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月高挂,萧家灯火通明。

    师妙语的舞蹈很应景,无数红丝带系在半空,看上去像个正熊熊燃烧的火海,曼妙的身姿随着丝带一起起伏,浑身柔软的像没有骨头,肆意扭曲,像一条美人鱼悠游于海洋,翻手兴波、覆手起浪。

    她整个人包裹在层层叠叠的红丝带中,只能看到白腻光滑的手臂、双肩、大腿,在这红彤彤的一片里如绿叶中的白花,显眼而惹火,扭动着只堪一握的水蛇腰,像一只勾魂夺魄的妖精,偏生隐蔽部位全都隐藏在丝带后面,让人好奇师妙语究竟有没有穿衣服,可她深知男人的心理,有意的忽隐忽现,似有若无,根本看不清楚。

    全场只剩喘息声,一个个被撩拨的扑上去抓人的心都有了,最后师妙语卷起无数红丝带包裹住身子,像是天上的群星汇聚在了一起,耀眼夺目,拉着一条丝带,卷起最近桌上的一壶酒,像一只雨燕从空中轻盈的划过,朝天奇等人所在的桌子飞去。

    运功一逼,手中酒壶射出一条细长的水线,落进天奇身前的杯子中,待师妙语落地后,恰好满杯,简直神乎其技。

    只见师妙语盈盈一笑,脉脉含情的望着天奇,气氛暧昧到了极点,而其他人最关心的则是师妙语究竟穿没穿衣服,顾忌着天奇的关系,众人只能把这股火气强行按下,琢磨着一会该去哪儿找相好的。

    天奇的视线在酒杯和师妙语之间徘徊,犹豫着该不该喝这杯酒,喝,这大庭广众的,以后就更说不清了,不喝,这朋友一场,这么多人,也太让她难堪了。

    而温绮彤依旧娴静的坐在天奇身边,好似什么都没看到,笑吟吟的和碧菡、琉璃们聊天,有点善解人意过头了,很多时候都让天奇怀疑她是不是根本就不爱他,只是因为誓言和感恩而留在他身边,如果她爱,怎么会不在乎?

    “疼疼疼,哎哟!”

    身为人精的靖阳立马捂着心脏,演技既不过火,也不夸张,恰到好处的让人明白他的意思。

    师妙语莞尔一笑,也不怯场,应付自如的道:“萧公子,这是心疼吗?是妙语的不对,容妙语也为各位斟一杯。”

    “这才对嘛,告诉你今天坐咱这桌的,通通都是中洲的年轻俊杰,最差的就那个叫苏天奇的。”

    靖阳这才一脸满意的饮尽师妙语斟的酒,然后指着天奇的鼻子嫌弃,听的大家都忍俊不禁,天奇也是不知该笑还是该气。

    “妙语敬各位一杯!”

    众人顺势空出了一个位置,师妙语落落大方的坐下,刚才那暧昧的气氛被靖阳那一弄,已经荡然无存。

    “你们最近谁见过步锦岚啊?这小子皮痒了是吧?我哥大婚,他居然敢不来,这人不来就算了,礼也没到,这什么意思啊?是要绝交吗?下次见到他,我一定要打死他,你们谁也不准拦着!”

    “不用你拦,他这会已经很想死了!”

    司徒枫说完后就意识到失言,连忙转过头装作看风景,靖阳为了照顾傲辰不喜欢与陌生人称兄道弟的性子,所以这桌通通都是一起经过生死的兄弟,可这事也实在太丢人了,是兄弟都不能说啊!

    “怎么了?”

    大家看到司徒枫那欲言又止的样子,越发的好奇了,通通围过来,齐声的询问。

    “我不能说,说了锦岚会掐死我的。”

    “不说我现在掐死你!”

    靖阳说话间就已经恶形恶状的把手放在司徒枫的脖子上了,许郢则起身按着司徒枫的肩膀,摆起了严刑逼供的架势。

    “他被倒采花了!”

    原本司徒枫还想挣扎几下,起码要装个抗争失败的样子,回头也好对步锦岚有个交代,可当靖阳把放在他脖子上的手往腰部移动时,司徒枫一句话,六个字就把事情交代清楚了。

    “什么?”

    司徒枫的话一下子就点燃了所有人,都以为自己听错了,可劲的拉长耳朵,瞪大眼睛,化身金鱼眼兔子,接下来的画面、声音是一丝都不要错过。

    师妙语身为女子,不好在公众场合失礼,忍得很难受,小脸憋的通红,心道中洲还有这么干的女人?得长的多丑啊?

    “辰哥,什么是倒采花啊?”

    众人中只有琉璃和碧菡听得一头雾水,采花贼她们倒是知道,可这倒采花是什么呀?怎么他们听了都这么惊讶呢?

    “那是一种很可怕的刑罚,会让男人生不如死,你别问了,和碧菡一起去那边玩去。。”

    “哦!”

    傲辰一本正经的吓唬着琉璃,从他那不住抽动的肚子来看,应该也憋的很难受。

    “他奶奶的,这事劲爆,详细说,详细说!”

    这下大家都明白步锦岚为什么会躲起来不敢见人了,一方面是同情步锦岚的遭遇,一方面则又实在好奇,气氛扭曲的不像话,让人不知道他们究竟是义愤填膺还是幸灾乐祸。

    “前几天我们几个和泰和一起喝酒,我因为家里管得严,就提早回去了,第二天我再去天香坊找锦岚的时候,发现几位姑娘被人打晕仍在墙角,他被剥的光溜溜,那场面……元阳也亏的厉害,以后还能不能对女人起性都难说。”

    大家都听的愣住了,活像一群没见过世面的土豹子,都在自行脑补那些画面,哇嘞,锦岚的本钱可不低,一个晚上得被采多少次,才会成司徒枫说的那样啊?这谁的需求可真够要命的!

    “泰和呢?”

    “这会正陪着锦岚呢!那晚他喝大了,吐得自己一身都是,我估计那谁是吃不下,才逃过一劫。”

    司徒枫脸也憋的难受,这事要不是发生在步锦岚身上,他恐怕也会兴致勃勃的和人讨论着玩吧?可发生在自己兄弟身上,那个难受诶。

    “你们以后谁都别叫我去天香坊啊,谁叫我跟谁翻脸!”

    “还好,那天我本来也想去的……”

    许郢猛拍心口,一副劫后余生的样子,男人的贞操虽然不像女人那么宝贵,可也不能随便乱给不是?

    “你有没有问锦岚,那晚到底发生什么事了?对方长什么样?我们去把他揪出来,大卸八块后喂狗!”

    靖阳撸起袖子,重重的拍了一下桌子大声喝道,这谁活的不耐烦了,敢打自己兄弟的主意。

    “说到这,我也奇怪,锦岚什么都想不起来,脑子一片空白,只是想的时候心里会有一种怪异的喜悦感。”

    司徒枫捂着脑门,低着头,都不敢去看大家,这事越想越邪乎,锦岚可不是没走过江湖的愣头青,居然连怎么着的道都不知道,这脸丢的。

    一直不说话的傲辰,冷不丁的问道:“锦岚的气血有没有被采补?”

    “有,但不算严重,休养一年半载应该就可以补回来!”

    “那还好!”

    所有人都把视线集中在了傲辰身上,人家一个大老爷们遇到这事,这那还好这三个字是从何说起?

    “被采补了,至少说明对方是个女的。”

    “呼——是还好!”

    傲辰的话让大家同时呼出一口气,傻傻的望着天空,如果步锦岚那晚是被有特殊嗜好的男人给弄了,恐怕他会真的想死吧?

    “按你说的情况,锦岚该是中了迷魂术。”

    傲辰思索了一会后,才以着肯定的语气道,惑心术、迷魂术、摄心术,称呼不同,其实都是一种迷惑人心神的法门。

    “又是采补,会不会又跟暖玉阁有关系?”

    天奇一听到采补就牙痒痒,恨不得把这些人碾成粉末,扬到永远不见天日的万丈深渊之下,要不是暖玉阁,就不会有后来这么多事了。

    “找她出来问问不就知道了!”

    “麻子,这事你想辙,我去放个水,这事都干的出来,那女人该是有多饥渴啊?”

    靖阳越想越害怕,迷魂术能修炼到让锦岚中招而不自知,这人肯定是个百八十岁的老太太,可怜的锦岚,默哀一下。

    “你长的这么帅,牺牲一下,多去天香坊两趟,她估计就会来找你了。

    “去你的麻子,坑货!你咋不去?咋不叫骆驼、大天二他们去?”

    傲辰的话让靖阳感受到了一股透心凉,有点连茅房都不敢去了,这世道还真是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自己要真被老太婆给倒采花,还真不如死了嘞。

    “我们都没你帅啊?”

    “靠,这会知道我帅了?去你的!”

    “不喝了,不喝了,从现在起到捉住那倒采花的,我戒酒,谁都别来找我喝酒啊!”

    司徒枫的想法也是和靖阳一般无二,在同情步锦岚之余,也是死都不愿被倒采花,立时朝着在场的一帮损友,划清了界限。

    “那人总不会只采了锦岚一个吧?就没有别的人着道?”

    傲辰左手抱胸,右手托着下巴,冷不丁的问司徒枫道,不管这家伙是什么来历,都不可能是只干这一票吧?

    “有也没人说啊?遇上这种事,谁有脸往外传啊?”

    “也是,反正这儿我也不长待,明儿我就走,再见啊!”

    “嗨嗨嗨,麻子,你不帮忙出主意啊?”

    靖阳没想到傲辰会说出这话来,也不管是真是假,上前两步揪住傲辰的衣襟,死活不放手,这种老妖怪要不抓住,以后这儿哪个男人还敢出去花天酒地啊?

    “怎么出?你又不愿意牺牲,也没有其他线索,我能怎么办?”

    “那我不管,反正你不给我抓住这害人精,你哪儿也别想去!”

    靖阳知道傲辰肯定能想出其他办法,怎么都不肯答应当诱饵,耍起了无赖。

    “你的地盘,你老大,我回去想,成不?”

    傲辰故作无奈的耸耸肩,然后一把甩开靖阳,转身离开,没走几步却又回头对司徒枫道:“你找个时间,带我去见锦岚,看看他身体什么情况,说不定能找出什么线索。”

    “可他现在什么人都不想见。”

    “那你直接带我过去见他,讳疾忌医可不行,万一拉下病根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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