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怎么改我玉神宫的规矩?”

    傲辰没逃开多远,牧野晴空就跟从地里长出来一样,生生的出现在傲辰背后,面无表情的询问着,就跟是来讨债的一样,也就傲辰这种擅长窥心的人,才能了解她的内心想法,知道她不过是不善表达自己而已。

    “这么急啊,都替你安排好了,这段时间我带你在江湖上长长名气,一忙完手里的事,就替你重建玉神宫。”

    “我牧野晴空的名气还不够吗?”

    傲辰猛地回头,贴着牧野晴空的脸,然后逗弄的道:“你想让所有人都知道你是一百多岁的美女老太婆吗?”

    “你又胡闹!”

    牧野晴空不习惯让人这么靠近,何况是一名男子,鼓起一层柔和的真气弹开了傲辰,板着脸骂了一句。

    “其实你师父创建玉神宫的初衷是想让天下的可怜女子有个栖息之地,提高女子的地位,让天下男人不再视女子为玩物。”

    “嗯!”

    “那么玉神宫就不该定位为江湖势力!”

    “不定位为江湖势力那要定位为什么?”

    “夫唯不争,故天下莫能与之争。玉神宫只是给弱女子提供保护的地方,仅此而已,不参与江湖恩怨,不涉入利益纷争,只要有女子需要保护就可以来玉神宫,不过既然是我出手了,大方点,凡是可怜人都收,切记不能像以前那帮疯婆子一样,管天管地,连人夫妻吵嘴、睡觉都要管,最重要的一点是允许双重身份!”

    “双重身份?”

    “是的,比如骆晴空,她要是想加入玉神宫,可以,没有任何要求,她既是骆家的人,也是玉神宫的人,但你们不会帮助骆家,这就是我所说的不涉及江湖,就像一个家,想来、你住多久都可以,想走、没人拦你。”

    “这样我玉神宫不是没有自保之力吗?”

    “如果有人要攻打天下皇城,这街上的每一个人都是士兵,玉神宫将来也是这样,不涉入江湖,不等于不让你们练武,把你玉神宫的武功分为两种,真传、外传,真传的以师徒方式相传,外传的选择一些常见的秘籍,达到条件就可以学。”

    “好,几时开始?”

    “等揪出无双剑客,我们就去萧家,让靖阳出面和段家周围的势力谈,我的面子不够。”

    “在原来的地方重建不可以吗?”

    牧野晴空思索了片刻,觉得可以接受,这与当初师尊建立玉神宫的目的并不相背,只是她还是想重建原有的玉神宫。

    “原来的玉神宫早就被地斧帮占了,重建在那不是要挑事吗?况且给人的印象也不好,段家这地刚好空着,有什么不好。”

    “那是我玉神宫的地方,拿回来怎么叫挑事?”

    “拿回来是不叫挑事,但是地斧帮原来的几万人马要怎么办?赶走吗?这样就涉入江湖了,想重建玉神宫,该放下的一定要放下。”

    犹豫了一会,牧野晴空最终还是选择听傲辰的,感慨道:“你果真不负武帝的夸赞。”

    “不是我厉害,而是我抛开了利益,没有利益就没有纷争,过去玉神宫的毁灭,就是太把自己当回事了。”

    “辰哥,如果一直抓不住那个剑客,我们就一直要待在皇城吗?”

    其他的琉璃听不大懂,可一天不抓住无双剑客,一天就不能出去玩,这点她还是听的明白,顿时苦着一张脸,枉她这些天还一直想着要怎么闹新郎呢。

    “我们已经牵扯进了这件事,就算要走也要做好万全的准备。”

    这次的目标可是一个隐忍了几十年的疯子,傲辰已经打算传讯回鬼谷,再送一些迷迭香和宿命针来,有这两种东西傍身,心里踏实些。

    傲辰刚上街没一会,一名员外打扮的中年人快步跑来,十分客气的向傲辰问道:“请问可是君傲辰公子?”

    “正是!”

    “不知公子这会讲话可方便?”

    “但说无妨!”

    “总阁传讯来,让我询问公子新悦城谢林龙一事,该如何处理?还有公子落败一事。”

    “林龙兄的传记由我亲自写,你帮我传给百晓叔叔,我的事,就写我大闹柳家,被一位武姓神秘人击败,不用避讳也不用特意宣传。”

    “那烦请公子移步。”

    “请!”

    百晓楼与春秋阁一贯的高调建筑相反,低调的不能再低调,一栋看似普通的小楼,店铺里摆着些书画古玩,连个招牌都没有。

    “小南,上茶!小北,取笔墨来!”

    “怨魂难消遣残躯,活尸巧计报血仇。新月城三足鼎立……若论天下无双士,新悦城中谢林龙。”

    傲辰从大嘴那儿知道了谢林龙的过去,易名何休后的阴谋诡计,傲辰也都照实写出,文字间看似不偏不倚,可每到关键处,总不由自主的偏向谢林龙几分,尤其是只诛首恶,更是大加赞赏,写到最后谢林龙盛装打扮,去庙会赴死,那儿是他第一次见到柳嫣儿的地点,洋洋洒洒的几千字,道尽谢林龙爱恨情仇的一生,如同一篇祭文,一旁的琉璃看的两眼泪汪汪。

    “这谢林龙称的上是一名好男儿。”

    傲辰当着大家的面写,牧野晴空出于好奇,便也跟着一起看了,虽不像琉璃那样痛哭流涕,却也神色动容,由衷的夸了一句。

    这位百晓楼掌柜也是个有眼力的人,看傲辰的脸色不怎么样,也不敢多言,静静的侯在一旁。

    “一事不烦二主,掌柜的传讯时顺便帮我把这封信一起传了。”

    傲辰写完谢林龙的祭文后,又提笔写了一封看似嘘寒问暖的信,实则是用了密语让百晓生转告春秋笔,给他送些迷迭香和宿命针来,以备不时之需。

    “好的。”

    “最近我都会住在皇宫中,有事去城门通报一声便可。”

    “明白。”

    …………

    天下皇城外城——

    “蕊儿,连老天爷都看不惯武帝作威作福,让他跟武相自相残杀,我们的机会来了,我一定会救你出来的。”

    在一间灰暗的房间里,一位衣着老旧的老人一脸狰狞的自言自语,这些年武家的底蕴越来越深厚,以前看门的都成了圆满,如果武老鬼回来,那么自己必定又没有机会了。

    “这聋伯又去哪了?这连门都看不好,要不是可怜他孤寡老人一个,我早就换了!你们谁看到聋伯了?”

    一位精壮青年驾着一辆马车,停在了一个货仓前,看着紧锁的仓门,四处找人。

    “刚刚不是还在这吗?”

    “不管了,先开门,店里客人等着取货呢!”

    在精壮青年的呼喊下,另外一名灰衣青年跑了回来,缩头缩脑的帮着找人,看那神情,想来刚刚是偷懒去了。

    “钥匙在聋伯那儿呢!”

    灰衣青年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刚刚为了去看热闹,怕误事,就把钥匙给了聋伯,没想到还是误事了。

    “跟你说了多少次,钥匙一定要由你保管,聋伯耳背,走丢了,你喊破天他都听不见,店里的生意耽搁不得。”

    精壮青年急得恨不得撞门,虽然恶形恶相,却也没有动手打人,还收个耳聋的老人看门,显然是个面恶心善之辈。

    “大少爷啊,您的话我哪敢忘了,刚才相爷和尊上在天上打起来了,打着打着相爷就不见了,我一时好奇就跑去打听了。”

    “相爷跟尊上打起来了?不可能吧?净瞎说!”

    精壮青年刚刚忙的马不停蹄,连抬头的时间都没有,所以根本不知道灰衣青年说的事。

    “真的,大家都看到了,尊上只出了一招,都打的内城下雪了,难道大少爷你没看到?不可能吧?”

    “你以为我跟你一样闲啊?今天来了几位大客,我从早上忙到现在,你听到什么了?相爷去哪了?”

    “没说,城门守卫只说是误会,尊上已经和相爷说清楚了。”

    就在这时,刚才房间里的那位老人,一步一颤的走了出来,一副浑浑噩噩的样子。

    “哎哟,聋伯赶紧开门,就叫你管一次钥匙都能走丢,真是的!”

    “大少爷……钥匙……”

    “你才要死呢!”

    灰衣青年见到老人,快步上前解下老人腰间的钥匙,边开门边骂,这老人耳聋就算了,连话都说不清楚,真不晓得大少爷什么时候能把他换了。

    “行了,跟一个老人家有什么好一般见识的,时间来不及了,开了门,去外边叫俩人来帮忙装货。”

    “是,是,马上就去!”

    …………

    “辰哥,我们接下来还有事吗?没事的话,我带你们去划船吧?那儿风景可好了。”

    琉璃好客,傲辰难得来一次天下皇城,她是恨不得把皇城里所有好吃、好玩的都介绍给傲辰。

    傲辰从不把不开心带给亲人,见琉璃眼角的泪水还未干,便故作神秘的道:“划船哪天都可以,好戏错过了可就没有了!”

    “什么好戏啊?”

    琉璃最爱看热闹,好奇心又重,一下子就被转移了注意力。

    傲辰轻轻的刮了一下琉璃的鼻子,像哄小孩一样的道:“那你可得答应我不准乱说话!”

    “嗯嗯嗯,我肯定不说话。”

    “那我带你回去易容,顺便叫上碧菡。”

    回到皇城里的一处院落,还未靠近,就听见还不甚熟练的琴声,断断续续的。

    “这琴曲……”

    牧野晴空脸色连变,生怕听错,又凝神倾听了一会。

    “这是我教碧菡的,有什么问题吗?”

    牧野晴空激动的抓住傲辰的袖子,神情严肃的道:“这曲子是我玉神宫的!”

    “我在南荒买的,就算是当年玉神宫流传出来的也没什么奇怪的吧?就几首琴曲而已,又不是什么武功秘籍。”

    “这曲子是翠薇为我谱的曲子,知道这曲子的都是我的亲信,那琴谱在哪儿?”

    “还真有缘啊,你先别激动,琴谱在碧菡那儿呢,一百多年了,一传千都不止了,不一定是你亲信的后人。”

    傲辰感慨着当年玉神宫罹难者居然沦落到南荒去了,并不知道翠薇便是羽灵仙子的闺名,否则恐怕就不止是感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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