,所以才会在一开始就想神不知鬼不觉地杀了陈文。反正陈文死了,还有一个陈珺。陈文自然也很清楚七王爷必有杀人灭口之心。”
    长候点点头,道:“你说得有道理,那么当真是七王爷下的手吗?”
    陈湮道:“有一半的可能,要么是陈珺做的,却把这事推在七王爷头上,挑拨他与陈文的关系,要么就是七王爷借陈珺的手做的。只是我想不通陈珺为什么要暗害自己的父亲。”
    长候道:“你既然疑心他又在方子里动手脚,我过几日去复诊,一诊脉,便什么都知道了。”
    过了几日,长候再去给陈文诊脉,发现他面色好了许多,药方子确实有了效果。
    回来之后与陈湮说起,陈湮道:“难道真是七王爷的手笔?可无论哪种可能,陈珺都逃不了干系。”
    长候道:“谁知道他们怎么想的,陈文说我医术了得,让我过两日进宫为皇帝看诊。”
    陈湮不安道:“我担心他们图谋不轨,送你进宫只是为了日后事发之时找个替死鬼。”
    长候一笑,道:“放心吧,我到时候见机行事,先看看皇帝的病再说。”
    两日后,长候进了宫,说是皇帝病情复杂,他需要在宫中暂住几日。
    陈湮想了想,有些事情还是要问清楚,便说要见陈珺一面。
    陈珺来了之后,直接道:“我猜想大哥这几日便要见我,想必长候先生把什么都告诉大哥了吧。”
    陈湮也开门见山道:“我果然还是小看了你,连自己的父亲也下得了手。殊不知七王爷能这样对待他,日后也能如此对待你。”
    陈珺面如寒霜,看着陈湮低声道:“大哥仍当他是父亲吗?你这么快就忘了他当年折磨你那三日。”
    陈湮挑了挑眉,道:“这么说来,你竟是在为我出气?我还要感谢你了。”
    陈珺忽然又笑了,道:“大哥耐心等些时日,小弟有一份大礼相送,到时候大哥一定喜欢。”
    陈湮道:“我这人,不喜欢惊喜。”
    陈珺道:“这份惊喜,大哥一定会喜欢的。”
    陈湮:……默默白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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